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已经忍无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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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另一边的和谐，林音召他们这边的气氛有些死气沉沉。由于赵漫在场，大家都不敢毫无顾忌地开玩笑，生怕一不小心就让她炸了，而且她今天的脸色比平常难看十倍，一个劲喝酒，李子辰劝了好几次也劝不住，只好一直赔笑，故意找话题来活跃气氛，其他社干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林音召隐约觉得赵漫此时的低气压和自己有关，因为落座时赵漫咬着牙恨了她一眼。可是因为什么原因，她却想不通，自己也没招惹她。
周旋了十分钟后，李子辰见无论如何也没能让赵漫开心起来，索性也不说话了。林音召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惹得大家都不开心，她站起身说：“我去前面的小树林散散步，你们慢慢吃。”
林音召离开几分钟后，赵漫也站起身说要去洗手间，其他人立刻松了一口气，毫无忌惮地说说笑笑。
林音召走进小树林，发现林中竟然有一片湖，湖水澄澈明亮，与周围铺满大地的落叶相互映衬，仿若一粒巨大的水珠嵌在黄色的地毯上。林音召很喜欢这幽静的景色，欢喜地掏出手机，对着湖面拍了一张照片，正转身要走时，眼前突然跳进一张人脸，吓得她向后踉跄了一下。
赵漫表情诡异地站在林音召面前，双眼发直地盯着她。
林音召没理她，绕过她想走，赵漫一个跨步拦住了她。“你又想干什么？”林音召蹙眉问道，她到底要怎样才会善罢甘休，而且林音召不明白赵漫到底为什么这么讨厌她。
赵漫好像没听到她的问题似的，抓住她的肩膀，瞪着她，恶狠狠地说：“他喜欢你什么？”林音召用力挣脱她：“别闹了，回去吧。”
“你给我回来！”赵漫揪住林音召的头发，把她往后扯，林音召脚下绊着一块石头，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上。赵漫还不甘心，冲过来骑在她身上，双手掐住她脖子。
“为什么你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拥有这么多？为什么你这种人会出现在我身边？”赵漫涨红了脸，发了疯一般地叫喊，“你就应该从我身边消失！”
林音召有些慌，赵漫现在是想掐死她吗？她这种人是真的疯到什么都做得出来！林音召情急之中抬起膝盖去撞赵漫的肚子，赵漫终于从她身上跌落。林音召从地上爬起来想跑，可赵漫再一次冲到她面前，这次她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水果刀，发着寒光的刀尖正对着林音召的喉管。
“赵漫，你别这样。”林音召颤抖着往后退，“你现在是在犯罪，你知道吗？”
赵漫脸上挂着决绝的惨笑，一步步向林音召逼近。
“赵漫，你用刀伤了我，会坐牢的，你既然这么讨厌我，何必为了我进监狱？”林音召感觉自己的声音和身体都在发抖，她已经退到湖边，无路可退了。赵漫怔了怔，放下了手里的刀，然后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和衣服。
“你说的对，”赵漫向前走了一步，与林音召近到鼻息相闻，“我何必为了你进监狱，那样太蠢了。”说完她扯了一下嘴角。
林音召悬着的心慢慢落下，以为自己劝服了赵漫。可赵漫的目光倏地一冷，伸出手用力一推，快速跑出了树林。林音召听到“哗“的一声，那是自己掉进湖里的声音，冰冷刺骨的湖水迅猛地往身体里钻，林音召胡乱地扑腾着双臂，无助地在湖里挣扎，可是她越挣扎，身体越往下沉。原来这湖竟然这么深，淹死她绰绰有余。
林音召还不想死，她还没有报答舅舅舅妈的恩情，还没有和顾岩结婚，还有愿达，它老了，只有自己能照顾它了。
“顾岩，救我！”林音召在脑海里呼喊。
