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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旧恶罅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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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四章  旧恶罅隙

    眼见那黑烟消失,何旭酷转而望向了一脸骇怔的老汉:“老伯,这事本来不该发生啊,怪只怪你拆房所请的人,一时的恶念衍生,方才害了那蛇儿的性命,你能怪她恶意报复?”又瞅到,渐渐聚集的人拥在了院子里,都是倍感惊异的看着这一切,相顾骇然。什么时候能看到这种境况啊,那蛇儿竟能化作人形,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

    “叔,这小伙还真是有道行的,你哪儿请来的,这事有他,就都好办了啊。”

    一位年近中年的汉子趋步向前,笑吟吟的安慰着一脸愁容的老汉。

    “多谢你啊,他哥,这也是你玉叔说的也,当时你也在场的?”

    老汉露出感激的神色,渐感欣慰的看着那人说。

    “这位老哥,我若是说,那蛇儿便是死在了你手上,你不会怪我吧?”

    何旭酷眼角瞅到了那人手腕的一串佛珠,胸前的吊坠蓦地一跳,砸在了胸口,隐隐生疼中,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笑吟吟的看住那人道。

    “你这孩子说什么话啊,是不是看我面善,好欺,还是故意开我的涮啊。”

    那人一怔,随即面含愠色不悦的说,若不是当着这么多人,脏话就要出口了,瞅着他攥紧的拳头,何旭酷心道,不是有人看着,他也会出手相向的吧。

    “呵呵,你不要急,我这么说自然是有道理的,何妨听我说完了再急也不迟啊,若是我说的不对,莫说你打我,就是我也该给你磕头赔罪的不是,哪能诬赖人的道理!”

    何旭酷温婉一笑,柔声道。

    “好,你说,说出个一二三来,我便饶了你不说,说不定我还能助些香火,给叔呢,若是说不出子丑寅卯来,莫说你给我磕不磕头,就是大家伙儿也绕不过你,你们说呢?”这番话说的铿锵有力,义正辞严,在院的众人纷纷点头低声附和着,齐看向一脸轻笑的何旭酷,这孩子刚才神通颇显的样子,不该是信口雌黄吧。就是那老汉也一时怔住,难以置信的看向涨红了脸的汉子,惊疑不已,一时之间翕动了双唇,不知道说什么了。

    “呵呵,你手上戴的可是一串佛珠,可是经了开光加了护持的?你家与老伯家可有宿怨么?”

    “这”,那汉子闻言略怔,微微沉思着:“这佛珠确是开了光,加了护持的,至于你说的与叔家有什么宿怨旧仇,我倒不记得了?”“嘻嘻,哥啊,说话须实在,若不是你想起儿时之事,一时心忿,缘何能激起这珠子的法气生出了法力,将那蛇儿转圜的身子定住,方使得惊惶的众人忙乱中将那蛇儿铲死?”进而转头看向了一脸错愕,似在努力搜寻记忆的老汉:“也是你平素惹下的祸端,方才招致这场祸事,似乎也怪不得别人呢,往年你仗着不畏死的蛮横,与他家起了纠纷,可是有的?是,你是比他家早来了些,早划了宅基,但你不该多占人家一墙吧。后你硬是强占了,任谁劝说也是不理对吧?以致现在你的院子仍比你前院多了几十公分?不是么!可是,你却不知道啊,这债终究是要还的,今日之事,便是报应呢,你还不悔悟么?”何旭酷这话说的也是激昂顿挫,令那汉子脸红低头中,老汉更是脸色惨白,旋即蜡黄,翕动的双唇愈加哆嗦了。

    “你们大家可都听到我说的了,正所谓善恶有报,实在不爽的,欠债还钱,岂能赖得?”

    眼见大家闻言,都是面面相觑起来,也都显露钦佩神色,何旭酷放缓了声调。

    “今日之恶,便是明日之祸,今日之善,便是明日之福也,大家都知道的,却极少人如此做,也就使得灾祸临头了,方知急惶畏惧,真真愚蠢至极啊,

    但,事情已过,悔也无益,那么就去尽力弥补吧,改过吧,所以,老伯,我且为你行此法事,消弭了这场祸端,眼见你年老体衰,往后可要多行善事,心存感念啊,切莫自寻祸事了也,这也是以补旧债啊!”

    见大家也都纷纷点头,面露震骇,纷纷在附和着,何旭酷意味深长的道。

    “这位老哥,你虽然一时恶念,却是害了人家性命,正如你方才所说,若我所说属实,你是愿意资助香火的,那你便该信守诺言了,再者你不应承也无妨,其中的隐患,我想你也该掂量掂量的,何况你已是皈依了的居士,本就该多做善举的,不比空念佛经有用的多?!”

    转而凝视了那汉子道。

    “好,好,便依你就是!”

    何旭酷所说的的确是事实,那汉子不得不如实应承,那本是儿时旧事,在场的人中知道的也是极少,何旭酷能够一言说中,就足以表明,这小子是有些道行的,再说,方才那蛇儿瞬间化作了人形,可是惊呆了众人的,哪个不是骇惧莫名,他也是眼见了的,此时,还有什么话说!

