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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战争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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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笼罩大地,既没有月亮,也看不见任何星星,整个陆地与那黑沉沉的大海一样,也是黑沉沉的,伸手不见五指。

    在黑沉沉的夜色中,几百上千堆篝火燃烧着,在黑夜中散发着光与热,并为海上的舰船指引着方向。

    篝火是镇虏军点燃的,夜幕还未降临时,朱敢就下达了燃起篝火的命令,一是为了生火取暖,二是为了给即将到来的第二梯队指引正确的方向,防止他们在夜幕中迷失航向。

    在寒冷的冬夜,篝火对于维持整个部队的士气有着相当重要的作用,往往军官的一大段感人至深的演讲也比不上一堆温暖的篝火重要,对于这个道理,朱敢心里十分清楚,这是他在数年的战争中逐渐领会出来的,也是用无数的教训与鲜血换来的。

    他并不担心日军的夜袭,因为日军除了龟缩在那些未受炮击的碉堡和土垒中之外,剩下的人则全部躲进了防守坚固的鹿儿岛城中,妄图凭借坚固的的城墙坚守,等待援军的到来。

    既然日军不敢擅动,那么朱敢当然就不客气了,当入夜以后,他立即派出小股部队,趁黑摸上那些靠近镇虏军阵地的日军碉堡与土垒,用炸药将其一一摧毁,待日军明白过来,并加强了碉堡的防御时,镇虏军已经将自己的防线又分别向西方和北方推进了数百丈。若是在此处架起迫击炮的话,是能够轰击鹿儿岛城的,但朱敢出于谨慎的考虑,暂时放弃了这个打算,他已经决定等候攻城重炮的到来,到了那时候,拿下鹿儿岛城肯定不费吹灰之力。

    当朱敢口袋中装着的怀表的指针指向凌晨两点半钟的时候,让他望眼欲穿的第二梯队终于顺利抵达,并按照事先的约定,成功的靠近了已经被镇虏军两个步兵师牢牢把守起来的滩头阵地,紧接着,随船到来的步兵、骑兵已经开始下船登陆,而且最让朱敢高兴的是,二十门被拆散的攻城重炮也开始被分批运到岸边。

    当朱敢带着卫兵赶到海岸边,去接应随船到来的远征军最高指挥官陈唯一的时候,他留在小山附近的部队仍旧密切的监视着鹿儿岛城中的动静,并继续享受着篝火带来的温暖与惬意。

    就在小山山脚下不远处的一个半塌的碉堡边,一堆篝火显得格外的明亮,与其他的篝火边一样,这堆篝火旁也围着十几名士兵,不过,这些士兵并没有象其他士兵一样躺下入睡,而是抱着怀里的快枪围坐在篝火边。

    一名身穿崭新军服的年轻士兵离篝火特别近,他不时的伸出手去,靠近篝火,一边搓着双手,一边打着呵欠。

    坐在他旁边的另一名士兵转身从身后抱了把柴火,随即将其扔向那堆篝火,使得渐渐减弱的火焰又升腾起来,这里的暖意也更甚。扔完了手中的柴火,他拍了拍两手,并将头转向一边,看着那名正在打呵欠的士兵,待那士兵闭上眼睛开始打盹儿的时候,他立刻伸出手去“啪”的一声,在那正想打盹儿的士兵后脑勺上不轻不重的打了一家伙,并喊道:“醒醒!醒醒!”

    那士兵被这么猛的一拍,顿时睡意全消,他睁开两眼,一边伸手用力揉着眼睛,一边继续打着呵欠。

    其他的十几名士兵被他的这几个呵欠一引,顿时也都跟着打起了呵欠,有几个人还站起身来,一边跺着脚,一边伸着懒腰。

    “你,列兵!陈”坐在那名打哈欠士兵对面的一名士官忽然伸出手去,指着那名士兵说道“你叫陈”

    那名士兵见长官问话,于是赶紧站了起来,敬了个礼,随后答道:“报告!我叫陈小四。”

    士官点了点头,并说道:“坐下!”待那士兵重新坐下,他接着又说道:“你是咱们班里唯一的一个新兵,虽然在新兵营里学了些规矩,不过那只是新兵营里的规矩,到了这里,你就要学这里的规矩,值夜的时候是不能打盹儿的,懂吗?”

    新兵陈小四愣愣的点了点头,并说道:“是!”士官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向身边那几名仍然站着蹦跳的士兵喊道:“好了!你们几个给老子都坐好了!现在归咱们值夜,咱们可不能大意。”

    一名士兵抱着快枪重新坐回士官身边,略微犹豫片刻,随后问道:“长官,现在敌人没有闲心来打咱们,不如你再给咱们讲讲你以前立过的战功吧?”

