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吵架的冷静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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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喝这么烈的酒，果然宿醉非常的厉害，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欧阳璃茉才被楼下顾客的嘈杂声吵醒，太阳穴处一阵阵的刺痛像是要把她的头分成两半一样的难受，起身后的眩晕感也让她坐了好久才缓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身上盖着办公室柜子里的备用毛毯，而旁边的茶几上还放着一个焖烧杯，杯子下有一张纸条。
她扶着额头穿上鞋，拿过那张纸条，上面纤瘦有力的笔迹她一眼就认出了，是叶枫的——“小麦粥帮你煮好了，记得起床后吃，如果你想聊聊的话，我就在楼下。”
她打开杯盖，一股大麦的清香扑鼻而来，她这才觉得自己的肚子咕咕直叫，因为她昨晚除了喝酒，根本就没有吃别的东西，怪不得这么饿。
想起了昨晚跟墨瀚的对话，想起了他背对着自己关上房门离开，想起了他紧邹的眉头和生气的语气，只知道他应该会睡在集团不会回家，于是不由得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开机后只有一条简短的短信——“晚上的飞机飞德国，后天回。”
接收时间显示是昨晚的八点五十分，那也就是说，墨瀚要明天才会回国，但是明天就是新店开张的日子了，之前两人就已经商量好会一同出席新店的开幕仪式，他应该不会忘记才对，那他怎么还会选在这个时间飞德国呢？
莫非……
她的心颤抖了一下，一阵酸楚涌上心头，盯着屏幕上那几个字许久，才咬着嘴唇打下了几个字回复：“好，注意安全。”
按下发送键之后，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她用力深呼吸，硬是把眼泪给逼了回去，放下手机拿起勺子，开始一勺一勺的舀粥喝。
热粥的热气弥漫开来，朦胧了她的眼睛，分不清是蒸气还是她的泪水，有那么一颗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晶莹的光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MO咖啡馆一楼大堂，几个人叽叽喳喳的围在一起，好不热闹，他们都在讨论着昨晚的事情，第一个表示不相信的就是伊嘉琪。
“拜托，墨瀚的人品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么长时间了，难道你们看不出来他是对璃茉真心的吗？”
叶枫扔下手里的杂志，对她的“妇人之见”嗤之以鼻：“昨晚就是我打的电话，他在电话里的语气冷淡的不能再冷淡了，难道这还不足以说明他根本就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爱璃茉吗？”
见他怼自己，伊嘉琪不甘示弱，回击道：“男女朋友之间吵架再正常不过了，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你干嘛要去掺一脚？谁都知道你喜欢璃茉，本来你的身份就已经很敏感了，现在他们吵架了你还那么护着璃茉，你让墨瀚怎么想？”
“我管他怎么想！”叶枫没好气地说，“没错，我是喜欢璃茉，不管她是单身的时候还是她恋爱了以后，我都没有改变过！所以在她受到委屈的时候，我就会无条件的站在璃茉这边！”
第一次见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赤裸裸的对欧阳璃茉表白，众人倒是都哑然了。
王硕作为暗恋的男二号，这时也开口声援他：“身为一个男人，在吵架的时候选择离开来逃避，这样的冷战处理方式让我很看不起他，我没想到墨瀚是这样的一个人。这一次，我支持阿枫。”
“搞什么啊！”伊嘉琪对他们两个简直无语，“切”了一声就站起身去倒茶了，刚好碰到了下楼的欧阳璃茉。
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白色的毛衣加上蓝色的牛仔裤，一头长发扎起，显得既素雅又清纯，只不过她脸色苍白，看起来不是很有精神的样子。
