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邪录 第十四章：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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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儿，你可迟到了哦。”
吴家明笑得灿烂，丝毫没见半分不快，斜眼看向莫愁，先是一愣。
瞎子？
然后就感觉，这家伙怎么看着有点面熟。
仔细一想，顿时反应过来。
“这位是……莫愁？”
说出这名字时，吴家明的腮帮就咬了咬。
这个名字他实在忘不了。
高中三年，那时的莫愁喜欢探险，身体锻炼得非常敏捷，飞扬跋扈的他没少在莫愁手上吃亏。
难怪徐可不肯接受我，八成心里就装着他吧？
也是，高三那年，徐可差点跳楼，是莫愁这小子救了她一命，英雄救美的情节虽然老套，却最是实用！
想着过去发生的事，再想到眼下已经瞎了眼的莫愁，吴家明没来由地就感觉一阵畅快。
如果眼睛没瞎的话，我可能没有半点机会，不过……一个瞎了眼的莫愁……
“哈哈……老同学！七年没见，你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好端端的眼就瞎了呢？”
莫愁对于这种极为明显的嘲讽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这些年来，他经历过的事太多太多了，多到已经和绝大多数人不在一个世界里。
闻言只是淡淡一笑：“原来是吴家明，好久不见。”
吴家明微微一怔：“都说瞎了眼的人其它感觉就会灵敏很多，果然不假，光听声音就能猜出我是谁么？厉害……”
说着话的同时，扫视了一眼莫愁那身破旧衣服，心下更是了然。
也是，瞎子怎么可能找到工作呢？这些年怕是不好过。
没有生活来源，眼睛又瞎，只要不是傻子都该选谁！
徐可脸色冷了下来：“吴家明，注意你的态度。”
吴家明眼眸深处闪过一缕寒光，呵呵笑道：“是是……我失言了，来来，除了几个远在山东，云南的同学没回来，其他同学都在，走，我们进去。”
当徐可挽着莫愁踏进包厢时，原本喧闹的场面瞬间就冷了下来。
其实今天晚上将会发生什么，经由吕子兴明里暗里的话，大家伙都知道个七七八八了，可是，正主儿却挽着另一名男生进来了？
居然还是个瞎子？
不少人的玩味地在莫愁与吴家明身上来回巡视。
看来，今天晚上有一出好戏看了。
“徐可，这位是？”
当下，就有人出声问道。
徐可笑嘻嘻地道：“诸位同学，好久不见了，向大家介绍一下我的男朋友，你们都很熟了，就是莫愁。”
顿时，数十双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在莫愁身上，饶是莫愁大风大浪都经历过来了，这会竟然感觉有些尴尬，徐可挽着的手臂微微一紧，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警告。
“别让我下不来台哦！”
“莫愁？你就是没事就喜欢往郊外山里跑的那个莫愁？”
“哗，好久没见了，莫同学。”
“你的眼睛这是怎么了？”
莫愁摸了摸鼻尖，笑道：“三年前去探险意外摔瞎了眼。”
包厢里顿时回荡着低低的叹气声。
也就在这时，角落里突然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话。
“那这三年，你都在忙什么？”
此言一出，原本就有些冷肃的气氛瞬间就尴尬了起来。
一个眼睛瞎了的人能维持生活，不饿死就算好了，这人问出这个问题，很明显，就是找茬的！
当看到默默站在一旁，嘴角带着淡淡冷笑的吴家明，一个个心下顿时了然。
敢情，这是要羞辱莫愁一番来着？
徐可的眼睛已经眯了起来，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怒了，就在她准备开口之前，莫愁笑了笑，淡淡地道：“白天进城打点零工，晚上出城睡破庙，也就这么过来了。”
不知为何，原本这话说出来应该是会让人嗤笑，然而，从莫愁的口中出来时，却让人根本兴不起半分耻笑之心。细心的人甚至能够感受到莫愁身上散出来的那股淡淡出尘之气。
那是一种看惯了人生起伏，世态炎凉的老人身上才能拥有的。
徐可也愣住了。
她很确定，莫愁这句话一定是真话。
这是直觉。
原来，这三年来他就是这么过来的吗？
“你不是说你……”
莫愁微微一笑：“那件事也是真的，只不过，是在我回来之前发生的事罢了。”
阴阳怪气的声音照旧哪壶不开提哪壶。
“什么事？说来大伙听听呗？”
徐可眉头一立，俏眼冷冷地瞥向角落：“怎么？我男朋友的事，需要说给你听么？张小河？”
一个瘦弱的男子挤出人群，淡淡地笑着：“徐大美女，你别误会，我只是关心莫愁眼下的状况罢了，有什么难处不妨说出来，大家伙能帮就尽量帮，毕竟同学一场嘛。”
