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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阮大铖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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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坐的众人谁不知道如今圣上身边围着一个阮大铖?而阮大铖是马士英的至交好友!

    马士英和秦义用生死仇敌来形容也不为过,若不是秦义在定策之争中一招釜底抽薪,将马士英即将到手的胜利果实摘取了,导致马士英退出南京政坛,灰溜溜的跑回凤阳继续当总督,而且福王登基之后,没有给马士英任何的封赏,甚至提都没有提到过马士英。

    本来就是气愤的马士英更是气的拔剑砍杀了数个府中奴仆才消了几分气,放出声来以后和秦义不共戴天!

    而阮大铖在定策之中一直都是跟随马士英的脚步,本来以为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一条通天大道一般的仕途,可被秦义无情的击碎,阮大铖自然也对秦义恨之入骨!

    阮大铖对东林的恨意丝毫不弱于秦义!

    阮大铖和东林的仇恨还得追溯到天启年间!

    阮大铖于万历四十四年中进士。

    天启初,由行人擢给事中,不久因居忧还里。阮大铖曾经列籍东林,为高攀龙弟子。同乡左光斗是东林在宪司的领袖人物,也是大铖倚以自重的朋友。他在打倒方从哲引入的非东林阁老史继偕等人的“斗争”中立下头功,因此名列东林骨干,在《东林点将录》中绰号“没遮拦”。

    天启四年春甲子,吏科都给事中出缺,左光斗通知大铖来京递补。而赵南星、高攀龙、杨涟等一伙人因为与左光斗发生内讧,因此“以察典近,大铖不可用”,而准备改用高的另一名弟子——同为东林闯将的魏大中。经过一番内部交易,等到大铖至北京时,赵南星一伙人使之补工科。吏居第一,而工居最末。本来按资历递补应该轮到吏科的阮大铖。此时魏忠贤出现了,他让阮大铖遂得偿心愿。但是,阮大铖的官没能做多久,东林的可怕压力就让他上任未及一月便弃官逃回老家。从此大铖与东林决裂。

    到了崇祯二年,魏忠贤被崇祯皇帝罢斥,他上书指出东林与阉党都“党附宦官”,应该一起罢去(大铖准备了两本不同的奏章,一起送至北京的朋友杨维垣处。其一专劾崔、魏之阉党。其二“以七年合算为言,谓天启四年以后,乱政者忠贤,而翼以呈秀,四年以前,乱政者王安,而翼以东林”。但杨维垣因为正和东林敌对,因此没有按照他的嘱托“见机行事”,上了第二本)。

    然后他上京任光禄卿。崇祯不喜其人,结果他名列逆案被罢官,避居安庆、南京,招纳游侠,谈兵说剑,结成文社。

    中途他想与复社和东林讲和,因此在复社领袖张溥为其师周延儒复相而奔走活动时慷慨解囊相助,表示愿意重归东林。东林反对周延儒报答他。因此崇祯一朝终未得仕。不过他举荐以自代的马士英由此登上高位。崇祯八年,农民起义军进入安徽。大铖避居南京,广召勇士,当时复社中名士顾杲、杨廷枢、黄宗羲等憎恶其为人,作《留都防乱公揭》驱之,曰:“其恶愈甚,其焰愈张,歌儿舞女充溢后庭,广厦高轩照耀街衢,日与南北在案诸逆交通不绝,恐吓多端。”

    于是阮大铖与东林人的仇恨越来越深!

    而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之中,阮大铖恶意挑起党争,编《蝗蝻录》,据《留都防乱公揭》对东林、复社诸人立意报复,大兴党狱。东林党人被逼无奈,一封书信发给了在武昌的左良玉!于是左良玉在东林的蛊惑之下!左良玉,发动“清君侧”,引兵进入南京,彻底引爆弘光一朝的党争!也拉开了弘光朝灭亡的序幕!

    南明朝廷无法延续,阮大铖、左良玉两人有极大的责任!

    在阮大铖死之前,满清贝勒劝其去养病!如阮大铖知大呼:“我何病?我年虽六十,能骑生马,挽强弓,铁铮铮汉子也!我仇人多,此必东林、复社诸奸徒潜在此间,我愿诸公勿听”

    可见阮大铖对东林的怨恨!

    提拔夏允彝的事情说上去,阮大铖肯定会插一脚,至于帮谁就说不定了,秦义和东林都是阮大铖怨恨对象!

    至于朱由崧,一心沉迷于戏曲与美色,哪会管这些事情,让他裁决,恐怕只会问身边人!

    阮大铖最近很是美滋滋,想不到自己养着的一套戏班,居然能入皇上的法眼,这几个月来,戏班几乎每天都被皇上召见,去给他表演戏曲。

    作为这个戏班的主人,地位自然也是水涨船高,朱由崧只要一看戏,就会将阮大铖召过来讲解!

