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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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云珂几乎每天都到庄喜君店里去,而庄喜君一个人看店也确实需要她的帮忙。虽然她不直接推销衣服,但是她为客人塔配的衣服非常合宜,庄喜君能带动客人的气氛,两人不刻意的搭配让店里第一周的营业额有了很不错的表现。

    唐振也是几乎每晚都来,在沈云珂做饭时穿上围裙陪着她,然后四个人热热闹闹的一起吃晚餐。

    “今天很有雅兴,还买这么大一束花。”唐振看到餐桌上一大束白玫瑰,记得沈云珂鼻子过敏,并不喜欢买花。

    “这是人家送的”

    沈云珂笑着说。

    “谁?”

    他头皮一紧,沉着声音问。

    “我也不知道,下午花店送来的,只有一张卡片,连署名都没有。”

    沈云珂说。

    “慕名者怎么会署名,一定要鲜花攻势一段时期才会现身的。”庄喜君上来拿点东西。“像云珂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美女,我要是个男人啊,一定也会很爱她的。”

    “我又不是‘好兄弟’,怎么会吃烟火呢!”沈云珂笑。

    “吃不吃烟火都一样美得让人忘了我是谁了。别只顾着说话,忘了煮饭哦。”庄喜君说完很快的下楼去,她不着痕迹的在他们的感情中做个无声的旁观者,希望事情能照着沈云珂的意愿去发展。

    “发什么呆?”沈云珂要拿调味料,唐振靠在流理台边挡住了她。

    “没有。”他说,反手将调味罐交给她。有人送花给沈云珂这件事让他觉得不悦,不过他并没有让这种坏情绪浮现。

    晚饭过后,唐振带着沈云珂到游泳池去学游泳,沈云珂第一次下水冷得全身打颤,但她非常愿意尝试,几天之后就能自行在水里前进了。

    有时唐振会特地先回家把小可可也带了来,那个小家伙现在不只亲近沈云珂,也亲近庄喜君和许书诚,他们都在的时候它永远对唐振不屑一顾。许书诚说唐振私底下一定虐待它,可是唐振却说是这小东西忘恩负义,弃他于不顾。

    他们也常在服饰店打烊之后又一起出去兜风,在街边的摊子吃点心聊天。他们全都爱说笑话,沈云珂和他们相处久了,居然也偶尔出口说些令人绝倒的幽默话语,庄喜君说,她从古典文学变成通俗文学了。

    沈云珂非常珍惜和他们相处的时间,几年的封闭生活,她几乎没有朋友,庄喜君和许书诚是她的一扇窗,而唐振是一道阳光,是一阵和风,提早结束她的雨季,把她的心烘晒得像干净温暖的棉花,随着一阵风来,飞翔。

    有一次四个人利用周末到附近山区做森林浴、看萤火虫,沈云珂高兴得整天合不拢嘴,天晓得她有多久没有走出林家,看看外面的天空了。

    外面的天空,有朋友陪着的天空,亮丽得教人想伸手去触摸,雨季刚过,森林被洗涤了一次,软草新泥的,一切一切都教人喜悦。从山上回来,在林家门口唐振和沈云珂又站着聊天,实在没什么话说就唱起歌来了,一直到沈云珂催他。

    “明天要上班了。”

    “好,我回去了,你早点睡。”他毫不迟疑的驱车离开。

    沈云珂回到屋里,才刚洗过澡,电话铃又响了。

    “云珂,是我。”

    “唐振你还没睡”听到唐振的声音,他的容颜也随之浮现。

    “你也没睡?”

    “我刚洗完澡。”沈云珂把听筒靠得更紧,仿佛他就在身边。

    “我也是。”

    “嗯。”“云珂。”他又喊她,仍是沉沉的声音。

    “嗯?”