“璃茉，你醒了？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伊嘉琪赶紧倒了一杯热茶递到她手上，摸了摸她未施粉黛的小脸，心疼地说，“昨天你喝了这么多酒，真是吓死我了，幸好没出什么事，不然我怎么跟墨瀚交代啊！”
“墨瀚他……”听到这个名字，她的心抽了一下，“他跟你说什么了？”
“哦，晚上突然打电话给我，说是德国的那个收购项目有点紧急情况，要连夜坐飞机赶过去处理，叫我来店里找你，没想到我来了以后你已经在办公室醉倒了，当时你手脚冰凉，怎么叫也叫不醒，要不是还有呼吸，我差点以为你死了！”
“是嘛……”她对昨晚后半段的事情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喝酒断片”了吧。
“璃茉，你醒了！”叶枫眼尖的看到她站在楼梯口，招呼她过去坐，“身体好些了吗？过来坐。”
“你们怎么都来了？”见大家基本上都聚齐了，欧阳璃茉有些没回过神，“今天都不用工作吗？”
“手上的工作都差不多了，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明天是你新店开张的日子，所以我们就商量了一下，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龙萌萌解释说。
“谢谢你们的好意了，其实没什么需要做的，这次请了策划公司，所有的开幕工作都已经安排好了。”
“这个倒是不急，不过……”龙萌萌叹了口气，见她脸色不是很好，小心翼翼地问，“你昨天跟墨瀚吵架了？怎么还把自己喝成这样？早上过来了以后才听嘉琪说起，真是让我们大家都担心死了。”
没想到一夜之间，所有的好朋友都知道自己跟墨瀚吵架的事情，她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个……只是有件事意见不同而已，所以他可能是生气了。”
“意见不同就生气？他还算不算个男人？！”叶枫一听，又炸了，“这么大个集团的总裁，连这点谦让的精神都没有吗？！璃茉，幸好你们的矛盾发现得早，早发现早解脱啊！现在你们还是男女朋友关系他就敢这样，要是结了婚，那他还不是一个大男子主义老公吗？这日子还怎么过！”
“哎呀呀，你说你，咋咋呼呼的像什么样子！”伊嘉琪最看不惯他动不动就拍桌子的样子，“你都不知道他们是为什么吵架，怎么能这样下定论呢！”
这时，向右怯怯地举起手：“我昨晚就是这样跟枫哥说的，可是枫哥完全听不进去……”
“你看看，你看看，连人家小姑娘都能懂的道理！”伊嘉琪马上抓到了一个自己的同盟，白了叶枫一眼。
叶枫头发都快气的竖起来了，瞪着向右说：“小家伙，翅膀长硬了连老板都敢反驳了是吧？！”
向右被他这么一吓，立刻就垮下脸，扁着嘴躲到了向左的身后，唯唯诺诺地说：“对不起……”
向左一边护着妹妹，一边打圆场说：“我们也不要妄自猜测了，璃茉姐，你就说说，你们是为什么吵架吧？”
话音一落，大家都停止了说话，目光齐刷刷的望向坐在角落的当事人。
欧阳璃茉看着好朋友们那热切且好奇的目光，握着茶杯的手紧了又紧，似是在下一个重要的决定。
最终，她还是决定不隐瞒，把一切都说出来——因为，他们迟早也会知道的。
“其实……是因为昨天下午我接到了邬晓冬的电话，他约我见面。”
“什么？！”
这个消息就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投射了一颗原子.弹，立刻惊起了滔天巨浪，大家一脸的震惊和不敢置信，几乎都忘记了说话。
欧阳璃茉早就能预料到大家的反应，她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说：“我跟他见了面，他问我要钱，所以我给了他当时身上带的所有的现金，墨瀚知道了以后很生气，认为我不应该跟他见面，不应该给他钱。不过，我们其实也没有吵架，只是……暂时的冷静期吧……”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是叶枫从她的话里先回过味来：“你是说……邬晓冬出现了？”
“嗯。”
“不可能啊，现在警察都在找他，他怎么还能出现呢？！”伊嘉琪不敢置信地说。
“警察？”欧阳璃茉听不懂她说的话，“什么警察在找他？为什么警察要找他？”
自知失言的伊嘉琪赶紧吐了吐舌头，说：“不是，因为他偷渡回国，这是犯法的，所以我们报警了，警察当然会找他了，对吧？”
说着，她对叶枫使了个眼色，叶枫心领神会，连连点头：“对，我们早就报警了，偷渡可是一条罪。”
