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战族传说 > 第十章风魔之母

第十章风魔之母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大符篆师最强雇佣兵之暗黑纪元侠武世界全能刺客茅山术之不死人超级六扇门暴躁的大隋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十章风魔之母柏竖点头道:“听起来,似乎是风宫宫主牧野静风欲得到她的一部刀诀,刀诀名为霸天

    刀诀却不知这霸天刀诀有何神奇之处,可以引得武功盖世的牧野静风对它感兴趣。”

    那女子正待开口,忽听得“啪”地一声脆响,像是什么东西碎裂了,声音是自厨房中传

    出来的。

    三人神色微变,那女子抢步掠至门前,猛地将门拉开,只见那老妈子正神色略显慌张地

    在拣着地上的碎碗片。

    那女子微微蹙眉,略一转念,忽然道:“王妈,原来你是能听见声音的,你并非真正的

    又聋又哑!‘王妈身子微微一震,猛地抬头,急忙摇了摇头,以示否认。

    但刚一摇头,她立觉不妥:此举无疑恰好证实了那女子的话,否则她既然听不到对方的

    声音,就根本不会摇头否认!

    想到这一点。王妈的脸色变了。因为惊慌,一不留神间,她的手亦被碎碗片划破,殷红

    的鲜血一滴滴地落于地上,她却浑然未觉,只是紧张、内疚、骇怕地望着那女子。

    那女子不动声色地望着王妈,缓声道:“王妈,我们可不曾亏待过你,你为何要欺骗我

    们?”

    王妈嗫嚅了片刻,竟开口了。

    她的声音有些低哑,语调有些笨拙含糊,听起来十分怪异,只听得她道:“我的

    确骗了你们,但我绝没有恶意。”

    中年男子沉声道:“你究竟是哪一条道上的?归属什么门派?潜伏于客栈中有什么目

    的?”

    他的目光如剑,冷冷逼视着王妈。

    王妈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惶然道:“我

    我不会武功,也不是武林中人“中年男子缓声道:”是吗?“一语未了,突然闪身

    而进,右手成掌,疾速切向王妈的咽喉。

    王妈大惊失色“啊”地一声惊呼,却未能有任何反抗之举,中年男子翻腕之际,右掌

    自她劲边滑过,左手巧施小擒拿之术,已毫不费力地将对方扣住。

    王妈被制,神情反而平静下来,她轻叹一口气,道:“你们误解我,也是情理中事,

    怨不得你们。”

    那中年男子手扣其脉门,已察觉她果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武功,心中愕然,看了那女子一

    眼,缓缓摇了摇头,松开双手。

    那女子沉吟片刻,对柏竖使了个眼色,柏竖当即走出伙房,在大堂里拣了一个角落坐了,

    留意着有无外人靠近。

    中年男子望着王妈,道:“你的确不会武功,想必定是有人暗中指使你这么做的,是也

    不是?”

    王妈本是有些惊慌的神情,这时已恢复如常,连本显得笨拙的话语此时也变得清晰了,

    她苦笑了一下,道:“我之所以假作聋哑之人,留在客栈中,是为了寻找我的儿子。”

    那女子奇道:“你儿子是谁?与客栈又有何联系?”

    王妈却未直接答复,而是道:“这儿不宜交谈,不如换个合适之处,我再详加解说。”

    中年男子与那女子见她谈吐谨慎而有理有节,皆暗自惊愕、心忖这一番话绝非一个老妈

    子所能说出的。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就将王妈引入伙房后的那间小屋。

    王妈已全然没有了原先的惊惶不安,相反,她的神情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一时间,

    她默然无语,陷入沉思之中,中年男子与那女子竟也不追问。

    良久,王妈叹了一声,缓声道:“我夫君与儿子皆是武林中人,夫君于十五年前被人所

    害,因为诸般原因,我与惟一的儿子已中断了联系,只能偶尔从世人口中听得与他有关的一

    些传闻。其时,我双亲已经仙逝,身边仅有一个年仅三岁的女儿,本算殷富的家境因我无心

    操持,也渐渐哀落,我索性变卖家产,准备千里寻子。

    “没想到祸不单行,就在这时,我的女儿突然失踪,任凭我如何寻找,也是毫无结果!