    “云珂。”只是想喊她。

    “嗯”“我读一阙词给你听,好不好?”他说,像个没什么事又不肯挂电话的任性孩子。

    “好啊。”她答,心慌蔓延开来。

    电话的那一头停顿了一会儿才又有声音,唐振沉稳好听的声音,经过深思熟虑似的慢慢念着:

    “解语宫花出画檐,酒樽风味为花甜,谁怜梦好春如水,可奈香余月入帘。春漫漫,酒厌厌,曲终新恨到眉尖。此生愿化双琼柱,得近春风暖玉纤。”

    整个世界静了下来,只有唐振,只有沈云珂,只有两人才能明白的寂静之中的深深依恋。

    “你知道我在哪里吗?”他慢慢地说。

    “在哪里?”

    “在你的窗前。”他笑了,为自己久违的轻狂孟浪。

    “真的?”沈云珂很快的推开窗户,一阵好风拂来,果然唐振站在车边向她挥手。

    “你早点睡吧,我回去了。”唐振说。她的声音就在耳边,而人却远在寂静深深的城堡里。

    “嗯,开车小心。”沈云珂说。

    “云珂。”

    “嗯?”原本以为他要收线了。

    “什么?”没有回应,沈云珂又问。

    “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云珂

    我

    此生愿化双琼柱,得近春风暖玉纤

    总经理办公室和副理室、经理室简直无法相比拟,居然还有休闲设备,例如室内的高尔夫球练习用具。唐振不是没听过从一个小小业务员成为一家知名企业的负责人的成功个例,而他也一直朝这个方向在努力;即使他深知努力不一定会成功,但是他的企图心却告诉他不努力一定不会成功。

    他接手的单子,只要认为值得,那就誓在必得“磊达”就是一个例子。总经理因为这件事注意到他,特地把他和许书诚请过来总经理室聊聊天,讨论到了未来的业务展望。这摆明白了是告诉他们未来的人事布局。

    可是,从总经理那里回来之后,唐振还是把他拟好的辞职信交给许书诚。

    “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在许书诚的办公室里,他皱着眉头。“刚刚才和老总谈过,大好的前途你就这样放弃?”

    “我没有办法,我不愿意利用她。”唐振隔着办公桌和许书诚对坐。虽然他并没有从沈云珂那里得到什么实用的情报,但却不能否认,在当时他确实抱着这种动机和她接近。

    “你和她谈过吗?也许她不在意。”许书诚说完,发现自己这句话的荒谬之处,也第一次发现唐振居然会爱一个女人爱到愿意为她放弃前途,他是多么努力的在往上爬。

    “我怎么能跟她说。”让她发现自己利用她,那一切就完了。他一开始就去挑弄她的心,他是用这种方式才得已接近她的。

    “就算你离开公司又代表什么,你能怎么样?”他说得有点急。“沈云珂是别人的老婆,你根本不应该介入别人的婚姻。”

    “林浚伟根本只把她当个没有生命的洋娃娃,他只是把她关在家里”唐振也说得有点急,甚至有点心虚。他有立场吗?

    “那你要怎么样嘛?她是林浚伟的老婆,今天你抢的是其他人的老婆也就算了,她是林浚伟的女人”许书诚很快地说。

    唐振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很不耐烦似的。

    “你们有过什么了吗?”

    “没有!”唐振大声说。

    “那你何必?你可以当作没发生过”

    “林浚伟不爱她,可是我爱她,我爱云珂,我要和她结婚。”唐振打断他的话。没错,就是结婚,这才是这段感情的出路!

    “你自己说,林浚伟的财势、成就,你哪一点比得上?而沈云珂又会选择谁?”

    “你在打击我?你怕我离开公司你会失去一股力量?你其实是在替你自己打算!”

    唐振火了,虎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死唐振,你说什么?”

    许书诚也站起来,一拳捶在桌面上。

    火气上来,这两人几乎快脸贴着脸了,面对面一言不发的僵持了好一会儿,唐振才慢慢坐下来。是他自己先失言。

    许书诚说的没有错,他处在两难,离开公司,前途暂时没了,没了前途,他拿什么争取沈云珂?可是留在公司,他必须继续他最不愿意的事情:欺骗沈云珂。失去沈云珂和欺骗她,他如何取舍?

