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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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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接功高强!接下来,她再不给他喘息空间,左手抓熊、右手抓杂志,左手丢、右手抛,左手再抓红酒、右手再抓hellokitty,同样又丢又抛,再然后是有点重量的地球仪

    咻咻咻咻咻她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快将手边所有能丢、能抛、能砸人的东西,都往彝羲身上丢。

    她丢,他接、放下,她又丢,他又接、又放下·——一

    他接的动作太完美流畅,看得田蜜双眼发红、咬牙切齿,眼睛再不看向他,只是使尽全力、拚了老命,抓什么丢什么,杂志、小说、遥控器只求任何一个袭击成功,把他砸得鼻青脸肿。

    呼,能丢的都丢完了,战事暂且告一段落,她转头正视彝羲,检视战果。

    不会吧?

    他好整以暇地把最后一把人造花,插在早已经在地板上standby的玻璃瓶中。

    好强、好棒、好厉害,这种人去nba,绝对可以把所有的球通通拦截下来,易建联算什么?姚明靠边站,他才是中华之光。

    彝羲笑望田蜜,现在他可以完全确定她是女人不是女鬼了,因为女鬼不会随便动个几下,就累得气喘呼呼。“姑娘”

    他试图开口向她解释,自己并不是坏人,但嘴巴才喊出两个字,就见她不怀好意地举起那个“不大气”的鱼缸。

    田蜜冷笑两声,眼睛向他一瞟,高举温柔养在玻璃杯里、亲如家人的小斗鱼。

    她朝他摇摇杯子表示“不错嘛,这个你一定接得到”他对她摇摇头明示“不接,我又不是天桥上耍把式的,累了”她点点头示意“干么那么客气,连作天女散花状的人造花都能一枝枝抓回来、细成一把了,小小斗鱼算什么”他郑重摇头表明“你最好别丢,因为本公子不玩了”

    两个人无声交流,然后,恶质的田蜜不等他反应,手一扬,就将斗鱼连同玻璃杯往离他最远的那个角落丢去,然后,不出她所料,他飞奔向前,再然后,她的眼睛嘴巴在脸上展现出三个大o。

    他、他、他居然双足在电视上头轻轻一瞪,身体在半空中转一圈,飞身接下?!

    拍、拍拍、拍拍拍她不由自主拍手,半晌说不出话。她一定要写信给体育委员会,推荐他参加奥运会,替台湾争光。

    当他稳稳地站在地面上后,不怀好意的笑容从她脸上转移到他脸上,他学她的动作,高举玻璃杯,摇了摇。

    那是什么意思?突然,田蜜意识到什么似的,迅速朝他摇了一下头。

    哈,他却笑得更灿烂了,对她再点两下头,田蜜飞快摇六下头,摇摇摇摇摇摇,摇得颈椎差点儿受伤。

    他不点了,再拉开一个帅到会让女人从圣女贞德化身为潘金莲的笑后,轻轻松开五根完美的手指头

    啊!她下意识飞身去接,但她又没有学过轻功,在到达之前,玻璃杯已直直撞上地面,呕、啪、砰她听见世界在耳边崩裂的声音。

    “啊一”

    死了、死了,温柔回来,一定会拿刀砍她。田蜜飞快冲到他脚边,顾不得玻璃碎片会不会扎上自己的脚,两手迅速捧起垂死挣扎的小斗鱼。可怜哦,世界上居然有比你更逞凶斗狠的家伙。

    “小斗斗,别死,二娘马上给你换新家。”她忿忿瞪彝羲一眼,咬牙切齿道:“等着,我去拿武器。”

    彝羲看着她往厨房奔去的背影,微晒。这女的还真有趣,而且,幸好她会说话而不是只会啊啊叫。

    等等,她说要去拿武器?

