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上门勘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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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女人把老神棍带到一处老旧的居民区住宅楼。
住宅楼用铁条制作的单元门早已锈迹斑斑，像一只没有了牙齿的大嘴张开着；楼梯上、墙壁上贴满了各种各样的小广告，随处可见大块、大块的蜘蛛网；楼道里散发着霉烂的气味。一个单元内每层三户人家，过道上堆满了杂物，人员行走极不方便。
两人直上五楼。胖女人掏出钥匙，打开了中间的那一户把老神棍让了进去。
这是一套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的老式住宅，两个朝南的房间还算开阔。客厅只有五六平方，跟敞开式的厨房连在一块。洗手间更是小得可怜，连窗户都没有。老神棍在房间里四处瞄了一下，心里早已有数。
“大师，您看我这套房子的风水怎么样？”胖女人愁容满面地问道。
“老夫说实话，你不要生气啊。这套房子的风水本来就不怎么样，再加上你不懂家居风水设计，把原来的风水缺陷放大了不少。”老神棍一针见血地说。
“啊，那怎么办？”
“老夫先问你，这几年来你是不是没攒下什么钱，夫妻感情不怎么和睦，而且孩子身体也不好？”老神棍没有急着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对啊，对啊！大师，您说得太对了！”
“既然你诚心把老夫请上来，说明我们俩有缘分，那老夫就不避讳了，现在一一给你细细道来。首先，你们家的大门正对着窗户，这种情况在风水学上叫做‘穿堂煞’。‘穿堂煞’，就是大门正对后门、后窗、阳台成一条直线，房屋入气口与出气口彼此相对，气进气去，财来财去，所以不聚气、不聚财。‘穿堂煞’也会造成宅内气场快速流动，却极不稳定，容易有血光之灾。由于‘穿堂煞’极为严重，所以是阳宅第一煞气！”
“哦，原来是这样的！难怪这几年赚到的钱都花掉了，一分都不剩。那我应该怎么破解呢？”
“在大门入口处安放‘貔貅七星阵’或‘元宝七星阵’，在后窗、后阳台位置安放‘聚财阵’或‘聚宝盆’，可以破掉‘穿堂煞’。”
老神棍又指着客厅里放着的一张三角形餐桌问道：“你们为什么会选择这种形状的餐桌？”
胖女人尴尬地笑了一下：“因为地方太小，而且平时又是三个人吃饭，所以我自作主张定制了这么一张餐桌。”
“餐厅的布局讲究‘天圆、地方’，这张三角形餐桌过于尖锐、杀气很重，不利于夫妻的感情和睦，也不利于孩子的健康。你还是把它换成小圆桌吧。”
接着老神棍又指着厨房说：“厨房在风水上代表财源和财库，是堆积财富的地方；餐厅则是一家人共享食物，消耗财富的地方。两个地方有本质上的不同，如果连为一体，容易致使家庭在理财方面的混乱，家人也可能出现不理智消费的情况。你还是找人做个隔档吧......”
老神棍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地给胖女人指出这套住宅里存在的十多处风水问题，并一一给出
破解办法，真可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看得出来，老神棍对自己的客户倒是挺尽心尽力的。
老神棍越说越兴奋，丝毫没有察觉此时门外多了两个男人，也在静静地听他讲解。这两个男人一个穿着一身中山装，留着马尾辫子；一个穿着一套深黑色的西服，漆黑的短头发。不错，他们正是神天集团的冯伦和林元山。
“燕师兄，好久不见。”冯伦双手抱拳，恭敬地对老神棍说。
看到了门口的冯伦，老神棍脸颊的肌肉又抽搐了两下，脸色煞白，慌慌张张地说：“什么......什么师兄......你......你认错人了。”
“燕师兄，小弟冯伦找您找得好苦啊！”冯伦一脸真诚地说。
“老夫...... 老夫说......你认错人了！”老神棍把脸绷得像石头一样僵硬，不由分说夺门而出。
看着老神棍即将离去的背影了，冯伦大声说道：“燕师兄，您只剩一年的时间了！”
听到了这句话，原本已经快步走下楼梯的老神棍停住了脚步，佝偻的背影显然有点瑟瑟发抖。
“上午我已经见过那个孩子了！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您用了‘借尸还魂大法’，外加‘后天八卦大阵’守护。但是，没有‘五色神石’和‘瑞兽草’的帮助，看他的气色，你最多还能坚持一年！到了那个时候......”为了防止老神棍的快速离去，冯伦用最快的速度把这番话讲完。
老神棍定定地站在那里，双脚就好像被粘在地上一样，一动不动。
“而且我看得出来，您每天忍受着这两大阵法的反噬。就算您功力通天，也撑不了多久啊！”冯伦的语气显得忧心重重。
老神棍缓缓地把头转过来，目光坚定地盯着冯伦，用异常悲壮的口吻说：“只要有我燕南飞一口气在，你们休想伤到他！”
“我是在想方设法帮助你们，怎么会伤害到他呢？您忘记了我们在师父墓前发下的誓言了吗？您怎么就不相信小弟呢？”
老神棍仰天长叹，淡淡地说：“唉......相信？司空大哥暴病而亡，紧接着就是安少爷莫明其妙地走了。还有......还有，老夫的一家和孙少爷......以老夫多年的功力，居然不能洞察出来到底是谁下的毒手，显然是高人所为。老夫还能相信谁？”
“司空大哥对我们师兄弟有知遇之恩，我......”
