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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兄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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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个小孩,他在农历的鬼节出生,长得又黑又瘦,头发枯黄,后脑勺还生了癞子。眼睛一大一小,脸上和身上长满了黑点,大家都叫他阿鬼。阿鬼出生后,那些人还嘲笑阿鬼的爸爸是个绿毛乌龟,说这不是他的种,是某个搞了他老婆的丑陋的嫖客下的种,他还得给别人养儿子。

    阿鬼确实和他爸爸生的不像,他老爹长得一张凶脸,但谈不上丑,不过他老爹以他自己的理由认定了这是他亲儿子,握着把菜刀把一个说闲话的邻居给砍了。

    阿鬼的爸爸是个地痞流氓,靠着收保护费过日子,整天游手好闲,还干着些偷鸡摸狗的事。他们家周边的邻居都不待见他们这一家人,这一刀下去,周围的邻居更加厌恶他们了。

    阿鬼还有一个弟弟叫阿白,小他4岁,生下来便是一头白发,和丑陋的阿鬼不一样,阿白的长相随母亲,长的十分漂亮,皮肤也跟瓷器一样白。

    阿鬼的妈妈是一个温柔的女人,别的小孩说阿鬼的妈妈是个破鞋,他为此总跟别人打架,晚上回到家,鼻青脸肿的,衣服也被扯破。

    阿鬼的爸爸每次看到他这个样子便要揍他,他妈妈便把他抱在怀里,不说话,只是流泪。

    晚上,在几十瓦的旧灯泡昏黄的灯光下,母亲替阿鬼缝补衣服。

    “崽崽,你今天怎么又跟人打架了?”

    “他们说妈妈的坏话,讨打。”

    “你别管别人说什么,答应妈妈以后别再跟人打架了好吗?”母亲的眼圈泛红,她是个温柔的女人,对阿鬼和阿白很好,就是总是动不动就流泪。

    “好的,妈妈你别哭了,我再也不跟别人打架了”阿鬼抱住妈妈的腰,说道。他想看妈妈笑,不想看她流泪的样子。每次她一哭,他心里就难受的很。

    阿鬼再三保证不打架了,即使别人骂他丑八怪,说他是丑鬼他也不会理睬那些人,最多也就是回骂上几句,别人要揍他,他就跑。

    可每当别人用恶心的话语谈论妈妈的时候,他

    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冲上去就和别人干架,不管那人是不是高自己一两个脑袋,像个疯子一样。他的瘦胳膊拧不过别人有他大腿那么粗的胳膊,他就咬别人,咬出血来,跟条疯狗一样。久而久之,那些人终于不敢说他妈妈的坏话了,至少不敢当着他的面来说。

    在阿白三岁的时候,他们的母亲去世了。

    母亲在临终前把阿鬼叫到床前,握着他的手说:“崽崽啊,你是哥哥,以后要好好保护弟弟啊”

    阿白那时候就一个三岁的小屁孩,不懂得死亡是什么意思,以为是妈妈不要他了,放声大哭。

    阿鬼也想哭,但他忍住了泪水,答应妈妈会照顾好弟弟的。

    阿鬼母亲的病其实刚开始并不算特别严重,可拖得太久了,他们家没钱去医院,母亲一直忍着,后来逐渐恶化。阿鬼看着妈妈从刚开始偶尔咳嗽一下,后来咳嗽的越来越频繁,某一天开始一咳就是满嘴的血,之后不久母亲便去世了。

    阿鬼的父亲是个赌鬼,赢钱的时候心情好,对阿鬼和阿白很好,给他们买零食,陪他们玩。但输钱后就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对阿鬼和弟弟拳打脚踢。阿鬼的老爹越赌越大,借了高利贷,还不上,被人绑了水泥块从镇北桥上扔了下去。那些催债的人把他们从家里赶了出去,兄弟俩开始流浪。

    阿鬼后来加入了一个帮会,拜了师傅,成了一个扒手。他前三次扒窃都失败了,第三次遇上了一个戴着金链子的光头胖子。

    “婊子养的小杂种,偷到老子头上了”胖子扇了阿鬼一巴掌。

    “不准你骂我妈妈”阿鬼吐出口里带血的牙,往那个胖子的胖手上咬了一口。

    “我X,松口,你这个狗崽子”胖子喊道。

    胖子把阿鬼狠狠地揍了一顿,将垃圾桶里面的垃圾倒在了这个偷钱小子的身上。走之前还朝阿鬼脸上吐了一口痰。

    “真他娘的晦气”胖子骂骂咧咧的走了。

    阿鬼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

    掉了三颗牙,肋下隐隐作痛。身上是烂香蕉皮,带血的卫生巾,各种又脏又臭的垃圾。他躺在阴暗的小巷里,透过高楼与高楼间的缝隙看着蓝色的天空,想起了妈妈的样子,哭了起来。那一天,是他十一岁的生日。

    哭了一会儿后,阿鬼用脏兮兮的袖子抹了把脸,继续物色偷盗的人选。

    他第四次偷窃成功了,那是一个穿着普通的年轻人,也许是个大学生,第一次出远门来到大城市上学。阿鬼趁着他左顾右盼没有防备的时候,把他的双肩包划了一个口子,从里面摸出一叠钱,钱不少,也许是这家伙的学费加上生活费。

    阿鬼想了想,拿了一半,把另一半塞了回去。他这样做是十分危险的,干扒手就像在涂了火油的钢丝绳上行走,你得小心翼翼,而且得手后要尽快离开,你每做一个多余的动作,多停留几秒,就越危险。那顺着钢丝绳烧过来的火焰会把你烧死,也没人怜悯你,因为你就是一个偷钱的小偷,该死。

    阿鬼租了一间房子,拿了些钱买了两瓶白酒和一只烧鸡几个凉菜,孝敬那个教他扒窃的师傅——一个右手被齐腕斩断的老人。然后去了一家西式快餐店买了两个汉堡,弟弟之前一直在外边透过落地的大玻璃窗看着其他小朋友吃,流口水。兄弟俩一人一个,弟弟还比较干净,但哥哥又脏又臭,那些食客都离他们远远的,服务员有些不高兴,但被哥哥狠狠的目光瞪住了,不敢开口。一个少年,眼神凶的像一条护崽的母狗。

    哥哥的扒窃技术越来越好,他们的钱渐渐多了起来,有钱买新衣服了。哥哥有时候想,过一段时间该送弟弟去上学。还是上学好啊,弟弟从小聪明,长得也标志,搁在古代,倒像个俊美书生,也许能考上大学。毕业后,像那些人一样,每天穿着白色的衬衣,打着领带穿着西服裤子,提着黑色的公文包去上班。像个体面人一样活着,每天吃好穿好,不用担惊受怕。

    弟弟慢慢长大,和黑瘦的哥哥不一样,弟弟生的越来越俊美。像妈妈一样好看,阿鬼想到,不,比妈妈还要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