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姚衾寒一觉醒来,还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但嘴角的抽痛使她已起了下午的一切。他终究是找来了!虽然隔了那么久,他的模样却深刻鲜明的烙印在她心上,不曾淡忘。当然逃离的原因已不再重要,而以往的那一切,早已迷蒙而又久远了!耿曙天虽然俊伟依然,却不再是当年那热情血性的大男孩,他眉宇间有沧桑,望着她的眼神有无言的责备,仿佛在控诉她的不告而别。

    但他为何会无由的出现呢?看来他与殷皓月是旧识。这也难怪,他们俩都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隐隐约约透着王者风范,是知交也是意料中事。但世界何其小啊!在她认为,台湾省这个小岛已算是天涯海角了,为何他仍能寻觅而来?唉

    “为什么叹气?是因为我吗?”

    姚衾寒吓了一跳,循望见倚在窗边的耿曙天。房里一片昏暗,只能隐约看见他修长挺拔的身影。尽管如此,她仍觉得脸红心跳,如同当年初恋时的心境一般。

    雹曙天靠近她,探了探她的额头,确定她温度正常后,才松了口气。

    他凝望着她温婉沉静的面貌;头发长长了,眼中多了当年所没有的臧郁,比以前更瘦了,呈现出小女人的风韵,与他印象中的纯真少女有些微的不同了。

    可不是吗?经过这分别的漫长岁月,别说是她,他也不是的自己了。

    姚衾寒握住她的发梢的手,将之贴在脸颊,轻声的说:“对不起。”

    雹曙天的手僵了僵,过了良久,才淡淡的开口,

    “对不起?这迟来了八年的道歉代表了什么意义?又能弥补什么?”

    姚衾寒原本以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面对他的质问,仍有难言的心痛。

    她闭上眼睛,任凭沉重的往事滑过心头。

    她不要他后悔曾经爱过她,也不愿在事过境迁、物换星移之后,再来乞求他的原谅。她不想让他知道真相,也想让他明白,她从没忘记他。

    雹曙天注视着她的表情,讶异于自己那深刻的痛。原来,在过了那么多年以后,她的脆弱仍左右着他;原来,他以为的淡忘只是矫情的隐藏;原来,他欺骗了自己那么久,以为可以没有她

    姚衾寒松开他的手,将身子蜷缩起来,试图让抱在胸前的双手,带来一些温暖。

    她那凄楚又迷离的表情,使耿曙天心中更生爱怜,但是他心中的结尚未解开,只好任凭爱恨两种极端的胸口撞击。

    姚衾寒将思绪拉往远方,仿佛又看见自己当年那无依无靠的身影。

    由于家世的显赫,致使她从小就接受不同于常人的教育。当别人家的小孩正高兴的唱着儿歌,替美丽的洋娃娃精心打扮时,她已开始懂得了一些商业术语。姚氏集团的担子沉重的压在她身上,令她喘不过气来,直到遇见了他

    雹曙天的出现,便她找回了快乐与纯真,那真挚浓烈的爱恋迅速娇艳了她,让她忘却了许多烦恼。

    然而,命运之神并没有眷顾她,父亲发现了这段恋情之后,马上中止她在国外的学业,并撂下警告,要她放弃这一切,顺从他的意思嫁给商业巨擎张仲之子,借以挽救外表仍富丽堂皇,但资金高度却日趋困难的姚氏集团。

    她当然不肯。任凭父亲如何的威胁利诱,甚至扬言与她断绝父女关系,都无法使她屈服。他心中的深爱已全部给了耿曙天,就算要她放弃荣华富贵、虚利浮名,只要能与他在一起,她就觉得很幸福。

    但她的坚持持续不了多久,当一名自称为耿曙天父亲的人耿大鸿找上门来时,一切美好的憧憬便已破灭。

    雹大鸿愿意拿出巨款帮助姚氏渡过难关,条件是她必须从此消失,不得留下一丝讯息,就当这段感情从没有发生过。她本不愿答应,但当她那年迈的老父跪在地上老泪纵横的哀求她时,她动摇了。

