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赌约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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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升没说话，双眼直视着她。牵着她的右手，弯着腰离开座位。毫无办法，梅杏薇向天长叹一口气，只好跟在他身后悄声离开。
“说吧，你想干什么？”离众人两百米左右，梅杏薇才不耐的开口。
“才两天不见，你就对我那么冷淡了……”秦子升似笑非笑，却一副受伤的语气。
杏薇夸张地抖了抖鸡皮疙瘩，席地而坐。话说，穿上这身军服后，她好像总坐在地上额。
“我们这两天，是去的郊外……”秦子升也在杏薇的身边坐下，自顾自地讲起这两天的经历：在郊外负重奔跑、观看打靶练习、野营的意外状况……
杏薇一直清楚，秦子升的声音很棒，毕竟高中三年都在校广播站主持。此刻，听到他娓娓道来的声音和谐趣生动的描绘，杏薇的心都舒展开了。侧头望去，少年的目光飘到远处，嘴唇一张一合……梅杏薇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打量少年的秦子升。原来，他的睫毛那么翘，鼻梁那么挺，咦？他的鼻翼上竟然有一颗小黑痣！梅杏薇一脸惊奇。
少年回头，暧昧地笑道，“好奇的话，你可以摸一摸。”
梅杏薇才发觉自己竟然说出了口，低头无措“那个，不用了……啊！蚂蚱！”
眼前的少女忽然跳了起来，一脸惊恐。秦子升定睛一看，一只蚂蚱正呆在梅杏薇的袖子上，一动不动。
“嘘……”秦子升食指放在嘴边，示意梅杏薇不要动。轻轻垫脚移动，右手悄悄靠近她的袖子，屏气，猛地一抓，蚂蚱就到了秦子升的手上。
梅杏薇终于放松，重新坐在草坪上，感觉浑身都开始发软。她最怕这种小昆虫了！
“呀……秦子升，快将它拿开，不要靠近我！”那只蚂蚱突然又到了梅杏薇的面前，眼看要进入她的衣领，梅杏薇往后一仰，同时推开秦子升的手。
看到女生一脸的害怕加嫌弃，秦子升松开蚂蚱，哈哈大笑，“哈哈……你还是那么怕这些虫子！”
看到蚂蚱远离他们，梅杏薇忍不住捶了秦子升的肩膀，“秦子升！你太坏了！”
“秦子升！你太坏了！”2008年7月，梅杏薇也曾因蚂蚱一事斥责秦子升。
话刚说出口，草坪上的两人同时一怔。
杏薇讪讪地收回手臂，秦子升也清了清嗓子咳嗽，无言的尴尬弥漫开来。
这一刻，梅杏薇看到对面装咳嗽的少年，眼前闪现那些二人度过的时光，忍不住开口道谢：“秦子升，谢谢你，今天没有问我这两日发生的倒霉事。”顿了顿，“你，在我的心里，永远是最好的朋友。”
所以——这一辈子，自己又成为了“妇女之友”？秦子升摸了摸嘴角，简直想找块豆腐撞死。
看了看女孩认真的表情、感动的眼神，他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
罢了，一步一步地来吧！
“那个，我们——回去吧？”杏薇试探着问道。秦子升笑着眨了眨眼睛，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回去。
***********************************
第二天上午，休息时间一到，黎梦婷就跑向了梅杏薇，用力地晃了晃她的胳膊：“啊啊啊！怎么办？杏薇，我好紧张……”
眼睛都快被摇花了，杏薇赶紧回抱住黎梦婷：“别激动！别激动！相信我，你朗读得非常棒！”
“……真的？”黎梦婷怀疑地看着她，杏薇用力点头。
忽然想到nl不分，杏薇低下了声音，“梦婷，你今天准备朗诵哪一篇文章？”
“就是我昨天读的那个，你说很棒的，一事不烦二主嘛！”一事不烦二主，是这样的用法？不过杏薇松了一口气，那篇散文到时避开了n和l。
选拔的流程昨天就公布了。为了熟悉，梅杏薇和黎梦婷又重新看了一遍。
主播的选拔分为初试、复试和终选。初试在今天的中午十二点半，选手朗诵自选篇目；复试定在今天晚上七点半，选手根据题目即兴演讲；终选则在明天中午的十二点半，男女搭档一起比拼。
