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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交易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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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在迎接朱由崧进入南京的时候,秦义对淮安的山阳有过惊鸿一见。

    北方刚刚沦陷,自长江以北,兵荒马乱,流民万千,乱军遍地,没有比那个时候更惨烈的时候了,路边的白骨随处可见,豺狼野狗肚子胀鼓鼓,饱食人肉,红着一双眼丝毫不惧行人,若是有落单的人类,这些已经发了疯的野兽定会群起而攻之。

    那种景象,如同世界末日,百姓在水深火热之中,无处容身。

    秦义从来是不忍心看到这样的场景的,当初是如此,就算是现在经历了这么多,看到流民逃难,恸哭哀嚎的场景依旧不忍心。

    当初的山阳县城,就是一副人间地狱,痛苦、绝望的气氛弥漫,生死随时都在发现,末世景象也不过如此,就在百姓绝望的时候,路振飞站了出来。

    他私自打开了的官仓,放出官粮救济百姓,甚至带着一群不过几十人的山阳衙役,和到山阳来的乱兵针锋相对,将这些乱兵拒之门外,秩序混乱,这些乱兵对于文臣还是有一种骨子里的害怕,被路振飞的浩然正气给镇住,才没有动手。

    之后的山阳,在路振飞的治理下,日趋稳定,一直到了今日,山阳已经十分的繁华的,纵不能和扬州、南京这样的大城相比,但位置十分的好,运河从城中穿过,黄河河道距离山阳也不远,紧邻洪泽湖,简直就是鱼米之乡,再加上路振飞这些年的呕心沥血,山阳已经远超其他州府了。

    进入山阳,秦义当初所看的遍地白骨的场景早已消失不见,百姓当初脸上的绝望神情,取而代之的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几百骑进入城中,倒也没有引起慌乱,百姓们站在路旁待骑兵过去后,刚干嘛就干嘛去了,山阳经常有军伍到来,百姓们也早已习惯。

    山阳县衙和府衙是在一起的,秦义的到来没有通知任何人,几百骑兵停在府衙门口,倒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有官吏看到是秦义来了,慌忙行礼。

    秦义走进府衙,后面已经跪了一群人了。

    “参见秦国公!”大堂中,路振飞正在处理公务,见到秦义,放下手中的笔行礼。

    “路大人,不必多礼。我从城外一路进来,山阳在路大人的治理下,堪比世外桃源啊!”秦义说道。

    路振飞和秦义也算是旧识了,路振飞知道秦义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世外桃源算不上,只是尽了在下的一点绵薄之力,让这一方百姓能有一个好日子过,不至于在这乱世漂浮不定,命不由己!”

    “路大人,今日我来,是有事相求!”秦义直接开门见山道。

    路振飞迟疑问道:“可是为山东之事而来?”

    “正是!”秦义点头。

    “听闻张煌言攻下了济宁,国公爷已经打算将防线推到山东了吗?”路振飞好奇的问道。

    “满清大军龟缩济南,并不打算夺回济宁。山东除开济南周围的州县,其他地区皆已经平定,山东已经与河南开封连成一线,防线也会马上构成了!”秦义说道。

    “路大人也知道,这些年山东很多地方一直处于无朝廷的状态,百废俱兴,急需要一个善政的之人前往主持大局,安定百姓,恢复生产,我思来想去,如今的朝廷已经很少有这样的人才了,就算有也是身居高位,让他们去山东,恐怕不现实。左思右想,只能请路大人前往了!”秦义恳切的说道,他真怕路振飞不答应,若是路振飞不答应,秦义也不好如何,总不能拿刀架在他脖子上。秦义对路振飞是十分的尊敬的,断不可能做这种混账事。

    “淮安百姓安居乐业,说实话,淮安已经不需要我坐镇治理了。我可以答应国公爷!”路振飞微笑的着道。

    “那最好不过了,我代山东百姓感谢路大人!”秦义说着躬身道。

    路振飞侧过身,对秦义道:“国公爷,还请给我山东之事的全权处置权!”

    “这个是自然,山东目前各级衙门都没有,我只敲定了路大人的山东巡抚之职,其他职位可有由路大人定夺,另外我会命李定国、吴长,积极配合路大人!”

    “多谢国公爷了!”

    ……

    敲定了路振飞出任山东巡抚之事,秦义没有再在淮安停留,带着龙卫营追上了兴明军。

    五日后,大军回到扬州。

    回到扬州,刚刚到家还没有一刻钟,如同上次那样,卫匡国匆匆的赶来了。

    秦义这才想起来,前段时间和三国总督谈火炮出口的事情,那几个总督说要考虑一下,没两天,山东就传来了急报了,秦义还真的忘记这几个人了。

    这段时间,这三个总督可是一直在等待着秦义的回来。

    “卫先生,那几个总督同意交易了?若是还没有,那就不要来浪费我的时间了!”秦义对卫匡国说道。

    天气炎热,卫匡国一头的汗水,用手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卫匡国点了点头:“三个总督基本上是同意的国公爷的要求了,但是国公爷的附属条件,几位总督,似乎还没有决定好!”

