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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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rg “是真货，还是人假扮的？”陈沐沐问道。
“货真价实，如假包换。”陆尧微微一笑，“我曾在他身上下了牵引的弥弥香，这种味道错不了。”
“有你在身边就是好啊，简直太省事了。”陈沐沐拍了拍他肩头，“万能的陆大爷。”
“你还是叫我名字吧。”陆尧一脸黑线，“陆大爷这个说法，总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很老了。”
“难道你不老？”陈沐沐挑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某个人可说自己活了一百年了。”
“有些事情一时半会跟你说不清楚。”陆尧噎了一下，“把你先前写好的字条拿出来，我们可以撤了，再不走，你就留下来给杜飞宇当人质吧。”
陈沐沐当然不想当人质，赶忙将东西拿出来搁在桌面上，拉了陆尧朝地道走去。
两人刚走进地道，杜飞宇和杜可心就到了。
一进门，便看到空荡荡的房间，杜飞宇拧眉：“怎么回事，人呢？”
“应该刚走不久。”杜可心吸了吸鼻子，眼睛毒辣扫视着周围，“他们身上的气息，还没完全消退。”
顿了顿，嗤了一声：“跑得倒是挺快，之前硬气告诉我，一定要你过来才肯交人，如今你过来了，却不见影子了。也不知道怎么走漏的风声，猜到你要过来抓她。”
相比杜可心喋喋不休的嘲讽，杜飞宇却没有那样的心情，先是撩开帐幔看了一会儿沈玲，确定她没事后，才抓起桌面上的纸条来看。
陈沐沐的留言很简单，只有寥寥数行字——
“尊夫人的毒已解，两个时辰后自会醒来。你的毒解药在桌面上白色瓶子里，你我钱货两清，概不相欠，后会无期。”
看完字条，杜飞宇一张脸绷着，甚是难看。
杜可心也将纸条上的内容看了，嘲弄不已：“什么钱货两清，她要是有骨气，怎么就不等你过来再走，分明是心虚。”
见杜飞宇将桌面上的白色瓷瓶拿起来，从里面倒出一粒黑色药丸，纠结少许，拉住他的胳膊：“那陈沐沐素来狡猾得很，这药丸未必就是解药，她如今不见影子，也不知道在算计什么，多留个心眼总没错。”
杜飞宇本要将药丸丢进嘴里，听得杜可心这么一说，颔首，将药丸塞回瓷瓶里。
“说得也是，如今杜家风雨飘摇，大意不得，这药先收着，待莫大夫看了再说。”
杜可心见状松了口气，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又瞄了一眼外头睡得死沉的家丁，又有些郁闷起来：“真是奇怪了，适才进屋子之前，我们的人便已经把周围包围起来，若是陈沐沐从这里逃出去，我们的人应该能抓住她，可偏偏都这会儿了，外头也没个讯息，她是怎么跑掉的？”
“没有人可以从我眼皮底下逃走。”杜可心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而后拉住杜飞宇的胳膊，板着脸问道，“你告诉我，这屋子里是不是有什么机关暗道，她是从暗道里逃走的？”
“没有。”杜飞宇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事关杜家安危，她是杜家最大的筹码，若是这屋子里有暗道，我不可能不知道她怎么离开。”
“那她怎么逃走的！”杜可心一拍桌子，“难不成长了翅膀飞天了？”
陈沐沐和陆尧对杜家那对说是兄妹又是恋人的谈话不怎么感兴趣，听了几句便从地道里离开了。
陆尧见陈沐沐一路上不说话，眼眸闪了闪，问道：“在想什么？”
“逃走得太容易了。”陈沐沐神色并不怎么开心，“这地道是杜飞宇打的，他不可能不知道有地道，而我在短时间内从屋子里消失，他更会猜到我是从地道里逃走的。”
眉头微皱，“但他选择了隐瞒。”
最关键的是，现在她还是杜飞宇手上一个很大的筹码，他居然就这样放过她。
有些不可思议。
“很简单，他不想抓你。”陆尧睨她一眼，“人在其位，必定会有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杜飞宇亦然。如今朝廷对付杜家，你算是杜家跟唐太后谈判的筹码，你若出现，他必定得抓你，这是杜家家主的职责。”
但论个人而言，他的隐瞒，算是一种包庇。
对杜家而言，是相当不利的。
陈沐沐心绪复杂，轻嗤道：“他这是做了一笔赔本买卖呢。”
“不见得。”陆尧接过话头。