流程相当严谨，看来校方很重视这次的军训汇演啊。黎梦婷的胆子大，综合素质也很高。所以即兴演讲和搭档比拼这两项，她都有一战的实力，现在只希望中午能够顺利通过初试。
上午训练结束，高露露再次过来拉仇恨，露齿轻笑“感觉怎么样？别到时候输了却抵赖，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哦~”
“呵……磨磨唧唧的，现在又来问一遍，你是不是怕了？怕了就赶紧滚蛋！”黎梦婷可没有心思和她玩心机，直接简单粗暴地迎上去。看到高露露一脸郁闷地走了，才放声大笑。
“咳……咳咳……咳咳咳……小薇薇，我的嗓子——有些发痒。”
梅杏薇仔细一看，梦婷的脸都被咳红了，嗓子好像也开始变得沙哑。“这是怎么回事？梦婷，我们赶紧去医务室！”
校医务室内，医生面无表情：“黎同学，是吧？你肯定是喝了不干净的水，嗓子红肿发炎了。”
看到面前的两位学生一脸焦急，医生尝试着笑了笑，“这个没大碍，好好养两天就好了。在这之前，记得要少说话。”说完就离开病房开药去了。
“……也不知道是谁在陷害我。大不了，就给那个神经病道歉吧！”黎梦婷勉强笑了笑。
听到好友用沙哑的嗓音在安慰自己，梅杏薇的眼泪不知不觉地掉了出来，愧疚万分：“梦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要不然你也至于和高露露打赌，也不会被害得嗓子成这样。”
黎梦婷拿起手边的抽纸，擦了擦杏薇脸上的眼泪，“这怎么能怪你呢？打赌是我自己答应的。”
说着，医务室的大门忽然被“砰”地打开，门扇被推得和墙壁反复撞击。梅杏薇浑身一哆嗦，转头看去。
简云妍一脸焦急地冲了进来，“到底是怎么回事？黎梦婷，你——现在怎么样了？”
黎梦婷开口却发不出声音，简云妍看到后更是急躁。黎梦婷轻咳两声后，才说出口，“没有大事，过两天就好了。”
“这还叫没有大事？肯定是高露露陷害你的！我这就去找她算账”简云妍转身就欲走。
梅杏薇匆忙地扫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12:15了。赶紧拦住跳脚的简云妍，回头又望了望无奈的黎梦婷，她一脸坚定，“不用去了，我——代替梦婷参加！”
说出这句话，杏薇一下子轻松了很多。越想越觉得可行，“反正，初试可以当场报名。和高露露的赌约主要是因为我，赌约在我身上也依然算数。”
黎梦婷和简云妍一起望向梅杏薇，或许是被她那坚定的姿态感染，或许是信任梅杏薇一向不做没把握的事，两人一起激动起来，“对，杏薇亲自去把高露露打趴！”“杏薇的普通话说的那么好，肯定可以胜利的！”
被满满的信任感包裹，梅杏薇飞快地说：“现在时间紧迫，云妍你先在这儿陪着梦婷，我一个人去参加就好。”简云妍本想亲自跟去，看了看虚弱的黎梦婷，郑重地点头。
只剩下十分钟，医务室和比赛教室却相隔一个大操场。
梅杏薇抿着嘴，一路快跑，烈日下汗水不断从额头渗出，她却没有时间精力去擦拭，只是任其一一滴落。
紧赶慢赶，梅杏薇喘着粗气，终于到了比赛教室的门口。抬起右手看了看手表：12：28，终于赶上了。
讲台上正站着介绍规则的主持人。梅杏薇弯着身子，左手叉腰，勉强开口，“报——报告！”
主持人听到后，向她点了点头，梅杏薇赶紧猫着腰进教室。只剩前两排空着，她随便坐在了过道一旁，就听里面传来一声轻哼。
果真是冤家，高露露就坐在梅杏薇的旁边。看到梅杏薇坐下，她赶紧向旁边侧了身子，一脸不屑，却不时投来轻视的目光。梅杏薇此刻无心理会她，一边调整呼吸，一边聚神听台上主持人的讲解。
“以上就是这次选拔的注意点。每位同学上台朗诵前，先说清楚自己的姓名和班级。现在，选拔开始。”主持人微笑退场。教室里一片安静，陷入了僵持。第一个上台肯定会被压分，大家显然都心知肚明。
前排的一位评委老师站起来，看了眼坐立不安的同学。老师沉思一会儿：“既然大家都比较害羞，那就以现在的座位为准，依次上来吧！”随手一指，“第二排的这位同学，从你开始。”
教室里的众人顺着老师所指，纷纷看向第二排过道旁边的女生背影。即使穿着肥大的军服，还是能看出她清瘦的身姿。女生低下头，僵硬片刻缓缓站起身。挺直腰杆，她一步一步沉稳地向讲台走去。直到在讲台上站定，教室后面的同学才看清她的面容。两颊仍留有红晕，她的双眼却熠熠生辉，身体微向前倾，清亮的声音盈满整个房间，“大家好，我是来自第二方队的梅杏薇，我朗诵的是闻一多先生的《死水》。”