“你……”
莫愁抬手拦住徐可，淡淡地道：“我的事只能我自己解决，你们帮不了我，谢谢大家好意。”
徐可甩开莫愁的手，冷冷地看着吴家明：“看来，这聚会很不欢迎我们啊，既然如此，那你们玩。”
说罢，拉着莫愁就走。
吴家明一愣，下意识冲上两步就要拉住徐可的手，斜刺里突然伸出一只手将之牢牢攥住。抬眼看去，正对上一双黑布蒙着的眼。
不知为何，明明对方眼睛已经瞎了，吴家明却能感觉到，黑布下方有两双诡异的目光正盯着自己，心下不禁有些发毛，连忙松手，尴尬地道：“可儿，我们怎么会不欢迎你呢，你这要走了，改天让我爸知道，非得揍我一顿不可。”
徐可转头打量着吴家明，半晌，嗤了一声。
“吴家明，别净说一些容易让别人误会的话，咱俩没这么熟。本姑娘今天没心情了，你们玩就行，再见。”
说完，扯着莫愁就走，不料，一扯之下，竟然扯之不动，手臂一紧，却被莫愁攥住了。
徐可疑惑地转头，却见莫愁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喂，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啊？”
莫愁仍旧没有言语，只是，攥着徐可的手更紧了。
此时的他，脸上已经尽收笑容，取而代之的，是肃穆之色，近在咫尺的吴家明下意识退了半步。
此刻的莫愁，令他有种恐惧的感觉。
墨眼无日夜。
不管白天，还是黑夜，墨眼的视线范围永远都是黑白二色，再加上最近由墨剑涌入眼中的那缕黯色。
这双眼睛，能看到的，不仅是人和物，还能看到绝大多数人一生都看不到的东西。
就在徐可拉着自己想走的那一刻，墨眼看到这间KTV的二楼一个没有人的包厢里产生了诡异的变化。
点歌台上空间一点缓缓扭曲，化为一团漩涡，当扭曲到极致时，从漩涡深处探出一截爪子，仿佛裁纸一般将空间扯出一道裂隙，刹时，不属于阳间的阴气喷薄而出。
就在莫愁紧盯着那道缝隙的同时，他倏然感觉裂隙深处有一双幽幽鬼眼似乎知道自己在看它，也在默默地盯着自己。
不知为何，他感觉出它在笑！
笑什么？为什么要笑？
在这一刻，源自第六感的灵觉倏然传达出了一个隐约意念。
心……很痛！很痛！
仿佛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即将离去！
什么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
妈？
莫愁霍然转头，死死地盯着东方！
那里，是自己的家！
“抱紧我！”
莫愁二话不说，渡灵气运转周身，扯着徐可就要走，不料……就在他欲走的瞬间，墨眼感知范围中，二楼包厢那道裂隙间陡然闪出一道鬼影，挟着滔天阴气穿墙越壁，直扑而来。
“可儿，你可迟到了哦。”
吴家明笑得灿烂，丝毫没见半分不快，斜眼看向莫愁，先是一愣。
瞎子？
然后就感觉，这家伙怎么看着有点面熟。
仔细一想，顿时反应过来。
“这位是……莫愁？”
说出这名字时，吴家明的腮帮就咬了咬。
这个名字他实在忘不了。
高中三年，那时的莫愁喜欢探险，身体锻炼得非常敏捷，飞扬跋扈的他没少在莫愁手上吃亏。
难怪徐可不肯接受我，八成心里就装着他吧？
也是，高三那年，徐可差点跳楼，是莫愁这小子救了她一命，英雄救美的情节虽然老套，却最是实用！
想着过去发生的事，再想到眼下已经瞎了眼的莫愁，吴家明没来由地就感觉一阵畅快。
如果眼睛没瞎的话，我可能没有半点机会，不过……一个瞎了眼的莫愁……
“哈哈……老同学！七年没见，你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好端端的眼就瞎了呢？”
莫愁对于这种极为明显的嘲讽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这些年来，他经历过的事太多太多了，多到已经和绝大多数人不在一个世界里。
闻言只是淡淡一笑：“原来是吴家明，好久不见。”
吴家明微微一怔：“都说瞎了眼的人其它感觉就会灵敏很多，果然不假，光听声音就能猜出我是谁么？厉害……”
说着话的同时，扫视了一眼莫愁那身破旧衣服，心下更是了然。
也是，瞎子怎么可能找到工作呢？这些年怕是不好过。
没有生活来源，眼睛又瞎，只要不是傻子都该选谁！
徐可脸色冷了下来：“吴家明，注意你的态度。”
吴家明眼眸深处闪过一缕寒光，呵呵笑道：“是是……我失言了，来来，除了几个远在山东，云南的同学没回来，其他同学都在，走，我们进去。”
当徐可挽着莫愁踏进包厢时，原本喧闹的场面瞬间就冷了下来。
其实今天晚上将会发生什么，经由吕子兴明里暗里的话，大家伙都知道个七七八八了，可是，正主儿却挽着另一名男生进来了？
居然还是个瞎子？
不少人的玩味地在莫愁与吴家明身上来回巡视。
看来，今天晚上有一出好戏看了。
“徐可，这位是？”
当下，就有人出声问道。
徐可笑嘻嘻地道：“诸位同学，好久不见了，向大家介绍一下我的男朋友，你们都很熟了，就是莫愁。”