    士官笑骂道:“你小子就是喜欢打听老子的事情!正好老子现在有空,就让你再长长见识,给你们说些老子以前露脸的事情。”他顿了一顿,随即问道:“你们知道老子最露脸的是什么事情吗?”

    士兵们相互望了望,但大部分人显然并不知道,唯有一名年纪稍大些的老兵将头点了点,并说道:“我倒是听说给,当年大元帅还是威毅侯的时候,南下勤王,正好遇上那刘泽清打扬州,于是乎,威毅侯调兵谴将,将刘泽清部全歼于扬州城外,而皮长官就是在那次战役中立了大功,一刀砍下了刘泽清的脑袋。”

    听到士兵这样说,士官显然非常的兴奋,他笑骂:“行!算你见多识广!说起来那话就长了”

    士官显然非常的高兴,得意的将扬州战役的经过仔细的讲了一遍,直听得众士兵大眼瞪小眼,脸上均显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来。

    新兵更是惊讶,他问道:“那,后来长官将刘泽清的人头送到威毅侯那里,威毅侯是怎么奖赏你的?”

    士官大嘴一张,毫不客气的胡诌道:“这个奖赏就是非同小可的了!大元帅除了奖赏了我几千两银子之外,还想将我任命为副将,跟随在他的左右。不过我喜欢和兵丁们在一起,所以就被我推却了,要不然,你们现在也就遇不到我这么好的士官了。”

    众士兵听到这里,顿时发出一阵轰笑,并开始窃窃私语。

    “笑什么?”士官问道,但不等别人回答,他已经隐约听见了“***儿”几个字眼,紧接着众人笑得更欢了,而那名一直努力保持严肃表情的新兵也开始大笑起来。

    士官有些恼怒,他伸手指了指那名新兵,呵斥道:“你,陈小四!快去给老子扒柴去!”

    新兵马上收起笑容,站起身子就往外走,连头也不敢回。

    众兵见那新兵连滚带爬的跑了开去,顿时笑声更大,以至于引来了巡夜的军官,一名上尉军官领着几名士兵来到这里,喝道:“安静!”

    众人顿时收起了笑脸,一个个坐得笔直,直到那军官离去,他们才又轻笑起来,一名士兵上气不接下气的对士官说道:“班长,你的外号可算是整个师里最厉害的了。”

    士官板起脸,向那名士兵也指了指,并命令道:“你,也去给老子抱柴火去!”

    士兵笑道:“这里柴火甚多,新兵一个人就行了!”

    “不行!”士官更怒了“你给老子到远处抱柴火去!不去老子就揍!”说着,便向那名士兵亮了亮拳头。

    见士官真的发怒了,士兵伸了伸舌头,随即丢下快枪就转身跑开,远远的向南跑去,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一名老兵抓了抓自己的脖子,问道:“皮班长,你说这倭人弄这么多木头干什么?”

    “这还用问?还不是想跨海进攻朝鲜吗?只不过被咱们打退了而已!”另一名士兵马上回答道。

    士官点头应道:“正所谓‘为他人做嫁衣裳’,这些木头来不及造船,咱们就打来了,也省得咱们再去费力砍柴了。”

    正说话间,众人忽然听到一阵隆隆声,同时整个大地也开始颤抖起来。

    “什么声音?”一名士兵警惕的竖起耳朵问道。

    士官站起身来,向着声音传来的南方望去,随后喃喃道:“应该是骑兵吧!好象是咱们的,听说第二拨人中有两个骑兵师,现在他们大概正由南边开过来。”

    一名老兵也说道:“不错,应该是咱们的人,南边不可能有敌人。不过,我听说骑兵是由郑山河率领的,他可真算是个厉害角色,上次打北京城,他把多尔衮绑在马尾巴上,从城里一直拖到了城外几十里的地方,等到了一片坟地上,多尔衮已经被拖得稀烂了,后来听说他亲手将多尔衮剖腹挖心,祭奠他的亲人。”

    士官摇着头坐了下来,并说道:“确实厉害,幸亏咱们不是他的部下,否则就惨喽!”

    但事与愿违,就在士官与他的部下们正暗自庆幸自己不是郑山河的部下的时候,郑山河却带着一些骑兵飞快的奔到了山脚下,并在这伙值夜士兵们的附近停了下来。

    郑山河向身边的一名骑兵小声吩咐了几句,随即那骑兵便催马奔到这些愣在那里的步兵跟前,并说道:“我们军长有令,你们马上抽出一千人来,帮助后面的炮兵把那些大炮拖到阵地上去!”