“哦，是这样……”
欧阳璃茉果然不疑有他，伊嘉琪这才舒了口气，借口上厕所，溜到他们看不到的角落里，拿出手机拨通了墨瀚的电话。
“什么事？”
“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昨天你就知道邬晓冬跟璃茉见过面了，你怎么都不跟我说？”伊嘉琪张口就责问道。
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了三秒钟，说：“我赶飞机，来不及说这么多。”
“屁，你就骗我吧！”伊嘉琪啐了他一口，接着说，“我是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璃茉今天看起来的状态不是很好，人也很憔悴，我觉得她对明天的新店开幕没什么信心。你跟我说过你会参加明天的开幕式的，现在是怎样？不回来了？”
“我会赶回来的，不过这件事先别跟她说，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还需要我们两个人单独沟通。”
“好，墨瀚，我就相信你这一次，不过我可警告你，要是你敢骗我、敢让璃茉失望，你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伊嘉琪威胁着说完，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其实，在这通电话之前，她的心里也没有底。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人、原来墨瀚是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出了事吵了架只会离开躲避。不过现在能听到他在电话里的保证，那沉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缓有力，她还是选择了相信他——“墨瀚，你可别让我们大家失望啊……”
德国，阿德隆酒店，Adlon行政套房。
这次墨瀚和安森突然飞来德国，就是因为收购CIM公司的事情有了重大的进展——经过前期的谈判，最终确定了收购CIM公司的集团名单，包括了魔都集团和艾西比集团，这次他们的任务就是跟艾西比集团面对面的谈判和竞价，最终确定收购的集团到底是哪一家。
安森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把资料扔到茶几上连声哀叹：“瀚哥，昨晚才整理出来的资料今天一飞到就要跟他们去谈判，能行吗？”
墨瀚几乎整夜未睡，在飞机上也是看了十个小时的资料，他现在已经熬得双眼通红，但是还有两个小时谈判就要开始了。身体终究是肉长的，不是铁打的，他即使再不眠不休，近在咫尺的事情也无法改变太多。
墨瀚放下资料，同样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声音里满是疲惫：“能不能行都要试一试，大家努力了这么久，不能就这样中途放弃。我在飞机上没有睡，现在进去眯一会儿，过一个半小时叫我。”
“瀚哥，吃点东西再睡吧？你上了飞机之后只吃过两个三明治和几杯咖啡而已，你这样吃不好睡不好，身体会垮的。”
“没事，等下睡醒了再吃点，我先去睡了，记得叫我。”说着，他站起身，往里面的卧室走去。
躺在床上，他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刚想放在床头柜上，想了想，打开屏幕，上面赫然有一条信息的回复——“好，注意安全。”
“这女人……”
看着这几个字，他几乎能想象得到打下这几个字的时候的她的伤心和难过，还有她在自己面前认错的样子，心里不禁一软，满是后悔和心疼。
要说自己生气了，那是真的，但是他不是生她的气，而是生自己的气，气自己明明知道邬晓冬就在她的身边徘徊，却还是无法完完全全的保护她。
更多的还是后怕，怕之前的绑架事件再次重演，怕他接到消息赶到的时候会晚一步，见不到完整的她！
上次的事情不仅在她的心里留下了阴影，也在他自己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一处敏感，他总是在想，万一她受到了伤害，那他该怎么办？没有了她，或者看到一个失去笑容的她，他会无法再独自活下去的……
当安森蹑手蹑脚的走进房间的时候，躺在床上的墨瀚已经睡着了，一个高大的人就那样蜷缩在床的一角，手里还牢牢地握着手机，安森想帮他把手机放好，却怎么也掰不开他的手。