老神棍还没等冯伦把话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要是你还惦记着司空大哥的知遇之恩，你就放过我们祖孙两人，让我们自生自灭、听天由命吧！”说完，老神棍头也不回，转身快速离去。
“大师，您的酬金还没给呢！”胖女人朝着楼道大声叫喊道。
老神棍没有回应。
林元山从兜里掏出了一叠钱，递给了胖女人：“这是你的酬劳，谢谢。”
“那位大师人挺好的，卦算得很准，刚才给我说了不少有用的东西
。你们两个人不会加害于他吧？”胖女人接过钱，又上下打量着冯伦两人，担心地说。
“不会！他现在过得太累了，我们很想帮帮他。”冯伦看着老神棍离去的方向低声说道，像是说给胖女人听，又好像说给自己听。
“冯大师，你说燕南飞功力深厚、修为通天，为什么会混到这个样子？” 林元山不解地问。
“我认为，他早已看透了一切，把荣华富贵——甚至生死——都置之度外了。他之所以憋着一口气活着，全靠那一个使命。”
“什么使命？”
“天机不可泄漏！” 冯伦斩钉截铁地说。
......
燕小鱼哼着小曲儿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7:00多钟了。
说是家，其实是他们租的两室一厅的宿舍，老神棍没有自己的房子。在燕小鱼的印象中，他们住过天桥底下，住过山洞，住过废弃的厂房，住过挤满了人的工棚......反正哪里方便就哪里。
自从燕小鱼在南水大学读书之后，老神棍咬了咬牙，花了大价格租了这一套像模像样的房子，里边有两张床和其它简易的家具，还有电视、冰箱和热水器。这是燕小鱼有生以来住得最好的地方了。
一进门，燕小鱼就闻到了一股烧焦了的味道。厨房里的煤气灶正烧着火，老神棍正双目无神地呆坐在客厅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燕小鱼赶忙把煤气灶关掉，揭开锅盖一看：里边的一锅青菜早就烧成黑炭状了。
“法克！老神棍，你怎么了？”燕小鱼一边处理那一锅烧焦了的青菜，一边关切地问道。
听到了燕小鱼的问话，老神棍这才仿佛从梦里醒了过来，有气没力地说：“没事！老夫今天可能有点累了。”
燕小鱼麻利地在厨房里张罗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把菜端了上来：一盘红烧排骨，一盘花生米，还有一个番茄蛋汤——那一盘青菜只能扔了。燕小鱼又找了两个玻璃杯，倒满了二锅头。
看到了这些菜和酒，老神棍的脸色似乎好了一点，端起酒杯一言不发地喝了一大口。
燕小鱼没有察觉老神棍的异常，一脸兴奋地说：“老神棍，我跟你说：今天的面试可精彩了！一百多号人参加面试，就我们这几个人杀出重围，成功应聘上了！你可想而知，这个竞争有多激烈啊！”
老神棍只是“哦”了一下，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慢慢地嚼着。过了好一会儿，老神棍这才慢慢地说道：“臭小子，老夫明天想出一趟远门。”
燕小鱼随口回答说：“哦，好的，那你几点钟回来？”
从小到大——除了上学的时间——燕小鱼就没有离开过老神棍的视野范围。一般情况下，老神棍所说的“出远门”，其实就是去十几公里或者几十公里外的地方采购些物品，而且几乎每一次都要把燕小鱼带在身边。
“呵呵！短则半年，长则一年吧。老夫办完事就赶紧回来！”老神棍故作轻松地说。
胖女人把老神棍带到一处老旧的居民区住宅楼。
住宅楼用铁条制作的单元门早已锈迹斑斑，像一只没有了牙齿的大嘴张开着；楼梯上、墙壁上贴满了各种各样的小广告，随处可见大块、大块的蜘蛛网；楼道里散发着霉烂的气味。一个单元内每层三户人家，过道上堆满了杂物，人员行走极不方便。
两人直上五楼。胖女人掏出钥匙，打开了中间的那一户把老神棍让了进去。
这是一套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的老式住宅，两个朝南的房间还算开阔。客厅只有五六平方，跟敞开式的厨房连在一块。洗手间更是小得可怜，连窗户都没有。老神棍在房间里四处瞄了一下，心里早已有数。
“大师，您看我这套房子的风水怎么样？”胖女人愁容满面地问道。
