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茅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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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哥，你卖的是什么呀？”
二丫又好奇问道。
到现在为止，她还不知道张二狗卖的是什么。
也难怪，东西装在麻布袋里，又没打开看过，不知道也正常。
“电视机，黑白电视机。”张二狗道。
不打算瞒她。
以后还要她帮忙，纸是包不住火的，告诉他也没什么。
“电……电视机？！”二丫懵了。
电视机她知道。
可是狗哥失忆了，哪里来的电视机？
张二狗摸了摸二丫的头：“帮朋友卖的，他给我钱，我帮他卖，就是这么回事，所以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除了你和我，不能再告诉第三个人，知道吗？”
“也……也包括三丫、小丫和我爸吗？”二丫觉得是这样。
张二狗点点头：“是的，就你我知道就行。”
“好好。”二丫答应道。
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这可是投机倒把，要被抓的。
她还是接受不了。
张二狗笑了笑，取出一张大团结给她：“十块钱，给你的辛苦费。”
啊~
二丫一脸震惊，帮他赶个驴车就给了一张大团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狗……狗哥，太多了，我不能要。”
伸了回去。
张二狗推回：“听话，如果你不收下，下次就不要你来了。”
“那……那好吧！”二丫勉强收回了去。
“现在回供销社吗？”
张二狗想了想：“不，再去一趟黑市。”
“还去黑市？”二丫不解。
张二狗：“是的，兑换一些票，不然怎么去供销社买东西。”
“哦。”二丫觉得有道理。
马上赶着两头驴车向黑市而去。
来到黑市，张二狗就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看看有没有兑换票的。
“兄弟，要兑换票吗？”
突然一个男子来到了他的面前道。
张二狗看了他一眼，上次见过，就是这个人，又见了。
看来此人就是专门贩卖票的。
倒也方便。
虽然认识，张二狗也当成不认识。
“哦，自行车票有吗？”张二狗现在就想买自行车供应票。
寸头男子东张西望看了一眼，见没有人靠近，才小声的道：“有是有，不过要十张大团结一张，别嫌贵，这东西不是那么好弄到手上，我手上也才两张，手慢就没有了。”
一百一张，确实是贵。
关键是买了票，还要花钱去买车，如此一来，一百八就能买到的凤凰28大杠，就要二百八了。
不过男子说的也是实话，没有票，有钱也买不到。
张二狗寻思了一下，这一百也不是不能出，反正只买一次，亏也就亏一次：“好，两张我都要了。”
避开寸头男子的目光，数了二十张大团结给他。
财不露白，该避讳还是避一下好一些。
寸头男子大喜，八十到手的一张，这一卖，一张赚了二十，两张赚了四十，又怎能不开心，能过一个好年，还有剩余。
当然，他还要分给搭档。
这种事情，可不是他一个人干的来的。
票什么的，都是从别处收来的，没有一张关系网，他一个人弄不来多少票。
寸头男子吐了一口唾沫，把钱点了一下，是二十张大团结不假，马上取出两张自行车供应票给了他。
“好，还要点什么吗？”男子尝到了甜头，好不容易抓到一个大客户，就想从他身上多挣一点。
张二狗想了想，这大过年的，什么都需要：“酒票有吗？”
“有啊！要多少？”男子一喜。
又有戏了。
张二狗买酒票可不是自己喝，也喝不了那么多，但拿到那边的农家乐去卖，那意义就大了。
一瓶茅台，起码十万起步。
七几年的茅台，不拍，都应该能到十万一瓶。
拍，那就不止这个价。