也许是他的动作惊动了他，他缩了缩脖子翻了个身，手却依旧没有放开，嘴里喃喃低语道：“璃茉……对不起……”
第一次喝这么烈的酒，果然宿醉非常的厉害，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欧阳璃茉才被楼下顾客的嘈杂声吵醒，太阳穴处一阵阵的刺痛像是要把她的头分成两半一样的难受，起身后的眩晕感也让她坐了好久才缓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身上盖着办公室柜子里的备用毛毯，而旁边的茶几上还放着一个焖烧杯，杯子下有一张纸条。
她扶着额头穿上鞋，拿过那张纸条，上面纤瘦有力的笔迹她一眼就认出了，是叶枫的——“小麦粥帮你煮好了，记得起床后吃，如果你想聊聊的话，我就在楼下。”
她打开杯盖，一股大麦的清香扑鼻而来，她这才觉得自己的肚子咕咕直叫，因为她昨晚除了喝酒，根本就没有吃别的东西，怪不得这么饿。
想起了昨晚跟墨瀚的对话，想起了他背对着自己关上房门离开，想起了他紧邹的眉头和生气的语气，只知道他应该会睡在集团不会回家，于是不由得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开机后只有一条简短的短信——“晚上的飞机飞德国，后天回。”
接收时间显示是昨晚的八点五十分，那也就是说，墨瀚要明天才会回国，但是明天就是新店开张的日子了，之前两人就已经商量好会一同出席新店的开幕仪式，他应该不会忘记才对，那他怎么还会选在这个时间飞德国呢？
莫非……
她的心颤抖了一下，一阵酸楚涌上心头，盯着屏幕上那几个字许久，才咬着嘴唇打下了几个字回复：“好，注意安全。”
按下发送键之后，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她用力深呼吸，硬是把眼泪给逼了回去，放下手机拿起勺子，开始一勺一勺的舀粥喝。
热粥的热气弥漫开来，朦胧了她的眼睛，分不清是蒸气还是她的泪水，有那么一颗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晶莹的光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MO咖啡馆一楼大堂，几个人叽叽喳喳的围在一起，好不热闹，他们都在讨论着昨晚的事情，第一个表示不相信的就是伊嘉琪。
“拜托，墨瀚的人品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么长时间了，难道你们看不出来他是对璃茉真心的吗？”
叶枫扔下手里的杂志，对她的“妇人之见”嗤之以鼻：“昨晚就是我打的电话，他在电话里的语气冷淡的不能再冷淡了，难道这还不足以说明他根本就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爱璃茉吗？”
见他怼自己，伊嘉琪不甘示弱，回击道：“男女朋友之间吵架再正常不过了，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你干嘛要去掺一脚？谁都知道你喜欢璃茉，本来你的身份就已经很敏感了，现在他们吵架了你还那么护着璃茉，你让墨瀚怎么想？”
“我管他怎么想！”叶枫没好气地说，“没错，我是喜欢璃茉，不管她是单身的时候还是她恋爱了以后，我都没有改变过！所以在她受到委屈的时候，我就会无条件的站在璃茉这边！”
第一次见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赤裸裸的对欧阳璃茉表白，众人倒是都哑然了。
王硕作为暗恋的男二号，这时也开口声援他：“身为一个男人，在吵架的时候选择离开来逃避，这样的冷战处理方式让我很看不起他，我没想到墨瀚是这样的一个人。这一次，我支持阿枫。”
“搞什么啊！”伊嘉琪对他们两个简直无语，“切”了一声就站起身去倒茶了，刚好碰到了下楼的欧阳璃茉。
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白色的毛衣加上蓝色的牛仔裤，一头长发扎起，显得既素雅又清纯，只不过她脸色苍白，看起来不是很有精神的样子。
“璃茉，你醒了？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伊嘉琪赶紧倒了一杯热茶递到她手上，摸了摸她未施粉黛的小脸，心疼地说，“昨天你喝了这么多酒，真是吓死我了，幸好没出什么事，不然我怎么跟墨瀚交代啊！”