    然而真正使她放弃这段情的,却是耿大鸿的那翻话。虽然时间过了那么久,一字一句却仍残忍又清晰的浮现在脑际

    “姚衾寒,我知道你深爱着耿曙天,但你若真爱他,就请你离开他吧!你大概不知道,他是我的儿子,也是我众多企业的继承人,他还有美好远景在等着他,你忍心让他与家族断绝关系,没有任何施展理想与抱负的空间吗?他不是泛泛之辈呀!再说他自小便与一名女孩订了亲,那女孩的父亲大有来头,他知道了耿曙天和你的事情后非常愤怒,已放话出来,若是耿曙天违背婚约,不仅要抽回所有投资,还要将他乱刀砍死。姚小姐,就算你不为他的性命着想,也请可怜我这心疼儿子的父亲吧!”

    于是,她在双方父亲期待的眼神中点了头。

    就算今生不能与他相守,也愿他能好好的、周全的活着。她不在乎他会娶谁,也不在乎往后的日子会有多少哀伤与无奈,她只要他永远像只鹰般自由自在的飞翔。

    这八年来,追求她的人如过江之鲫,但她却心如止水,无波无痕。

    当一个人的爱已全部用尽,如何能再对其他人动心?

    表面上她仍一如往常地过门子,但暗夜里,她常拥被饮泣,字纸篓里塞满了—张张被撕毁的诗句

    迟迟钟鼓初长夜

    雹耿星河欲曙天

    鸳鸯瓦冷霜华重

    翡翠衾寒谁与共

    姚衾寒面无表情的说完这其中原因,身体却不自禁的发着抖。虽然过了那么久,回想起来,仍然感受到当时慌乱无措与痛彻心扉。但她终究熬了过来。上天仁慈,让她有还能当着他的面前说这身不由己的愦憾,今生于愿足矣。

    雹曙天被这段往事震撼得不能言语。

    他望着眼前这为他受尽苦楚的小女人,心中的酸痛与感动无法言喻。他竟然错怪了她八年!

    “那你为什么不回来找我?难道你从不关心我的这几年来过得如何吗?”他好不容易挤出这么一句话。

    姚衾寒笑了,笑得沧凉而又美丽。“我不敢。我怯懦得不敢去窥探你的心情。我怕你过得极不如意,心灰意懒,就如同我这般郁郁寡欢,又怕你幸福美满,早已忘了我存在。很矛盾是吧?’’

    雹曙天心中一片怆然,这么深情的话,说来简短,却结结实实地耗费了她八年的青春;那笑容里的凄绝,又岂是三言两语所能说尽。

    他一把将她拥人怀里,恨不得能弥补这一切,而这小女人竟然还对他说“对不起”如果这是一场梦,她宁可永远不要醒。

    “傻瓜,如果你早些来找我,我就不会心灰意懒。而你怎能以为没有你,我可以过得幸福美满呢?”

    她紧紧的环住他的腰“没想到隔了这漫长的年月,你终究还是找来了。”

    “所以,人还是深情些好。”他低下头看着她明媚的眼,极其爱怜的轻抚她的脸。“记得杨过与小龙女

    吗?小龙女为救杨过跳下情崖,与他想约一十六年;我还得庆幸你只让我找了八年呢。”

    “你不怨我吗?”

    “曾经。我怨你不够明白我,怨你忍心离弃我,但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因此,每当午夜梦回,我心底深处仍有期望,盼上天垂怜,让我们再见一面。”

    雹曙天掏出皮夹,抽出一张两人相拥的合照。照片中的人儿一脸甜蜜无忧的笑,恣意的散发出深情与热爱。

    “有好几次,我几乎要相信一个古老的传说:唐进士赵颜,无意中得一画,画中有女名唤真真,若唤其名百日,再以灰酒灌之,她便活了。赵颜按法呼唤百日,真真果然走出画纸,两人至此相爱不渝。我那时痴心妄想,呼唤你更不止百日,但你始终无音息,那时候的我,是怨你。”

    姚衾寒抬起头来看他,赫然发现他眼中的泪光。她还未开口,耿曙天的唇已封住了她的,那缠绵熟悉的味道,不断袭击她晕眩的脑袋。是啊!何必多说什么,一切尽在不言中

    ***

    宋夜空习惯性的坐在窗台上,两脚晃啊晃的,表情是万般委屈。

    殷浩月阅读着从各地传回来的资料,正专注的思考许多要处理的事件,眼光一溜,习惯性地停在窗边的女孩的身上。这向来活蹦乱跳的小夜空,是什么事让她这般神情落莫?

