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神相李布衣系列 > 第五章土豆子

第五章土豆子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大符篆师最强雇佣兵之暗黑纪元侠武世界全能刺客茅山术之不死人超级六扇门暴躁的大隋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项笑影见他伶仃,想追上前,茹小意挽住他衣袖,娇媚地问:“你要做什么?”

    项笑影道:“他这样子,会气苦的,我去劝他几句。”

    茹小意白了丈夫一眼,道:“你这样去劝他,又如何劝得开,难道你要把我让给他不成?”她怕项笑影把师兄追了回来,又纠缠个不休,心里较为欣赏樊大先生的坦荡激情,对湛若飞夹缠不清,心中有些厌弃,但又为他的痴情而感动。

    其实一个女子,纵不爱对方,也不去反对对方向她追求,何况茹小意已经是一个少妇了。不过,这样的心情,茹小意自己并没有察觉,她只知道深爱她的丈夫;从未想过要背弃他。

    项笑影听了他妻子的话,驻足不追,只叹道:“自古多情空遗恨”

    茹小意笑着用手指一捺他的额顶道:“只便宜了你这无情人。”红色的月亮下,项夫人茹小意看来娇艳微红,媚丽绝伦,虽然在地震时弄污几处,但在荒地乍见这女子,仿佛除了“红颜”二字,就没有更贴切的形容。少女的娇美是乍嗔乍喜,她都有,只是添增了风情,比起来,像初冒风枝的蕊芽,何等新绿,但长到了深秋,才知道原来可以变得通身酡红,才算真美。

    项笑影忍不住在她额上一吻。

    茹小意忙推开他:“看你,乱没正经的月亮都脸红啦。”

    项笑影抬头望月,笑道:“月亮本来就是红的。”忽然想起月亮的变色是因为地震之后,因而想起李布衣闯五遁阵的安危,便道:“我还是要回青玎谷去”

    “别说了。”茹小意打断他道:“我就知道你无情”眼波流转,一捺他圆浑浑的脸腮道:“但是呀,总算够义气”

    于是夫妻二人。绕道返回青玎谷。

    离“一线天”二十里处,却见有一个神情冷峻的少年人、粗手大嘴,手里有一根三棱钢钯,但却有一种坚忍不拔的感觉。

    项笑影凑前问:“请教小兄弟,青玎谷里的战斗,有什么结果?”

    那少年人双眉一沉,随即又挑了起来,给人感觉那一沉像有千斤,而一挑又有万钧之力,他道:“你们要找李神相?”

    项笑影喜道:“你见过他了?”既然有人见过李布衣,那么想必是破了五遁阵。

    少年人扬首道:“他受伤了。”

    项笑影的笑容冻结在脸上,茹小意问:“小兄弟你是谁?叫什么名字?怎么认识李神相?”

    少年人的眼光看向茹小意,脸上忽起了一些极细微的波动,但那只像柳枝拂过水面,涟漪迅即平伏,少年人再也没望茹小意,只是道:“我为什么要回答你?你们是什么人?跟李叔叔是敌是友?”

    少年人反问了三个问题,项笑影听出少年人跟李布衣有着深厚的关系,想起近日江湖上盛传有一位少年人常随李布衣身边,于是问:“小兄弟是傅晚飞傅少侠?”

    少年人震疑地道:“你你怎么知我的名字?”

    项笑影笑道:“傅少侠跟随李神相,行侠仗义,江湖上已有传闻哩。”

    傅晚飞道:“那么,这位大侠是?”

    项笑影兴致勃勃地道:“我是项笑影,她是我的夫人,如没有他出手,我两夫妇就早不在人世了,李神相有没有向你提过我们?”

    傅晚飞微笑摇摇头。

    项笑影解嘲地道:“哎呀,李神相着实救人太多了,要提也轮不到我。”

    茹小意却问:“傅小侠,李神相伤重否?”

    傅晚飞脸色凝重,道:“很重。”

    项笑影顿时紧张了起来:“有没有危险。”

    傅晚飞沉声道:“现在还很难说。”

    项笑影担忧道:“那就是很严重了。”

    茹小意道:“你能不能带我们去看李神相?”

