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为什么就是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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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董韶源很优秀，当他在讲台上公布他成为新一任南奚文学社社长时，还是引起了一些人不满的议论，毕竟董韶源只是大一的新人，文学社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年轻的社长。还有一部分男生故意和董韶源唱反调，毫不忌讳地表达他们心底的不服。比如，他们会不断反驳董韶源提出的建议，就算答应了董韶源布置的任务，也不会按时按量的完成。面对这些情况时，董韶源总是保持他谦逊的风度，耐心地劝服，但这样的态度似乎并没有多少效果。
有一次，林音召他们在商议新一届文学大赛的主题时，设计部的部长陈宇坚持要用南奚文化的主题，但董韶源认为这个主题被写过很多次，没有新意。两个人都不愿意妥协。
“要不我们投票决定吧？”顾芊举手说。
“投票？”陈宇嘴角带着嘲讽地笑容，“我可投不过你们这些花痴。”顾芊又羞又恼，满脸通红。林音召护着顾芊，不满地说：“陈宇，你能好好说话吗？”
“我踩着你尾巴了？迫不及待地来反驳我了？”陈宇扬着下巴说。
“陈宇，”董韶源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瞬间所有人都怔住了，“你反对我可以，别牵连别人，今天先散会，陈宇，我们两个人单独谈谈。”
陈宇明明比董韶源大两届，董韶源却直呼他的名字，陈宇很受不了这点。
林音召离开会议室前，回头担心地望了董韶源一眼，正好对上董韶源望着她们离去的目光，他冲林音召笑了一下，好似在说“你放心，我能解决。”董韶源没笑还好，看见他冲自己笑，林音召为什么反而觉得更担忧。她扭过头，看见顾芊正错愕地望着自己。
“怎么了吗？我脸上有东西？”林音召摸着自己的脸问。顾芊摇头说没什么。
她只是刚才看见董韶源对着林音召展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有些失落而已。其实这也没什么，董韶源常常笑，不过刚才他笑的时候眼睛比平时更亮一些，顾芊仿佛能看见他眼角还有细纹。
“音召姐，你和哥哥最近怎么不出去约会了？从前他周末都不在家，现呆在家老和继母吵架。”顾芊说完轻轻叹了口气。
“继母？”林音召停下步子，惊诧地问，“什么继母？”
“哥没告诉你吗？我爸妈离婚了，妈妈走了，爸爸接了一个新的女人回来。”顾芊话里的信息太多，林音召一时脑袋有点懵，她没想到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原来那次顾岩喝醉时说的话是真的，她以为那只是醉话，可是后来林音召去找他时，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你哥哥现在在哪儿？”林音召想立刻去见他。
“今天星期五，他应该去酒吧唱歌了。”
和顾岩去酒吧的路上，董涵初问顾岩：“你今天是不是又不高兴啊？你最近烦心事怎么那么多？”
“我爸带了一个新的女人回家，昨天和她吵了一架。”顾岩没想到自己毫不避讳地就把不光彩的家事告诉了董涵初。
“为这事心烦？”董涵初波澜不惊地问。
“对啊，这还不够心烦？”顾岩惊诧地说。
“哎呀，你就当她不存在就对了嘛，反正你妈妈都走了，总不能让你爸一直单身。”
“你怎么知道我妈走了？”顾岩记得自己并没有告诉她。
董涵初眼神飘忽，磕磕巴巴地说：“直觉，我猜的······不然那个女人怎么还敢到家里来？”
顾岩半信半疑地看着她，“女人的直觉这么准？”
“那是。”董涵初得意地说。
林音召到了酒吧，发现顾岩已经不再是“”主唱了，他变成了吉他手，还有涵初怎么成了他们乐队的主唱？太多的变化让林音召觉得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顾岩生活的边缘。
林音召观察到董涵初唱完一首歌，就会和顾岩快乐地击掌，这应该是他们的习惯，因为顾岩头也不抬，手自然地就伸出去了。
中场休息时，高老板告诉顾岩林音召来了。
“在哪儿？”顾岩紧张地问道。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紧张，林音召以前也来看过他表演，不过她不喜欢酒吧吵闹的环境，所以很少来。顾岩朝高老板指的方向望过去，看见林音召坐在角落里冲他挥手。