    彝羲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匕首,不好,太锐利,她是个弱女子。他走向方才进过几次的另一个房间,打开抽屉、柜子,找半天才找到一条皮带,拿来当鞭子有点短,但临时也找不到更称手、杀伤力低的武器了。

    他回到客厅等了好半晌,田蜜才安顿好小斗斗,并高举一把菜刀冲回来,她死死盯着彝羲,握着菜刀的两手微微颤抖,接看紧闭双眼,朝他奔去,但说时迟、那时快,彝羲用“鞭”一阵疼痛,她放声大叫。

    在痛呼声后,手上的菜刀一松,掉下,差点儿刺上她的脚。

    只有天知道这刻她有多懊恼,如果她是美国人就好了,那么家里就会藏着一把枪,管他武功多高强,她只要轻松扳动手指,就能把对方射成马蜂窝

    叹气,肩膀顺势垮下,她无力地看着彝羲,一口气接一口气猛喘,好像缺水、濒临死亡的不是小斗斗而是她自己。不挣扎了、不抵抗了,他要抢就抢、要奸就奸,反正温柔家里没什么财产家当,反正依他那样的好皮相,说不定外头的女人被他强了,还会害羞地对他说声谢谢、欢迎再度光临。

    田蜜颓然放松,整个人往木头地板一蹲、坐下,她歪着头瞧他,胸口依然起伏不定,最终朝他挥挥手“你想要什么就拿走吧,我不抵抗了。”

    “姑娘的意思是我可以走了?”彝羲带着温a的笑意,看着她身后打开的门。

    他“只想”离开?就这么简单?什么东西都不要?会不会在她上来之前,他已经把要的打包好了?那她还挣扎个屁?

    不管了,打也打不赢、档也档不住,她不识时务,难不成要等着明天社会版头条出现一逃婚新娘被奸杀?

    她挪挪屁股,让出一条通道,做个请便的动作。

    “姑娘确定?”他好看的眼睛望向她,望得她心脏怦怦乱跳。

    妖孽哦,长得这么妖孽的罪犯,哪个受害者舍得对他采取报复手段?

    “啊不然咧,要我帮你叫计程车吗?”她故意板起脸孔,没好气瞪他一眼。

    “多谢姑娘道义。”彝羲略略欠身,咐地,一下子就飞出门外。

    田蜜苦笑。道义?他混江湖的哦,不过他肯定练过移形换影,才一下子就跑得不见人影。

    耸耸肩,看看满屋子的凌乱,她嘴一扁。温柔回来肯定会把她砍死,说不定到最后,对她采“先奸后杀术”的不是妖孽先生而是温柔。

    她认命弯腰,把东西一样样拾起、放回架子上,但东西还没有收完,耳边听见咻地一声,风吹起她的长裙摆,却吹不开她沾满发胶的长发。

    抬眼,二度惊吓。

    武功高强的变态同性恋小偷回来了,可这回他脸色惨白,手脚微微发颤,手指着外头。“路上跑的不是马。”

    路上跑的当然不是马,又不是香港跑马场。她皱眉两道视线死死盯住他,哦,难道他不是武功高强的变态同性恋小偷,而是武功高强的变态同性恋精神病患?

    温柔拎着两袋食材回家,心底盘算着,这些够她和田蜜吃上三、五天,这段日子,就叫田蜜别出门了,万一被她老爸和无缘的前未婚夫看见,肯定会被逮回去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就没辙了。

    一路爬上顶楼,竟发现大门没关,她歪歪嘴、很想叨念田蜜这个大小姐,这年头赚钱不易、小偷横行,就算她很穷,家里也有两三样好东西,她去洗澡竟然没把门关好?她到底会不会过平凡百姓的穷日子啊?

    加快脚步往家门走去。唉?一对男女站在客厅口互视对方,那个眼神,哇咧,那个深情款款、浓情密意,今年田蜜的桃花会不会开太多?

    她提着环保袋挤进去,看看田蜜再看看彝羲。现在是怎样?两个人都一动也不动,还有这打扮,玩角色扮演吗?一个演鬼娃新娘,一个演四阿哥?

    唉,见怪不怪,多元社会,什么情况都会发生,温柔耸耸肩安慰自己,多个室发总是会多点麻烦,没事、没事,习惯就好。她本来打算装没事、往厨房走去,谁知道鞋子脱掉,右脚才跨上木质地板,就看见满地的凌乱,以及很像亲爱的小斗斗老家“遗”迹?