八十年代的茅台，起步应该也能到五万的样子，这就是挣钱的门路。
“越多越好。”
男子有些意外，买这么多干嘛？
但这不是他该操心的，而是尽量把手中的酒票出售了：“有一百张，你真的要吗？”
“多少钱一张？”
张二狗不打算和他玩虚的。
“每张一块，一共一百块，要不要？”男子五毛收的，这出手就挣了一张五毛钱。
一百张，少了点！
张二狗笑了笑：“嗯，那就都给我吧？”
“好的。”男子马上就去数出来。
张二狗也取出了十张大团结给他。
互相清点，没问题，也就完成了交易。
“哥，还要吗？”男子开心，直接叫上哥了。
张二狗点点头：“肉票、粮票、各种票都来一些。”
“好。”男子大喜，马上又把所有的票清点出来，一一给他摊上。
张二狗多买了一点，以备不时之需。
今年才1978年，到八几年还能用的上，所以不怕多兑一点。
一阵操作猛如虎，张二狗直接兑换了五百块钱的票，笑得票贩子也是合不拢嘴。
张二狗也不多说，转身就走。
“大哥，等一下？”
男子赶上道。
张二狗警惕起来：“还有事？”
不是他胆小，而是这是黑市，安全问题不能忽视。
特别是这些票贩子，三教九流的都有。
不过票贩子的生意也做不了几年了。
再过几年，没有票在供销社也能买到东西，除了粮票、油票几样要票，其它的东西差不多不要票也能买到。
只要多花点钱就行。
加上政策允许个体户注册开店，允许个人买卖，票就显得可有可无。
供销社买不到，就到外面去买个体户的。
所以黑市，也就成了地摊，供销社之外还有个体户，大大的冲淡了供销社一枝独秀的掌控力。
“电视机，你刚才不是拿了电视机来卖吗？我也想买一台，你还有货吗？”男子抓了抓头笑道。
张二狗想了想，才明白对方早就盯上自己了。
也不怪，票贩子经常在这一带混的，手眼不通天，也干不起来。
“有，你要吗？”张二狗想了一下，反正要卖，卖谁都一样。
也不怕对方。
就算对方有什么阴谋诡计，也能靠着来回穿梭回去逃之夭夭。
“一台，你什么时候送过来？”男子已经迫不及待，心里痒痒了起来。
张二狗想了想：“不是！你一个卖票的，也整不来电视机？”
“不划算啊！票都要一百以上，电视机四百五，就要五、六百块钱，我有票拿去买得多出七、八十块，而你这只需要五百，不要票，我当然选择在你这里买了。”男子有些精明道。
又道：“还有啊！你别看我手上这么多票，一下从你这里兑现了五百块钱，但本钱占到了八、九成，而且不是我一个人的，我只是帮他们卖，只能拿一成的辛苦费。”
“所以我也是个穷人，不是什么大款，五百块还是我积累了很久才存到的钱。”
张二狗点点头，这个应该假不了，一个人干不起来。
一个人，也不可能收到他这么多票。
“反正三十之前到手就行，你看能不能在下午之前送过来？”
下午？
张二狗想了想，这应该是来不及的。
三十几里地，如果现在赶个来回，问题不大，反正等一下买自行车，来回一趟也来的及。
但是他不想赶，还要带二丫她们大采购，玩一玩，差不多需要一个下午。
“那样，明天，今天没时间。”张二狗只能拒绝。
本来明天他都不想来的，但看在他迫不及待，想在年三十看上电视的份上，也就辛苦跑上一趟也没什么。
“好啊！”男子大喜，只要年三十晚上之前能买到电视机，那就行。
“在哪里交易？”
张二狗想了想：“这样，就在你家里好了，我送上门，而且天线什么的，我得给你安上，还要验货，不然你花五百块钱买个坏的，这得多冤不是？”
“哈哈，大哥实诚人，对，是这么个理。”男子大喜。
马上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随身携带的钢笔，写上了自己的家庭地址。
张二狗接过看了一眼，没问题，才收回了口袋，取出了一包烟，给了他一支。
“谢谢！”男子开心一笑，就接了过去，看了看烟，笑道：“红塔山，好烟。”
张二狗取出一个打火机，抛给了他：“送你的。”
转身而去。
“打……打火机！”男子反应过来，张二狗已经走远了，脸上马上绽放笑容：“这哥们，大手笔啊。”
“又递烟，又送打火机，这玩意儿没有一块钱以上是买不到的，而且现在还拿不到货。”
