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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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家宴吃的不咸不淡。
主要围绕陈婷日后的工作生活安排展开。
估计一家人早就商量好的。
至于陪同陈婷到场的曹启强，根本没人跟他搭讪。
甚至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这样身居高位、人情寡淡的家庭氛围，让曹启强很不适应，明显感觉到自己“外人”身份的他，也就更不好意思多嘴了。
与曹启强感觉完全不同，
从小跟着妈妈长大的陈婷，从来没有受到亲人如此重视。
那几个混迹社会底层的舅舅、舅妈，成天都没什么正经事做，除了聚在一起抽烟喝酒打麻将吹牛逼之外，根本帮不上自己一点忙。
此次来京城探望爷爷，陈婷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
没想到一场家宴竟然改变命运。
清北大学！
那是让全国人民都憧憬仰望的最高学府啊！
难得有机会进入清北大学任教，摇身一变成为令人艳羡的法律学系教授，是多少政法系毕业生的痴心妄想？
天啦撸！
真的假的？
陈婷感觉自己前途一片光明。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步登天？
整个家宴过程中，包括大伯、大娘和姑奶奶，对她都没好脸，但是陈婷依然感受到了浓浓的亲情。
那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脉传承。
哪怕对方恶语相向，显然都是为自己好。
不知不觉中，陈婷心态发生了变化。
众人酒足饭饱离席之时，她居然不计前嫌，主动帮姑奶奶收拾残羹剩饭，刷锅洗碗忙得不亦乐乎。
“老妈子”陈江平难得清闲一刻。
自然求之不得。
一边嗑着瓜子看陈婷在厨房里忙活，一边与之闲聊。
“婷婷，那小王八蛋有什么好的？你是眼睛瞎了吗？还是鬼迷心窍？怎么就看上他了呢？”
“曹启强对我挺好的。”
“好个屁呀！就他那种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能带给你幸福吗？婚前死皮赖脸三孙子，婚后他就是大爷，这种烂人我见多了。再说了，你以后留在京城工作，他在汉东省，两地分居没有不出事的！”
陈江平越来说越来劲。
神秘兮兮地凑近陈婷低声道：
“婷婷，我跟你说呀！你姑奶奶这双眼睛毒着呢！我早就看出来了，那个曹启强肯定早知道你是陈江山的孙女，他为啥没有告诉你？还不是想找机会舔你爷爷的屁股！”
“不可能！”
“你他妈爱信不信！好赖话听不出来是吧？你仔细想一想，那个小王八蛋是不是想方设法利用你？”
“不会吧？”
经姑奶奶一番点拨，陈婷也确实有些含糊了。
事实上，
正是因为曹启强的劝说，她才决定来京城探望爷爷的。
而且曹启强也确实知道爷爷位高权重。
难道这就是他对自己态度忽冷忽热的原因？
陈婷怀有心事，
刷锅洗碗的动作慢了下来。
陈江平看到对方似乎听进去了，语气变得语重心长起来。
“婷婷，我也是嘴厉害一点，说一千道一万，我们才是一家人啊！你觉得你姑奶奶会害你吗？
婚姻大事讲究门当户对！
我们不是普通家庭！
你爷爷什么权势地位，你又不是不清楚。
京城年轻有为、风流倜傥的部委高官多了去了，随便拎出一个人来，都比那个小王八蛋强百倍。
最不济你找个清北大学的教授当老公，那肯定也是风风光光，有里有面。
他配不上你！
我这也是有啥说啥。
不信咱们等着瞧，待会儿曹启强肯定过来跟你找茬儿。
不用问为啥？
他辛辛苦苦跑趟京城，没能捞到自己想要的好处嘛，当然他妈的心里有些不平衡，只能拿你撒气……”
话未说完，便看到曹启强穿过院子走来。
正挑拨离间的老太婆瞬间变脸，悄悄朝陈婷挤眼睛，一脸嫌弃地扭头走开了。
曹启强与之擦肩而过。
客气地点头致意，
不出所料没有得到回应。
让他愈发感到郁闷。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庭啊？