朦胧之中，她听到“哗”地一声，感觉到身边的湖水轻轻晃了一下。林音召半睁着眼睛，看见有一个人影快速且灵巧地朝她游来。这么快就有人来救我了吗？她怕是自己的幻觉。可是她的确感觉那人影越来越近，绕过她的胳肢窝，搂住她肩膀，架着她离开了湖面。林音召耳朵里嗡嗡的声音突然消失了，她被抱离水面，轻放在湖岸，上身窝在那个人怀里。
有人在拍她的脸，还对着她的嘴换气。
“顾岩······”林音召意识模糊地唤了一声。托着她的人，手僵在了半空中，然后抹了一下她额前湿哒哒的头发。林音召咳了几声，睁开眼，终于看清眼前的人是董韶源，她用手撑着地，想努力站起来，可手臂一软又跌进董韶源怀里，她感觉身体发烫，意识也有点模糊。董韶源一言不发脱了林音召的外套，然后去解她衬衫的扣子，林音召抬手揪住自己的衣领时，扣子已经被解了三颗，露出若隐若现的胸衣。
“你干什么？”林音召虚弱地责问。董韶源大概也意识到这样不妥了，他快速把扣子扣上，歉疚地说：“对不起，我只是想帮你把湿衣服脱掉。”然后用自己的大衣把林音召包裹起来，朝小树林外面走。
正在吃东西的顾芊一眼瞥见远处的董韶源抱着林音召，她飞快冲到董韶源面前，瞪大了眼睛问：
“这······发生什么事了？”
其他人也纷纷围过来，赵漫愣了一会儿，也跟在人群后，装作十分好奇的样子看着林音召。
“她掉到湖里了，”董韶源解释说，“社长，我先带她去医院。”
“我和你一起去。”顾芊跟在董韶源后面，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董韶源焦急的步伐。顾芊在车上给顾岩打了电话，顾岩没问太多，说一会儿就来医院。在车上，林音召渐渐清醒了许多，她告诉董韶源自己不想去医院，直接回家就好了。
“不行！必须去！”董韶源强硬地说。顾芊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奇怪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强势了。林音召疲于和董韶源争论，索性靠着车窗闭眼休息，她感觉头越来越沉，身体也越来越烫，到了医院，医生说她高烧到39度，呼吸道还有轻微感染。
林音召被留下来住院，董韶源给了顾芊一张卡，让她给林音召买一些干净的贴身衣物，他去缴费。林音召看着护士挂好输液瓶，把针头刺进手腕的血管里，看着看着她就昏睡过去，她的身体太累太沉了。
顾岩在医院楼下碰到买完衣服回来的顾芊，走到病房外时，林音召已经睡着了，董韶源正坐在病床旁，用手背去探林音召的额头。
顾岩直接冲了进去，推开了董韶源，脸上带着不悦。顾芊知道哥哥又吃醋了，暗暗埋怨哥哥的小心眼，音召姐是他们班导，韶源关心她是应该的，而且他本来就是一个乐于助人的男孩。顾芊今天看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董韶源，他抱着林音召时流露出的害怕和慌乱与他平时沉静冷淡的样子差别太大，顾芊被董韶源这显少展现的一面深深迷住了，她甚至希望掉进湖里的是自己，希望董韶源那么担心的是她。
董韶源一言不发地退在顾岩身后，目光却依然停在林音召身上，好似顾岩的这一推太突然，他的目光还没有反应过来要跟着眼睛移动。他的头发已经变成半干的状态，身上的条纹衬衫在来来回回中也快被冬天的冷风吹干了，黑色的长裤倒看不出来是湿的。
“你快回家吧，这样你会感冒的。”顾芊担忧地说。
顾岩也说：“你走吧，音召有我照顾。”
董韶源终于移开目光，看了一眼顾岩和顾芊，走出了病房。顾芊跟了出去，叮嘱道：“记得喝一杯姜汤，以防感冒。”
“我知道。”他说完，上车扬尘而去。
林音召一觉睡到晚上十一点才醒，她睁开双眼，看到顾岩一双担忧的眼睛正望着她。林音召惊喜地一把抱住了他，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顾岩她兀地湿了眼眶，心里涌起无限的委屈。
“在水里的时候，我以为我会死。”她埋在顾岩的肩头，微微蹭了一下。
顾岩问她为什么会掉进湖里。
林音召离开顾岩的怀抱，看着他眼睛说：“我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也不要管这件事，好吗？”顾岩眼里漫出一股疑虑，担忧地看着她：“到底发生什么了？”
“是赵漫推我的。”林音召沉沉地说。
顾岩严肃地看着林音召，问：“是不是真的？”林音召点点头。
“这不行，我要去找她，我得好好警告她一次。”顾岩说着就要走，林音召拉住他说：“不是说了，你不要管这件事吗？”
