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青玉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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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氏攸德，温婉淑德、娴雅端庄，着，册封为后，为天下之母仪。内驭后宫诸嫔，以兴宗室；外辅朕躬，以明法度、已近贤臣。使四海同遵王化，万方共仰皇朝。”
一纸书，便是碧落一生。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母亲拿着喜梳，泪眼朦胧，边哽咽着边为女儿挽起青丝。
“母亲，快别哭了，您这一哭，女儿是再也不能安心的。”碧落转过身去，抱住母亲。
刘氏也紧紧拥住碧落，一时两人都无法自持。
“夫人，您快止住吧，昨儿个我们才刚稳住小姐了，您快别惹哭她了，奴婢们随小姐进宫，必当鞠躬尽瘁，不敢懈怠，夫人且放心罢。”浣溪说着，和夏兰连连将刘氏安抚住。又开始为碧落梳妆。
铜镜里的女子正值豆蔻，柳眉如烟，肤如凝脂，即使正梨花带雨，也能让人联想着她巧笑颜兮时的惊艳。
喜娘是宫里掌事的姑姑，拿着盖头，蒙上了碧落。一滴泪滑落。红色的绣花鞋踏出相府，从此以后便是皇家人了。从相府到宫门，远远一段路，却是铺着鲜红的地毯。碧落由喜娘扶着，进了喜轿。
“起轿！”
从前往往，再无挂念。今后种种，全凭一人。这一去，从此与父亲母亲便要守着那君臣之礼，不可逾越。
多年后，百姓们依旧对这场婚礼的盛大赞不绝口。他们新的皇后服饰有多奢华，他们新的国君的婚礼排场有多恢弘，他们新的国君对他的皇后有多重视。只是当时，并无人能知碧落心中的痛楚。
长生殿内室。
满目红光，床前挂着“百子帐”，榻上铺着“百子被”，价值连城的蜀锦被上用金丝绣着一百个神态各异的孩子，床头悬挂着大红绸缎龙凤双喜的床幔，地上也是质地柔软的地毯。从外室到内室，设有多重屏障。饶是生于官宦之家，碧落也惊诧于这样的场景。
册封大典结束后，碧落便被宫人送到了长生殿。
不多一会儿，原本还算喧闹的长生殿倏地安静了。只听得外面通报太监尖细的嗓音
“皇上驾到。”
浣溪与夏兰急忙扶起碧落，为她摆弄好喜服，一群人才纷纷跪下。
众人口吻和一的问着安，待那道明黄行至碧落身前，碧落才开口道：“妾身问皇上圣安，吾皇万岁。”说着，将头缓缓磕下。
寂静。
过了一会儿，碧落都感到有些支撑不住时，才听到一个声音。
“起吧。”
碧落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声音，它不似碧落曾听过的任何一种声音，其声恰似清流穿石，净彻心神，又似水滴璞玉，温润低沉。颜钰的声音是粗犷的，像草原上不羁的野马一样狂放；父亲的声音是沧桑的，带着花甲老人特有的嗓音；那日上元节上的男子的声音是沙哑的，带着鼻音的。
“过来，抬起头让朕看看你。”正细细地想着，听他这么说着，便移步至他身前，抬起头来。
诃允有些愣住，眼前女子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俨然一朵含苞牡丹。但到底是一国之君，面目还是平静。
“皇后仙人之姿，怨不得京城里都是称赞皇后的诗词。”
“妾身谢皇上谬赞，只是京中众人不过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才如此夸赞妾身罢。妾身愚笨，担不起这等好评。”
说着，碧落才看向皇帝。
碧落不免有些惊讶，进宫之前母亲虽与自己说过皇上的风姿，但碧落一直认为是母亲的安慰之词，却不想皇上果真是为翩翩少年郎。碧落暗想：“此人若真如书中所言‘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听闻皇后才情过人，果真？”
“妾身所读所闻不及皇上半分，不敢乱说。”碧落谨慎的说着，怕自己招惹了恩怨。
诃允见她实在放不开，便也不再多问。
“听李公公说起皇后从家里带了两个丫头进宫？都叫什么？”两人都不说话，气氛着实尴尬。诃允便开始找话闲聊。
“回皇上，那两个丫头从小跟着妾身，妾身实在放不下她们，便带进了宫。大丫鬟名唤浣溪，小丫鬟名唤夏兰。”
“如此甚好，皇后身边有些体恤之人，朕也好放心。”诃允笑着说道。
“皇上，太后令人送来百子汤。”碧落听着，便知是李然，皇上身边的管事太监。
诃允叫人传了进来，见碧落喝下，便说：“母后着实心疼你，还未喝过合卺酒便遣人送来了百子汤。”