    “既然如此,请大家自行离去吧,方才之事,亦请大家莫要外传,不要被人认为这是邪魅之事,以讹传讹就不好了,这法事是不好有外人在场的。”

    “多大点事啊,搞这么神秘?!”

    一位瘦小的老汉低声嘟囔道。

    “老伯此话谬矣!”何旭酷笑吟吟的看向正欲转身的他:“虽说那蛇儿修行不浅,已能化形,但仍属妖异,甚喜邪气的,若是身怀污秽的人在场,一时激起她的凶性,也是极难制住的,若是我忍心杀了她,可不是罪衍么,本来就是咱们亏欠了她的,怎能一错再错?”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说我身怀污秽?”

    瘦叟拧身,对着何旭酷怒目而视。

    “嘻嘻,你错会了意,你老可是行着屠宰的行业?这杀生也是罪衍呢,你该是知道的!”

    何旭酷浅笑,而言。

    “你”,瘦叟一时噎住,无语。

    他的确是杀猪的屠户!

    “其实,你也是借以谋生的,无错,但杀生毕竟不是善事吧,所以,你老也该多行善事,以求子孙福泽,多余的话,我就不再说了。”眼见瘦叟羞急不已,微微涨红了脸,何旭酷又语气一转道:“好在你儿子是个建桥的工人,这确是莫大的善事啊,所以你家现在日子红火,运数俱佳,我没说错吧。”“唔,是的,你没说错,谢了!”瘦叟面色稍霁,舒出一口气,对何旭酷不由露出佩服的神色,点头道,转身怏怏离去。

    “小哥果然好眼力啊!”转身离去的人中有人这么说:“看来,苏老头找你来,还真是找对了人啊!”

    “呵呵”一笑,何旭酷不置可否:“老伯,你去准备准备吧,今日上午我就把此事办了,但是,你那定下亲事的儿媳,你须要好言一对啊,这个时候她的心思已是渐有起伏,应对不当,那就莫谈婚事了,你儿子,你倒无需担心,这蛇儿还是没将事情做绝的,不过昏迷几日就好了,胯骨么,也是小小的骨折,不碍事的。”

    这么说着,何旭酷暗暗朝着一直抿嘴不语的宓儿瞅去,见她踮起了脚尖趋着地,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对苏老汉道:“老伯,这半天了,你家里不是没烧水的东西吧,怎么说,俺们也得喝口水润润嗓子吧?!”

    “哦,哦”,苏老汉

    忙乱的应着,停下了翻找东西的手:“是有电热壶的,我,忘了啊。”

    说着话,将电热壶那出来,搁在了桌子上,并找着了茶叶和烟,一并放好:“小哥啊,你就自己烧水沏茶吧,那儿是纯净水,我就去准备你说的东西!”

    呵呵,看来这苏老头也不是当家的主,慌然中,急急要走的样子,怕是去医院找老伴要钱吧。

    “你去忙,我自己就行!”

    眼看,宓儿倒是极为乖巧的提起了纯净水往壶里倒去,然后插上电源,就去洗刷那茶具了。

    呵呵,女孩心性,最好不猜。

    何旭酷怡怡然坐进沙发,翘起了二郎腿,悠然的点着了烟,晃着腿,闭上眼,独自休闲了。

    “诺,喝吧!”

    睁眼一看,宓儿撅着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嘻嘻,伺候哥,不高兴?”

    “呸,你谁的哥?你才多大点,叫我妹?”

    宓儿眼一瞪,怒嗔道。

    “好,好,不论这个啊,不论这个,有件事我想问你啊,你是怎么能收拾住那蛇的,靠鞭儿?”

    “要你管,莫说一条蛇儿就是那蛟龙在我面前还不是怪怪受缚?”

    朝着何旭酷乜视一眼,宓儿媚眼含笑,傲然道。

    “你厉害,你是大仙,我还想问你件事啊,你这鞭儿可能招魂么?”

    何旭酷低眉,温声道。

    “能招如何,不能招又如何?”

    “当然是能招最好了,稍时苏老伯把东西置办齐全了,你使那鞭儿将死去的蛇儿的魂魄招来,再将那离去的蛇儿的魂魄招来,咱们不就能将他们一起往生了么?”

    “切,你这是求我呢,还是命令我?再说,这本来么,法事是你办的,若是没有这鞭儿,你就不办了,那你凭甚给人家消灾免难,驱除邪魅?”

    嘴一撇,宓儿面露不屑,讥诮道。

    “话不是这样说啊,有你的鞭儿在,咱们不是省事了许多,就不央求那老家伙了不是,也免了那家伙呱噪邀功!”

    “你有这个能耐,就自己办了?就是你把他俩的魂魄招了来,怎么送往阴司登记在册,以送往生,你真是大言不惭啊。”

    愈加的乜视了,语气也满含了极度的轻蔑,和难以置信。

    “嘻嘻,这个你且莫管,我只有妙计,就是了,你且说这鞭儿成不成?”

    何旭酷眼珠滴滴一转,露出深笑来,颇显什么的瞧着宓儿道。

    “好,好,我就借你一次,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神通,能打通阴司这一关!”

    宓儿眼中闪出迷惑,眼底现出嘲弄,手腕一抖,那鞭儿便缠在了何旭酷脖中,悠悠颤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