    傅晚飞疑惑地看了看茹小意,再看看项笑影,项笑影忙道:“我们真是李神相的故交,绝无恶意。”

    傅晚飞叹了一口气道:“好,我姑且信你们一次吧。”转身奔去。

    项笑影、茹小意紧跟傅晚飞疾行,约莫过了十六八里。天色已亮,到了一处书院前,这书院离青玎谷较远,地震时波及渐为轻微,但教四书五经其中一个老师已被吓晕,给人抬了回去急救,剩下的学生倒没什么损伤,聒噪喧哗,可大大的趁这虚隙,丢掉经文背诵,好好的牛皮一番。

    项笑影和茹小意见傅晚飞把他们带来书院,不禁有些错愕,正待要问,傅晚飞道:“李叔叔怕仇家来犯,故意躲在此处,不惹人注目。”

    随后傅晚飞带项氏夫妇进入后院,后院原是学生们居宿之处,此际学生们都到堂前热闹去了,后院静悄悄的并无人影。

    傅晚飞道:“你们稍候一下,我给你们通报。”项笑影谢过,傅晚飞便推开一扇本来紧掩的门扉,走了进去。

    未几。傅晚飞施然行了出来,道:“李叔叔请二位入内。”项氏夫妇入室,只见室内非常素雅,燃有重香,有一干净之卧床,似为寝室。

    傅晚飞端壶倒茶,请二人道:“沿途跋涉,想必累了,李叔叔请二位用茶。”

    项笑影道:“李神相伤势如何,我夫妇急于一见。”

    傅晚飞道:“既然二位心急,用茶后我带二位去。”

    项笑影道:“怎么?李神相还不在这里?”

    傅晚飞道:“是在这里,不过这不是入口处。”

    项笑影即起身道:“心里悬念李神相伤势,未见之前,焉思茶饭!”

    傅晚飞霍然而起,神色端然地道:“李叔叔救你们二人。救得好!他刚才也跟我提到,当日出手相救,是他平生最得意的善举之一。我刚才是特意试探你们,如项大侠不急,那就不是项大侠了,而今一试,多有冒犯,请二位恕罪。”

    项笑影没料到这人小小年纪,试人竟如此不动声色,但随即释然,笑道:“这都是为了李神相安全,事关重大,应该如此!却不知小兄弟相信在下是”

    傅晚飞决然道:“再要不信,就算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贻笑武林了。”

    项笑影忙道:“少侠言重了。”

    傅晚飞站得笔挺地道:“两位,请。”

    三人走出院子,项氏夫妇只见院子里只有一株千里将军柏。一口古井,地下石板断裂多处,青苔满布,除了一些杂草外.并没有其他事物,都觉纳闷。

    傅晚飞用手一指道:“李叔叔就藏身在天井之内。”

    项笑影一听,心里头倒是一沉。李布衣要匿藏于枯井里,受伤必重,因恐仇家追杀,才敢如此,心里盘算着要替他护法,傅晚飞道:“项大侠请下古井。”

    项笑影伸首往井里探着,一面叫道:“李神相”

    倏地,一只钩子,自井里疾伸,钩向项笑影颈项。

    项笑影反应奇快,急往后一缩。

    同时间,将军柏上电疾的闪下一人,一掌推向项笑影背部。

    项笑影顿时成了背腹受敌,闪得开前面的毒招也躲不掉后面的攻势。

    茹小意蓦地发出一声清叱。

    她手中剑幻起一道雪白的精虹。

    “噗”地剑刺入自树上跃下的人体内,紧接着,她一脚踢出,踢在剑锷上,剑锷一震,将那人弹出丈远,倒撞在树干上,被长剑透心钉死。

    这时项笑影也闪开了井里一钩,背部的一掌,早已不存在。

    项笑影死里逃生,见茹小意一剑杀了来者,心中大惊,忙喝道:“别下杀手”他是怕因误会而杀了李布衣的朋友。

    井里隐伏的人却趁此冲天而出,落在井院,双手提着月银钩,一脸阴险之色。

    项笑影道:“这是怎么回事?”

