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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审判

作者:陆锦丰与陈沐沐小说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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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发:rg    知府面色铁青,如那地狱判官一般冷肃。

    “再不如实招来,直接以谋害人命的罪名打入死牢,择日问斩!”

    陆大全和罗氏都只是乡野草民,见识短浅,胆小心粗,已经被李大夫的说辞和证物吓得脑子发蒙,再被知府一喝,更是浑身如同筛子一般抖动。

    要被打入死牢,要被问斩啊!

    乡野村夫,见识不高,有些贪心,但对自己的性命却是无比爱惜的。

    闻言罗氏首先耐不住了,不住磕头道:“民妇知罪,民妇知罪,民妇和丈夫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为人所利用,并不知道那物是砒霜,并没有谋害性命的心思,还请大人明察!”

    “草民媳妇说的正是草民的心思,我们真的没有谋害人命的心思,还请大人明察!”陆大全也慌忙说道。

    开什么玩笑,再不说自己的命都没了,没有命,要钱以及那些身外之物做什么!

    听得陆大全和罗氏的话,知府却有些踟蹰,迟迟不发问。

    一侧的钦差扫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道:“你二人既说没有谋害人命,但为何给陈沐沐的食物中掺杂了砒霜,到底是何人指使你的?”

    “这”罗氏和陆大全对视一眼,有些迟疑。

    他们现在都被问罪了,要是全部招供,还惹火了那人,他们以后还能在这临州地界呆下去吗?

    “但说无妨,有任何顾虑,都有本钦差为你做主。”陈良就说道。

    竟然是钦差巡察使陈良就!

    陆大全和罗氏早听闻陈良就铁面无私的名号,有他在,所有案情都必须要查得水落石出的。

    何况,他的官阶,远在知府头上。

    有他在,就算是知府,也不敢对他们做什么。

    心念定,罗氏说道:“民妇愿招,这饭菜确实是民妇和丈夫送给陈沐沐的,民妇和丈夫素日里跟陈沐沐那一家有些不合,所以见她落难了,不免有些落井下石的心思,于是在饭菜里放了巴豆等泻药,原是想看着她出丑罢了,并没有要害她的心思。”

    “巴豆,泻药?”钦差眯起了眼睛,“你在何处购买的泻药?”

    一般人家是不种有这些东西的,要买只会去药堂买,一但去药堂里买了,必定有购买的记录。

    罗氏还想开口,陆大全打断了她的话:“大人,泻药不是去药堂买的,是有人给我夫妇两人。”

    “陆大全!”罗氏有些急。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真要拆穿的话,他们也未必能讨好啊!

    钦差大人眉头一挑:“哦,那人是谁?”

    陆大全不顾罗氏的暗示,径直说道:“那人便是知府大人公子的第十八个小妾,林秋儿!”

    “你放屁!”一听这话,知府顿时坐不住了,一下子就站了起来,重重拍着惊堂木,“一派胡言!”

    “急什么,又不是说你知府大人下的药。”秦天漓笑眯眯说道,“只不过是个妾罢了,难不成做了错事,知府你也要包庇?”

    只不过是个妾罢了。

    知府心念一动,察觉失态,低咳两声,又坐了回去,对堂下捕快说道:“去把林秋儿带过来。”

    捕快领命出去,半响,空手回归。

    “人呢?”知府大怒,“本府不是叫你去抓人吗?人哪里去了?”

    捕快有些为难,有些抖索望着陈良就:“大人,公子他,他不让把人带走”

    “这个孽子!”知府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本来案子跟他们是可以不相关的,但沈天霸把人留下,这不是拂了他的面子,还告诉别人,他儿子如此包庇那个小妾,这个案子一定跟他又说不清的关系吗?

    知府的儿子参与害人,知府的面子哪里搁,知府的声誉哪里放,知府的帽子还能稳拿吗!

    “王捕头!”知府狠了声音,“多带几个人过去,那个孽子要是敢护着那犯人,便把他一并捆了,给我押上来!”

    钦差陈良就和漓王秦天漓都在呢,还敢这么嚣张,反了天了!

    事情这么发展,百姓们倒是不着急,这知府父子平日里没少欺压百姓,如今见得这对父子吃瘪,百姓们都很乐意。

    王捕头做事速度跟质量自然跟别人不一样,何况还带着知府的口令。

    于是半柱香后,他手下带人把沈天霸和林秋儿都捆了过来。

    沈天霸一见知府,委屈大喊:“爹,你抓我们做什么,分明是这对贱民在诬陷我的爱妾,你不能放任他们侮辱我们沈家的名声,陷害我的爱妾啊!”

    “闭嘴!”知府气得头顶直冒烟。

    爱妾,爱妾!在他的官位面前,儿子都可以不要,还管个儿子的小妾!

    “陆大全,把你方才的话重复一遍,究竟是谁给你的泻药?”

