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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大战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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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凤华不是什么有骨气的人,不过文人一般的尿性都自视清高,曾凤华就认为自己很有骨气。

    很硬的骨气,不过没有张献忠的刀子硬,当张献忠的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曾凤华不得不软了,并且以忍辱负重,卧薪尝胆等典故安慰自己,企图寻找借口为自己的投降粉饰。

    秦义的长刀架在曾凤华的脖子上的时候,曾凤华将骨气彻底的抛弃了。

    “将军饶命,我投降实乃被迫啊,张献忠拿着我的家人,我有七十老母,有刚刚出生的孙儿,投降是迫不得已啊!”曾凤华跪在地上哭诉道。

    秦义盯着曾凤华,见他声泪俱下,不是作假欺骗,于是将定业刀抽回,对曾凤华训斥道:“站起来说话!”

    曾凤华擦掉眼泪,对秦义说:“蜀中百姓苦张久矣”

    “蜀中的士子官员几乎被屠戮殆尽,我的好友无一幸存,我的学生我眼睁睁的看着张献忠将他们杀死!我却不能为他们复仇,而卧反为贼所用,心中痛苦万分,可是我若死了,全家上下定会在遭到张献忠的屠戮,所以才苟且偷生,日夜期盼着朝廷出兵蜀中,救万民于水深火热之中!”曾凤华苦诉的道。

    秦义冷哼道:“曾凤华,你这一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也算是练得炉火纯青了!”

    “苍天明鉴,我若是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曾凤华正色说道。

    秦义这才抬头看了曾凤华这一眼,这个时代的人读书人虽然讲的是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是他们对于上天是很畏惧的,所以誓言也不会轻易的发,不像后世的,做一个天打雷劈,有一个天打雷劈的发着誓言,对上天没有丝毫的敬畏。

    曾凤华的誓言虽然不是什么毒誓,但是能让一个读书人发出这样的誓言,若这个人还有羞耻心的话就十分的可信了。

    只是对于曾凤华这样的投降的人,羞耻心估计也不剩下多少了。

    不过秦义还是选择了不在为难曾凤华,于是说道:“曾凤华,既然如此,我就相信你了,不过你现在不能离开,泄露了我的消息,所以乖乖的待在山中,带我攻城之后再放了你!”

    曾凤华一脸的激动:“将军果真是要攻城,真是太好了,太快人心啊,我绝对不走,绝对不泄露将军的消息!”

    末了曾凤华看着秦义问道:“敢问将军名号?”

    秦义随口答道:“秦义!”

    曾凤华自然是十分的惊讶,纳头便拜:“罪臣曾凤华拜见秦将军!秦将军真乃天军,在泸州作战吸引张献忠的注意力,却亲自大军来到了成都城下,妙!”

    不理会曾凤华的马屁,秦义开始让士兵们开始进山打猎,还派遣了士兵前往山中采摘野菜,士兵们已经饿了一天了,需要进食了。

    曾凤华看到这一幕,上前对秦义说道:“将军,军中缺粮吗?”

    “废话,不缺粮会让士兵们去挖野菜,满山的撵猎物,而且还是一天吃一顿,还吃不饱!”张煌言在一旁说道。

    曾凤华当即脸色得意的道:“在下可为将军解决燃眉之急!”

    秦义侧脸看向曾凤华:“解决?你怎么解决?你是户部尚书,管理着钱粮,别说把粮食直接运进山里来这种白痴做法,张献忠一下就会发现的!”

    “呵呵,不瞒将军,我这个户部尚书只是名义上的,实则没有一点实权!”曾凤华尴尬的笑了笑!

    “你他娘的来消遣我们的?没实权你从哪里给我们粮食?”张煌言道。

    “这位小哥莫急,听我道来便是,我虽然不是户部尚书,钱粮之权也掌控在左右丞相的手中,但是成都城中的粮食却有一大堆。

    往年蜀中的粮食都会运出蜀中,销往各地,但是这些年张献忠采取的政策,封锁了蜀中的道路,导致蜀中无法与外界得到交流,于是蜀中的粮食就堆积成山了,而有些商人认为其中有很大的暴利,于是偷偷的将一些粮食运出蜀中,我说的粮食便是要从这些商人手中获得!”

    秦义那日在龙泉镇的酒楼听那几个商人所说,蜀中的商户确实是私自的运粮食出去,牟取暴利,于是对曾凤华问道:“那又如何?”