    傅晚飞道:“大家住手,是误会”

    茹小意截道:“不是误会。”

    项笑影急道:“你不该杀人——”

    茹小意打断他的话:“李神相不在这里,他也不是傅晚飞。”

    她冷峻的向少年问:“你究竟是谁?年纪小小,如此深沉。”

    少年人神色自若,只淡淡一笑:“美娘儿.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茹小意气得脸色微白,道:“传闻里,傅晚飞是使刀的,而事实上傅晚飞是飞鱼塘沈星南的弟子,决不会使铛钯,李神相也不会,你手上提的武器却是铛钯。”

    少年人笑道:“凭这个设想就下结论,未免太武断了一些。”

    茹小意气起来的时候更是英姿飒飒“李神相跟傅晚飞素以兄弟相称,你不该叫他‘李叔叔’。”

    少年人扬了扬浓眉道:“哦?李叔叔是这样的么?”

    茹小意道:“江湖上人早已传你们已结义。”

    少年人道:“江湖流言,未必足信。”

    茹小意道:“所以我一直以为自己多疑,但直至你佯说见李神相后,说他救我们乃平生最得意的事之一,那就大谬不然。”

    少年人道:“我说错了这一句话?”

    茹小意眼眶隐隐有泪,声音转而激动:“因为你不知道,李神相虽救了我们夫妇,但却救不活我们的孩子以李神相的为人,想必自责于心,又怎么会得意如此?”

    少年人沉思半响,终于道:“所以,你就留心提防了?”

    茹小意白了丈夫一眼:“幸好有提防。”项笑影苦笑一下,却嘉许的看着他的爱妻,向少年人道:“你人小鬼大,机诈深沉,叫什么名字?”

    少年人一笑道:“土豆子。”

    项笑影皱眉道:“什么?”

    茹小意道:“原名叫什么?”

    土豆子怂怂肩:“姚到。”

    茹小意紧接着问:“你跟西厂的人是什么关系?”

    土豆子似震了震,眼睛茫然了一下,不过,这只是一下子,土豆子又眯起了眼睛。“你是看树上死人展出来的衣饰得知的吧!”

    项笑影闻言这才望去,只见茹小意飞剑钉于树干上的人,下摆衣裙给树根掀开,隐现出西厂番子的服饰,心中对他妻子大感震佩。

    茹小意问:“我只问你是不是!”她如水的眼神凌厉起来,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态。连胆大妄为的土豆子也不敢逼视,心中却是爱煞。

    土豆子笑道:“你丈夫是我们要拿的人,你不是,我原想抓了你丈夫,留下你。”

    茹小意冷笑道:“你对我倒慈善啊。”

    土豆子淡淡一笑道:“那也不是,我设计此事,主要倒是为了你。”

    茹小意一怔,气得笑起来道:“我几时成了主犯?”

    土豆子突然抬头。

    他抬头的目光厉而狠,而且有一种说不出的淫邪,一个拿着刀趁两条野狗交合时切下去的人才会有这种神情,这令茹小意也吃了一惊。

    “不是押你回京。而是我要你。”土豆子的声音变得又粗又哑:“我要你。”

    茹小意看见他凶狠的表情,不禁退了一步,项笑影上前一步,护着他的妻子,摇头叹道:“你这孩子,真要不得”说到此处,突然脸色大变。

    他颤声道:“怎么?”

    茹小意也变了脸色,脸色白得像一朵水边的花。刚丽而清“我们没有喝茶”

    土豆子盯往茹小意的脸,像一只苍蝇粘住蜜糖不走:“茶里有毒药,熏香里却有迷药。”

    他的目光忽而落到茹小意的腰部,再扫到她的胸脯,然后又回到她的脸上,两道眼光就似两只沾了泥泞的刷子,茹小意只觉得给他的眼睛看过,就像给毛虫的液涎沾上一样龌龊,她万万未料到一个看来还是孩子的人竟会变成一个可怖的恶魔。

    “你们会失去力量,然后,不能动,没有声音,但却可以知道我在做什么”他的声音恶毒可怕“你们当然知道我要做什么。”

    项笑影吃力地拔剑,回首向妻子喝道:“快走,我——”忽失去了声音,一跤跌倒。

    茹小意急得要俯身扶项笑影,结果也摔了下去,她兀自不死心地道:”不会的,刚才——”她想到刚才也嗅了迷香,但一样能杀了偷袭者,但此语说到一半,便没了声音。

    土豆子好像看着他所设的陷饼里落下的猎物,冷峻地道:“刚才你们的药力还没有发作,不然,我何必要逗你们说那么多时的无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