“不见得？”陈沐沐眼眸一动，“难不成放过我，还是他的阴谋不成？”
“你跟我在一起，他未必抓得住你。”陆尧道，“你本来就已经够难缠了，何况你身边还多一个人。他想必是发现我的不对劲了，不敢贸然追出去。小心谨慎，也是生意人的本能。”
“听你这一说，好像也有几分道理。”陈沐沐道。
“第二，是想卖给你一个人情吧。”陆尧侧头看她，唇角一扯，“俗语有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唐太后如今算是百川半个帝皇，她要动杜家，杜家断然反抗不得，若是硬扛，甚至会引来灭门之灾。若是贸然拿你去要挟唐太后，那个抛弃亲女的母亲，未必会念骨柔亲情，从而放弃到手的大好利益。那么，杜家惹来的灾难更大。”
顿了顿，“不过放了你，你心中必然是念着他杜飞宇几分好的，现在你能力低微，帮不上什么忙，但你若有一天跟唐太后相认，抱着一点对杜家的善意，应该对杜家手下留情的。”
“第三，他没有告诉杜可心，应该是信不过杜可心，不想让她知道那屋子里面有个通往外界的地道。”
“信不过杜可心？”前面两个陈沐沐是认同的，第三个，她踟蹰了一下。
“别看他们鹣鲽情深，你怕是忘了这么多年以来，两人都是互相伤害彼此的，而沈玲更是因为杜可心才中毒昏迷不醒。”陆尧轻嘲，“他信不过杜可心很正常。”
“何况之前杜可心带人来接沈玲，那姿态太深沉，并不像很友好，而像是敌人。”陈沐沐接过话头，而后摇头，“爱一个人，便是要信他懂他，若是彼此怀疑，又何必在一起？”
唏嘘一声，“这样的感情，还真是累。”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陆尧若有所思看着她：“那你于我，可有相信和懂？”
“我倒是想有。”可惜她不爱他，而且，“可你从未将你的事情告诉我，对于一知半解，处处都是疑云的人，甚至还有可能会杀了我。我想要信你懂你，这份信和懂，从何而来？”
“你这样问我，我还真答不上来。”陆尧道。
“你太神秘了。”陈沐沐苦笑，“我无从了解。”
“你会了解的。”陆尧眼眸深邃，眼底深处有什么一闪而过，“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所有事情，但不是现在。”
又是这一句。
“不是现在，那又是什么时候？”陈沐沐讥讽一笑，“是要等到我死去，或者我老去吗？”
“很快了。”陆尧模糊不清应道。
“很快会多快？”陈沐沐追问道，“我感觉我的耐心快没有了，你再不告诉我，只怕以后你想说，我都不愿意听了。”
“回到京城后。”陆尧想了想，应道，“我答应你，回到京城后，让你明白所有的疑惑。”
有这样一句承诺，她知足了。
“那你可要记好了，我这人最讨厌骗子，一次欺骗，终生不信。”
“不会的。”陆尧笑了笑，眼眸却微微迷离起来，低声呢喃道，“到了那里，即使我愿意瞒着你，也有人按捺不动了。”
挨近的距离，陈沐沐的耳朵还是尖的。
“谁按捺不动？”
能让陆尧如此无奈的人，是谁？
秦天养，还是只是陆尧的敌人？
“到了京城一切谜底便会揭开了。”陆尧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不用等太久的，稍安勿躁。”
还是得到京城的。
一切都在京城。
陈沐沐眼里掠过一丝失望，而后颔首：“那我们这就回去吧。”
“不留恋这里了？”陆尧轻笑，“这里的事情，你还没解决呢。”
“我为何要留恋这里？”陈沐沐有些莫名其妙的，“我当初会来江北之地，不就是因为陆因为你吗？你如今好好地，我留在这里做什么？”
语气酸酸的，又在发什么疯？
陆尧眼波流转，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有你这句话，这江北之地可以离开了。”
陈沐沐：“别阴阳怪气的，你在不爽什么？”
“前面的路越来越窄，甚至因为急于赶工地面凹凸不平，拉紧我的手，别摔着了。”
“回答我的问题。”陈沐沐黑线。
别以为转移话题她就什么都不问了，她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吗！
“我不想说。”
“但我想知道！”凭什么他一句不想说她就不问了，她偏要问个清楚明白！
“这条路其实挺长，我带你用轻功走吧，快一点。”陆尧说着一把将她抓进怀里，足尖一点，如一阵风刮过黑暗的地道。
他跑得太快，地道又黑，陈沐沐只能感觉到耳边风声呼呼，什么都看不见了。
因为看不见，精神紧张，只能窝在他怀里，什么都不想了。
陈沐沐：“”
这招，够狠！
