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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苗疆虫药 第十三章 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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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山照做,没过多久,老蚕王的脸上果然见了点儿血色,不过脸色依旧很难看。

    鬼面道估计是看到了效果,他长出了一口气,又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递给金山,“这是贫道调制的补阳丹,以生黄芪、当归尾、川芎、赤芍、桃仁、红花、地龙炮制而成,每日取两粒用温水化开,服下,可大补元阳,至于能不能醒过来就要看老蚕王自己的了。”

    金山赶紧双手接过,磕头道谢,说悔不该对我们起了歹心,现在想起来真是惭愧,发誓说以后有用得着他的,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告诉他别说那些没用的,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还得扣下他儿子当人质,不过只要他乖乖听话,不与我们为难,我也绝不会伤孩子分毫,等咱们平安离开,自会将孩子放了。

    金山虽然一百个不愿意,可也没办法。

    回去之后,左彪也已经醒来,得知事情的经过后,红着脸对夏缇道:“夏,夏姑娘,多,多谢救命大恩,在下一定……”

    青云抢道:“唉!是我们拼死就你,你咋只谢人家姑娘一人呀,我看你明明就是心怀不轨!”

    “我,我……”左彪低着头,脸憋得更红了,这位人高马大的,到还挺腼腆。

    看他尴尬,我岔开话头道:“左彪兄弟,咱们现在算是在同一条船上了,有些话你得如实的说,我问你,你有没有看见和我们一起的那个疯老头?”

    左彪漠然摇了摇头,看他的样子好像根本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本想再问问鬼面道,可那怪老道又恢复了一语不发的本色,与其碰一鼻子灰,倒还不如各走各的路。

    可不巧的是,此时正值雨季,一连几日,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苗疆的梅雨天总是透着一种恐怖,就算在正午,天也是黑压压的,还时不时的传来几声怪叫,不知是野兽,虫鸟,还是什么东西……

    这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多留了,无奈山中泥泞,无法赶路,我们和鬼面道师徒才都被困在了这间木头房子里,好在一直相安无事,可就在这天夜里,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风很大,“呜呜”的吹着,好像还带着几声啼哭,我猛地一睁眼,除了雨声又什么都没有了,就在我要继续入睡的时候,“铛铛铛!”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谁?”左彪也没睡着,他警觉的叫了一声。

    “是我!”,是金山的声音,他气喘吁吁的继续道:“我爹,呃,好像苏醒了,只是神情还有些恍惚……”

    众人都被吵醒,赶紧起来,穿上衣服,随着金山来到老蚕王的住处,就见老蚕王正靠在床头,望着窗外的雨发呆,嘴里含混的叨咕着:“又是这样的雨夜,又是这样的。”

    灯光晃在他的脸上,有些发白,不过总算活过来了,他一转头,发现我们的到来,立即显得有些惊恐和愤怒,抓起一只瓷碗便丢了过来,大喝

    :“谁都不许过来,你们都是骗子,想杀我,哼!休想。”

    看他动作麻利,元气应该已经恢复了不少,只是意识还是含混不清,谁都不敢靠近,生怕他一激动又犯了病。他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有些变了形,看着十分吓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僵持了片刻。

    突然,油灯晃了晃,又向上窜了一下,“噗!”的灭了,眼前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没有人出声,四周就只有雨,好像还有些窸窸窣窣的响动,让人头皮发麻。

    很快,金山然起了火折子,将灯重新上了。

    “啊呀!”夏缇指着床榻惊叫了一声。

    与此同时,所有人也都看清楚了,床榻上的老蚕王不见了。这怎么可能,以他目前的状况,能意识清醒的说上几句完整的话就已经算是阿弥陀佛了,根本没可能下床走动,而且还在我们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大事不妙。

    就一愣神儿的功夫,有个人影从角落的黑暗处闪现出来,那正是老蚕王,他僵直的立在那儿,直直的看着前方,忽然,他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双手紧紧的掐住自己的脖子,脸都快憋炸了,想喊却喊不出来。

    “爹……!”金山怯怯的叫了一句,愣在当场,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见老蚕王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了狂似的扭动,直到“咔吧”一声,那是他将自己脖子硬生生扭断的声响,他的手还在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头,慢慢的,慢慢的,他将自己的脖子抻起了一尺多长,“噗呲!”脖子上的皮肉被这股蛮力撕裂了,鲜血夹带着好像内脏一类的东西从脖腔内喷了出来,溅得满屋子还有每个人身上都是血。