    他走近她跟前,蹲下身来与她平视。“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

    宋夜空瞪了他一眼,嘟着嘴埋怨“都是你啦!那天硬是不让我去看热闹。听凯悦说,姚衾寒与曙天相会的场面,真是该死的浪漫极了,连他都忍不住鼻酸呢!”

    殷浩月好笑的看着她,原来这小妮子在闹别扭呢!

    “你别听那小子在传,他说得话能听得几分啊?他是同你炫耀呢,你可别着了他的道。”

    她不服气的望着他,这人平常寡言少语,没想到还挺洞悉人心的,没白费了凯悦对他一片赤诚,这回他可以死而无憾了。

    “怎么,还不开心啊?”他的眼神里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

    “小孔和凯悦整天忙得不见人影,他们都不让我跟,教我整天耗在这儿和你干瞪眼,无聊死了。”她后面那句话说得极轻,但殷浩月还是听见了。

    他不禁失笑“瞧你说的是什么话,要是被凯悦听见,定又要说你目无长上。”

    宋夜空扁了扁嘴,没好气的答:“那家伙罗唆得很,我才不理他哩。”

    殷浩月伸手揉了揉她一头乱发“那好吧!我要去一趟中区分部,你去不去?”

    宋夜空大喜“好啊!好啊!”他顿了一顿,又说:“是什么事情这么重要?需要你这龙头老大亲自出马。”

    殷浩月斜睨一脸好奇的她,淡淡的说:“没办法啊!手下大将都各忙各的去了,剩下的琐事只好由我这个整天无所事事的人包办罗!”

    宋夜空跳—下窗台,尾随在他身后走出房间。“少来!谁不知道大少爷您日理万机啊?这次肯定有好玩的。有没有荚粕以打呀?”

    殷浩月忽地停下脚步,在他身后的夜空煞车不及,撞上了他。

    “哎哟好痛,你怎么说停就停,也不先知会人家一声。”

    殷浩月好笑的拨开她捂着鼻子的手,轻轻的帮她揉着,另一只手却敲了她头一下,语气中带着责备。“一天到晚就只想着打架。先说好,这次跟我到分部,可不许生事,否则以帮规处置。”

    宋夜空瞪着他,不以为然的说:“什么跟什么嘛!一副官大气粗的样子。你什么时候看过我胡乱生事?”

    殷浩月无奈的摇了摇头,迳自整理起资料,不打算再与她争辩这烦人的问题。

    宋夜空一屁股坐上他的办公桌,欣赏起他专注的面庞。

    他真是一个好看的男人,难怪那么多女人为他着迷。她酸溜溜的打量他抿起嘴时稍嫌冷漠英明的侧脸,睫毛长得教人嫉妒,而那双明亮的深邃的眼,连北极星也要失色。然而,他对她是纵容放任的,尽管任性不驯如她,也明白他那不经意的宠溺。他在外人眼里那深沉冷冽的形象从不针对她,他对她只有宽容与温和。

    这样一个伟岸的男子,心中想些什么呢?在他那不轻易开的心灵里,最眷恋、最在意的又是什么?而他那对幽黑如夜、森冷如星的眼眸中所看到的她,又是怎么生模样?