碧落听他说着，拿丝帕擦了擦嘴角，“妾身是受皇上恩典才得太后娘娘疼爱的。”
诃允见她说话实在拘束，便不再与她搭话。
又是无话，诃允只好令人传了合卺酒，与碧落喝了，便歇下了。
“伍氏攸德，温婉淑德、娴雅端庄，着，册封为后，为天下之母仪。内驭后宫诸嫔，以兴宗室；外辅朕躬，以明法度、已近贤臣。使四海同遵王化，万方共仰皇朝。”
一纸书，便是碧落一生。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母亲拿着喜梳，泪眼朦胧，边哽咽着边为女儿挽起青丝。
“母亲，快别哭了，您这一哭，女儿是再也不能安心的。”碧落转过身去，抱住母亲。
刘氏也紧紧拥住碧落，一时两人都无法自持。
“夫人，您快止住吧，昨儿个我们才刚稳住小姐了，您快别惹哭她了，奴婢们随小姐进宫，必当鞠躬尽瘁，不敢懈怠，夫人且放心罢。”浣溪说着，和夏兰连连将刘氏安抚住。又开始为碧落梳妆。
铜镜里的女子正值豆蔻，柳眉如烟，肤如凝脂，即使正梨花带雨，也能让人联想着她巧笑颜兮时的惊艳。
喜娘是宫里掌事的姑姑，拿着盖头，蒙上了碧落。一滴泪滑落。红色的绣花鞋踏出相府，从此以后便是皇家人了。从相府到宫门，远远一段路，却是铺着鲜红的地毯。碧落由喜娘扶着，进了喜轿。
“起轿！”
从前往往，再无挂念。今后种种，全凭一人。这一去，从此与父亲母亲便要守着那君臣之礼，不可逾越。
多年后，百姓们依旧对这场婚礼的盛大赞不绝口。他们新的皇后服饰有多奢华，他们新的国君的婚礼排场有多恢弘，他们新的国君对他的皇后有多重视。只是当时，并无人能知碧落心中的痛楚。
长生殿内室。
满目红光，床前挂着“百子帐”，榻上铺着“百子被”，价值连城的蜀锦被上用金丝绣着一百个神态各异的孩子，床头悬挂着大红绸缎龙凤双喜的床幔，地上也是质地柔软的地毯。从外室到内室，设有多重屏障。饶是生于官宦之家，碧落也惊诧于这样的场景。
册封大典结束后，碧落便被宫人送到了长生殿。
不多一会儿，原本还算喧闹的长生殿倏地安静了。只听得外面通报太监尖细的嗓音
“皇上驾到。”
浣溪与夏兰急忙扶起碧落，为她摆弄好喜服，一群人才纷纷跪下。
众人口吻和一的问着安，待那道明黄行至碧落身前，碧落才开口道：“妾身问皇上圣安，吾皇万岁。”说着，将头缓缓磕下。
寂静。
过了一会儿，碧落都感到有些支撑不住时，才听到一个声音。
“起吧。”
碧落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声音，它不似碧落曾听过的任何一种声音，其声恰似清流穿石，净彻心神，又似水滴璞玉，温润低沉。颜钰的声音是粗犷的，像草原上不羁的野马一样狂放；父亲的声音是沧桑的，带着花甲老人特有的嗓音；那日上元节上的男子的声音是沙哑的，带着鼻音的。
“过来，抬起头让朕看看你。”正细细地想着，听他这么说着，便移步至他身前，抬起头来。
诃允有些愣住，眼前女子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俨然一朵含苞牡丹。但到底是一国之君，面目还是平静。
“皇后仙人之姿，怨不得京城里都是称赞皇后的诗词。”
“妾身谢皇上谬赞，只是京中众人不过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才如此夸赞妾身罢。妾身愚笨，担不起这等好评。”
说着，碧落才看向皇帝。
碧落不免有些惊讶，进宫之前母亲虽与自己说过皇上的风姿，但碧落一直认为是母亲的安慰之词，却不想皇上果真是为翩翩少年郎。碧落暗想：“此人若真如书中所言‘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听闻皇后才情过人，果真？”
“妾身所读所闻不及皇上半分，不敢乱说。”碧落谨慎的说着，怕自己招惹了恩怨。
诃允见她实在放不开，便也不再多问。
“听李公公说起皇后从家里带了两个丫头进宫？都叫什么？”两人都不说话，气氛着实尴尬。诃允便开始找话闲聊。
“回皇上，那两个丫头从小跟着妾身，妾身实在放不下她们，便带进了宫。大丫鬟名唤浣溪，小丫鬟名唤夏兰。”
“如此甚好，皇后身边有些体恤之人，朕也好放心。”诃允笑着说道。
“皇上，太后令人送来百子汤。”碧落听着，便知是李然，皇上身边的管事太监。
诃允叫人传了进来，见碧落喝下，便说：“母后着实心疼你，还未喝过合卺酒便遣人送来了百子汤。”
碧落听他说着，拿丝帕擦了擦嘴角，“妾身是受皇上恩典才得太后娘娘疼爱的。”
诃允见她说话实在拘束，便不再与她搭话。
又是无话，诃允只好令人传了合卺酒，与碧落喝了，便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