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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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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扬州,已经过去了半日,天色将晚,事情紧急,史可法也顾不得了,直接前往了国公府。

    得知史可法的到来,秦义暗想道:“史可法是来为漕帮求情的?”

    史可法是漕运总督,虽然只是挂职,但在这个位置上和漕帮有染也不一定。

    “若是与漕帮求情的话,削弱漕帮此事也成定局,任何人求情也没用。”

    史可法正在大厅中等候,秦义起床洗漱后,马上就来相见了。

    “史大人,久等了!”秦义走进大厅,笑呵呵的道。

    “拜见国公爷!”史可法行礼。

    “不用这么客气。”秦义命人泡来茶,两人分主次坐好。

    “国公爷刚刚睡醒?”史可法问道。

    “昨夜看了一夜的漕帮的情报。大人也是为漕帮而来的吧?”

    “我是为这事而来?理漕参政赵又元今日跑到我府上哭闹着要我求情,我才知道事情原委。”史可法说道。

    “赵又元?他如何说的?”

    史可法将赵又元在他府中所说的转述了一遍,秦义听完对下人道:“去让二夫人将我书房中桌子上的情报拿来!”

    秦义的书房只有三个人能进,秦义自己,还有就是坤宁和苏曛了,别人若是想进去,还没有摸到门口恐怕就会被乱刀砍死。

    书房中放着的间谍司汇总来的重要情报以及秦义的各地战略安排,兵事调动等,这些都是极为重要的,随便流落出去一份,恐怕就会引起大麻烦。

    书房外是有龙卫营和间谍司两部人手相互防守的。

    很快,苏曛就拿着那厚厚的一叠纸张过来了,递给了秦义。

    “这是赵又元的调查情报,刚刚大人所说赵又元的那些话,他完全是在撇清干洗,是在说瞎话。他对于漕帮运输朝廷严禁出售的盐铁等完全是知道的,也不是漕帮威逼利诱他。而且除开漕帮之外,只要有商人给他钱,都可以进行走私,哪怕是将火药贩卖给满清!”

    史可法看完关于赵又元的情报后,罕见的发怒了,他一拳砸在桌子上:“此人该死!”

    史可法动怒,只因是赵又元此人居然将整整两船的硝石,硫磺等火药原料,以及还有差不多十万斤的火药成品,贩卖给了满清。

    “我记得去年漕运总督衙门报来有两船的原料从四川运输出来,在长江中翻船了!因为每年都有损耗,当时报告说江面风浪大,以及朝廷内部纷争大,我无暇分心,我也没有去亲自调查,想不到居然是赵又元贩卖给了满清!”史可法说道。

    “另外那近十万斤的成品火药是从何而来?”史可法疑惑道。

    “这是我匠作营出库,走运河运往开封,赵又元应该是买通了我匠作营随船之人。也和贪墨原料一样,以沉船为借口,贪墨了这一笔火药!这事我已经让人去抓捕那与漕帮合伙的人了,定斩不饶!”秦义说道。

    “我被赵又元骗了,这个败类!亏我还想来给他求情!”史可法生气的说道。

    “此人我正打算派人去通知大人,然后派人去抓捕,想不到他倒是先跑到大人你府上了,现在他还在南京把?我立马派人去抓他!”秦义说道。

    史可法阻止道:“且慢!”

    秦义疑惑的看着史可法,史可法犹豫一会,说道:“国公爷,此事若是让朝野上下知道,恐怕会引起大波澜,抓捕也应当低调秘密抓捕!”

    秦义被史可法这么一提醒,立马明白了怎么回事了。

    史可法是漕运总督,就算是史可法挂职,但这件事史可法难逃其咎。走私这件事,可大可小,但是走私的是盐、铁、武器、火药这些物资,漕运总督衙门上上下下,欺瞒朝廷,有心人想要将这件事放大化处理,这大火烧到史可法的身上史可法根本无法逃避。

    “马士英、阮大铖,再以钱谦益为核心的东林,都对我极为仇视。朝野上下都知道我在外,大人你在内,相互帮衬。这两方势力都视我为死敌,恨不得将我立马拉下了马,杀之后快。在这件事上,他们虽然无法将大火烧烧到我身上,但是史大人你无法逃脱,史大人若是出事,我在朝堂中将会极为被动!”秦义说道。

    史可法点了点头,现在朝廷局势是维持着三足鼎立的局势,这件事若是被另外两方知晓,恐怕会导致大波澜。

    “赵又元一定要先控制起来,不能让他接触到钱谦益或者马士英,他若是一番污蔑,声称是史大人你指使他做的,恐怕这就没法说清楚了。以此人的性格,完全做的出来!”秦义说道。