然后打火，点燃，一口下去，满是享受。
“快……快跑！来人了……”
啊~
突然黑市内一片喧哗，吵闹，混乱起来。
所有人东奔西跑，四处逃窜。
寸头男子回头一看，只见十来个红袖章冲进人群，他的脸色瞬间大变，飞快逃离原地。
那求生欲极强。
二丫赶着马车，张二狗坐在后面，正想着一些事情，随后在车板上躺了下来，望着天空发呆。
天是那么的高，那么的蓝。
但这一阵阵的北风刮的，虽然出太阳，但也和没出太阳一样的冷。
即使穿了保暖内衣裤的他，还是身体上感觉不到暖意。
这天气，今年是别想回暖了，起码得明年两、三月份才有可能有好的天气。
二丫直接驴车赶到了供销社门口，与三丫几人汇合。
“狗哥。”
张二狗一入内，坐在供销社一边的三丫、小丫、陈晓清、陈萍萍马上一起迎上来打招呼。
张二狗点点头，走向了柜台道：“兰姐，谢谢你让三丫她们在这里等我。”
“弟弟，你这就见外了，我们现在都是干姐弟了，还那么客气干什么。”兰兰笑道。
非常热情。
“对了！我有一张自行车供应票，是我同住一个村的姐妹，他家等钱用，你上次和姐说了，我就先给你收了下来。”兰兰说着，就取出一张票递给了他道。
张二狗伸手接过，不得不说，来的正是时候：“谢谢您帮我，多少钱？”
“九十。”
黑市一百，她九十，倒是差不多。
张二狗二话不说，取出十张大团结给她递过去。
兰兰接过数了三遍，是十张不假，马上递回了一张：“多了十块。”
张二狗推回：“辛苦费。”
“这……这不好吧？”兰兰犹豫道。
张二狗笑了笑：“应得的，没有什么好不好的。”
“那好，我就收下了。”兰兰大喜，马上装回口袋里面。
十块钱，差不多十天的工资，她又怎能不开心。
有这十块钱，就能买不少年货，过个好年了。
随后，张二狗又在供销社买了不少的东西。
最重要的一点是酒。
手上有一百张酒票，能买一百瓶茅台。
“姐，有茅台吗？”
“有，但要酒票。”兰兰回道。
“有多少？”
“等一下。”兰兰查起了账来，随后才道：“今年产的还剩下了有一百多瓶，要多少？”
“一百。”张二狗直接取出了一百张酒票放到柜台上。
“一百！”兰兰震惊，点了点酒票，确实有一百张：“二狗，这茅台每瓶七块，就算你有票，一百瓶也得七百块钱，你有那么多钱吗？”
倒不是看不起他。
而是一个知青，这年头在乡下，也不可能一下拿出七百块钱。
更何况，刚才他还买了上百块钱的东西。
张二狗二话不说，当即从包里掏出了一打钱放到柜台上：“您点一下。”
兰兰懵了：“这……这还真有啊！”
……
十分钟后……
张二狗和二丫几人一起合力，搬着一百瓶茅台上驴车，用麻布袋装好了，捆绑在驴车之上。
这一百瓶茅台，拿到那边去，绝对能把快倒闭的农家乐给盘活了。
张二狗算了一下，这一波下来，包括刚才兑换的票花了五百块，现在一百瓶茅台七百，一张自行车供应票一百，一百块的零食和油盐酱醋米面等东西。
加起来，已经花了一千四。
两千五，只剩一千一百块了。
张二狗寻思了一下，本来打算今天把自行车买回去，但想想还是算了。
有陈晓清、陈萍萍在，还是低调点的好，明天反正还要给那个人送电视机，明天再来买也不迟。
“饿了吗？”张二狗看向几人道。
“饿……饿了！”三丫、陈萍萍几人都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张二狗一笑：“那还等什么，咱一起下馆子去。”
几人震惊，又要下馆子。
当然，二丫、三丫、小丫已经跟他下过一次馆子。
能说又。
但陈晓清和陈萍萍，第一次来城里，根本就不知道下馆子是个什么意思。
“狗哥，你卖的是什么呀？”
二丫又好奇问道。
到现在为止，她还不知道张二狗卖的是什么。
也难怪，东西装在麻布袋里，又没打开看过，不知道也正常。
“电视机，黑白电视机。”张二狗道。
不打算瞒她。
以后还要她帮忙，纸是包不住火的，告诉他也没什么。
“电……电视机？！”二丫懵了。
电视机她知道。
可是狗哥失忆了，哪里来的电视机？