    沈天霸听言,转头怒瞪陆大全和罗氏:“两个贱民,你们可得拎清楚了再说,要是胡言乱语得罪了我和我爹,以后老子让你们在整个临州都呆不下去!”

    陆大全和罗氏对视一眼,都不觉得打个抖。

    这小霸王的话可不是威胁而已,等钦差大人走了后,这临州到底还是小霸王的地盘,到时候把他们搓扁揉圆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他们要得罪知府和知府公子,划得来吗?

    钦差冷笑:“哟,我原来不知道,堂堂一州知府,不仅仅会欺压百姓,还能够让百姓不敢说实话!”

    这还了得,要是这话传到圣上耳中,知府的乌纱帽不保不说,怕是还得问个失职的罪!

    知府脸色一白,赶忙请罪:“大人恕罪,是下官教子无方,犬子素日里任性妄为惯了,下官定会好好管教他,断然没有欺压百姓的事情发生。”

    堂下百姓闻言,嘘声一片。

    这知府和知府儿子要是没欺压百姓,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在一片嘘声中,知府的脸色又青又紫,狠狠瞪了沈天霸一眼,对王捕快说道:“那东西把他嘴巴给我堵上!”

    王捕头做事干脆利落,得令后不知道哪里找来块布,直接堵上沈天霸的嘴。

    陈良就目光冷厉,轻飘飘扫了秦天漓一眼,但见他一副冷淡的事不关己模样,复又收回眼神。

    “知府,这案子你最好还是审清楚了,天子脚下竟还有这等不公案子发生,事情若是传到圣上耳中,必然惹得龙颜大怒!”

    钦差都把话搁在这里了,知府再愚蠢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当下拍了拍惊堂木,对陆大全和罗氏道:“你二人尽管把实话说出,若有问题,本府跟你担保。”

    知府这么说了,陆大全和罗氏心下稍安,才指着林秋儿说道:“就是这个女人,给我那包所谓的泻药,其实是砒霜的!”

    “大人,我们夫妇没念过几天书,不识得砒霜和泻药的不同,这才犯下错事,还请大人明察。”

    “你胡说,我才没有给你们什么砒霜,你们两个贱民,出了事情就往我身上推,真是岂有此理。”林秋儿也不傻,急忙对知府说道,“大人,民妇没有给这两人砒霜过,是他们心怀不轨故意陷害民妇。”

    “还说没有,你给我们的药就在身上!”罗氏嗤了一声,这种攸关性命的时候,她才不会替林秋儿顶罪。

    罗氏推了陆大全一把,陆大全忙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罗氏说道:“回大人的话,这林秋儿和她的母亲在我们村里口风不是很好,她让民妇做事,民妇也担心被她所利用,于是这个纸包还没丢弃,纸包上还有保和堂的标识,是我夫妻二人买的砒霜还是林秋儿买的砒霜,想必保和堂一定有记录。”

    药堂里卖出去的药,并非每一笔都记录在案,但砒霜这种剧毒的东西,药堂出售是要定量的。

    为此,每天卖出的毒药,都得记录在案。

    钦差点点头,知府便对王捕头说道:“你去一趟保和堂,查一下这几天都有谁买了砒霜。”

    “是,大人。”王捕快领命便要离开。

    “等等。”林秋儿顿时慌了,“大人,民妇确实有去保和堂买过砒霜,但那是因为家中闹了老鼠,才想着用来毒老鼠,即使这样,也不能证明陆大全夫妇手中的毒药是民妇给的啊。”

    “那你买的砒霜,如今都在哪里?”钦差问道。

    林秋儿眸光一闪,讷讷说道:“都用来喂老鼠了。”

    “把她屋里的丫鬟都召来问话。”事到如今,只能让林秋儿认罪了,总不能让她连累了他的仕途和儿子。

    林秋儿面如土色。

    林秋儿嫁给知府的儿子后,屋里是配有丫鬟的。由贫向奢易,由奢向贫难,当屋子里有了丫鬟后,过起了有身份生活的林秋儿,是不可能不使用她的丫鬟的。尤其从临州城到杏雨村,路途遥远,她的身份又不易出行

    自然是让丫鬟去办事。

    可丫鬟终究不是她自己,哪怕沈天霸信誓旦旦说那丫鬟有多可靠,当出事情后,那丫鬟断然是不会替她承担一切的。

    心念间,林秋儿的贴身丫鬟白杏被带了上来。

    小丫鬟没见过多少世面,加上是自家老爷审案,于是,毫不犹豫把林秋儿给卖了。

    “十八夫人买的砒霜根本不是用来毒老鼠,她让奴婢把砒霜交给罗氏,骗罗氏说是泻药,让她把放了泻药的饭菜送给牢中的陈沐沐吃。十八夫人说,反正药是陆大全夫妇放的,出了事情也是陆大全夫妇承担,与我们毫无关系,让奴婢放心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