    “柳漠北!”秦义朝厅外喊了一声,在外面站着的柳漠北走了进来。

    “速速带人去南京首辅大人府中,将赵又元抓来,切记要低调,秘密行事,不要惹人发觉!你不知道赵又元长什么样,快去趟间谍司,让他们提供画像给我!一切要快!”秦义说道。

    柳漠北见秦义表情严肃,深知这件事的重要性,立马带着龙卫营的人先去了扬州间谍司要来赵又元的画像,然后马不停蹄赶往南京。

    “大人。马士英、钱谦益等人暂且先不要急,他们若是真敢动手,说吃亏还不一定!现在我先要解决漕帮的事情,另外漕运总督衙门,也需要大人整顿了,走私之事以后切不可再进行了!”秦义说道。

    “我会立马着手整顿的!”史可法说道。

    “今夜天色已晚,大人不妨就住在我这里吧!”秦义说道。

    “不碍事,我要连夜前往漕运总督衙门,赵又元事发,肯定整个漕运衙门都是人心惶惶,我必须前往主持大局,还要整肃犯事人员!”史可法说道。

    秦义挽留了几句,见史可法执意要前往清江浦,也只能做罢,于是派出了龙卫营几十人前往护送,以免发生意外。

    柳漠北快速的赶到南京,动用了长江码头上的官船前往对岸的燕子矶。

    上了燕子矶码头,不过一刻钟到了南京城外,用秦义的令牌叫开城门后,很快就到了史可法的家门口。

    敲开大门,打开大门的是一个老头,看到外面一队骑兵,大惊失色,忙问道:“你们是什么人?难道不知道这里是首辅大人的家吗?”

    “我们是秦国公帐下龙卫营,此时首辅大人正在扬州国公府,我们奉命来捉拿赵又元,赵又元可还在府中?”柳漠北问道。

    “赵大人?赵大人在我们家老爷离开前往扬州之后,就离开了,不知道去哪里了!”老头答道。

    柳漠北暗道事情坏了,这大半夜,南京城这么大,往哪里去找赵又元!

    “他往哪个方向去了?”柳漠北问道。

    “往街道那边去了!”老头指了一个方向说道。

    “打扰了!”柳漠北告辞离开。

    “怎么办?对了,找间谍司帮忙!”柳漠北想道。

    南京城中的间谍司所在位置很偏僻,柳漠北就算是知道具体位置,但是他对南京不熟悉,自己身后的这些士兵也不熟,只得一路问过去。

    到了南京间谍司,在大门口,刚好碰到了一堆人走了出来。

    柳漠北赶紧拉住走在最前面的人,引得那人身后的人纷纷拔刀。

    “干嘛,干嘛?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了?”柳漠北瞪眼道。

    陆飞扫了一眼柳漠北,再看看他身后的龙卫营士兵,笑道:“是龙卫营的兄弟啊。都给我放下刀。这位兄弟,什么事情啊!?”

    “看你这么多属下,是间谍司了不得的人物吧?”柳漠北问道。

    “大胆,此人乃是我间谍司大统领!还不行礼!”陆飞身后的人怒斥道。

    “狗胆好大,你是什么人?敢训斥老子?老子是龙卫营大统领!和你家大人是平级!”柳漠北同样怒斥道。

    “原来是柳统领,久仰久仰!”陆飞一笑,拱手道。

    刚刚怒斥柳漠北的那个人,如同吃了苍蝇一样,站在后面,低着头不敢说话,柳漠北也不会和这种人计较,当即认真的回道:“我也一直想要见见陆大人,还得多谢陆大人派出人前往北方营救我霸刀山庄,这是大恩,日后若是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定然抛头颅洒热血!”

    陆飞止手道:“不要这样说,你我都是将军手下做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陆飞不想和柳漠北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问道:“柳兄来间谍司是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将军派我连夜来捉拿赵又元回扬州。但是赵又元跑了,我想来间谍司了解下,赵又元在这南京还有没有其他的落脚点!”柳漠北说道。

    “赵又元…此人犯了什么事情?”陆飞好奇的问道。

    “赵又元庇护的漕帮,昨日将我们的国公爷绑了!然后一查查出来,漕帮走私盐铁武器火药,赵又元和漕帮同流合污,罪过极大,怕他跑了,所以才连夜让我捉拿!”柳漠北说道。

    陆飞听完笑道:“此事好办。我也正好打算回扬州,我助你抓了赵又元,咱们一起回扬州!”

    陆飞将柳漠北请进间谍司,然后马上下令查找赵又元资料。

    “赵又元在南京并没有资产,他消失的话,只有可能前往其他官员的家中了!”当看完赵又元的资料,陆飞对柳漠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