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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宗室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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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了怪了,马士英和阮大铖,还有钱谦益,今日整日都没有出门,一直都是待在府中,他们似乎并没有什么行动!”陆飞跑来向秦义报告道。

    “这样做就已经很奇怪了,按照他们的性格,什么都不做,坐以待毙是不可能的!”秦义对陆飞道。

    陆飞琢磨了片刻,道:“我们的观察多是以在外面观察,因为有望远镜能看到他们的一举一动!”

    外面售卖的望远镜和秦义军中所用的望远镜自然是不一样的,军队以及间谍司、刺探营使用的望远镜都是高精度,能看到更远。

    “而内部的安排的人员,也近不得这几人的范围,他们都有所防范,知道我们安插了人手在他们的家中,所以接近他们的都是他们极为信任的人,我们的人难以接近。而进出他们三个家中的所有人我们都派人监控了,同样没有发现异常!”陆飞说道。

    “是不是他们真的有恃无恐?”陆飞猜测说道。

    秦义摇了摇头,沉吟说道:“不可能的,这个局面对他们极为不利,他们不可能没有动作的。等入夜,派人去他们府邸查探吧,他们对刘宗周这样明目张胆对付了,我们也没什么好讲究的。间谍司直接去他们府邸中查!被发现了就杀!”秦义说道。

    “恐怕行不通,三人府中防备都很森严,我们贸然进去,只会徒耗兄弟们的性命!”

    “绝对有猫腻,你派人仔细查查,不可能没有动静的!”秦义说道。

    “阮大铖的府邸中会不会有什么与外界联络的密道?”陆飞有点疑惑的说道,马士英和钱谦益回到家中,倒是还在院子中走动,或者和家里的妻妾吟诗作对什么的,而阮大铖进了房间后,却是没有任何的动静,十分的可疑。

    阮大铖是老狐狸,家中有密道也说不定,秦义说道:“派人去查探下吧!”

    时间一晃而过就是两日,这两日南京风平浪静,许多人翘首以盼,等待着接下来的好戏上演。

    “陈兄,这似乎是一场死局啊!阮大铖马士英这次或许是真的要栽跟头了!”陈子龙的旁边徐孚远,是和陈子龙为同科进士,两人兴趣相投,是至交好友,徐孚远也和陈子龙一样,同为几社六子之一。

    “这两日都风平浪静,我这里都没有得到任何朝廷的消息!”陈子龙很是关注这件事,他当初的官职是在兵部担任兵科给事中,后来遭到阮大铖的排挤,干脆辞官了。于公于私,陈子龙和阮大铖马士英这些人都是不对眼的。

    “陈兄,你这消息倒是没有我灵通吧。这两日盛传的长江江面出现神迹之事,你知道吧?”徐孚远神秘的笑道。

    “知道,愚昧之说罢了,渔民们以讹传讹,难道徐兄你也信?”陈子龙说道。

    “哈哈哈,我听说这是秦国公带人在江面上和拦截漕帮帮主的人大战所致,在江面上大战了一番,在加上大雾看不清,才让人觉得这是神迹!”徐孚远说道。

    “那这样看来,现在可谓是暗流涌动啊!”陈子龙道。

    “确实如此,可惜我辈只能看好戏上演,却无法参与,真是可惜啊!”徐孚远说道。

    “钱谦益约束东林,不让他们参与此事,许多人居然还听命于他,真是搞笑。我几社中居然也有人听信钱谦益,这帮蠢货,真是无可救药了!如今朝廷之争,就是阮大铖集团与东林集团的争斗,秦国公被迫参与进来,两方水火不容居然一起对付一个为国呕心沥血征战不休的将军,太讽刺了!”陈子龙气极反笑的说道。

    徐孚远在旁边摇摇头:“陈兄难道现在才看透吗?之前不是以几社为荣,以在东林为傲?更加还说自己这辈子不愧是东林之人!”

    “我现在以东林为耻!这帮无耻小人,我算是真正的看透了!”陈子龙骂道。

    徐孚远站起来递给陈子龙一盏茶:“现在看透了还不晚。我从陛下登基,同时拉开东林和阮大铖争斗的序幕,我就看清了东林的本质了,这个当初的学社本质早就变了,从魏忠贤时期就变了,只是我们一直没有看清楚。其实吧,也有许多人看透了本质,但是他们并不愿意离开东林,因为什么?因为东林能带给他们资源,能带个他们升官发财的资源,在这个里面,就是一个圈子,一个能让人青云直上的圈子!这样的东林,各有心思,你还指望他们能为国为民?滑天下之大稽!”