    倒抽口气,是可忍、孰不可忍,猛然回头,她怒瞪田蜜,口气阴森中带着隐藏未发的怒意。

    “第三次世界大战开打了?”

    田蜜用眼角余光瞄一眼点燃温柔怒气的导火线,立刻换上一副巴结嘴脸,跳上前,接过温柔的环保袋,用太监对皇后娘娘的安抚口吻,轻声道:“温柔不要生气,小斗斗没事,他正在我的马克杯里优游适应新环境。”

    “确定?”

    “确定,我,没敢用普通自来水,用的是高级矿泉水,现在他正在享受冰山清泉畅快的甜美滋昧,我甚至听见小斗门在里面欢唱,你快乐吗?我很快乐,快乐就是这么简单的东西。”

    “你确定他唱的不是回家、回家,我要回家?”

    “没有,他说住在玻璃杯里面没有隐私权,他比较热爱马克杯。”

    “哼。”田蜜的及时解释,让温柔火气稍稍降温,她皮笑肉不笑地标了贺彝羲一眼,问:“你还真厉害,刚抛弃一个又勾搭上一个。”

    啥米?怎能在她头上扣这种帽子,想她好好一个清白女儿身,竟让人这般拨脏水,难道逃一次婚,就要变成终生缺点?

    有些东西可以放下,有些东西必须坚持原则,田蜜抬起下巴、表情严肃,态度郑重回应温柔的话。“什么我搭勾上,是你金屋藏“娇”吧。”

    “金屋藏娇?这里是我的单身美女甜蜜小公寓,连付我薪水的头家都不能越雷池一步,你居然说我金屋藏娇”

    “啊不然咧,我一开门就看见他在里面。”

    田蜜扬眉暗示,这间屋子如果从外面锁起来,里面是没办法打开的,听说房东当年是用这里来关他重度智障的儿子。

    “是吗?”

    “当然是,如果我真这么有吸引力,才不会否认,我会骄傲的昭告天下。”温柔看向田蜜“精彩万分”的脸庞,不禁觉得说得有理,弄成这样还能吸引到男人的话地球岂有不毁灭的道理?可是吵架岂能嘴软,至少她得替小斗斗讨回公道。

    “当然有,不然王钧意是怎么上钩的?”

    “拜托,干么提王钧意啊,难不成你看上他?好啊,我慷慨、我大方、我宽容,让给你啦。”

    讲到这里就是为吵架而吵架了,这是她们的习惯,当两个人心里都有事,需要藉由口角来发泄,偏又不能提及对方心中那点烂事时,就会找个不重要的点来拌拌嘴,让两人心里都舒服一些。

    温柔给田蜜拍拍手,拍手代表的明明是鼓励和喝采,可她那张脸满是鄙夷。

    “哈,真大方,记不记得当初你和你们班代抢校拿的时候,是怎么跟人家撂狠话的?”屁!田蜜如果慷慨,世界上就没有吝音的人物。

    “记得啊,男人如衣服、姊妹如手足,敢穿我衣服、我就断姊妹手足。怎样,缺衣服的话,送你两件,王钧意再加上”田蜜指指贺彝羲。

    东一句、西一句,她们越吵越远,越吵越没逻辑与意义,只图一个爽快。

    “真是阿里阿多,所以田小姐同意这两件“衣服”都是你的。”

    田蜜挤鼻子、皱眉头一啊,输了。“不对,他们都是无主衣物。”

    “是吗?”温柔从口袋掏出田蜜掉在车厢里面的手机,晃两下。“那件无主衣服已经打快二十通电话来了。”

    田蜜没好气地翻翻白眼。“请告诉我,哪里有旧衣回收箱?”

    若非亲眼看见两人的争执,彝羲着实难以想象,明明口气是泼妇、态度是泼妇,可是每句对话都感觉不出恶意,反倒有趣,看起来也不像真的动怒,和他那时代看过的许多女子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