    殷浩月发觉宋夜空久没动静,抬起头看她,霎时被她难得的显露出的温婉神情所震动。

    从初相见至今,他看到的她,向来是好动而调皮,眉宇间混合着野气与天真;而此刻,她展现的却是另一种沉静的风韵,那对耀眼的眸里,仿若有着隐约的真情他忍不住轻轻抚上她的劲项,在她错愕的注视下迅速占领她的唇。

    嗯她的滋味与他想像中的相差无几,但却更甜美。她生涩的反应更加刺激了他内心深处的柔情与欲望。她是他的,而且永远都是。

    这突来的吻让宋夜空慌乱得不知所措。这就是吻吗?为什么她觉得昏沉沉的且全身发热?但他为什么吻她呢她忽地睁大眼睛,使劲推开他。但她忘了自己坐在桌沿,这一使力,她也重心不稳地摔了下来。

    “哎哟!殷浩月,你搞什么嘛!痛死我了。”

    望着跌坐在地下哀鸣的宋夜空,殷浩月很没风度的大笑出声。他望着她满是娇羞的脸孔,轻柔的扶起她,又深深的拥人怀中。

    宋夜空有些纳闷,这家伙吃错葯了吗?不但对他搂搂抱抱的,还还偷吻她。想到刚才的吻,她的脸蛋又忍不住的发热。

    她挣扎着“你你放开我,大色狼。”殷浩月又在她唇上印下一吻,笑得无比灿烂,眼眸亮得教人移不开视线。

    “我不是色狼,以后你会慢慢习惯的。”

    慢慢习惯?宋夜空昏乱的脑袋一时无法理解他奇怪的逻辑。她没有再说话,忽然觉得他温暖宽阔的胸膛,十分的舒服又令人安心。

    但过了一会儿,她还是忍不住从他臂弯里发出闷闷的声音。“喂!我们什么时候去分部啊?你答应让我去打嗯去见见世面的。”她适时的将“打架”转换成另一个语调。

    殷浩月深叹口气,将头垂靠在她浓密的发间,开始后悔自己爱上了这个极端不解风情的俏丫头。

    ***

    至中区分部的路途方过了一半,殷浩月不禁佩服起宋夜空那旺盛的精力了。

    “哇!那条牛的屁股浑圆有肉,触感一定很好。”

    “啧啧啧!那个小妞的大腿看起来真不错,挺滑溜的”

    她叽叽喳喳了半天,在听到由音响传出的一首歌后,倒也安静了下来。

    殷浩月侧头打量她专注的神情,颇为好奇的也注意聆听着这首歌曲,一名男歌手慵懒且毫不矫饰的吟唱着,那仿若漫不经心却又宿命的情绪,霎时弥漫的小小的车厢内。

    他们说这是轮回

    生生世世的缠绵

    我却相信是偶然

    偶然发现你的好(词:陈升)

    宋夜空轻声的念着歌词,神思仍陷在那灰色的怅然中。

    “你听,他说得多好。”

    “哦?怎么好法?”殷浩月淡淡地问着。

    “你不觉得‘偶然’两字用得很好吗?比生生世世更教人惊心动魄。生生世世是约定好的,也许够执着,但是偶然却是至情至性、一触即发,怎不教人为之低回””

    “没想到你对灰色情调的东西有偏好?”

    宋夜空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什么灰色情调?算了,你这种人乱没情调的,和你谈这些简直是对牛弹琴。”

    “我这种人又哪里不好了?”殷浩月听了她的“评语”啼笑皆非。难得他这位一向高高在上、无人敢惹的龙头老大也有被“贬低”的时候。

    宋夜空侧转过身,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殷浩月。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沉稳有力,表情轻松却仍刚峻。奇怪的是,这家伙一天比一天温和,刚相识的两人那剑拔弩张的情景已消失无踪:他对她的态度,甚至可算得上宠溺。有时她对他是放肆了些,常惹得凯悦那罗唆的小子直跳脚,但是也是他纵容出来的,可怨不得她。

    他为什么对她那么好呢?他对外人通常都不怎么搭理,却能捺着性子听她胡说八道,而且还吻她。

    想到这里,她便脸红心跳、口干舌燥;她转念又想,这家伙不会到处去亲别的女人吧?只要一想到他抱着别的女人,亲吻她们的唇,就怒火中烧。

    殷浩月接收到她“怨恨”的眼光,有些莫明其妙。

    “怎么了?”’纳闷自己何时又惹恼了她。

    宋夜空用阴森森的口气问他“你不会常常抱着别的女人乱亲一通吧?大色狼。”

    殷浩月顿时了悟,看来夜空也生了副小心眼与小肚肠。

    “我像那种人吗?”