    我知道我夫君与儿子行走江湖,必然会结下仇家,我女儿多半是为仇家劫走,凶多吉少

    可一个三岁的孩子,又有什么过错?江湖中的恩怨仇杀,我是永远也明白不了的。”

    说到这儿,王妈的声音哽咽了,眼中也润湿了,皱纹密布的脸更显苍白。

    她停顿了片刻,终于又道:“虽然女儿生机渺茫,但只要一日未证实她真的遭到不测,

    我就要寻找一日,还有我的儿子,他自幼就离开了我,从小到大,不知吃了多少苦头,我只

    盼上天能保佑我们一家,让我能与儿女团聚。于是,我就带上变卖家产的银两上路,开始四

    处寻找他们的下落,心想天下虽大,但只要我一日一日地走下去,总会有一线希望的。没想

    到江湖人心叵测,一不留神,就被人骗去大半钱财,正心灰意冷时,忽然听说江南的一个镇

    子中有一家客栈名为‘笛风客栈’,客栈中的掌柜年龄与我儿子相仿,大喜之下,我立即匆

    匆赶赴此镇,心想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一次我必不会落空。我夫君名讳中有一‘笛’字,我

    儿子名字中有一个‘风’字,若说客栈之名与其只是巧合,世间又岂有那么巧的事”

    听到这儿,那女子与中年男子脸色皆变得有些古怪,中年男子神色凝重至极地道:“难

    道你要找的人,是牧野静风?”

    王妈缓缓点头道:“不错,牧野静风正是我的儿子!”

    那女子与中年男子面面相觑,半晌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才回过神,那女子苦笑了一下,

    道:“我等自诩行踪神秘,难以捉摸,没想到老夫人在我们身边整整呆了四年,我等竟一无

    所知!”

    牧野笛之妻、牧野静风之母楚清,其年纪应在五六旬之间,但此时看她的容貌,却比实

    际年纪更显苍老,无疑是这些年的奔波劳顿、哀痛忧郁所致。

    楚清接着道:“自十五年前起,我不知走了多少路,江南塞北,关内关外,不知不觉中

    已过了十年,这十年中身上所携带的盘缠自是早已用完,我便在客栈酒楼中做些小工,挣得

    一些工钱,继续赶路。无意中得知‘笛风客栈’这一音讯时,我欣喜至极,以为十年来的万

    般苦头总算没有白吃,没想到等我赶至那个名为华埠的镇子时,‘笛风客栈’内早已人去楼

    空,向旁人一打听,才知几天前‘笛风客栈’发生了一场变故,死了不少人,而他们所说的

    客栈掌柜,与我儿的容貌极为相符”说到此处,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那女子道:“那家‘笛风客栈’的掌柜的确是牧野静风。”

    楚清道:“我也猜知到这一点,故一直不肯死心,我心想这次自己与儿子错身而过,难

    道往后会次次擦身而过么?只要他还活着,总是有找到他的希望。没想到不久之后,再打听

    我儿的下落时,竟有人告诉我说我儿已成了风宫宫主,又说风宫是邪门魔教,我又惊又怕又

    是不信,我儿曾是世人口中的大侠,怎么又突然变成了邪魔之道的人?”

    她那饱经沧桑的脸上挂着一丝痛苦的困惑。

    中年男子道:“老夫人,牧野静风成了风宫宫主,已是不争的事实。不瞒老夫人,我等

    与令郎牧野静风曾有曾有数面之缘,对他为何会成为风宫宫主,亦一直心存疑惑。”

    言语间已不再如先前那般冷峻,对楚清甚为尊重。

    楚清道:“离开华埠镇后,辗转数月,诸多传言,让我不得不相信他的确已成了风宫宫

    主,心中郁苦,自不待言,就在那时,我偶然路过此镇,发现这儿竟有一家名为‘风笛’的

    客栈,而且无论外观还是客栈内的布置,与江南华埠镇的‘笛风客栈’都有神似之处,心想

    这家客栈也许与我儿有某种联系,为了能打探出他的音讯,我假做饿昏于你们客栈外的聋哑

    之人,你们竟没有起疑。”

    那女子道:“我等之所以丝毫没有起疑心,是因为老夫人的确不会武功,我们自然少了

    警惕。”

    楚清道:“在客栈中,我有时听见你们在私底下说及我儿的事,这便证实了我的猜测,

    但我所听到的只是一鳞片爪,对他的情况,我仍是知不甚详,所以我一直没有离开客栈。

    也许,能不时听到我儿的消息,对我来说,总算心中有些安慰,何况你们待我一直不薄。”