等她学会轻功了，也把这招对付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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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真价实，如假包换。”陆尧微微一笑，“我曾在他身上下了牵引的弥弥香，这种味道错不了。”
“有你在身边就是好啊，简直太省事了。”陈沐沐拍了拍他肩头，“万能的陆大爷。”
“你还是叫我名字吧。”陆尧一脸黑线，“陆大爷这个说法，总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很老了。”
“难道你不老？”陈沐沐挑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某个人可说自己活了一百年了。”
“有些事情一时半会跟你说不清楚。”陆尧噎了一下，“把你先前写好的字条拿出来，我们可以撤了，再不走，你就留下来给杜飞宇当人质吧。”
陈沐沐当然不想当人质，赶忙将东西拿出来搁在桌面上，拉了陆尧朝地道走去。
两人刚走进地道，杜飞宇和杜可心就到了。
一进门，便看到空荡荡的房间，杜飞宇拧眉：“怎么回事，人呢？”
“应该刚走不久。”杜可心吸了吸鼻子，眼睛毒辣扫视着周围，“他们身上的气息，还没完全消退。”
顿了顿，嗤了一声：“跑得倒是挺快，之前硬气告诉我，一定要你过来才肯交人，如今你过来了，却不见影子了。也不知道怎么走漏的风声，猜到你要过来抓她。”
相比杜可心喋喋不休的嘲讽，杜飞宇却没有那样的心情，先是撩开帐幔看了一会儿沈玲，确定她没事后，才抓起桌面上的纸条来看。
陈沐沐的留言很简单，只有寥寥数行字——
“尊夫人的毒已解，两个时辰后自会醒来。你的毒解药在桌面上白色瓶子里，你我钱货两清，概不相欠，后会无期。”
看完字条，杜飞宇一张脸绷着，甚是难看。
杜可心也将纸条上的内容看了，嘲弄不已：“什么钱货两清，她要是有骨气，怎么就不等你过来再走，分明是心虚。”
见杜飞宇将桌面上的白色瓷瓶拿起来，从里面倒出一粒黑色药丸，纠结少许，拉住他的胳膊：“那陈沐沐素来狡猾得很，这药丸未必就是解药，她如今不见影子，也不知道在算计什么，多留个心眼总没错。”
杜飞宇本要将药丸丢进嘴里，听得杜可心这么一说，颔首，将药丸塞回瓷瓶里。
“说得也是，如今杜家风雨飘摇，大意不得，这药先收着，待莫大夫看了再说。”
杜可心见状松了口气，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又瞄了一眼外头睡得死沉的家丁，又有些郁闷起来：“真是奇怪了，适才进屋子之前，我们的人便已经把周围包围起来，若是陈沐沐从这里逃出去，我们的人应该能抓住她，可偏偏都这会儿了，外头也没个讯息，她是怎么跑掉的？”
“没有人可以从我眼皮底下逃走。”杜可心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而后拉住杜飞宇的胳膊，板着脸问道，“你告诉我，这屋子里是不是有什么机关暗道，她是从暗道里逃走的？”
“没有。”杜飞宇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事关杜家安危，她是杜家最大的筹码，若是这屋子里有暗道，我不可能不知道她怎么离开。”
“那她怎么逃走的！”杜可心一拍桌子，“难不成长了翅膀飞天了？”
陈沐沐和陆尧对杜家那对说是兄妹又是恋人的谈话不怎么感兴趣，听了几句便从地道里离开了。
陆尧见陈沐沐一路上不说话，眼眸闪了闪，问道：“在想什么？”
“逃走得太容易了。”陈沐沐神色并不怎么开心，“这地道是杜飞宇打的，他不可能不知道有地道，而我在短时间内从屋子里消失，他更会猜到我是从地道里逃走的。”
眉头微皱，“但他选择了隐瞒。”
最关键的是，现在她还是杜飞宇手上一个很大的筹码，他居然就这样放过她。
有些不可思议。
“很简单，他不想抓你。”陆尧睨她一眼，“人在其位，必定会有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杜飞宇亦然。如今朝廷对付杜家，你算是杜家跟唐太后谈判的筹码，你若出现，他必定得抓你，这是杜家家主的职责。”
但论个人而言，他的隐瞒，算是一种包庇。
对杜家而言，是相当不利的。
陈沐沐心绪复杂，轻嗤道：“他这是做了一笔赔本买卖呢。”
“不见得。”陆尧接过话头。
“不见得？”陈沐沐眼眸一动，“难不成放过我，还是他的阴谋不成？”