    “对不起。”唐振沮丧地说。

    “是我该道歉,我不敢说完全没替自己打算。”许书诚也有点沮丧。

    “磊达早上发文来,指名要你去签约。是林浚伟的意思。”隔了好一会儿,许书诚慢慢地说。

    “林浚伟?不是在越南吗?”他抬起头狐疑地问。

    “回来了,提早了一个星期”许书诚看着他,眼里的疑问是他将会如何决定?磊达的动作将使他身价看涨。他真的不希望唐振的前途就这样没了,像一条笔直顺畅的道路忽然中断。

    唐振没说什么,他愣了一会儿,忽然奔了出去。

    “云珂,是我,我提前回国了,明天的班机,会先到公司,晚上才会回家,再见。”

    是林浚伟,他要回来了,提前了整整一周。

    放下电话,沈云珂无意识的坐在床沿。林浚伟像一片阴霾,漫天漫地而来,盖住了原来的晴空;这阵子她太快乐了,快乐到几乎忘了林浚伟,忘了她的婚姻关系。

    或者,她其实是存心忘掉的,像个贪图甜食而故意忽略蛀牙的孩子,在无人拘管时恣意享试剖望的美味,之后,必须面对的将是严重的责罚。

    但她不是小孩子,所以严重的责罚并不需要别人来代劳,她的痛苦会将她鞭笞至死。

    怎么样面对林浚伟?这开始变成一个问题。原本的淡然使她根本不需要面对他,可是这个淡然的世界里多了个唐振

    怎么样面对唐振?这也成为一个问题。林浚伟回来了,她不能再见他了,这样继续下去会演变成什么样子?在别人的茶饭后成了话题,说的就是不堪入耳的豪门怨妇偷情史,然后有一天唐振会和别的女人结婚,她会像只弃置的、没有人要的鞋子

    不要!

    心底的烙印此刻像魔咒般抽紧她的神经,一圈紧似一圈,她觉得不能呼吸了。

    门铃响了,她站起来去应门,焦急的唐振很快的掩门而入。

    几乎是同时,她投人唐振的怀里,唐振紧紧拥着她。他低下头,她抬起下巴,唐振吻住她的唇并且弄开它们,饥渴的吮尝她柔软的唇舌与甜蜜的爱意。

    似乎是一种亘古的冲动,但更像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行为,或者还有害怕失去的惶惑,他一只手绕过她的腰,另一只手越过她的肩将她搂拥得更紧。

    因为悸动,沈云珂在他紧密的包围里颤抖,她热切的回应他的吻,闭上的眼睛里全是他她和煦得像一阵风的唐振此生愿化双琼柱,得近春风暖玉纤。她不要他只是拂身而过的一阵风,不要,不要

    唐振靠在门墙上,仍是紧紧握着她的手,许久许久才开口说话。

    “云珂,你有过什么想法没有?”

    “想什么?”她靠在他胸前。

    “我们的未来。”

    我们的未来?沈云珂抬起头来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紧张。改变需要很大的勇气。

    “你离开林浚伟,我们结婚。”他睁着一双眼,非常认真地盯住她。

    沈云珂睁大眼睛,她从没想过这样的念头。

    她的犹豫让唐振一阵心虚。在这个女人面前,在和林浚伟相比之下,他自己到底有什么?

    “你不爱我?”

    “不,我爱你,我爱你。”沈云珂连忙叠声说。“可是我”

    “你舍不得这么好的环境,舍不得林浚伟?”他更急。

    “我没有,我没有!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沈云珂急得滑下泪来。

    “那你离开他,告诉他你要离婚。”他紧紧握着她,将她因为激动而紧握的拳头包在手心里。

    “可是”

    “你在犹豫什么?”唐振有点生气,他把前途都放弃了,而她却在犹豫。

    “我不是犹豫,我怕”一个女人外遇、离婚,这是多大的改变。

    “傻瓜,我在你身边,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你什么都不必怕。”他重新将她拥紧。“我不能忍受他回来,待在你身边。云珂,我会疯掉!林浚伟不爱你,可是我爱,有我爱你,你还怕什么?”