    皮士官站了起来,说道:“我们我们是值夜的士兵,这事儿你得找我们的值夜军官。”

    骑兵拨了下马头,说道:“我可管不了那么多!朱敢将军现在正在与陈将军商议军情,脱不开身,而你们却熟悉这里的地形,自然知道哪里适宜安置大炮,反正给你们一刻钟,时间一到你们若还不行动的话,我们军长就不客气了!”

    皮士官自然是不敢怠慢的,他马上转头向远处跑去,找来了军官。

    军官当即从部队中调出了一千名士兵,前往南部协助炮兵移动那些攻城重炮。

    由于马上就到了换岗的时间,所以皮士官他们一伙也“幸运”的成为了这些拖炮大军中的一员,当他们来到离海边不远的一处洼地的时候,他们才真正体会到了攻城重炮的分量。

    由于攻城重炮太重,不可能整体移动,因此必须在抵达炮兵阵地之后才能组装起来,所以,当把这些大炮的散件费力的从战舰上移到舢板上,然后再用舢板运送到海岸,并卸下之后,这些大炮的散件就只能用人力向北拖动。

    滚木、绳子、撬杠,这些简单的工具成为了移动这些庞然大物的唯一手段,士兵们又推又拉,好不容易才将大炮移动到了已经被选定的炮兵阵地上,随后便由炮兵迅速将这些大炮组装起来,而步兵则迅速在炮兵阵地周围加强了防御,建立了又一道新的防线。

    当炮兵们正满身是汗的组装攻城重炮,而皮士官他们则好奇的围着大炮周围转圈的时候,作为镇虏军第一登陆梯队的最高指挥官,朱敢正在海岸的一座礁石旁,就着几个火把,与远征军最高指挥官陈唯一上将交接指挥权。

    陈唯一对于镇虏军第一梯队的表现非常满意,虽然他知道这是由于日军的抵抗不强的缘故,但是对于朱敢在其中所起的作用他也是很清楚的,所以,当朱敢准备将前线的指挥权也一并交出的时候,陈唯一拒绝了,他命令朱敢继续率领部队战斗在最前线。

    与陈唯一一同上岸的还有郑森部队的两万人,而他们的统帅则是郑森的亲信刘国轩。

    朱敢对于刘国轩弃船登岸有些不解,因为在他看来,刘国轩应该留在战舰上继续指挥舰队作战才对,而不应该上陆作战。不过,刘国轩的话很快解开了朱敢心中的疑惑,原来,郑森已经将冷落已久的施琅重新委以重任,命他代替刘国轩指挥舰队,而从现在起,刘国轩将主要负责指挥郑氏镇南军部队陆地上的战斗。

    朱敢很高兴郑森如约派来了陆军,这样一来,起码可以将双方隐含着的一点儿猜疑抛开,全力对付共同的敌人。

    刘国轩将随身带着的一幅地图打开,摊在沙滩上,并从一个士兵手中接过火把,伸手指着那地图上的一些地名,向朱敢与陈唯一介绍着自己的攻击计划。

    刘国轩指着地图北边的一处城,说道:“二位请看,此处就是日军在九州岛北部的重要据点佐贺,这里是锅岛师团的驻扎地,由佐贺开到鹿儿岛城最少也需要三天时间,所以,只要我们能够在两天内拿下鹿儿岛城,那么就可以制止锅岛师团对鹿儿岛城的增援。”

    朱敢问道:“锅岛师团的战斗力怎样?”

    刘国轩摇头道:“不强,况且我军大炮既好且多,即使野战也能轻易取胜。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在两天内攻下鹿儿岛城为好,待拿下鹿儿岛城,那么再前往北部,或者迎击锅岛援军,或者打上门去,将其全数歼灭。”

    陈唯一说道:“两天内拿下鹿儿岛城不成问题,大炮只要装好,那么最多一天工夫就能将城墙轰个粉碎,那时取城易如反掌!不过,依我之见,最好的战法莫过于围城打援,待九州北部援军抵达,我军齐出,将其消灭,然后再将囊中之物鹿儿岛城拿下!”

    刘国轩站直腰,对陈唯一说道:“不然!此处不比别处,长州、四国援军随时都有可能前来,因此必须速战速决!以防出现意外情况。另外,大炮装好之后,还望将军能够暂缓炮击,因为我家元帅还派来了一个劝降使者,假如能够将鹿儿岛城守将成功劝降的话,那么就能省下不少炮弹。”

    “劝降?”陈唯一显然非常意外,他问道:“怎么之前我没有得到消息呢?”