    “山下的龙泉镇,便是这些粮商的粮食运转之地,我可为将军下上,与这些商人秘密的洽谈,他们定然会二话不说,鼎力相助将军的!”曾凤华说道。

    “今夜士兵们便可吃到粮食了!”曾凤华肯定的说道。

    “你确定能让商贾们冒着砍头的危险,为我送来粮食?”秦义问道。

    “不仅仅是官员士绅们不满张献忠的统治,商贾们又何尝的满意,出蜀中的道路被张献忠所把持,商人们无法与外界的做生意,蜀中的商人是过得一天不如一天,成都城中是天天有破产的商人,他们期盼朝廷的军队也是很久了,只喜欢朝廷能把张献忠给驱赶,还蜀中一个太平!”

    秦义点头道:“张煌言,你带几个兄弟跟曾凤华下山,若是功成,今夜派人上山送信,我让人下山去运粮食!”

    “是!”

    曾凤华当即带着张煌言下山,而他的两个仆从却还是处于晕厥之中,干脆把他们留在了山中。

    曾凤华也确实有几分能力,下山不到一个时辰,张煌言身边的士兵便上山来禀告秦义说曾凤华也已经和商贾谈妥了,今夜午时可秘密让士兵下山运粮食上山!

    龙泉镇这里到了午夜万籁俱静,古人讲究的是日落而息,日出而作,连斥候这个时候都是休息了,所以派出千余士从山上的运粮丝毫的不担心。

    当夜士兵们便吃了热气腾腾的白米饭,一个个狼吞虎咽,泪流满面,感动的不行。

    曾凤华被秦义放了回去,曾凤华毕竟是张献忠手中的户部尚书,虽然是没有实权,但也算是一个大人物,张献忠的注意力难免会放到他身上,若是秦义扣留了曾凤华,张献忠发现曾凤华失踪,定然会让人查,这样很容易就查到了曾凤华白天到这里来爬山,然后又会派斥候上山来侦查,这样就暴露了秦义的军队行踪了。

    第二日,秦义继续命令自己的士兵深入山林,而这时候依旧有士兵源源不断的汇聚而来。

    下午时分,秦义便开始准备攻城的事宜了。

    “张五的人已经全部分散了通惠门附近,只要咱们攻城,三千人能迅速的集结起来,夺了通惠门,而我们的人马可以快速的进入通惠门,和张献忠的军队进行巷战!”张煌言指着成都城的堪舆图对秦义说道。

    “张煌言所在的是在一处富商的府邸,装修十分华丽,张献忠又经过修缮,已经是十分的富丽堂皇了,于是张献忠将那里作为自己的皇宫,张献忠所谓的皇宫,在城北,通惠门在城东,咱们攻入之后,需要经过一段稍远的距离才能到达皇宫底下,这一段路街道都是十分的通畅,很适合交战,估计会遭到极大的抵抗!”

    “而且只恐城破的时候,张献忠会逃跑,若是张献忠逃跑了,咱们就算拿下了成都也没有意义了,拿下成都后,还怕汪兆麟和李定国回军,而各地的军队也会集结起来攻打成都,到时候咱们两万人可就会被张献忠给瓮中捉鳖了!”张煌言说说道。

    秦义当机立断的道:“朱洛,你带两千人埋伏在成都北门,张献忠如果要逃跑,肯定是从北门逃跑的。若是有人出来,朱洛你直接拿下,可明白?”

    朱洛点头道:“明白!”

    “成都城中有兵大概一万多人,都是张献忠的精锐,若是打巷战的话,恐怕我们会落到下风!”张煌言担忧的说道。

    “嘿嘿,会落下风?那可不见得,单不说咱们每个士兵都有着火药弹这样的威力极大的火药,就说巷战,两万兄弟都是跟随我们从北京守卫战杀出来的,当初李自成几十万人攻击京城,杀进城中来,和兄弟们打巷战,杀的街道上尸体遍地,道路两边的沟渠之中,几乎是血水给填满,李自成的人可是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巷战兄弟们可是熟悉的很,不用惧怕张献忠!”卫风在一旁笑道。

    “巷战不用担心,兄弟们都是从北京城中的巷战中侥幸活的性命的!”秦义说道。

    既然秦义都这样说了,张煌言也没有什么好担忧,于是继续说道:“将军,卑职建议是不是要派出一支偏师,绕过张献忠的到时候阻击我们的军队,直接杀入张献忠的皇宫之中,擒拿张献忠?”

    张煌言知道,秦义最善于做这种擒贼先擒王的事了,于是出言道。

    秦义想了想,然后道:“我带着三大营绕过两军将会爆发战斗的街道,只取皇宫,若是不出意外,张献忠的人马被掉出去作战,他身边不会超过千人的护卫,以三大营的战斗力足够拿下了!”

    确定了基本的作战的方法,接下来便是商讨细节了。

    正直夏日,太阳下山的很慢,秦义让士兵们在树荫下好好休息,养足精神,面对今夜的苦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