    “唐振”她看着他,一颗心晃动的好厉害。

    “离开他,我们结婚。我迫不及待想给你一个快乐的生活,我不要看你继续这样阴霾愁苦,你有权追求自己的幸福。”

    幸福?沈云珂都快忘了这个词了。林浚伟是场阴霾,让她透不过气来,让她的世界变得迟滞晦暗,而唐振是阳光,是煦风她爱他,她爱他她不在乎有没有钱,她只要他爱她,只要他温柔的对待,她可以每天都看到唐振,他会在自己怀里醒来,而不是和另一个女人结婚她可以。只要,只要

    她看着唐振,唐振紧紧握住她的手。从他那里,她得到足够的勇气。

    “云珂?”

    她也紧紧握住他的手,点了点头。

    离开林家之后,唐振直接回到他的公寓。他必须把屋子稍微整理一下,空出一些柜子好让沈云珂放她的东西。他和沈云珂说好了,今晚她就向林浚伟提出离婚,不管林浚伟答不答应,明天他去接她。

    他无法忍受沈云珂继续留在林浚伟身边,多一秒也不行。

    拿出钥匙开了门,一面想着应该要买栋房子的;要成家不能没有房子,不能让沈云珂跟着他住租来的房子。

    “你回来了?”

    突然有个女人的声音,把他吓得愣在门口,一时不知道如何反应李若荷在屋里,就坐在沙发椅上。

    “你怎么进来的?”他脱掉鞋子走进来,并不关门。小可可一下奔到他脚边,唐振弯下腰将它抱在怀里。

    “找个开锁匠,告诉他我忘了带钥匙。”她笑。

    “你不应该这么做的。”他说,对于她擅闯进屋非常不快。“以后别再这样了。有什么事?”

    “你”他的冷淡像打了她一耳光,不过还是先忍着。“你现在屋子打扫得很干净喔。”

    “找我什么事?”他说,将小可可放下来,替它弄了一些狗饼干,小狈儿不知道暴雨将至,若无其事的吃将起来。

    “你上次说过的,我们找个时间一起吃早餐”

    她媚笑着,走过去想搂他的腰,唐振痹篇她的双臂,李若荷有些不高兴,却还是忍着不发脾气。是她自己冒失,毕竟和唐振还没到那种可以自己进他屋里来的程度。如果能,唐振会自己把钥匙交给她的。

    “你到底怎么了嘛,就算我不应该没经过你的同意就进屋里来,你也不必这么生气吧!”她笑着解释,并不算是道歉。

    “若荷我想,以后收保费是不是可以用其它方式,转帐或者是划拨?”

    她觉得浑身发热。这句话说得客套陌生,似乎是存心划清界线。他们的关系才刚刚要开始进展,和这一句话实在兜不起来。

    “你,你的意思是?”

    “我们不能继续交往下去,我要结婚了。”唐振慢慢地说。

    “结婚?”被人拒绝的难堪,使她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你怎么可以说结婚就结婚,我们曾经有过曾经有过你不必对我负责?”她的眼泪滑下来,看不出来是气哭的还是伤心哭的。

    唐振对她的眼泪有些惊讶。他们曾经有过一次很美好的夜晚,但是这足以让她为了他将结婚而流泪吗?

    “对不起,我以为”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游戏规则虽然没有明文,但也必须两厢都情愿遵守。“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而且,我们都是自愿的”

    “那是你自己这么想!你以为这只是吃顿饭吃完了就拍拍屁股走人?”她激动地打断他的话。这个男人要跟她分手,她被甩了。

    “若荷,我说过了,我们都是成年人我们在我们能接受的范围里取悦了自己,不是吗?”他耐着性子说。

    “取悦自己?你以为你在嫖妓?”她激动地说。

    “若荷,你何苦这样说,作贱自己,也作贱我。”他也不禁大了声量:任何人都是这样的吧,面对自己不爱的女人,耐性通常很有限。

    “你也在乎作贱了我吗?”