    宋夜空冷静的想想,他的确不是这种人。看来情感真会冲昏理智,她竟连这向来自傲的判断力也丧失了,她不禁颓丧起来。

    殷浩月颇为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才说:“我从不亲吻女人,你是第一个。”

    宋夜空愕然的看着他,怔了半天才大声说:“骗人!别告诉我你从没有过女人,连薛凯悦那小子都有一大堆的莺莺燕燕,更何况你是个大色狼。”

    “我是有过女人,但我从没有亲吻过她们的念头。亲吻对我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

    “特殊的意义?”她侧着头观看他的神情,试图找出玩笑的成分。但没有,他是百分之百的认真。

    他干脆将车停靠在路旁。伸出手习惯性的为她梳整一头乱发。“亲吻是一种允诺,并且盖上我的印记,证明你未来永远为我所有。”他的口气虽淡然却是无比坚定,听得宋夜空为之震动。

    她愣愣的看着殷浩月愈靠愈近的脸,艰难又结巴的吐出一句:“为为什么?为什么是是我?”

    殷浩月将额头抵住她的,一只手轻抚她光滑的颈项,形成一种暧昧又亲密的姿势。他凝视她黑亮的眼,喃喃的说:“为什么?也许是因为”他顿了顿,用近乎耳语的声音道:“因为我偶然发现了你的好。”

    宋夜空这回可真的傻住了,没想到殷浩月也有这样感性的一面。

    “因为我偶然发现了你的好。”

    这句话给她的震撼是毋庸置疑的,虽然是言简意赅的一句,但仍教她未尝过情爱的芳心无措又茫然。

    这这家伙不会真真对她有意思吧?她飞快地回想着他的所有言行,对她的放任、对她的包容、对她的怜爱。是的,他对她自有不同,否则以他那一丝不苟的行事作风,哪轮得到她在他面前的恶形恶状、耀武扬威的。更何况他对女人的态度她也不是没见过只有一个“冰”字能形容。在以前,她自动将他对她的温和视为哥儿们的交情,但每当看到他那冷淡的神色,她总不住逗一逗他,惹得盟里长老和凯悦心惊胆战,生怕殷浩月一个火大,下手劈了她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娃。

    但她就是看他面对她时的无奈与啼笑皆非,她喜欢他紧锁的眉头因笑而舒展。那略带笑意、根本无关痛痒的瞪视,只会让她更欣然的靠近他,并且测试他对她的包容度到底有多大。

    原来原来她常常不由自主的想起他,还有些莫明其妙的脸红心跳,便是因为自己已不经意地将他深植心中。

    殷浩月看着她一脸的恍然大悟且神情惊骇,又不禁叹息。

    看来她的运动细胞虽十分活跃,但是对于情感上的敏感度,却几乎等于零。但他就是爱看她的笑脸,还有那顽皮的、冲动的、促狭的、好争辩的、肆无忌惮的性情。

    他从不曾如此渴望拥有一个人的心,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对那些心思细腻、美艳若花的女性从不动情,如今方知,原来自己是在等待这名令他心魂大乱的小女子,那率直的性情与那漆黑的双眸,紧紧的攫获了他的心。

    他再次以唇对她许诺,愿意如此倾心无悔,一生一世的再无更改。

    ***

    当殷浩月与宋夜空到达分部时,已是傍晚时分了。

    虽然宋夜空不理星月盟的诸多事务,对一些大人物都不识,但她也听过中区有一位赫赫有名的领袖叫项韵光。他足智多谋,颇有奇才,将分部打理得井然有序,使星月盟在中区的势力如日中天。由于薛凯悦及孔怀恩与项韵交好,她听多了有关他的丰功伟业,这叫好不容易来到了这里,她自然得好好瞧瞧这位传奇人物。

    殷浩月这次探访并未事先告之,因此他的来到着实让分部慌乱沸腾了一阵。宋夜空好奇地看着众家兄弟分列大厅两侧恭迎首脑,脸上净是恭敬与钦佩。

    这也难怪,殷皓月的确大有作为,他给弟兄最好的照顾,努力将事业导人正轨,不让他们承受违法的拘禁的压力,并且给一些不幸牺牲的弟兄的家眷最优厚的抚恤,极力化解许多黑暗的势力的角逐纷争,使弟兄们的生活安定而充裕。

    他虽非事必躬亲,但却如同上了千手千眼般,对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行事效论好得令人咋舌。

    殷浩月在听完了一个硕大汉的简报之后,被请进了休息室。

    宋夜空一进门就问“那个叫项韶光的人不在啊?怎么没来晋见?”