    闻着人血的气味,我脑中一片空白,老蚕王的双手还在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头,捧在胸前,那颗头似乎还是活着的,红红的眼睛睁着,死死的盯着我,身子一步一步僵直的向我走了过来。

    这是我从小到大见过的最恐怖的一幕,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没了头的人迎面走来,他手里捧着自己的头。

    我被吓得懵住了,怔怔的立在原地,断头的老蚕王眼看就要碰到我了,可我双脚像是生了根,动弹不得,他就在我眼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一动也不动了,脖腔内的鲜血还不断的向外涌着,“噗”的崩了我一脸。

    “降头蛊,这就是降头蛊!”夏缇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心中也恍然,这个真的就叫“降头蛊”,此降头并非降头术的意思,而是把头“降”下来,降到胸前自然就是“降头”了。

    “啊!蚕王,王……,不要……,啊!不要啊!”青云也被这一幕给吓坏了,他抱着自己的头,眼睛瞪得就快掉出来了,像是受了刺激一般大喊大叫,最后眼珠一翻昏死了过去。

    金山也没好到哪里,巨大的恐惧和悲伤让他神经有

    些错乱,伏地嚎啕,“嗝!”的一声也晕死过去。

    突然,窗外两个人影一闪而过,速度极快,这时我才反应过来,鬼面道左彪师徒不知何时竟没了踪影,那人影应该就是他们,我立即追了出去,外面只有漆黑的雨夜,他们早已经没了人影。

    返回到屋中,崆峒子正按住青云的人中穴,将他救了过来,我也照猫画虎将金山就醒。

    发生的一切让我有些发懵,头都快炸了,心中默念着“降头蛊,降头蛊。”,终于明白了,每到爬坡节前山寨子里都死人,那一定也并不是朵儿或是什么人的鬼魂在害人,害人的就是这“降头蛊”,只是不晓得他们是怎样中的蛊而已,太可怕了。

    我掀起被子将老蚕王的尸首裹上,让场面看上去不那么吓人,平静了一会儿,我说道:“凶手是先熄的灯,再下的蛊,老蚕王和前山那个青年死的时候,鬼面道师徒也都在,现在他们又逃走了,这事儿肯定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崆峒子摆了摆手,道:“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不要妄下定论,也许他们师徒是去追凶手去了。”

    金山失声痛哭,狠狠的道:“肯定是鬼面道那恶贼害了我爹,然后畏罪潜逃了,若凶手是躲在屋外的其他人,那怎可能在屋子外面将油灯熄灭呢?”

    这些天里,金山也能看出来,我们四人和鬼面道师徒并不是一伙的,所以也没有迁怒于我们,他的话也很有道理,油灯在屋子的西北角,若有东西从门窗飞进来打灭了油灯,一定会经过我们,不可能不被察觉,要是按这么说,打灭油灯的一定是屋子里的人才对,这样想来,鬼面道师徒应该就是凶手无疑了。

    于是,我便安慰道:“你放心,我们会全力帮你将鬼面道师徒捉回来,给老蚕王偿命。”

    崆峒子手捻胡须,有些不悦的道:“哼,跟你们过了,不要妄下定论,还是先找到鬼面道左彪二人再议。”

    事情已经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崆峒子做事也未免太过谨慎了,不过这里他辈分最高,也没人敢顶撞他,我也只能对金山道:“节哀吧,首要的还是要料理一下老蚕王的后事。”

    金山抹了把眼泪,点了点头,“嗯,不过现在,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儿。”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竟然灯火通明,顺着窗户往下看,外面有男有女的聚了几十人,就连那天放毒蛾的巫女也在其中,个个举着火把,挎着苗*刀,整装待发。

    这就奇怪了,老蚕王才刚死,怎么这些人就像早就知道这件事儿一样呢?按理说这个时辰人们应该在熟睡才对呀!

    就见金山站在木楼上,居高临下,叽里呱啦,神情悲愤的说了一堆我们听不懂的土语,族人便立即散去了。

    直到转过天我才猜到,他应该是在宣布老蚕王被人暗害惨死,凶手就是鬼面道左彪师徒,动员族人立即捉拿他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