    刘国轩歉然道:“还望将军勿怪,为了防止事先走漏风声,此消息就连我也是前日起程之前才得到的。我家元帅命信使带来口信,说假如守将是德川的旧人的话,那么就尽量劝降,以节省时间和兵力。”

    “德川的旧人?”陈唯一问道“这么说来,这眼前的鹿儿岛城的守将就是德川的旧人喽?”

    刘国轩点头应道:“正是!昨日炮击之时,我派了几名细作上岛,据细作禀报,那鹿儿岛城的守将名叫松平信纲,原是德川幕府的大老,是徳川家光的亲信,上次倭寇入侵扬子江之战,就有此人参与,不过后来倭寇兵败,他却先一步回到日本,虽然徳川家光并没有惩罚他,但是却渐渐疏远了他,后来向井氏坐大,到处拉拢德川的旧将,于是便将他也拉了过去,不过,按理说他应该还是对徳川家光有那么一些旧情的,何况现在大军压境,他也应该知道投降是最好的出路。此次前来劝降的人不是别人,却正是幕府将军徳川家光本人。”

    “哦?是他?”陈唯一皱着眉想了想,随后问道:“若是劝降不成功的话”

    刘国轩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杀机,他向四周望了望,随即说道:“那么就是说徳川家光已经毫无用处了,他的大限也就到了。”

    听完这句话,陈唯一与朱敢两人对望一眼,心中微微一凛。

    刘国轩自然知道两人心里想的是什么,于是解释道:“是这样的,想必二位应该知道我家元帅的先父是怎样遇害的吧?”

    陈唯一点点头,说道:“知道一点儿,是被入侵扬子江的洋夷所害,听说连尸身也没有留下,唯在老家有座衣冠冢。”

    刘国轩咬了咬牙,随后恨恨说道:“那派遣洋夷来到扬子江的不是别人,却正是这徳川家光!虽然他一直抵赖,说是他手下人的私自行动,不过,我家元帅心里清楚的很,真正的元凶正是此人!只不过,由于我家元帅为了长远大计不得不暂时跟他装糊涂,所以就没有跟他计较。现在,若是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用处,那么留他何用?正是我家元帅报仇的机会到了1

    陈唯一长长舒了口气,说道:“这是你们元帅自家的事情,我们自然是不能插嘴的,不过,德川部下尚有两千余人的部队,此刻正防守于西边侧翼阵地,若他们听闻德川被杀”

    刘国轩冷笑道:“他们不会知道的!因为我可不会动手杀德川,此次劝降若是失败,那么德川就没有任何用处了,我将把他和他的全家都从种子岛移到南洋去,听凭元帅发落,至于他的这些残兵嘛,也将跟着德川一同前去。我现在向二位说起此事,正是为了知会二位一声,待德川前去劝降守将之时,二位千万要多加留意德川部下的动静,一有异动,就请二位不必留情,尽数剿灭就是!以防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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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刘国轩所料,已经病得爬不动的徳川家光没有完成他应该完成的任务,鹿儿岛城的守将松平信纲不仅没有接受投降的最后通牒,而且将徳川家光带到城里的人全部杀光,只将徳川家光一人赶出了城。

    当徳川家光艰难的爬回镇虏军前沿阵地的时候,刘国轩已经不再象送他进城时那么热情了,除了一句冷冰冰的“你回来了”的话之外,再也没有了别的话,而且他立刻就命令身边的亲兵将徳川家光用担架抬回战舰上,连夜将他送回种子岛严加看管,只等他的命令一到,就立刻将他全家送往南洋。

    朱敢与陈唯一自然是不会可怜那个看起来十分落魄的老头儿徳川家光的,在他们看来,眼前的那个连走路都已经走不稳的老头已经是半个死人了,也许不等他到南洋,就可能一命呜呼,郑森能否亲手为他父母亲报仇还真是不好说。

    不过,他们现在是没有更多的心思管这件事的,因为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攻击鹿儿岛城。

    二十门攻城重炮已经全部架好了,虽然用去了整整三个小时,不过,当大炮进行了第一次试射之后,太阳却还没有升起,天色依然漆黑一片。

    重型炮弹爆炸时所产生的巨大闪光打破了黎明前的黑暗,并将处于昏睡状态的双方军队惊醒,于是,天还没有亮,双方的战斗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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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测定距离!”

    “清理炮膛!”