对待客人都是这样一副爱答不理的死相吗？
就在刚才，
曹启强帮忙将饭桌收拾干净，陈婷和姑奶奶陈江平去了厨房，本以为能坐下来跟陈婷爷爷陈江山喝茶聊天。
不料，
陈江山和大儿子陈焕章起身去西屋商量事情。
只剩下秦岚和曹启强留在堂屋。
而且。
秦大教授自顾靠在沙发上翻报纸，也不跟曹启强搭话。
被彻底冷落的曹启强只能来找陈婷。
“婷婷，我帮你洗碗吧！”
“不必了，马上就好，你去陪我爷爷说说话。”
正在刷锅洗碗的陈婷朝堂屋方向看了一眼。
曹启强无奈地苦笑道：
“从见面到现在，你爷爷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就像我有特异功能变成透明人似的。还有你大伯、大娘这两位清北大教授，都懒得看我一眼。”
“那你不会主动跟他说话呀？我爷爷是长辈，你不要挑他的理。”埋头洗碗的陈婷提醒道。
“我没有挑理啊！实话实说而已。”
“宝宝，我觉得你就是情商太低了，要么就是放不下架子来。我爷爷什么身份地位，难不成还让他老人家巴结你吗？”
“这叫什么话？婷婷，你是不满意我的表现嘛？”
“我当然不满意！”
啪！
洗碗毛巾丢进水池。
平日里娇柔软糯的陈婷，似乎受特殊家庭氛围的影响，脾气也上来了。
“双手空空来看爷爷，身为晚辈的我们做的对吗？连人之常情都不懂！我想不到这一点，难道你也想不到？！”
莫名其妙被女友指责，向来大男子主义的曹启强登时有些难以接受。
气呼呼地反问道：
“婷婷，你是在故意找茬儿吗？你要知道，自从见到你家的这些亲戚，老子一句话都不敢多说。谨小慎微不是我曹启强的个性！你还想让我怎么想？卑躬屈膝的给你们家人下跪磕头吗？”
闻言，陈婷轻蔑地笑了。
“看来我姑奶奶说的没错。求而不得，你果然开始拿我撒气！”
啥意思？
陈婷突然提到姑奶奶，让曹启强始料不及。
猜测肯定老太婆跟陈婷说了什么，才导致对方一反常态。
曹启强没好气地提醒道：
“婷婷，那个蛮不讲理的老太太早就看我不顺眼，不管她跟你说了什么肯定都是故意挑事！她就是个搅屎棍！”
话一出口，曹启强也感觉言重了。
陈婷目光骤冷，毫不掩饰对他的失望。
“我不想跟你吵架，你走吧！”
……
这顿家宴吃的不咸不淡。
主要围绕陈婷日后的工作生活安排展开。
估计一家人早就商量好的。
至于陪同陈婷到场的曹启强，根本没人跟他搭讪。
甚至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这样身居高位、人情寡淡的家庭氛围，让曹启强很不适应，明显感觉到自己“外人”身份的他，也就更不好意思多嘴了。
与曹启强感觉完全不同，
从小跟着妈妈长大的陈婷，从来没有受到亲人如此重视。
那几个混迹社会底层的舅舅、舅妈，成天都没什么正经事做，除了聚在一起抽烟喝酒打麻将吹牛逼之外，根本帮不上自己一点忙。
此次来京城探望爷爷，陈婷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
没想到一场家宴竟然改变命运。
清北大学！
那是让全国人民都憧憬仰望的最高学府啊！
难得有机会进入清北大学任教，摇身一变成为令人艳羡的法律学系教授，是多少政法系毕业生的痴心妄想？
天啦撸！
真的假的？
陈婷感觉自己前途一片光明。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步登天？
整个家宴过程中，包括大伯、大娘和姑奶奶，对她都没好脸，但是陈婷依然感受到了浓浓的亲情。
那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脉传承。
哪怕对方恶语相向，显然都是为自己好。
不知不觉中，陈婷心态发生了变化。
众人酒足饭饱离席之时，她居然不计前嫌，主动帮姑奶奶收拾残羹剩饭，刷锅洗碗忙得不亦乐乎。
“老妈子”陈江平难得清闲一刻。
自然求之不得。
一边嗑着瓜子看陈婷在厨房里忙活，一边与之闲聊。
“婷婷，那小王八蛋有什么好的？你是眼睛瞎了吗？还是鬼迷心窍？怎么就看上他了呢？”
“曹启强对我挺好的。”