    殷浩月瞪着她,对她的用语颇有微词“什么晋不晋见的,韶光可是我的好朋友啊!”“本来就是嘛!他们哪个不把你当圣人,当至高无上的宝啊?”

    殷浩月抓住她四处乱转的身子,抱她坐在自己腿上,警告她说:“我可不允许你对其他男人那么感兴趣。”

    “你太霸道了吧!更何况他还是你的爱将呢!—点为人的首领的风范都没有。”宋夜空不留情面的数落了起来。

    “我不管。我要你心底、眼里都只有我。”

    宋夜空好笑的看着他稚气、耍赖的一面,哈哈大笑:“你的样子好好笑喂!你干嘛抱我坐在你腿上,让我下来,别扭死了。”

    殷浩月任她挣扎开来,明白要她长时期露出女儿娇态,简直难上加难。

    宋夜空好奇的探看着,最后在一张相片前停下脚步。

    “哇!是你耶!旁边这一男一女是谁?”她拿起相片认真端详,只见他左侧那名男子笑得非常迷人,而右侧那名女人更是眉目如画,亲密的紧靠着殷浩月,风情万种的笑着。

    “他就是项韶光。”

    “那旁边的小妞又是谁?”这会儿她的注意力全转向了照片中的美少女。

    “她是韶光的妹妹项容若。”

    宋夜空横了他一眼,口气冲得很。“美人在抱,好不开怀啊?”

    殷浩月倾身去又把她抱个满怀,满含笑意的说:“我打小看着容若长大,她就像可爱的小妹妹,你吃什么醋啊?”

    宋夜空顿时一脸酡红,强自争辩着“我才没有吃醋呢!你快放开我,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还说没有,都恼羞成怒了呢!”

    两人正在拉拉扯扯之际,门被一把推开,冲进来一名高大的男子。

    这男子正是项韶光,他外出巡查,听到殷浩月到访的消息,便马上赶回来见这多年不见的上司兼好友。他一进门,见殷浩月抱着一名女子,笑得好不开怀,不禁呆愣惊愕。以他对殷浩月的了解,这名女子在他心中定占有极重要的地位。

    “对对不起,我太冒昧了。”他一面道歉,一面打量着从殷浩月怀中跳离的女子。嗯,不挺美,但神韵很特别。

    殷浩月揽住韶光的肩,开心得很。“韶光,好久不见了。”

    项韶光回他一笑“真是的,要来也不通知一下,总是教人措手不及。”

    宋夜空走到窗边,坐在窗台上,看着熟稔交谈着两人。殷浩月是真的开心,他的笑容将他刚峻的面容衬得充满感情。看来这项韶光也是殷浩月的知交。怎么天下间出类拔萃的人物都与他占上了关系,难道当真是“物以类聚”吗?

    交谈了一阵后,项韶光问道:“这位小姐是”他见宋夜空坐在窗台上,没有半丝不自在与局促忸怩,对她充满好奇。

    宋夜空可不等殷浩月开口,便跳了下来,抢着回答“我叫宋夜空,和美丽的夜空那个夜空写法相同。我是殷大少爷的保镖,目前肩负着保证他安全的重大责任,请多多指教。”她伸出手热情的握着项韶光,能与传闻中的人物会面,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

    美丽的夜空?项韶光听完她的自我介绍,露出了莞尔又惊奇的笑容。

    “夜空?你就是凯悦口中那个可爱的夜空啊!”他可不敢把凯悦那句“可恨的魔女”说出来,听说她可是脾气火爆又身手矫健的高手。

    宋夜空更乐了,咧着嘴直笑“哪里!哪里!凯悦才说你多才多艺、令人佩服呢!”

    项韶光转向殷浩月,向他眨了眨眼,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这女孩真是直率得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