“墨瀚他……”听到这个名字，她的心抽了一下，“他跟你说什么了？”
“哦，晚上突然打电话给我，说是德国的那个收购项目有点紧急情况，要连夜坐飞机赶过去处理，叫我来店里找你，没想到我来了以后你已经在办公室醉倒了，当时你手脚冰凉，怎么叫也叫不醒，要不是还有呼吸，我差点以为你死了！”
“是嘛……”她对昨晚后半段的事情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喝酒断片”了吧。
“璃茉，你醒了！”叶枫眼尖的看到她站在楼梯口，招呼她过去坐，“身体好些了吗？过来坐。”
“你们怎么都来了？”见大家基本上都聚齐了，欧阳璃茉有些没回过神，“今天都不用工作吗？”
“手上的工作都差不多了，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明天是你新店开张的日子，所以我们就商量了一下，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龙萌萌解释说。
“谢谢你们的好意了，其实没什么需要做的，这次请了策划公司，所有的开幕工作都已经安排好了。”
“这个倒是不急，不过……”龙萌萌叹了口气，见她脸色不是很好，小心翼翼地问，“你昨天跟墨瀚吵架了？怎么还把自己喝成这样？早上过来了以后才听嘉琪说起，真是让我们大家都担心死了。”
没想到一夜之间，所有的好朋友都知道自己跟墨瀚吵架的事情，她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个……只是有件事意见不同而已，所以他可能是生气了。”
“意见不同就生气？他还算不算个男人？！”叶枫一听，又炸了，“这么大个集团的总裁，连这点谦让的精神都没有吗？！璃茉，幸好你们的矛盾发现得早，早发现早解脱啊！现在你们还是男女朋友关系他就敢这样，要是结了婚，那他还不是一个大男子主义老公吗？这日子还怎么过！”
“哎呀呀，你说你，咋咋呼呼的像什么样子！”伊嘉琪最看不惯他动不动就拍桌子的样子，“你都不知道他们是为什么吵架，怎么能这样下定论呢！”
这时，向右怯怯地举起手：“我昨晚就是这样跟枫哥说的，可是枫哥完全听不进去……”
“你看看，你看看，连人家小姑娘都能懂的道理！”伊嘉琪马上抓到了一个自己的同盟，白了叶枫一眼。
叶枫头发都快气的竖起来了，瞪着向右说：“小家伙，翅膀长硬了连老板都敢反驳了是吧？！”
向右被他这么一吓，立刻就垮下脸，扁着嘴躲到了向左的身后，唯唯诺诺地说：“对不起……”
向左一边护着妹妹，一边打圆场说：“我们也不要妄自猜测了，璃茉姐，你就说说，你们是为什么吵架吧？”
话音一落，大家都停止了说话，目光齐刷刷的望向坐在角落的当事人。
欧阳璃茉看着好朋友们那热切且好奇的目光，握着茶杯的手紧了又紧，似是在下一个重要的决定。
最终，她还是决定不隐瞒，把一切都说出来——因为，他们迟早也会知道的。
“其实……是因为昨天下午我接到了邬晓冬的电话，他约我见面。”
“什么？！”
这个消息就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投射了一颗原子.弹，立刻惊起了滔天巨浪，大家一脸的震惊和不敢置信，几乎都忘记了说话。
欧阳璃茉早就能预料到大家的反应，她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说：“我跟他见了面，他问我要钱，所以我给了他当时身上带的所有的现金，墨瀚知道了以后很生气，认为我不应该跟他见面，不应该给他钱。不过，我们其实也没有吵架，只是……暂时的冷静期吧……”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是叶枫从她的话里先回过味来：“你是说……邬晓冬出现了？”
“嗯。”
“不可能啊，现在警察都在找他，他怎么还能出现呢？！”伊嘉琪不敢置信地说。
“警察？”欧阳璃茉听不懂她说的话，“什么警察在找他？为什么警察要找他？”
自知失言的伊嘉琪赶紧吐了吐舌头，说：“不是，因为他偷渡回国，这是犯法的，所以我们报警了，警察当然会找他了，对吧？”
说着，她对叶枫使了个眼色，叶枫心领神会，连连点头：“对，我们早就报警了，偷渡可是一条罪。”
“哦，是这样……”
欧阳璃茉果然不疑有他，伊嘉琪这才舒了口气，借口上厕所，溜到他们看不到的角落里，拿出手机拨通了墨瀚的电话。
“什么事？”