“老夫说实话，你不要生气啊。这套房子的风水本来就不怎么样，再加上你不懂家居风水设计，把原来的风水缺陷放大了不少。”老神棍一针见血地说。
“啊，那怎么办？”
“老夫先问你，这几年来你是不是没攒下什么钱，夫妻感情不怎么和睦，而且孩子身体也不好？”老神棍没有急着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对啊，对啊！大师，您说得太对了！”
“既然你诚心把老夫请上来，说明我们俩有缘分，那老夫就不避讳了，现在一一给你细细道来。首先，你们家的大门正对着窗户，这种情况在风水学上叫做‘穿堂煞’。‘穿堂煞’，就是大门正对后门、后窗、阳台成一条直线，房屋入气口与出气口彼此相对，气进气去，财来财去，所以不聚气、不聚财。‘穿堂煞’也会造成宅内气场快速流动，却极不稳定，容易有血光之灾。由于‘穿堂煞’极为严重，所以是阳宅第一煞气！”
“哦，原来是这样的！难怪这几年赚到的钱都花掉了，一分都不剩。那我应该怎么破解呢？”
“在大门入口处安放‘貔貅七星阵’或‘元宝七星阵’，在后窗、后阳台位置安放‘聚财阵’或‘聚宝盆’，可以破掉‘穿堂煞’。”
老神棍又指着客厅里放着的一张三角形餐桌问道：“你们为什么会选择这种形状的餐桌？”
胖女人尴尬地笑了一下：“因为地方太小，而且平时又是三个人吃饭，所以我自作主张定制了这么一张餐桌。”
“餐厅的布局讲究‘天圆、地方’，这张三角形餐桌过于尖锐、杀气很重，不利于夫妻的感情和睦，也不利于孩子的健康。你还是把它换成小圆桌吧。”
接着老神棍又指着厨房说：“厨房在风水上代表财源和财库，是堆积财富的地方；餐厅则是一家人共享食物，消耗财富的地方。两个地方有本质上的不同，如果连为一体，容易致使家庭在理财方面的混乱，家人也可能出现不理智消费的情况。你还是找人做个隔档吧......”
老神棍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地给胖女人指出这套住宅里存在的十多处风水问题，并一一给出
破解办法，真可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看得出来，老神棍对自己的客户倒是挺尽心尽力的。
老神棍越说越兴奋，丝毫没有察觉此时门外多了两个男人，也在静静地听他讲解。这两个男人一个穿着一身中山装，留着马尾辫子；一个穿着一套深黑色的西服，漆黑的短头发。不错，他们正是神天集团的冯伦和林元山。
“燕师兄，好久不见。”冯伦双手抱拳，恭敬地对老神棍说。
看到了门口的冯伦，老神棍脸颊的肌肉又抽搐了两下，脸色煞白，慌慌张张地说：“什么......什么师兄......你......你认错人了。”
“燕师兄，小弟冯伦找您找得好苦啊！”冯伦一脸真诚地说。
“老夫...... 老夫说......你认错人了！”老神棍把脸绷得像石头一样僵硬，不由分说夺门而出。
看着老神棍即将离去的背影了，冯伦大声说道：“燕师兄，您只剩一年的时间了！”
听到了这句话，原本已经快步走下楼梯的老神棍停住了脚步，佝偻的背影显然有点瑟瑟发抖。
“上午我已经见过那个孩子了！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您用了‘借尸还魂大法’，外加‘后天八卦大阵’守护。但是，没有‘五色神石’和‘瑞兽草’的帮助，看他的气色，你最多还能坚持一年！到了那个时候......”为了防止老神棍的快速离去，冯伦用最快的速度把这番话讲完。
老神棍定定地站在那里，双脚就好像被粘在地上一样，一动不动。
“而且我看得出来，您每天忍受着这两大阵法的反噬。就算您功力通天，也撑不了多久啊！”冯伦的语气显得忧心重重。
老神棍缓缓地把头转过来，目光坚定地盯着冯伦，用异常悲壮的口吻说：“只要有我燕南飞一口气在，你们休想伤到他！”
“我是在想方设法帮助你们，怎么会伤害到他呢？您忘记了我们在师父墓前发下的誓言了吗？您怎么就不相信小弟呢？”
老神棍仰天长叹，淡淡地说：“唉......相信？司空大哥暴病而亡，紧接着就是安少爷莫明其妙地走了。还有......还有，老夫的一家和孙少爷......以老夫多年的功力，居然不能洞察出来到底是谁下的毒手，显然是高人所为。老夫还能相信谁？”
“司空大哥对我们师兄弟有知遇之恩，我......”