“这已经不是一些小把戏了，她想杀了你！你难道还想原谅她？她到底为什么这么恨你？”顾岩气呼呼地说，他难以置信赵漫对音召的讨厌竟然到了想杀她的程度。
“我不是要原谅她，只是我想自己去处理。我告诉你不是要你为我出头，我只是想告诉你事实，不想隐瞒你。”
顾岩叹了一口气，坐到床边，握住林音召的手。“音召，其实你不必每件事都告诉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吗？”
林音召不解地看着他。顾岩眼神有些闪躲，“我不管了，但你不能再任由她欺负了，知道吗？”
“我知道，你快回去睡觉吧，别担心。”
顾岩走后不久，林音召听见门口传来敲门声。还会有谁来看她？
“是陈静吗？”她问道，“进来吧？”
“不是”，董韶源笑着走进来，“是我。”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手里提着什么东西。林音召记得是董韶源送她来医院的，不过她醒来时，董韶源已经走了。
“你又来了，谢谢你救了我，不然我肯定被淹死了。”
董韶源把角落的凳子拖到病床边，盯着林音召的脸，劈头就问：“你怎么掉进湖里的？”
林音召觉得他的目光有一种压迫感，好似在审问证人，她侧过脸，避重就轻地说：“我太大意了，就摔进去了。”
董韶源抿了一下嘴，淡淡一笑，从他刚才的拎来袋子里拿出一个药盒，然后从盒子里抽出一张膏药，递给林音召：“把这个贴在膝盖上，治瘀伤很管用。”
“什么瘀伤？”林音召一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上次赵漫踢的地方不是还没好吗？”董韶源指着林音召的膝盖说。
“你知道？”林音召诧异地问。
“当时我就站在旁边，当然知道，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董韶源苦笑着说。
林音召听他说话的语气就像面对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带着无限的包容和宠溺的无奈，可她根本没做什么。林音召只是以为董韶源没注意到她的伤，即使他注意到了也应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必管这么多。还有，他怎么知道自己的伤还没好？现在是冬天，她穿着长裤，董韶源也看不见她的伤口，顾岩甚至都不知道这件事。
董韶源像读懂了她的心思一样，继续说道：“我问了帮你换衣服的护士。”
林音召想到董韶源特意去问护士的情景，不禁觉得有些奇怪。她目前和董韶源的关系还对应不上他这种程度的关心。“韶源，你……”林音召顿了一下，真挚地问道，“你是不是以前认识我？还是更戏剧化，我和你认识的一个人长得像？”
相比另一边的和谐，林音召他们这边的气氛有些死气沉沉。由于赵漫在场，大家都不敢毫无顾忌地开玩笑，生怕一不小心就让她炸了，而且她今天的脸色比平常难看十倍，一个劲喝酒，李子辰劝了好几次也劝不住，只好一直赔笑，故意找话题来活跃气氛，其他社干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林音召隐约觉得赵漫此时的低气压和自己有关，因为落座时赵漫咬着牙恨了她一眼。可是因为什么原因，她却想不通，自己也没招惹她。
周旋了十分钟后，李子辰见无论如何也没能让赵漫开心起来，索性也不说话了。林音召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惹得大家都不开心，她站起身说：“我去前面的小树林散散步，你们慢慢吃。”
林音召离开几分钟后，赵漫也站起身说要去洗手间，其他人立刻松了一口气，毫无忌惮地说说笑笑。
林音召走进小树林，发现林中竟然有一片湖，湖水澄澈明亮，与周围铺满大地的落叶相互映衬，仿若一粒巨大的水珠嵌在黄色的地毯上。林音召很喜欢这幽静的景色，欢喜地掏出手机，对着湖面拍了一张照片，正转身要走时，眼前突然跳进一张人脸，吓得她向后踉跄了一下。
赵漫表情诡异地站在林音召面前，双眼发直地盯着她。
林音召没理她，绕过她想走，赵漫一个跨步拦住了她。“你又想干什么？”林音召蹙眉问道，她到底要怎样才会善罢甘休，而且林音召不明白赵漫到底为什么这么讨厌她。
赵漫好像没听到她的问题似的，抓住她的肩膀，瞪着她，恶狠狠地说：“他喜欢你什么？”林音召用力挣脱她：“别闹了，回去吧。”