“你怎么来了？都没告诉我一声。”
林音召一把抱住顾岩，轻轻地说：“我都知道了，你家里的事。对不起，我之前以为你闹脾气，所以这段时间都没怎么联系你。”
林音召很久没联系他了吗？顾岩并没有这个感觉，他有点惶恐地意识到音召在他生活里的分量似乎在一点一点被挤走。
董涵初朝顾岩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像是迎上了刺眼的阳光，迅速低下了头，顾岩看尽她眼里的忧伤，放开林音召说：“没关系，事情已经这样了。”
“怎么会这样？”
“就那样了，我不想说太多。”
“等会儿我们去吃夜宵吧，”林音召挽着顾岩的胳膊说，“还是去‘意味’吃海鲜？”顾岩感觉林音召有些反常的殷勤，他看着她的眼睛，说：“去‘意味’吃吧，你先去点菜，我等半个小时后再来。”
“好，那我先去等你。”
一天，陈静在上课前，神秘兮兮对林音召说：“你听说了吗？李子辰的事情。”林音召疑惑地问：“什么事情？他怎么了吗？”
“他坐牢了，被判了十年。”
“怎么会？”林音召吃惊地问，她恍然想起半个月前李子辰对她说的话，心想难道是因为赵漫的事情？
“是真的，哎，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林音召疑惧地问道：“是什么罪？”
“听说是杀人未遂，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是没想到那个闷肚子怎么想去杀人？成绩那么好，多可惜。”陈静咬着笔头，万般不解。
林音召也没想到李子辰斯文的外表下竟然真有这么极端的想法，如果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她一定会拉住李子辰，他为什么不为他的奶奶考虑，他本来有美好的未来，现在所有所有都被关在铁笼子里了。后来林音召在路上偶然碰到董韶源，对他说起了这件事，他的反应很平淡，说：“我知道，你不觉得他活该吗？他当初绑架了你，还打了你。”
“这件事，他已经向我道过歉了，我不怪他了，我只是替他觉得可惜，还有他奶奶得多难过，一个老人要怎么生活。”
董韶源停下脚步，林音召也停下来，看着他的脸，等着他说话。树丛切碎的阳光落在他脸上，光影交错，使他的五官更加深邃立体。林音召恍然发现和去年稚嫩的他相比，他变了好多，变得沉静了，稳重了，有时他的眼神还有点阴郁，短短一年的时间会改变这么多吗？还是说这个才是原本的董韶源？
“道歉就能让曾经的伤害消失吗？”他的语气倏地变得很冷，嘴唇微微发抖，好像在压抑心中的怒气。林音召看着他发怔，难道自己说错什么话了？董韶源忽然一把抱住她，紧紧地把她箍进怀里，他的手掌压着林音召的头，让她的头埋在他的肩膀上。林音召惊得一时反应不过来，他听见董韶源在他耳畔发出痛苦的哽咽声，然后开始喘粗气，像一个溺水的人拼劲力气挣扎，探出头在水面上贪婪地呼吸。
林音召抬起手，想推开他，可林音召越挣扎，董韶源越用力。“我病了。”董韶源凑在她耳边喃喃道。“你先放开我，我带你去买药。快点放开！”因为董韶源勒得太用力，林音召呼吸困难，说话也有点喘。
“你就是药。”
董韶源话一完，林音召就听见陈静崩溃的声音传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音召？你们······”她瞪着眼睛，嘴张成了O型。
董韶源还没放开她，不过林音召听见他的呼吸渐渐平静下来了，用力一把推开了他。董韶源深深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走了。陈静赶紧走到林音召面前问：“音召，你这是在干什么？如果今天站在这儿的是顾岩怎么办？你们俩不会再搞地下情吧？你不是这种人啊，音召。”陈静的话像断了线的珠子，一句接一句，完全不给林音召解释的机会。
林音召哭笑不得，“我不知道，他突然抱住我，说他病了。”
“什么病需要抱你？耍流氓啊。”陈静鄙夷地说。
林音召看着陈静的表情，问：“你好像不太喜欢他。”
“是啊，”陈静爽快地承认，“不是不太喜欢他，我就是讨厌他。”
“为什么？他应该没什么让人讨厌的地方。”林音召疑惑地看着陈静。
“我就是讨厌这种表面上完美的人，总觉得不真实。你最好离他远一点，别让他害了你。”林静指着林音召的鼻子说。
“你在说什么？他害我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上课去吧。”陈静嘿嘿地笑着。“不过，他刚才抱你，你不觉得奇怪吗？”陈静边走边问。
“他之前告诉我说，我和他一个故人长得像，我感觉那个人对他挺重要的，他可能把我当成了那个人的替代品。”
“凭什么你要当替代品？”陈静气呼呼地说，“下次在这样，你直接一耳光甩过去，别心软，不然他得寸进尺怎么办？”