    秦义点了点头,当初提出了以个附属条件,让三国的商人通过秦义设立的市舶司交易,提出这个条件,秦义也是随性而为,想要看看三国总督的态度,几人没有答应,也是在秦义的预料之中的。

    他们的态度,是被郑芝龙的强权给逼出来的,若是秦义的实力能超过郑芝龙,秦义自然就能让这些人乖乖听话了。

    秦义卖给他们的火炮,就是想增强三国商船的实力,给郑芝龙造成一点困扰。

    “行,既然他们答应了购买火炮的价格,那就让他们来见我吧!”秦义说道。

    三国总督都在外面等待着,让卫匡国来先面见秦义,只是他们觉得卫匡国和秦义关系好,所以让卫匡国来探探秦义的口风,因为他们怕没有答应秦义的附属条件,而让秦义发怒。

    卫匡国来喊他们去见秦义,葡萄牙总督忙问道:“国公爷没有发怒吧?”卫匡国摇头道:“并没有,几位总督大人,随我一起去见秦国公吧!”

    几位总督这才放下心,跟在卫匡国后面去见秦义。

    “几位总督大人,考虑的怎么样了啊?”秦义笑着问道。

    荷兰总督欧瓦特行礼问好后,回答道:“国公爷,我愿意订购一百门战锤三号火炮!”

    “我也愿意订购一百门!”

    “我也亦是如此!”

    西班牙总督和葡萄牙总督说道。

    秦义大笑道:“很好,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啊,几位总督大人居然都订购了一百架火炮。这是明智之举,当这些火炮为贵国带来丰厚的财宝,贵国的皇帝陛下一定会记得几位总督的!几位总督说不定就可以依靠这些火炮,回国封爵了!”

    “多谢国公爷吉言!”

    几人虽然在这东方捞够了钱财,但是在这里有钱也没有地方花,三人都想回到故乡去过着养老的生活了。

    “既然敲定了数量,那我们就把订购合同现在签订了吧!”秦义说道。

    ……

    “什么?炮弹还需要一千两一枚?国公爷,在实现你可没有说,这么做,实在是太不诚信了!”当合同签下,荷兰总督谈及炮弹的事情,秦义当即就开价了一千两一枚。

    这让三人目瞪口呆,这简直太黑了。

    “几位,这些炮弹,可是特制的,只有匠作营才能做出来,可不是什么炮弹都可以作为战锤三号的发射炮弹。这种炮弹的制作十分的艰难,每一枚炮弹威力都是普通炸药的几倍,因为这些炮弹的火药配方参杂了特殊的东西,才让炮弹的爆炸威力如此大。这种珍贵,相比几位也懂吧?”秦义说道。

    黑火药的威力小,一个是因为没有提纯,还有一个原因是没有参杂后世炸药中的那些化学成分。

    匠作营也从当初的黑火药提纯研究,到现在已经能在火药中参杂化学成分了,让火药爆炸的威力提升了数倍,甚至十几倍。这是巨大的进步,秦义也十分的佩服这些匠人,居然在没有化学学科支持下,能研究出这些,秦义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没有给这些匠人跪下来感谢。

    随着卫匡国带来的书籍翻译的越来越多,其中也有许多的西方化学著作,这才让之前的火药化学的理论空白开始填补,科学以及在匠作营生根发芽,彻底脱离土方法制作,以理论为基础,实践与理论结合的发明创造全面展开,也只是这两年的事情了。

    “太贵了,太贵了!”几人摇头道。

    “一点也不贵,一枚一千两,一百枚也才十万两,一千枚也才一百万,对比你们购买的火炮价值,简直九牛一毛!”秦义说道。

    “国公爷,我们是抱着诚心来和你交易的,可是你并没有诚心和我们交易!”欧瓦特认真的道。

    “三位,你们各国的走私商人,每年从我大明大陆谋取的利益,就不止千万两吧?”秦义突然脸色一横,说道。

    “现在火炮的订购合同也签订了,若是几位反悔,我就算对几位动手,也是名正言顺了!”秦义说道。

    几人面色一变,想不到刚刚还突然和煦的秦义,突然变得如此凶狠了。

    “行,我们答应!”欧瓦特思索了一下,点头说道。

    秦义瞬间恢复了商人笑嘻嘻的脸色:“这就是对的嘛,为了庆祝我们交易的达成,我愿意免费赠送给三位每人一百枚火炮,另外这些东西也是我赠送给三位总督私人的!”

    秦义拍了拍手,府中的下人,拿来了无数的丝绸、瓷器、茶叶等。

    “这些东西都是上等的,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赠送给几位了!”秦义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