“你给我回来！”赵漫揪住林音召的头发，把她往后扯，林音召脚下绊着一块石头，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上。赵漫还不甘心，冲过来骑在她身上，双手掐住她脖子。
“为什么你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拥有这么多？为什么你这种人会出现在我身边？”赵漫涨红了脸，发了疯一般地叫喊，“你就应该从我身边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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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漫，你别这样。”林音召颤抖着往后退，“你现在是在犯罪，你知道吗？”
赵漫脸上挂着决绝的惨笑，一步步向林音召逼近。
“赵漫，你用刀伤了我，会坐牢的，你既然这么讨厌我，何必为了我进监狱？”林音召感觉自己的声音和身体都在发抖，她已经退到湖边，无路可退了。赵漫怔了怔，放下了手里的刀，然后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和衣服。
“你说的对，”赵漫向前走了一步，与林音召近到鼻息相闻，“我何必为了你进监狱，那样太蠢了。”说完她扯了一下嘴角。
林音召悬着的心慢慢落下，以为自己劝服了赵漫。可赵漫的目光倏地一冷，伸出手用力一推，快速跑出了树林。林音召听到“哗“的一声，那是自己掉进湖里的声音，冰冷刺骨的湖水迅猛地往身体里钻，林音召胡乱地扑腾着双臂，无助地在湖里挣扎，可是她越挣扎，身体越往下沉。原来这湖竟然这么深，淹死她绰绰有余。
林音召还不想死，她还没有报答舅舅舅妈的恩情，还没有和顾岩结婚，还有愿达，它老了，只有自己能照顾它了。
“顾岩，救我！”林音召在脑海里呼喊。
朦胧之中，她听到“哗”地一声，感觉到身边的湖水轻轻晃了一下。林音召半睁着眼睛，看见有一个人影快速且灵巧地朝她游来。这么快就有人来救我了吗？她怕是自己的幻觉。可是她的确感觉那人影越来越近，绕过她的胳肢窝，搂住她肩膀，架着她离开了湖面。林音召耳朵里嗡嗡的声音突然消失了，她被抱离水面，轻放在湖岸，上身窝在那个人怀里。
有人在拍她的脸，还对着她的嘴换气。
“顾岩······”林音召意识模糊地唤了一声。托着她的人，手僵在了半空中，然后抹了一下她额前湿哒哒的头发。林音召咳了几声，睁开眼，终于看清眼前的人是董韶源，她用手撑着地，想努力站起来，可手臂一软又跌进董韶源怀里，她感觉身体发烫，意识也有点模糊。董韶源一言不发脱了林音召的外套，然后去解她衬衫的扣子，林音召抬手揪住自己的衣领时，扣子已经被解了三颗，露出若隐若现的胸衣。
“你干什么？”林音召虚弱地责问。董韶源大概也意识到这样不妥了，他快速把扣子扣上，歉疚地说：“对不起，我只是想帮你把湿衣服脱掉。”然后用自己的大衣把林音召包裹起来，朝小树林外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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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韶源一言不发地退在顾岩身后，目光却依然停在林音召身上，好似顾岩的这一推太突然，他的目光还没有反应过来要跟着眼睛移动。他的头发已经变成半干的状态，身上的条纹衬衫在来来回回中也快被冬天的冷风吹干了，黑色的长裤倒看不出来是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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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岩也说：“你走吧，音召有我照顾。”