    “装填炮弹!”

    炮兵军官的命令声清晰而响亮,在他的有条不紊的命令声中,炮兵们各司其职,将攻城重炮操纵得得心应手,炮弹也象长了眼睛一般,打得越来越准,越来越狠。

    由于整个炮兵阵地位于小山的南部山脚,因此,必须在山顶设立一处观察哨,以便及时将炮弹的落点报告给炮兵军官,并由他们休整炮位。

    炮兵观察哨位于山顶的迫击炮阵地的旁边,从这里不仅可以看到整个鹿儿岛城中的情况,而且还可以将附近山头上的日军碉堡土垒看得一清二楚,因此,山后的大炮所发射的每一发炮弹都能准确的命中目标,几乎是弹无虚发。

    现在,炮兵的主要任务是摧毁附近其它山头的日军阵地,并协助镇虏军步兵部队和骑兵部队将冲上来的日军击退。

    在镇虏军步兵火力与炮兵火力的双重打击下,日军几乎是寸步难行,他们每前进一步,就要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

    作为负责保护镇虏军侧翼的郑氏镇南军部队,他们自然也不甘落后,虽然他们的大炮不多,不过,由于他们前出到了镇虏军左前方百多丈的地方,因此,他们所面临的日军攻击也很猛烈,但是,在镇虏军炮兵的支援下,他们的阵地也同样稳固,没有丝毫动摇的迹象。

    日军的连续五次冲击都被无情的打退了,但不等他们重新集结,并发动下一次攻势,镇虏军的骑兵部队就挥舞着战刀冲了上来,如同砍瓜切菜般将他们杀了个干净。

    仅仅两个小时之后,当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城外的战斗就彻底结束了,城外的日军已经被全部歼灭,仅剩下了城内的日军还试图负隅顽抗。

    镇虏军并未急着攻城,而是迅速将守卫海岸的部队调到了前方,迅速占领了日军丢弃的阵地,并缓缓的推进到了城墙附近,但仍是躲在城头大炮的射程之外,静静的等待着最后的决战时刻。

    中午一点整,镇虏军与镇南军联合作战部队的临时最高指挥官陈唯一终于下达了总攻击命令。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炮兵首先开火,由于炮兵也将阵地移动到了山前,因此可以直接看到目标,在这样的近距离射击下,鹿儿岛城很快就陷入了一片火海,南城墙坍塌,城内的木制建筑开始猛烈的燃烧起来,就连远在数十里之外的运送第三批登陆部队的舰队都看到了那升腾在半空中的黑烟,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现在的鹿儿岛城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

    炮兵占据了整个战场上的主角地位,这里仿佛已经仅仅变成了他们的战场,而那些蓄势待发的步兵与骑兵则无所事事的站在一边,一边观看着城内升腾起来的浓烟烈焰,一边倾听着城内传来的巨大爆炸声,并无聊的在心中盘算着时间。

    炮击又进行了整整两个小时,直到刘国轩有些不耐烦,他走到陈唯一身边,小声说道:“陈将军,现在可以进城了吧?”

    陈唯一用手中的千里镜看了看那已经断成一截一截的南城墙,随后说道:“再等等,现在城内的堡垒、炮台还没有被彻底摧毁,等到时候差不多的时候,我自然会下达命令的。”

    又过了一个小时,当炮兵部队的指挥官将三门大炮已经损坏的消息报告给陈唯一的时候,城内的众多设施、房屋已经被摧毁了差不多七成半,而当设在最高的那个山顶上的观察哨送来消息,说城内的堡垒、炮台已经被大部摧毁的时候,陈唯一终于下达了进城的命令。

    按照事先的安排,镇虏军步兵走在最前面,他们以排、连为基本作战单位,逐街逐巷的将那些藏身于废墟中的日军士兵消灭,而夹杂在他们中间的一些狙击手正好在这种时候派上了用场,他们用准确的射击迅速瓦解了残余日军的斗志。

    当炮击停止两个小时后,镇虏军已经完全控制了整个鹿儿岛城,并在城中心的唯一一座完好的宅院里设立了指挥部。

    下午七点半钟,战果清点完毕,此战共消灭日军两万人,俘虏日军士兵与平民七百人,日军守将松平信纲的尸体在一座已经被摧毁的碉堡内被找到,从他腹部的伤口来看,他是切腹自杀的。

    大明共和2494年,十月十七日下午,仅仅持续了不到两天的鹿儿岛战斗正式结束,九州岛战役的第一阶段以镇虏军与镇南军联合部队的完胜而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