秦子升没说话，双眼直视着她。牵着她的右手，弯着腰离开座位。毫无办法，梅杏薇向天长叹一口气，只好跟在他身后悄声离开。
“说吧，你想干什么？”离众人两百米左右，梅杏薇才不耐的开口。
“才两天不见，你就对我那么冷淡了……”秦子升似笑非笑，却一副受伤的语气。
杏薇夸张地抖了抖鸡皮疙瘩，席地而坐。话说，穿上这身军服后，她好像总坐在地上额。
“我们这两天，是去的郊外……”秦子升也在杏薇的身边坐下，自顾自地讲起这两天的经历：在郊外负重奔跑、观看打靶练习、野营的意外状况……
杏薇一直清楚，秦子升的声音很棒，毕竟高中三年都在校广播站主持。此刻，听到他娓娓道来的声音和谐趣生动的描绘，杏薇的心都舒展开了。侧头望去，少年的目光飘到远处，嘴唇一张一合……梅杏薇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打量少年的秦子升。原来，他的睫毛那么翘，鼻梁那么挺，咦？他的鼻翼上竟然有一颗小黑痣！梅杏薇一脸惊奇。
少年回头，暧昧地笑道，“好奇的话，你可以摸一摸。”
梅杏薇才发觉自己竟然说出了口，低头无措“那个，不用了……啊！蚂蚱！”
眼前的少女忽然跳了起来，一脸惊恐。秦子升定睛一看，一只蚂蚱正呆在梅杏薇的袖子上，一动不动。
“嘘……”秦子升食指放在嘴边，示意梅杏薇不要动。轻轻垫脚移动，右手悄悄靠近她的袖子，屏气，猛地一抓，蚂蚱就到了秦子升的手上。
梅杏薇终于放松，重新坐在草坪上，感觉浑身都开始发软。她最怕这种小昆虫了！
“呀……秦子升，快将它拿开，不要靠近我！”那只蚂蚱突然又到了梅杏薇的面前，眼看要进入她的衣领，梅杏薇往后一仰，同时推开秦子升的手。
看到女生一脸的害怕加嫌弃，秦子升松开蚂蚱，哈哈大笑，“哈哈……你还是那么怕这些虫子！”
看到蚂蚱远离他们，梅杏薇忍不住捶了秦子升的肩膀，“秦子升！你太坏了！”
“秦子升！你太坏了！”2008年7月，梅杏薇也曾因蚂蚱一事斥责秦子升。
话刚说出口，草坪上的两人同时一怔。
杏薇讪讪地收回手臂，秦子升也清了清嗓子咳嗽，无言的尴尬弥漫开来。
这一刻，梅杏薇看到对面装咳嗽的少年，眼前闪现那些二人度过的时光，忍不住开口道谢：“秦子升，谢谢你，今天没有问我这两日发生的倒霉事。”顿了顿，“你，在我的心里，永远是最好的朋友。”
所以——这一辈子，自己又成为了“妇女之友”？秦子升摸了摸嘴角，简直想找块豆腐撞死。
看了看女孩认真的表情、感动的眼神，他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
罢了，一步一步地来吧！
“那个，我们——回去吧？”杏薇试探着问道。秦子升笑着眨了眨眼睛，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回去。
***********************************
第二天上午，休息时间一到，黎梦婷就跑向了梅杏薇，用力地晃了晃她的胳膊：“啊啊啊！怎么办？杏薇，我好紧张……”
眼睛都快被摇花了，杏薇赶紧回抱住黎梦婷：“别激动！别激动！相信我，你朗读得非常棒！”
“……真的？”黎梦婷怀疑地看着她，杏薇用力点头。
忽然想到nl不分，杏薇低下了声音，“梦婷，你今天准备朗诵哪一篇文章？”
“就是我昨天读的那个，你说很棒的，一事不烦二主嘛！”一事不烦二主，是这样的用法？不过杏薇松了一口气，那篇散文到时避开了n和l。
选拔的流程昨天就公布了。为了熟悉，梅杏薇和黎梦婷又重新看了一遍。
主播的选拔分为初试、复试和终选。初试在今天的中午十二点半，选手朗诵自选篇目；复试定在今天晚上七点半，选手根据题目即兴演讲；终选则在明天中午的十二点半，男女搭档一起比拼。
流程相当严谨，看来校方很重视这次的军训汇演啊。黎梦婷的胆子大，综合素质也很高。所以即兴演讲和搭档比拼这两项，她都有一战的实力，现在只希望中午能够顺利通过初试。
上午训练结束，高露露再次过来拉仇恨，露齿轻笑“感觉怎么样？别到时候输了却抵赖，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哦~”