林音召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看来你真的很讨厌他。”
虽然董韶源很优秀，当他在讲台上公布他成为新一任南奚文学社社长时，还是引起了一些人不满的议论，毕竟董韶源只是大一的新人，文学社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年轻的社长。还有一部分男生故意和董韶源唱反调，毫不忌讳地表达他们心底的不服。比如，他们会不断反驳董韶源提出的建议，就算答应了董韶源布置的任务，也不会按时按量的完成。面对这些情况时，董韶源总是保持他谦逊的风度，耐心地劝服，但这样的态度似乎并没有多少效果。
有一次，林音召他们在商议新一届文学大赛的主题时，设计部的部长陈宇坚持要用南奚文化的主题，但董韶源认为这个主题被写过很多次，没有新意。两个人都不愿意妥协。
“要不我们投票决定吧？”顾芊举手说。
“投票？”陈宇嘴角带着嘲讽地笑容，“我可投不过你们这些花痴。”顾芊又羞又恼，满脸通红。林音召护着顾芊，不满地说：“陈宇，你能好好说话吗？”
“我踩着你尾巴了？迫不及待地来反驳我了？”陈宇扬着下巴说。
“陈宇，”董韶源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瞬间所有人都怔住了，“你反对我可以，别牵连别人，今天先散会，陈宇，我们两个人单独谈谈。”
陈宇明明比董韶源大两届，董韶源却直呼他的名字，陈宇很受不了这点。
林音召离开会议室前，回头担心地望了董韶源一眼，正好对上董韶源望着她们离去的目光，他冲林音召笑了一下，好似在说“你放心，我能解决。”董韶源没笑还好，看见他冲自己笑，林音召为什么反而觉得更担忧。她扭过头，看见顾芊正错愕地望着自己。
“怎么了吗？我脸上有东西？”林音召摸着自己的脸问。顾芊摇头说没什么。
她只是刚才看见董韶源对着林音召展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有些失落而已。其实这也没什么，董韶源常常笑，不过刚才他笑的时候眼睛比平时更亮一些，顾芊仿佛能看见他眼角还有细纹。
“音召姐，你和哥哥最近怎么不出去约会了？从前他周末都不在家，现呆在家老和继母吵架。”顾芊说完轻轻叹了口气。
“继母？”林音召停下步子，惊诧地问，“什么继母？”
“哥没告诉你吗？我爸妈离婚了，妈妈走了，爸爸接了一个新的女人回来。”顾芊话里的信息太多，林音召一时脑袋有点懵，她没想到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原来那次顾岩喝醉时说的话是真的，她以为那只是醉话，可是后来林音召去找他时，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你哥哥现在在哪儿？”林音召想立刻去见他。
“今天星期五，他应该去酒吧唱歌了。”
和顾岩去酒吧的路上，董涵初问顾岩：“你今天是不是又不高兴啊？你最近烦心事怎么那么多？”
“我爸带了一个新的女人回家，昨天和她吵了一架。”顾岩没想到自己毫不避讳地就把不光彩的家事告诉了董涵初。
“为这事心烦？”董涵初波澜不惊地问。
“对啊，这还不够心烦？”顾岩惊诧地说。
“哎呀，你就当她不存在就对了嘛，反正你妈妈都走了，总不能让你爸一直单身。”
“你怎么知道我妈走了？”顾岩记得自己并没有告诉她。
董涵初眼神飘忽，磕磕巴巴地说：“直觉，我猜的······不然那个女人怎么还敢到家里来？”
顾岩半信半疑地看着她，“女人的直觉这么准？”
“那是。”董涵初得意地说。
林音召到了酒吧，发现顾岩已经不再是“”主唱了，他变成了吉他手，还有涵初怎么成了他们乐队的主唱？太多的变化让林音召觉得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顾岩生活的边缘。
林音召观察到董涵初唱完一首歌，就会和顾岩快乐地击掌，这应该是他们的习惯，因为顾岩头也不抬，手自然地就伸出去了。
中场休息时，高老板告诉顾岩林音召来了。
“在哪儿？”顾岩紧张地问道。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紧张，林音召以前也来看过他表演，不过她不喜欢酒吧吵闹的环境，所以很少来。顾岩朝高老板指的方向望过去，看见林音召坐在角落里冲他挥手。
“你怎么来了？都没告诉我一声。”
林音召一把抱住顾岩，轻轻地说：“我都知道了，你家里的事。对不起，我之前以为你闹脾气，所以这段时间都没怎么联系你。”
林音召很久没联系他了吗？顾岩并没有这个感觉，他有点惶恐地意识到音召在他生活里的分量似乎在一点一点被挤走。