    朱由崧最喜爱的就是阮大铖自己编写的《燕子笺》、《春灯谜》、《双金榜》等戏曲,朱由崧更是称呼阮大铖圆海大师,十分的尊崇他!

    而阮大铖也隐晦的像朱由崧提过自己想要当官的意愿,只是当时朱由崧沉迷戏曲,并没有给出回应,这让阮大铖十分的失望,但是他并没有打算放弃,不抱朱由崧的大腿还去抱谁的大腿了!

    朱由崧自从登上帝位之后,早就忘记了他发过恢复北疆的誓言,一门心思沉迷在了戏曲和女色之上,甚至连朝政都不再理会!

    曾经饱受磨难,从一个如同乞丐一般,一夜之间成了帝国的主人,生活的巨大变化,让朱由崧没有经受住诱惑,彻底的沉沦了。

    听说内阁几位阁老和吏部尚书联袂求见,正在看戏曲的朱由崧吓了一跳,什么事居然让整个内阁和吏部尚书都来了?

    被朱由崧赐座,坐在朱由崧旁边的阮大铖也是一惊,莫非又有什么大事发生了?能让内阁阁老全部到齐?

    “圆海大师,快让戏班停下,待朕去处理了事情再来听!”朱由崧临走之时还不忘让戏班等待自己归来!

    阮大铖也想跟上去听听,他十分的好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但是朱由崧并没有叫上自己!

    “诸位爱卿,发生了什么事?居然让各位如此兴师动众!”朱由崧选择在御书房中接待这些朝堂大佬!

    几人行过礼之后,作为首辅的史可法率先说道:“陛下,微臣等人是为四川巡抚而来!”

    朱由崧听了一笑:“四川巡抚我听说一直空缺,我还在想内阁一直没有推荐上人来担任这个巡抚之职,是不是在慎重考虑,怎么?现在已经有了人选了吗?”

    史可法躬身道:“确实有了人选!只是……”

    “是何人?”朱由崧急忙问道,既然知道了众人的来意,朱由崧马上就归心似箭了,四川巡抚既然能让内阁提名了,那么这人也差不到哪里去,只要内阁草拟了圣旨,自己盖上印章就可以了。

    朱由崧只想史可法快点说完,自己同意后好去继续看戏曲!

    “此人现在身居吏部考功司主事,官居六品!”史可法如实答到!

    “还有一人,名为杨廷麟,为前朝旧臣,现在居江西九江,御史祁彪佳曾推荐其,内阁曾召其为左庶子,但杨廷麟并没有答应!”张慎言补充道!

    就算是朱由崧在怎么不利政事,也知道火速提拔一个六品官去担任一省巡抚是多么荒谬的事情,朱由崧心中一下就将夏允彝清除了,而杨廷麟这人朱由崧早有耳闻,此人文章名满天下,现在身居九江巡抚,调任四川担任四川巡抚,这是正常的高升!

    “杨廷麟有文华才但无施政之才,而夏允彝此人担任县令期间,素有名声,在吏部的评选之中为优等,更是位列当年六位全国最佳县令,政绩突出,有十分强悍的施政才能!”史可法继续说道。

    朱由崧道:“夏允彝虽然有才能,但是才是六品官,若是一下将其提拔到巡抚的位置,百官之中恐怕大有人不服,如此提拔一个官员,本朝可是前所未有啊!”

    “陛下,只因这夏允彝是秦国公所推荐,首辅大人才力举这个夏允彝去担任四川巡抚!”钱谦益躬身说道。

    “回陛下,杨廷麟此人虽然是前朝旧臣,但此人现在白身,并无任何官职,突然将其召为四川巡抚,岂不是更加滑稽?”高弘图开口说话了!

    “高大人,难道前朝旧臣这个分量还不够吗?”张慎言说道。

    “前朝旧臣是不错?可也要看到是什么样的臣子?杨廷麟可曾主政一方?连一介县令都不曾担当过,只是在兵部谋差事,丝毫没有施政经验!张大人和杨廷麟是故交好友,但四川巡抚可不是拿来做人情,扶持党羽的!”高弘图冷声道。

    朱由崧一看底下的臣子要吵起来,头顿时就大了了,当上皇帝开始,每次朝会,底下都是吵吵闹闹,乱哄哄的,让朱由崧头疼不已,所以干脆就懒得上朝了!

    “诸位爱卿还是先停下来,这件事朕在想一想,等过几日我在做决定吧啊!现在天色已晚,诸位爱卿快快回家休息吧!”朱由崧说道。

    底下几人对视一眼,然后告退离开!

    朱由崧长舒了一口气,快速起身离开,他已经急不可耐的想去听戏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