“呵……磨磨唧唧的，现在又来问一遍，你是不是怕了？怕了就赶紧滚蛋！”黎梦婷可没有心思和她玩心机，直接简单粗暴地迎上去。看到高露露一脸郁闷地走了，才放声大笑。
“咳……咳咳……咳咳咳……小薇薇，我的嗓子——有些发痒。”
梅杏薇仔细一看，梦婷的脸都被咳红了，嗓子好像也开始变得沙哑。“这是怎么回事？梦婷，我们赶紧去医务室！”
校医务室内，医生面无表情：“黎同学，是吧？你肯定是喝了不干净的水，嗓子红肿发炎了。”
看到面前的两位学生一脸焦急，医生尝试着笑了笑，“这个没大碍，好好养两天就好了。在这之前，记得要少说话。”说完就离开病房开药去了。
“……也不知道是谁在陷害我。大不了，就给那个神经病道歉吧！”黎梦婷勉强笑了笑。
听到好友用沙哑的嗓音在安慰自己，梅杏薇的眼泪不知不觉地掉了出来，愧疚万分：“梦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要不然你也至于和高露露打赌，也不会被害得嗓子成这样。”
黎梦婷拿起手边的抽纸，擦了擦杏薇脸上的眼泪，“这怎么能怪你呢？打赌是我自己答应的。”
说着，医务室的大门忽然被“砰”地打开，门扇被推得和墙壁反复撞击。梅杏薇浑身一哆嗦，转头看去。
简云妍一脸焦急地冲了进来，“到底是怎么回事？黎梦婷，你——现在怎么样了？”
黎梦婷开口却发不出声音，简云妍看到后更是急躁。黎梦婷轻咳两声后，才说出口，“没有大事，过两天就好了。”
“这还叫没有大事？肯定是高露露陷害你的！我这就去找她算账”简云妍转身就欲走。
梅杏薇匆忙地扫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12:15了。赶紧拦住跳脚的简云妍，回头又望了望无奈的黎梦婷，她一脸坚定，“不用去了，我——代替梦婷参加！”
说出这句话，杏薇一下子轻松了很多。越想越觉得可行，“反正，初试可以当场报名。和高露露的赌约主要是因为我，赌约在我身上也依然算数。”
黎梦婷和简云妍一起望向梅杏薇，或许是被她那坚定的姿态感染，或许是信任梅杏薇一向不做没把握的事，两人一起激动起来，“对，杏薇亲自去把高露露打趴！”“杏薇的普通话说的那么好，肯定可以胜利的！”
被满满的信任感包裹，梅杏薇飞快地说：“现在时间紧迫，云妍你先在这儿陪着梦婷，我一个人去参加就好。”简云妍本想亲自跟去，看了看虚弱的黎梦婷，郑重地点头。
只剩下十分钟，医务室和比赛教室却相隔一个大操场。
梅杏薇抿着嘴，一路快跑，烈日下汗水不断从额头渗出，她却没有时间精力去擦拭，只是任其一一滴落。
紧赶慢赶，梅杏薇喘着粗气，终于到了比赛教室的门口。抬起右手看了看手表：12：28，终于赶上了。
讲台上正站着介绍规则的主持人。梅杏薇弯着身子，左手叉腰，勉强开口，“报——报告！”
主持人听到后，向她点了点头，梅杏薇赶紧猫着腰进教室。只剩前两排空着，她随便坐在了过道一旁，就听里面传来一声轻哼。
果真是冤家，高露露就坐在梅杏薇的旁边。看到梅杏薇坐下，她赶紧向旁边侧了身子，一脸不屑，却不时投来轻视的目光。梅杏薇此刻无心理会她，一边调整呼吸，一边聚神听台上主持人的讲解。
“以上就是这次选拔的注意点。每位同学上台朗诵前，先说清楚自己的姓名和班级。现在，选拔开始。”主持人微笑退场。教室里一片安静，陷入了僵持。第一个上台肯定会被压分，大家显然都心知肚明。
前排的一位评委老师站起来，看了眼坐立不安的同学。老师沉思一会儿：“既然大家都比较害羞，那就以现在的座位为准，依次上来吧！”随手一指，“第二排的这位同学，从你开始。”
教室里的众人顺着老师所指，纷纷看向第二排过道旁边的女生背影。即使穿着肥大的军服，还是能看出她清瘦的身姿。女生低下头，僵硬片刻缓缓站起身。挺直腰杆，她一步一步沉稳地向讲台走去。直到在讲台上站定，教室后面的同学才看清她的面容。两颊仍留有红晕，她的双眼却熠熠生辉，身体微向前倾，清亮的声音盈满整个房间，“大家好，我是来自第二方队的梅杏薇，我朗诵的是闻一多先生的《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