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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武装色,练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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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到齐了,都坐吧!”耕四郎扶了下眼睛,抿了一口香茶。

    三人依次围绕在老师身旁。

    “首先总结一下你们平日的得失:古伊娜,如今无论是技巧,还是身法,甚至是体力,都已超过一般的成年人剑士;”

    古伊娜听到这里微抬下巴,朝身边的黑小子和路痴示威,有些小骄傲。

    “但是,在未来几年时间,你会逐渐受限于身体以及力量,到达瓶颈;剑道修为的进步速度会让你无法接受的慢下来,甚至会被后来者超越。”

    耕四郎停下来,斟酌着用词。

    骄傲的小孔雀马上沉下脸来,不输于男子的性格令她无法接受。

    索隆和柯罗德也担心地望着她。

    “不过,你要记住:辛勤的苦练不会白费,努力和汗水不会辜负任何人。以量变引发质变,鲜花绽放的时刻,是因为根叶的不断积累。正视自己的优缺点,勿要自怨自艾,做自己梦想中的剑豪!我很期待你成为大剑豪的时刻。”

    “古孔雀”抹了一下眼角的泪痕,感激地望着父亲。

    这便是父爱吧!

    “再说说索隆。”绿藻头立刻端正身体。

    “你的进步这一年来尤为显著,平日里就连古伊娜也被追赶的筋疲力尽,给她带来巨大的压力。”

    索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偷偷打量了“小孔雀”一眼,被白了回来。

    “现在你的水平与一年前的她相差无几,更是创造性地演练出三刀流。

    我相信随着身体的发育和体质的成长,你的三刀流将会威力倍增,远超同侪;但是缺点也很明显,你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和技巧,去同时驾驭三把刀,一心三用的要求还差的太远。

    所以,平日的基础还要继续打牢。万丈高楼平地起,未来你的名号将响彻世界。”

    索隆躬身称是。

    “还有一点,你对胜负太过执着,常言道‘过刚易折’,战斗有胜负,人生却有更多!愿你早日体会其中的含义。”

    最后一句,绿藻头的肌肉脑袋估计不会听懂了,但愿他日后会懂。

    “最后是柯罗德。”

    古伊娜为父亲斟了一杯茶,润润喉咙,格外乖巧。

    “你的剑道基础一塌糊涂。”

    其他两小对视窃笑。

    “但你的思想却很有灵性,就潜力而言,你是三人中最大的一位。”

    刚刚还偷笑的二小顿时不服气了。

    “据近段时间的观察,我发现你的思考

    方式和思维迥异于周围任何人,这是优点也是缺点,望你善加利用,扬长避短。”

    柯罗德心中一惊,这就是强者敏锐的察觉力吗。

    “体会到了吗?万物的呼吸。”耕四郎转开另一个话题,问向柯罗德。

    “体会到了,还很模糊。酝酿一段时间,集中全力才能斩断钢铁。”他耸了耸肩膀。

    这话听得两小心酸不已。

    “除开基础而言,你的秘法很特殊,你也很特殊;特殊的手印与刀禅的结合,会使你剑豪的这段路比别人轻松许多,成就你无与伦比的潜力。

    我猜想,是不是也可以与剑术基础动作结合,会不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如果能,你的实力将会迎来爆发期,成为‘史上最年轻的大剑豪’。”

    说到这里,两小已经不是眼红了,再听下去精神都会崩溃,纷纷在心里发誓要在决斗中把他打成猪头。

    当然,馆主体谅他们的心情,话题到此结束,适可而止。

    “给你一个建议:练剑和铸剑,剑士和刀匠,二者是统一的;铸剑的同时,也是在打磨自身;当铸造的长刀完美无暇时,你的剑道也将登峰造极。铸剑亦是在铸心。”

    柯罗德亦躬身称是,感激不尽。耕四郎的话为他以后的修行指点了一条光明大道,真传只在这一句话之间。

    “你们三个在偷偷修炼霸气,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为师为何不教你们?一句忠告或者警告:‘见闻色’可以尝试,但是‘武装色’绝对不可以。”严肃起来的馆主令人不敢直视。

    “为什么?”???三人困惑。

    “‘见闻色霸气’涉及到精神,年纪还算幼小的你们修炼过多,会精神疲惫;基础还没学好就想飞,贪多嚼不烂;‘武装色霸气’是一个人体魄强到一定程度时,由外而内形成的力量;它可以攻击万物,也能形成强大的防御;威力巨大,也是世界顶尖强者的必备技能。

    但为何有的人可以强到极致,有的人却弱小到可怜?”

    这个问题三小从未想过,也从没听说过。就算是柯罗德,也只是知道个大体。

    “这种能力成于体魄,也败于体魄。

    在身体未磨炼到巅峰时,就开始修炼,无异于淡水中掺了盐;霸气充满杂质,同时消耗了自身潜力,这样的人成就极为有限。身体限制了霸气,反过来霸气也限制了身体。

    最完美的状态是由强大的体魄,自然而然地产生,到那时高质量的霸气反而会增强身体潜力,与体魄形成反补,相互促进。”

    三小听后惊出一身冷汗。

    耕四郎见他们如此,也是松了一口气。作为老师,心爱的弟子如果因为无知而断送野心和前程,他将无法原谅自己。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是一份职业,更是薪火传道者。将自己的知识和梦想托付给学生、弟子,是思想的延续,也是希望的延续。

    “老师,对不起!未经允许,擅自传承危险的知识,险些酿成大祸,柯罗德请老师责罚!”云小子也没想到事情如此严重。

    “不怪柯罗德!是我们主动要求翻阅的!”

    古伊娜站起来与父亲争辩。

    索隆不说话,只是站在两人身后,沉默也是一种支持。

    耕四郎微笑着,看到这一幕,就像看到年轻时的自己。那时候,身边的伙伴、朋友、战友,多么令人怀念啊。年轻人总是如此真诚,热血。

    “就罚你抄写《通用语字典》三遍好了!如果古伊娜和索隆感兴趣,可以让他们陪你一块抄写。”

    刚刚还愿为朋友两肋插刀,绝不皱眉头的两小转瞬间变成软柿子,想想那近千页的语言字典,不爱学习的孩子想想都头疼。

    “我头疼,老师!可能是被古伊娜打狠了,需要治疗!”从没撒过慌的绿藻头谎话张口就来。

    “父亲,索隆的狗崽萨摩依饿了!我要去给它喂食!”索隆的导盲犬关你什么事?

    说完,索隆和古伊娜就遛出堂外,挤在门口看笑话。

    “真是没义气啊!柯罗德恭领责罚,多谢老师爱护!”

    耕四郎名义上的惩罚,更像是对弟子的关爱多一些。

    “回去抄书去吧!我会不定时检查你的进度。同时,不能耽误剑术训练和铸剑进程。”耕四郎老师以前不会当过班主任吧?云小黑不无恶意地猜想。

    出了久明堂,古伊娜和索隆两人已经找不见人影了。连表达歉意的机会都不给吗?还真是善解人意啊!

    重新回到铸剑室,大黑哥·塞蒙正在加热剑炉,已经到了最后阶段。持续的加热过程,需要维持整整三天,才能达到预想效果。这三天,换人不换岗,人歇炉不歇。

    这几天,有一位七八十岁的老师傅,也时常过来教导,却问不出名姓。

    近一个月,两人讨论的最终方案。能不能铸造出理想的铁锭,谜底将要揭晓。为了这炉铁水,两人已经付出一个月的心血,收货成果的时刻终于到了。

    “开炉了!”随着塞蒙的号角传开,通红的铁水倾泄进模具,成败在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