“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昨天你就知道邬晓冬跟璃茉见过面了，你怎么都不跟我说？”伊嘉琪张口就责问道。
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了三秒钟，说：“我赶飞机，来不及说这么多。”
“屁，你就骗我吧！”伊嘉琪啐了他一口，接着说，“我是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璃茉今天看起来的状态不是很好，人也很憔悴，我觉得她对明天的新店开幕没什么信心。你跟我说过你会参加明天的开幕式的，现在是怎样？不回来了？”
“我会赶回来的，不过这件事先别跟她说，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还需要我们两个人单独沟通。”
“好，墨瀚，我就相信你这一次，不过我可警告你，要是你敢骗我、敢让璃茉失望，你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伊嘉琪威胁着说完，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其实，在这通电话之前，她的心里也没有底。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人、原来墨瀚是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出了事吵了架只会离开躲避。不过现在能听到他在电话里的保证，那沉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缓有力，她还是选择了相信他——“墨瀚，你可别让我们大家失望啊……”
德国，阿德隆酒店，Adlon行政套房。
这次墨瀚和安森突然飞来德国，就是因为收购CIM公司的事情有了重大的进展——经过前期的谈判，最终确定了收购CIM公司的集团名单，包括了魔都集团和艾西比集团，这次他们的任务就是跟艾西比集团面对面的谈判和竞价，最终确定收购的集团到底是哪一家。
安森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把资料扔到茶几上连声哀叹：“瀚哥，昨晚才整理出来的资料今天一飞到就要跟他们去谈判，能行吗？”
墨瀚几乎整夜未睡，在飞机上也是看了十个小时的资料，他现在已经熬得双眼通红，但是还有两个小时谈判就要开始了。身体终究是肉长的，不是铁打的，他即使再不眠不休，近在咫尺的事情也无法改变太多。
墨瀚放下资料，同样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声音里满是疲惫：“能不能行都要试一试，大家努力了这么久，不能就这样中途放弃。我在飞机上没有睡，现在进去眯一会儿，过一个半小时叫我。”
“瀚哥，吃点东西再睡吧？你上了飞机之后只吃过两个三明治和几杯咖啡而已，你这样吃不好睡不好，身体会垮的。”
“没事，等下睡醒了再吃点，我先去睡了，记得叫我。”说着，他站起身，往里面的卧室走去。
躺在床上，他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刚想放在床头柜上，想了想，打开屏幕，上面赫然有一条信息的回复——“好，注意安全。”
“这女人……”
看着这几个字，他几乎能想象得到打下这几个字的时候的她的伤心和难过，还有她在自己面前认错的样子，心里不禁一软，满是后悔和心疼。
要说自己生气了，那是真的，但是他不是生她的气，而是生自己的气，气自己明明知道邬晓冬就在她的身边徘徊，却还是无法完完全全的保护她。
更多的还是后怕，怕之前的绑架事件再次重演，怕他接到消息赶到的时候会晚一步，见不到完整的她！
上次的事情不仅在她的心里留下了阴影，也在他自己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一处敏感，他总是在想，万一她受到了伤害，那他该怎么办？没有了她，或者看到一个失去笑容的她，他会无法再独自活下去的……
当安森蹑手蹑脚的走进房间的时候，躺在床上的墨瀚已经睡着了，一个高大的人就那样蜷缩在床的一角，手里还牢牢地握着手机，安森想帮他把手机放好，却怎么也掰不开他的手。
也许是他的动作惊动了他，他缩了缩脖子翻了个身，手却依旧没有放开，嘴里喃喃低语道：“璃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