“你跟我在一起，他未必抓得住你。”陆尧道，“你本来就已经够难缠了，何况你身边还多一个人。他想必是发现我的不对劲了，不敢贸然追出去。小心谨慎，也是生意人的本能。”
“听你这一说，好像也有几分道理。”陈沐沐道。
“第二，是想卖给你一个人情吧。”陆尧侧头看她，唇角一扯，“俗语有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唐太后如今算是百川半个帝皇，她要动杜家，杜家断然反抗不得，若是硬扛，甚至会引来灭门之灾。若是贸然拿你去要挟唐太后，那个抛弃亲女的母亲，未必会念骨柔亲情，从而放弃到手的大好利益。那么，杜家惹来的灾难更大。”
顿了顿，“不过放了你，你心中必然是念着他杜飞宇几分好的，现在你能力低微，帮不上什么忙，但你若有一天跟唐太后相认，抱着一点对杜家的善意，应该对杜家手下留情的。”
“第三，他没有告诉杜可心，应该是信不过杜可心，不想让她知道那屋子里面有个通往外界的地道。”
“信不过杜可心？”前面两个陈沐沐是认同的，第三个，她踟蹰了一下。
“别看他们鹣鲽情深，你怕是忘了这么多年以来，两人都是互相伤害彼此的，而沈玲更是因为杜可心才中毒昏迷不醒。”陆尧轻嘲，“他信不过杜可心很正常。”
“何况之前杜可心带人来接沈玲，那姿态太深沉，并不像很友好，而像是敌人。”陈沐沐接过话头，而后摇头，“爱一个人，便是要信他懂他，若是彼此怀疑，又何必在一起？”
唏嘘一声，“这样的感情，还真是累。”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陆尧若有所思看着她：“那你于我，可有相信和懂？”
“我倒是想有。”可惜她不爱他，而且，“可你从未将你的事情告诉我，对于一知半解，处处都是疑云的人，甚至还有可能会杀了我。我想要信你懂你，这份信和懂，从何而来？”
“你这样问我，我还真答不上来。”陆尧道。
“你太神秘了。”陈沐沐苦笑，“我无从了解。”
“你会了解的。”陆尧眼眸深邃，眼底深处有什么一闪而过，“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所有事情，但不是现在。”
又是这一句。
“不是现在，那又是什么时候？”陈沐沐讥讽一笑，“是要等到我死去，或者我老去吗？”
“很快了。”陆尧模糊不清应道。
“很快会多快？”陈沐沐追问道，“我感觉我的耐心快没有了，你再不告诉我，只怕以后你想说，我都不愿意听了。”
“回到京城后。”陆尧想了想，应道，“我答应你，回到京城后，让你明白所有的疑惑。”
有这样一句承诺，她知足了。
“那你可要记好了，我这人最讨厌骗子，一次欺骗，终生不信。”
“不会的。”陆尧笑了笑，眼眸却微微迷离起来，低声呢喃道，“到了那里，即使我愿意瞒着你，也有人按捺不动了。”
挨近的距离，陈沐沐的耳朵还是尖的。
“谁按捺不动？”
能让陆尧如此无奈的人，是谁？
秦天养，还是只是陆尧的敌人？
“到了京城一切谜底便会揭开了。”陆尧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不用等太久的，稍安勿躁。”
还是得到京城的。
一切都在京城。
陈沐沐眼里掠过一丝失望，而后颔首：“那我们这就回去吧。”
“不留恋这里了？”陆尧轻笑，“这里的事情，你还没解决呢。”
“我为何要留恋这里？”陈沐沐有些莫名其妙的，“我当初会来江北之地，不就是因为陆因为你吗？你如今好好地，我留在这里做什么？”
语气酸酸的，又在发什么疯？
陆尧眼波流转，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有你这句话，这江北之地可以离开了。”
陈沐沐：“别阴阳怪气的，你在不爽什么？”
“前面的路越来越窄，甚至因为急于赶工地面凹凸不平，拉紧我的手，别摔着了。”
“回答我的问题。”陈沐沐黑线。
别以为转移话题她就什么都不问了，她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吗！
“我不想说。”
“但我想知道！”凭什么他一句不想说她就不问了，她偏要问个清楚明白！
“这条路其实挺长，我带你用轻功走吧，快一点。”陆尧说着一把将她抓进怀里，足尖一点，如一阵风刮过黑暗的地道。
他跑得太快，地道又黑，陈沐沐只能感觉到耳边风声呼呼，什么都看不见了。
因为看不见，精神紧张，只能窝在他怀里，什么都不想了。
陈沐沐：“”
这招，够狠！
等她学会轻功了，也把这招对付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