    “也许我们的认知里有很大的不同,如果为此让你受到伤害,我向你道歉。”唐振冷静地说。

    “是为了沈云珂吗?”

    唐振惊讶地看着她,她怎么会知道?

    她当然知道,在他进来之前,想帮他整理一下桌子,在抽屉里看到沈云珂的照片和资料。

    “我真不懂,那个沈云珂像个木头一样,你会喜欢她?”她忿忿地说。“原来她是个闷騒的女人,骨子里根本是水性杨花。”

    “你不要这样说她,感情的事,谁也说不准。”他说。她对沈云珂的批评令他非常生气,可是这时候太过维护沈云珂只会让她更难过。

    “感情,你也懂得什么叫感情?”她轻蔑地说,像只受到攻击的刺猬竖起全身的敌意。“我不需要你道歉,这些话你留着跟她说吧,等她认清你了,她也会离你而去的。”

    她说完话,踩着倨傲的脚步离开,唐振却对她的言外之意颇有忌惮。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肘。她瞪着他,目光如剑。

    “如果你真的恨我,尽管冲着我来,不要去伤害她。”他看着她,和缓地说。

    “我无法伤害她,伤他的人是你。”她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外面,灯火亮了,夜街填满了教人烦躁的霓虹,李若荷现在才发觉自己竟然微微发着抖,不过,她并不去分析自己的情绪,只觉得饿。

    随便走进一家餐厅,她静静坐下来,服务生很快的送上一杯水和菜单,她拿起水杯,一仰而尽。

    无味的吃着餐后附赠的冰品,忽然听到有人叫她,是邱大姐,就是因为她才会认识唐振的。

    “你还没吃饭吗?”李若荷笑着问。

    “还没。最近每天都忙到七八点才能下班。”邱姐主动和她坐一桌,服务生来,她点了份餐,一面吃一面和李若荷聊着天。陪人聊天也是保险顾问的服务之一,尽管她现在烦躁得只想开口大骂。

    “怎么了,你们公司生意这么好?”她笑着说。这么忙,唐振倒有时间准备结婚,姘上的还是有夫之妇。

    “是啊,这一季的业绩创下公司四五年来的新高。”邱姐笑眯眯地说。“年底配股可能也会不错,到时候又有一堆人买车买房子了。”

    “真的?好棒哦,我应该也到你们公司去。”

    “你哪需要到我们公司去,把唐课长抓紧就行了。男人就是这样,在外面拼命,聪明的老婆只要在家里就能拥有他的战果。”邱姐笑着。

    李若荷却有些黯然。

    “大姐,你误会了,他向我买过保险,我和他只是朋友。”

    “我没误会,朋友不会一辈子是朋友的。唐课长很上进,是个好男人,来公司两年,不只当上课长,我看他很快就要升副理了,黄金单身汉呢。你条件这么好,又近水楼台,抓得住他的。”

    “他要升官了?真的这么行?”她说。

    “他谈成了磊达的单子,不升恐怕也不行。”邱姐笑说。“他和我们许副理两个人,很快就会成为公司重量级人物了”

    “磊达?磊达是一家公司吗?”她提起高度的注意力。

    “是啊,产业界算是大哥级的公司了,虽然现在传统产业落没,可是磊达还是非常稳定在成长”

    李若荷并没有听到邱姐后来又说什么,她只抓住了“磊达”这个名字。唐振那里关于沈云珂的资料里有这么一项。

    “磊达的老板是不是叫林什么的?”

    “好像是林浚伟吧我也不太知道。”

    是了,就是林浚伟,沈云珂的丈夫。

    沈云珂这个女人,会放弃她的金龟婿跟唐振结婚?她冷笑,纤纤玉指捏着汤匙不停的搅拌桌上那杯早已溶化的冰淇淋。

    唐振那呆子!到底是谁被谁耍了,恐怕很难说,不过她现在到是很想去会会那个扮猪吃考虑的沈云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