    年近六旬的楚清,的确已对飘泊无定的生活有了惧意,也许在潜意识中,她已将风笛客栈当

    作了她半个家。

    毕竟,这家客栈的名字中暗含她的丈夫与儿子两个人的名字。

    不知为何,那女子也显得甚为惆怅,轻声道:“其实我们对他的情况,所知道的也是一

    鳞半爪。”

    楚清一直不明白客栈中的人为何对牧野静风那般关注,但她已看出他们对牧野静风似乎

    并无恶意。

    楚清歉然道:“我一直没有透露出真相,隐瞒了四年,心中实是愧疚,有心说出实情,

    却总心存顾虑,难以开口,今日也算有了解脱,我愧对诸位恩情,也不知该如何赎罪。”

    那女子急忙道:“老夫人言重了,老夫人思子心切,甘受诸般苦难,又何错之有?倒是

    我们这些年来,怠慢了老夫人,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的长辈,牧野静风的音讯,我们仍会

    多加留意,你就在此颐养天年,若是有朝一日,老夫人能母子团聚,那自是再好不过了。”

    楚清有些不安地道:“这些日子,我已想明白了,若我儿牧野静风成了风宫宫主之后,

    真的如世人所说的那样那样不肖,我不见他也罢!”

    话虽如此说,却难以掩饰其失望与无奈,她想了想,又道:“当我听你们谈及客栈内有

    客人与我儿有仇,而且是他对某件东西感兴趣,才与对方结下怨仇的,于是一失神,就将碗

    摔碎了。”

    提及刀诀,那中年男子忽然想起一件事,对那女子道:“柏竖说那母女二人言及的刀诀

    名为‘霸天刀诀’,莫非此事与当年的‘霸天城’有关?”

    那女子惊悟道:“据说当年牧野静风与范书决战霸天城,范书以一式绝世刀法与一式绝

    世剑法,绝不逊色于牧野静风,若仅以招式而言,范书的一刀一剑,甚至犹在牧野静风之上。

    若这母女二人所说的刀诀是范书的遗留之物,那么牧野静风对它感兴趣,就不足为奇了。”

    中年男子信心十足地道:“要查明这一点,并无多大困难,她们母女二人一个双目失明,

    另一个年不过十**岁,江湖经验必然欠缺,暗中追踪她们易如反掌。”

    那女子摇头道:“风宫势布天下,她们尚且敢与之对抗,足见她们绝非等闲之辈。”

    这时,中年男子发现楚清神色有异,忙道:“老夫人有何不妥?”

    楚清迟疑片刻,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那女子见她仍存顾虑,当下不再多加追问,转而对中年男子道:“闻兄弟,你说今夜各

    地的弟兄们能赶来么?”

    中年男子道:“如不出意外,应无问题,与九煞门结下梁子其实算不得什么,棘手的是

    与九煞门关系非比寻常的鄂赏花。此人虽双目失明,一手‘葬花剑法’仍是惊世骇俗。鄂赏

    花在三十多年前就已名动江湖,当时有好事者列出江湖十大美女高手,鄂赏花名列第四,只

    在水姬、景阑珊、‘月刀’司狐之后。水姬行踪缥缈,神龙见首不见尾,几近传说,从无人

    能说出她具体的门派、武功相貌,只说她容貌绝世无双,武功亦是已臻化境,至于是真是假,

    实是无人知晓。”

    那女子道:“与水姬的神秘莫测不同,景阑珊的落发为尼则不知让多少英雄豪杰为之扼

    腕长叹,据说当年景阑珊泛舟西湖,立时引得杭城人山人海,武林豪杰齐聚西湖,其势头甚

    至压过洛阳剑会,以至于群豪饮尽杭城美酒,使偌大一个杭州府断酒三日!景阑珊才学举世

    无双,在西湖歌罢一曲笛声悲,飘然而去,从此世间再无一人敢唱此曲。一个月后,西

    湖上方重闻歌弦声,谁会料到,数月之后,世人再见景阑珊时,她已削去三千烦恼丝!论武

    功、容貌,也许水姬更胜一筹,但若论才学,却是景阑姗独领风骚。”

    中年男子叹道:“或许真个是红颜薄命,无论是景阑珊、司狐,还是鄂赏花,皆是命运

    多劫。三十多年前,鄂赏花双目失明后,武林奇葩又凋落一枝,从此她亦隐退江湖,谁会想

    到九煞门门主会是她的胞弟?若是九煞门真的能请动鄂赏花再入江湖。我等只怕无法应付

    了。”

    那女子道:“据说鄂赏花虽然性情冷僻,但并非邪道中人,我们与九煞门结下的过节,

    错在九煞门,鄂赏花未必一定会替他们出头!”