“好个屁呀！就他那种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能带给你幸福吗？婚前死皮赖脸三孙子，婚后他就是大爷，这种烂人我见多了。再说了，你以后留在京城工作，他在汉东省，两地分居没有不出事的！”
陈江平越来说越来劲。
神秘兮兮地凑近陈婷低声道：
“婷婷，我跟你说呀！你姑奶奶这双眼睛毒着呢！我早就看出来了，那个曹启强肯定早知道你是陈江山的孙女，他为啥没有告诉你？还不是想找机会舔你爷爷的屁股！”
“不可能！”
“你他妈爱信不信！好赖话听不出来是吧？你仔细想一想，那个小王八蛋是不是想方设法利用你？”
“不会吧？”
经姑奶奶一番点拨，陈婷也确实有些含糊了。
事实上，
正是因为曹启强的劝说，她才决定来京城探望爷爷的。
而且曹启强也确实知道爷爷位高权重。
难道这就是他对自己态度忽冷忽热的原因？
陈婷怀有心事，
刷锅洗碗的动作慢了下来。
陈江平看到对方似乎听进去了，语气变得语重心长起来。
“婷婷，我也是嘴厉害一点，说一千道一万，我们才是一家人啊！你觉得你姑奶奶会害你吗？
婚姻大事讲究门当户对！
我们不是普通家庭！
你爷爷什么权势地位，你又不是不清楚。
京城年轻有为、风流倜傥的部委高官多了去了，随便拎出一个人来，都比那个小王八蛋强百倍。
最不济你找个清北大学的教授当老公，那肯定也是风风光光，有里有面。
他配不上你！
我这也是有啥说啥。
不信咱们等着瞧，待会儿曹启强肯定过来跟你找茬儿。
不用问为啥？
他辛辛苦苦跑趟京城，没能捞到自己想要的好处嘛，当然他妈的心里有些不平衡，只能拿你撒气……”
话未说完，便看到曹启强穿过院子走来。
正挑拨离间的老太婆瞬间变脸，悄悄朝陈婷挤眼睛，一脸嫌弃地扭头走开了。
曹启强与之擦肩而过。
客气地点头致意，
不出所料没有得到回应。
让他愈发感到郁闷。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庭啊？
对待客人都是这样一副爱答不理的死相吗？
就在刚才，
曹启强帮忙将饭桌收拾干净，陈婷和姑奶奶陈江平去了厨房，本以为能坐下来跟陈婷爷爷陈江山喝茶聊天。
不料，
陈江山和大儿子陈焕章起身去西屋商量事情。
只剩下秦岚和曹启强留在堂屋。
而且。
秦大教授自顾靠在沙发上翻报纸，也不跟曹启强搭话。
被彻底冷落的曹启强只能来找陈婷。
“婷婷，我帮你洗碗吧！”
“不必了，马上就好，你去陪我爷爷说说话。”
正在刷锅洗碗的陈婷朝堂屋方向看了一眼。
曹启强无奈地苦笑道：
“从见面到现在，你爷爷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就像我有特异功能变成透明人似的。还有你大伯、大娘这两位清北大教授，都懒得看我一眼。”
“那你不会主动跟他说话呀？我爷爷是长辈，你不要挑他的理。”埋头洗碗的陈婷提醒道。
“我没有挑理啊！实话实说而已。”
“宝宝，我觉得你就是情商太低了，要么就是放不下架子来。我爷爷什么身份地位，难不成还让他老人家巴结你吗？”
“这叫什么话？婷婷，你是不满意我的表现嘛？”
“我当然不满意！”
啪！
洗碗毛巾丢进水池。
平日里娇柔软糯的陈婷，似乎受特殊家庭氛围的影响，脾气也上来了。
“双手空空来看爷爷，身为晚辈的我们做的对吗？连人之常情都不懂！我想不到这一点，难道你也想不到？！”
莫名其妙被女友指责，向来大男子主义的曹启强登时有些难以接受。
气呼呼地反问道：
“婷婷，你是在故意找茬儿吗？你要知道，自从见到你家的这些亲戚，老子一句话都不敢多说。谨小慎微不是我曹启强的个性！你还想让我怎么想？卑躬屈膝的给你们家人下跪磕头吗？”
闻言，陈婷轻蔑地笑了。
“看来我姑奶奶说的没错。求而不得，你果然开始拿我撒气！”
啥意思？
陈婷突然提到姑奶奶，让曹启强始料不及。
猜测肯定老太婆跟陈婷说了什么，才导致对方一反常态。
曹启强没好气地提醒道：
“婷婷，那个蛮不讲理的老太太早就看我不顺眼，不管她跟你说了什么肯定都是故意挑事！她就是个搅屎棍！”
话一出口，曹启强也感觉言重了。
陈婷目光骤冷，毫不掩饰对他的失望。
“我不想跟你吵架，你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