    “悔不听徐兄当初的劝导啊!”陈子龙叹息道。

    徐孚远说道:“昔日,钱谦益让我等联名上书攻击阮大铖,我就明白我等不过是朝廷党派斗争的棋子罢了,我幡然醒悟,退出几社,辞掉官职,宁愿闲赋在家专情于字画、雕刻,怡然自得,如今看陈兄走出来,很是欣喜!”

    “今日算是知道徐兄的乐趣了!”陈子龙笑道。

    “不过,陈兄,如今朝廷纷乱,正是我等建功立业,出人头地的时刻,三方逐鹿,我们只做看戏人,实在是太可惜了!”徐孚远说道。

    “怎么?徐兄静极思动,想要报效朝廷了?”陈子龙问道。

    “对,静极思动,与其将朝廷交给一帮蠢货,还不如我等来!每日发牢骚,写文章骂骂朝廷,还不如我等争一把,十年、二十年后,朝廷内阁定有我等的一席之位,不争就什么都没有!能动手就尽量不说话,这是我这几年悟透的道理!”

    “哈哈哈哈,徐兄,想法是好的,但现在朝廷局势复杂,不适合我们这样没有靠山的人参与,而且我们要面对的还是东林阮大铖这样的庞然大物,难难难啊!”陈子龙叹道。

    “陈兄,可还记得当年的留都防乱公揭吗?但年此公揭一出,几乎毁了阮大铖的仕途,但也让阮大铖对东林怀恨在心,现在的朝廷党争,大可是因为那一道公揭而起,暂不提这公揭带来的负面效果,但是让阮大铖的仕途拦腰截断,便是最好的效果!当年东林、复社中人敢如此,我等难道还不如当年那些人?陈兄可敢和我再写一次留都防乱公揭?”徐孚远说道。

    陈子龙当即拍桌子:“怎么不愿?”

    “只是我们两个势单力薄!徐兄,这些年你寄心于山水、雕刻,而我倒是在这南京结交了不少人脉,与我们志同道合的人年轻俊彦也不在少数,我们可以一起联合他们!”陈子龙说道。

    “愚昧之人倒是不可吸收,我们需要的是认清朝廷的聪明人,不要那种攀高结贵的小人!”徐孚远说道。

    “当然,我会慎重甄选!”陈子龙道。

    秦义此时正在听取陆飞的报道,他不知道,此时一个对后世影响极大的团体组织在两个年轻人的意气风发之下,诞生了雏形,这个组织领先时代浪潮思想,开拓后世现代学说思想,被后人誉为中国文艺复兴、后百家争鸣的开创者,也是革除封建主义的先驱者。 在秦义的改变历史下,后世的历史发展轨迹,早已面目全非。

    若是秦义知晓自己改变了历史下的未来轨迹,不知道会对此时在南京城中的一个小茶楼上发生的那一幕,是爱是恨?或许是钦佩居多吧,毕竟那是时代浪潮,不可逆的时代浪潮。

    “经过我们秘密的探查,阮大铖在自己的府邸中,真的有通往外界的密道,而且还是直通城外的!”陆飞说道。

    “这么远的距离,他是怎么做到的?”秦义有点惊讶。

    “他是借助南京城中的下水道,南京城下的下水道错综复杂,有很多事已经许多年没有使用的,里面干燥通风,甚至都适合人居住,阮大铖打通了其中一条下水道,直通城外的秘密据点,出口则是一处城外的庄园,那个庄园的主人经过我们探查,是鲁王朱以海的产业,是在弘光二年置办的产业!”陆飞说道。

    秦义有点惊讶:“阮大铖和朱以海的接触是否频繁?”

    “前几年,间谍司对于阮大铖的监控并不严密,但随着我们间谍司的实力成长,对阮大铖的监控越来越严密之后,我们这里所记录的阮大铖和朱以海的接触是两次,都是在过年的时候接触的,这其中并没有什么蹊跷,因为鲁王虽然驻守台州,但是在每年正月,都要接触几个朝廷官员!”陆飞说道。

    “确实没有任何让人怀疑的地方。但现在我们手里的情报,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朱以海和阮大铖是有勾结的。继续深挖吧,看看朱以海这几年在干嘛!”秦义说道。

    “这件事属下会亲自去查的。不过藩王勾结朝廷官员,想做什么,不言而喻,属下猜测,无非是想要坐上那个位置!”陆飞说道。

    “不要妄自下猜测,调查过后再说。另外让间谍司同时关注下唐王朱聿键!”

    想不到阮大铖居然和鲁王有勾结,这倒是让秦义挺意外的,鲁王朱以海,是朱由崧死后的监国,要不是唐王朱聿键恐怕他就是南明的第二个皇帝了,现在看这个样子,这朱以海是有点等不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