董韶源终于移开目光，看了一眼顾岩和顾芊，走出了病房。顾芊跟了出去，叮嘱道：“记得喝一杯姜汤，以防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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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音召一觉睡到晚上十一点才醒，她睁开双眼，看到顾岩一双担忧的眼睛正望着她。林音召惊喜地一把抱住了他，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顾岩她兀地湿了眼眶，心里涌起无限的委屈。
“在水里的时候，我以为我会死。”她埋在顾岩的肩头，微微蹭了一下。
顾岩问她为什么会掉进湖里。
林音召离开顾岩的怀抱，看着他眼睛说：“我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也不要管这件事，好吗？”顾岩眼里漫出一股疑虑，担忧地看着她：“到底发生什么了？”
“是赵漫推我的。”林音召沉沉地说。
顾岩严肃地看着林音召，问：“是不是真的？”林音召点点头。
“这不行，我要去找她，我得好好警告她一次。”顾岩说着就要走，林音召拉住他说：“不是说了，你不要管这件事吗？”
“这已经不是一些小把戏了，她想杀了你！你难道还想原谅她？她到底为什么这么恨你？”顾岩气呼呼地说，他难以置信赵漫对音召的讨厌竟然到了想杀她的程度。
“我不是要原谅她，只是我想自己去处理。我告诉你不是要你为我出头，我只是想告诉你事实，不想隐瞒你。”
顾岩叹了一口气，坐到床边，握住林音召的手。“音召，其实你不必每件事都告诉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吗？”
林音召不解地看着他。顾岩眼神有些闪躲，“我不管了，但你不能再任由她欺负了，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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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陈静吗？”她问道，“进来吧？”
“不是”，董韶源笑着走进来，“是我。”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手里提着什么东西。林音召记得是董韶源送她来医院的，不过她醒来时，董韶源已经走了。
“你又来了，谢谢你救了我，不然我肯定被淹死了。”
董韶源把角落的凳子拖到病床边，盯着林音召的脸，劈头就问：“你怎么掉进湖里的？”
林音召觉得他的目光有一种压迫感，好似在审问证人，她侧过脸，避重就轻地说：“我太大意了，就摔进去了。”
董韶源抿了一下嘴，淡淡一笑，从他刚才的拎来袋子里拿出一个药盒，然后从盒子里抽出一张膏药，递给林音召：“把这个贴在膝盖上，治瘀伤很管用。”
“什么瘀伤？”林音召一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上次赵漫踢的地方不是还没好吗？”董韶源指着林音召的膝盖说。
“你知道？”林音召诧异地问。
“当时我就站在旁边，当然知道，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董韶源苦笑着说。
林音召听他说话的语气就像面对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带着无限的包容和宠溺的无奈，可她根本没做什么。林音召只是以为董韶源没注意到她的伤，即使他注意到了也应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必管这么多。还有，他怎么知道自己的伤还没好？现在是冬天，她穿着长裤，董韶源也看不见她的伤口，顾岩甚至都不知道这件事。
董韶源像读懂了她的心思一样，继续说道：“我问了帮你换衣服的护士。”
林音召想到董韶源特意去问护士的情景，不禁觉得有些奇怪。她目前和董韶源的关系还对应不上他这种程度的关心。“韶源，你……”林音召顿了一下，真挚地问道，“你是不是以前认识我？还是更戏剧化，我和你认识的一个人长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