老神棍还没等冯伦把话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要是你还惦记着司空大哥的知遇之恩，你就放过我们祖孙两人，让我们自生自灭、听天由命吧！”说完，老神棍头也不回，转身快速离去。
“大师，您的酬金还没给呢！”胖女人朝着楼道大声叫喊道。
老神棍没有回应。
林元山从兜里掏出了一叠钱，递给了胖女人：“这是你的酬劳，谢谢。”
“那位大师人挺好的，卦算得很准，刚才给我说了不少有用的东西
。你们两个人不会加害于他吧？”胖女人接过钱，又上下打量着冯伦两人，担心地说。
“不会！他现在过得太累了，我们很想帮帮他。”冯伦看着老神棍离去的方向低声说道，像是说给胖女人听，又好像说给自己听。
“冯大师，你说燕南飞功力深厚、修为通天，为什么会混到这个样子？” 林元山不解地问。
“我认为，他早已看透了一切，把荣华富贵——甚至生死——都置之度外了。他之所以憋着一口气活着，全靠那一个使命。”
“什么使命？”
“天机不可泄漏！” 冯伦斩钉截铁地说。
......
燕小鱼哼着小曲儿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7:00多钟了。
说是家，其实是他们租的两室一厅的宿舍，老神棍没有自己的房子。在燕小鱼的印象中，他们住过天桥底下，住过山洞，住过废弃的厂房，住过挤满了人的工棚......反正哪里方便就哪里。
自从燕小鱼在南水大学读书之后，老神棍咬了咬牙，花了大价格租了这一套像模像样的房子，里边有两张床和其它简易的家具，还有电视、冰箱和热水器。这是燕小鱼有生以来住得最好的地方了。
一进门，燕小鱼就闻到了一股烧焦了的味道。厨房里的煤气灶正烧着火，老神棍正双目无神地呆坐在客厅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燕小鱼赶忙把煤气灶关掉，揭开锅盖一看：里边的一锅青菜早就烧成黑炭状了。
“法克！老神棍，你怎么了？”燕小鱼一边处理那一锅烧焦了的青菜，一边关切地问道。
听到了燕小鱼的问话，老神棍这才仿佛从梦里醒了过来，有气没力地说：“没事！老夫今天可能有点累了。”
燕小鱼麻利地在厨房里张罗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把菜端了上来：一盘红烧排骨，一盘花生米，还有一个番茄蛋汤——那一盘青菜只能扔了。燕小鱼又找了两个玻璃杯，倒满了二锅头。
看到了这些菜和酒，老神棍的脸色似乎好了一点，端起酒杯一言不发地喝了一大口。
燕小鱼没有察觉老神棍的异常，一脸兴奋地说：“老神棍，我跟你说：今天的面试可精彩了！一百多号人参加面试，就我们这几个人杀出重围，成功应聘上了！你可想而知，这个竞争有多激烈啊！”
老神棍只是“哦”了一下，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慢慢地嚼着。过了好一会儿，老神棍这才慢慢地说道：“臭小子，老夫明天想出一趟远门。”
燕小鱼随口回答说：“哦，好的，那你几点钟回来？”
从小到大——除了上学的时间——燕小鱼就没有离开过老神棍的视野范围。一般情况下，老神棍所说的“出远门”，其实就是去十几公里或者几十公里外的地方采购些物品，而且几乎每一次都要把燕小鱼带在身边。
“呵呵！短则半年，长则一年吧。老夫办完事就赶紧回来！”老神棍故作轻松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