顿时，数十双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在莫愁身上，饶是莫愁大风大浪都经历过来了，这会竟然感觉有些尴尬，徐可挽着的手臂微微一紧，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警告。
“别让我下不来台哦！”
“莫愁？你就是没事就喜欢往郊外山里跑的那个莫愁？”
“哗，好久没见了，莫同学。”
“你的眼睛这是怎么了？”
莫愁摸了摸鼻尖，笑道：“三年前去探险意外摔瞎了眼。”
包厢里顿时回荡着低低的叹气声。
也就在这时，角落里突然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话。
“那这三年，你都在忙什么？”
此言一出，原本就有些冷肃的气氛瞬间就尴尬了起来。
一个眼睛瞎了的人能维持生活，不饿死就算好了，这人问出这个问题，很明显，就是找茬的！
当看到默默站在一旁，嘴角带着淡淡冷笑的吴家明，一个个心下顿时了然。
敢情，这是要羞辱莫愁一番来着？
徐可的眼睛已经眯了起来，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怒了，就在她准备开口之前，莫愁笑了笑，淡淡地道：“白天进城打点零工，晚上出城睡破庙，也就这么过来了。”
不知为何，原本这话说出来应该是会让人嗤笑，然而，从莫愁的口中出来时，却让人根本兴不起半分耻笑之心。细心的人甚至能够感受到莫愁身上散出来的那股淡淡出尘之气。
那是一种看惯了人生起伏，世态炎凉的老人身上才能拥有的。
徐可也愣住了。
她很确定，莫愁这句话一定是真话。
这是直觉。
原来，这三年来他就是这么过来的吗？
“你不是说你……”
莫愁微微一笑：“那件事也是真的，只不过，是在我回来之前发生的事罢了。”
阴阳怪气的声音照旧哪壶不开提哪壶。
“什么事？说来大伙听听呗？”
徐可眉头一立，俏眼冷冷地瞥向角落：“怎么？我男朋友的事，需要说给你听么？张小河？”
一个瘦弱的男子挤出人群，淡淡地笑着：“徐大美女，你别误会，我只是关心莫愁眼下的状况罢了，有什么难处不妨说出来，大家伙能帮就尽量帮，毕竟同学一场嘛。”
“你……”
莫愁抬手拦住徐可，淡淡地道：“我的事只能我自己解决，你们帮不了我，谢谢大家好意。”
徐可甩开莫愁的手，冷冷地看着吴家明：“看来，这聚会很不欢迎我们啊，既然如此，那你们玩。”
说罢，拉着莫愁就走。
吴家明一愣，下意识冲上两步就要拉住徐可的手，斜刺里突然伸出一只手将之牢牢攥住。抬眼看去，正对上一双黑布蒙着的眼。
不知为何，明明对方眼睛已经瞎了，吴家明却能感觉到，黑布下方有两双诡异的目光正盯着自己，心下不禁有些发毛，连忙松手，尴尬地道：“可儿，我们怎么会不欢迎你呢，你这要走了，改天让我爸知道，非得揍我一顿不可。”
徐可转头打量着吴家明，半晌，嗤了一声。
“吴家明，别净说一些容易让别人误会的话，咱俩没这么熟。本姑娘今天没心情了，你们玩就行，再见。”
说完，扯着莫愁就走，不料，一扯之下，竟然扯之不动，手臂一紧，却被莫愁攥住了。
徐可疑惑地转头，却见莫愁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喂，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啊？”
莫愁仍旧没有言语，只是，攥着徐可的手更紧了。
此时的他，脸上已经尽收笑容，取而代之的，是肃穆之色，近在咫尺的吴家明下意识退了半步。
此刻的莫愁，令他有种恐惧的感觉。
墨眼无日夜。
不管白天，还是黑夜，墨眼的视线范围永远都是黑白二色，再加上最近由墨剑涌入眼中的那缕黯色。
这双眼睛，能看到的，不仅是人和物，还能看到绝大多数人一生都看不到的东西。
就在徐可拉着自己想走的那一刻，墨眼看到这间KTV的二楼一个没有人的包厢里产生了诡异的变化。
点歌台上空间一点缓缓扭曲，化为一团漩涡，当扭曲到极致时，从漩涡深处探出一截爪子，仿佛裁纸一般将空间扯出一道裂隙，刹时，不属于阳间的阴气喷薄而出。
就在莫愁紧盯着那道缝隙的同时，他倏然感觉裂隙深处有一双幽幽鬼眼似乎知道自己在看它，也在默默地盯着自己。
不知为何，他感觉出它在笑！
笑什么？为什么要笑？
在这一刻，源自第六感的灵觉倏然传达出了一个隐约意念。
心……很痛！很痛！
仿佛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即将离去！
什么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
妈？
莫愁霍然转头，死死地盯着东方！
那里，是自己的家！
“抱紧我！”
莫愁二话不说，渡灵气运转周身，扯着徐可就要走，不料……就在他欲走的瞬间，墨眼感知范围中，二楼包厢那道裂隙间陡然闪出一道鬼影，挟着滔天阴气穿墙越壁，直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