董涵初朝顾岩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像是迎上了刺眼的阳光，迅速低下了头，顾岩看尽她眼里的忧伤，放开林音召说：“没关系，事情已经这样了。”
“怎么会这样？”
“就那样了，我不想说太多。”
“等会儿我们去吃夜宵吧，”林音召挽着顾岩的胳膊说，“还是去‘意味’吃海鲜？”顾岩感觉林音召有些反常的殷勤，他看着她的眼睛，说：“去‘意味’吃吧，你先去点菜，我等半个小时后再来。”
“好，那我先去等你。”
一天，陈静在上课前，神秘兮兮对林音召说：“你听说了吗？李子辰的事情。”林音召疑惑地问：“什么事情？他怎么了吗？”
“他坐牢了，被判了十年。”
“怎么会？”林音召吃惊地问，她恍然想起半个月前李子辰对她说的话，心想难道是因为赵漫的事情？
“是真的，哎，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林音召疑惧地问道：“是什么罪？”
“听说是杀人未遂，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是没想到那个闷肚子怎么想去杀人？成绩那么好，多可惜。”陈静咬着笔头，万般不解。
林音召也没想到李子辰斯文的外表下竟然真有这么极端的想法，如果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她一定会拉住李子辰，他为什么不为他的奶奶考虑，他本来有美好的未来，现在所有所有都被关在铁笼子里了。后来林音召在路上偶然碰到董韶源，对他说起了这件事，他的反应很平淡，说：“我知道，你不觉得他活该吗？他当初绑架了你，还打了你。”
“这件事，他已经向我道过歉了，我不怪他了，我只是替他觉得可惜，还有他奶奶得多难过，一个老人要怎么生活。”
董韶源停下脚步，林音召也停下来，看着他的脸，等着他说话。树丛切碎的阳光落在他脸上，光影交错，使他的五官更加深邃立体。林音召恍然发现和去年稚嫩的他相比，他变了好多，变得沉静了，稳重了，有时他的眼神还有点阴郁，短短一年的时间会改变这么多吗？还是说这个才是原本的董韶源？
“道歉就能让曾经的伤害消失吗？”他的语气倏地变得很冷，嘴唇微微发抖，好像在压抑心中的怒气。林音召看着他发怔，难道自己说错什么话了？董韶源忽然一把抱住她，紧紧地把她箍进怀里，他的手掌压着林音召的头，让她的头埋在他的肩膀上。林音召惊得一时反应不过来，他听见董韶源在他耳畔发出痛苦的哽咽声，然后开始喘粗气，像一个溺水的人拼劲力气挣扎，探出头在水面上贪婪地呼吸。
林音召抬起手，想推开他，可林音召越挣扎，董韶源越用力。“我病了。”董韶源凑在她耳边喃喃道。“你先放开我，我带你去买药。快点放开！”因为董韶源勒得太用力，林音召呼吸困难，说话也有点喘。
“你就是药。”
董韶源话一完，林音召就听见陈静崩溃的声音传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音召？你们······”她瞪着眼睛，嘴张成了O型。
董韶源还没放开她，不过林音召听见他的呼吸渐渐平静下来了，用力一把推开了他。董韶源深深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走了。陈静赶紧走到林音召面前问：“音召，你这是在干什么？如果今天站在这儿的是顾岩怎么办？你们俩不会再搞地下情吧？你不是这种人啊，音召。”陈静的话像断了线的珠子，一句接一句，完全不给林音召解释的机会。
林音召哭笑不得，“我不知道，他突然抱住我，说他病了。”
“什么病需要抱你？耍流氓啊。”陈静鄙夷地说。
林音召看着陈静的表情，问：“你好像不太喜欢他。”
“是啊，”陈静爽快地承认，“不是不太喜欢他，我就是讨厌他。”
“为什么？他应该没什么让人讨厌的地方。”林音召疑惑地看着陈静。
“我就是讨厌这种表面上完美的人，总觉得不真实。你最好离他远一点，别让他害了你。”林静指着林音召的鼻子说。
“你在说什么？他害我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上课去吧。”陈静嘿嘿地笑着。“不过，他刚才抱你，你不觉得奇怪吗？”陈静边走边问。
“他之前告诉我说，我和他一个故人长得像，我感觉那个人对他挺重要的，他可能把我当成了那个人的替代品。”
“凭什么你要当替代品？”陈静气呼呼地说，“下次在这样，你直接一耳光甩过去，别心软，不然他得寸进尺怎么办？”
林音召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看来你真的很讨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