    中年男子不无担忧地道:“但愿如此吧。”

    这时,门外响起了叩击声,随即听得田五低声道:“各路弟兄已相继到达镇子中。”

    中年男子“笃笃”地轻轻叩击桌面,沉吟片刻,道:“告诉诸位兄弟,暂勿进入客栈。”

    田五道:“我明白。”随即转身离去。

    中年男子道:“从明日起,客栈就得歇业了,免得九煞门前来寻仇时,会连累他人。”

    他转而对楚清道:“老夫人,明日一早,我们就送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那儿有我们的人。”

    话音甫落,倏闻箭矢破空之声蓦然响起“笃笃”之声不绝于耳。

    外面的柏竖惊怒道:“妈的,莫非九煞门的小子攻上门来了?”

    中年男子正待喝问,便听得楼上客房中响起惊惧至极的尖叫声:“失火了,有人放火!”

    两人立知方才的箭矢必是包了棉絮浸有桐油的火箭。

    顷刻间,楼上一片嘈杂,物什倾倒,脚步急促,突如其来的袭击使客栈中立时一片混乱。

    中年男子与那女子齐齐变色,那女子右掌一挥,油灯应掌而灭。

    一个阴鸷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段眉,我已布下天罗地网,你插翅难飞!若是负隅顽

    抗,这家客栈将与你一道灰飞烟灭!”

    中年男子低声道:“柏竖说那失明老妇提及霸天刀诀,此人又言及段眉,难道她竟是当

    年霸天城老城主的徒儿段眉不成?”

    此刻烈焰四起,整个“风笛客栈”已浓烟滚滚,惊叫声、哔剥声响成一片,间或响起惨

    绝人寰的惨叫声,竟是有人惊惧于可怕烈焰,从楼上跳下受了重伤!

    前堂有人焦急万分地道:“大姐,如何是好?来者并非九煞门中人,倒像是风宫白流的

    人!”

    屋内两人心头齐震,谁都明白,风宫远比九煞门棘手可怕得多,因为风宫势力如浩瀚大

    海,深不可测。

    中年男子断然道:“既然他们是冲着段眉而来,我们也不必引火焚身,我等本就有放弃

    客栈之心,只是今日被迫提早一夜放弃而已。”

    那女子道:“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当即两人对楚清道:“老夫人勿惊慌,他们来势汹汹,却并非针对我们。”

    楚清缓声道:“他们是我儿手下的人么?”话语中有种说不出的凝重与肃然。

    中年男子顿时明白了她的心思,当即道:“风宫行事,不可以常理推之,何况牧野静风

    今日绝不会在场,老夫人还是依我们之计而行为好。”

    楚清不再说什么。

    那女子迅即推开门,领着楚清穿过伙房,走入前堂,此刻已有不少人从楼上逃下来,聚

    于前堂,个个衣冠不整,神情惶然。虽是烈焰肆虐,形势笈笈可危,却无人敢贸然冲出前堂,

    那女子双目疾扫,未曾在前堂见到段眉。阿雪两人,店中的几个伙计则已齐聚前堂。

    中年男子走至前堂窗下,大声道:“小店一向安于本分,自忖从未得罪江湖好汉,不知

    外头是哪一路上的好汉,欲问小店何罪?”

    外头传来炸雷般的吼声:“你们快快滚出客栈,我们不会为难你们。”

    中年男子探头一望,但见外头院墙上人影闪动,寒刃如水,客栈果然处于重重包围之下。

    他转身对众人道:“眼下形势,无需多说,若是留在客栈中,惟有一死,出了客栈,尚

    有一丝生机”

    话未说完,便有人破口道:“说得轻巧,有种你先走!”

    中年男子也不顾此人话中带刺,只是看了看那女子,微微点头,随即转身毫不犹豫地从

    已开始着火的正门穿出。所有的目光齐齐聚于他身上,眼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到前院中央,站

    定后从容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