张二狗摸了摸二丫的头：“帮朋友卖的，他给我钱，我帮他卖，就是这么回事，所以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除了你和我，不能再告诉第三个人，知道吗？”
“也……也包括三丫、小丫和我爸吗？”二丫觉得是这样。
张二狗点点头：“是的，就你我知道就行。”
“好好。”二丫答应道。
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这可是投机倒把，要被抓的。
她还是接受不了。
张二狗笑了笑，取出一张大团结给她：“十块钱，给你的辛苦费。”
啊~
二丫一脸震惊，帮他赶个驴车就给了一张大团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狗……狗哥，太多了，我不能要。”
伸了回去。
张二狗推回：“听话，如果你不收下，下次就不要你来了。”
“那……那好吧！”二丫勉强收回了去。
“现在回供销社吗？”
张二狗想了想：“不，再去一趟黑市。”
“还去黑市？”二丫不解。
张二狗：“是的，兑换一些票，不然怎么去供销社买东西。”
“哦。”二丫觉得有道理。
马上赶着两头驴车向黑市而去。
来到黑市，张二狗就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看看有没有兑换票的。
“兄弟，要兑换票吗？”
突然一个男子来到了他的面前道。
张二狗看了他一眼，上次见过，就是这个人，又见了。
看来此人就是专门贩卖票的。
倒也方便。
虽然认识，张二狗也当成不认识。
“哦，自行车票有吗？”张二狗现在就想买自行车供应票。
寸头男子东张西望看了一眼，见没有人靠近，才小声的道：“有是有，不过要十张大团结一张，别嫌贵，这东西不是那么好弄到手上，我手上也才两张，手慢就没有了。”
一百一张，确实是贵。
关键是买了票，还要花钱去买车，如此一来，一百八就能买到的凤凰28大杠，就要二百八了。
不过男子说的也是实话，没有票，有钱也买不到。
张二狗寻思了一下，这一百也不是不能出，反正只买一次，亏也就亏一次：“好，两张我都要了。”
避开寸头男子的目光，数了二十张大团结给他。
财不露白，该避讳还是避一下好一些。
寸头男子大喜，八十到手的一张，这一卖，一张赚了二十，两张赚了四十，又怎能不开心，能过一个好年，还有剩余。
当然，他还要分给搭档。
这种事情，可不是他一个人干的来的。
票什么的，都是从别处收来的，没有一张关系网，他一个人弄不来多少票。
寸头男子吐了一口唾沫，把钱点了一下，是二十张大团结不假，马上取出两张自行车供应票给了他。
“好，还要点什么吗？”男子尝到了甜头，好不容易抓到一个大客户，就想从他身上多挣一点。
张二狗想了想，这大过年的，什么都需要：“酒票有吗？”
“有啊！要多少？”男子一喜。
又有戏了。
张二狗买酒票可不是自己喝，也喝不了那么多，但拿到那边的农家乐去卖，那意义就大了。
一瓶茅台，起码十万起步。
七几年的茅台，不拍，都应该能到十万一瓶。
拍，那就不止这个价。
八十年代的茅台，起步应该也能到五万的样子，这就是挣钱的门路。
“越多越好。”
男子有些意外，买这么多干嘛？
但这不是他该操心的，而是尽量把手中的酒票出售了：“有一百张，你真的要吗？”
“多少钱一张？”
张二狗不打算和他玩虚的。
“每张一块，一共一百块，要不要？”男子五毛收的，这出手就挣了一张五毛钱。
一百张，少了点！
张二狗笑了笑：“嗯，那就都给我吧？”
“好的。”男子马上就去数出来。
张二狗也取出了十张大团结给他。
互相清点，没问题，也就完成了交易。
“哥，还要吗？”男子开心，直接叫上哥了。
张二狗点点头：“肉票、粮票、各种票都来一些。”
“好。”男子大喜，马上又把所有的票清点出来，一一给他摊上。
张二狗多买了一点，以备不时之需。
今年才1978年，到八几年还能用的上，所以不怕多兑一点。
一阵操作猛如虎，张二狗直接兑换了五百块钱的票，笑得票贩子也是合不拢嘴。
张二狗也不多说，转身就走。
“大哥，等一下？”
男子赶上道。
张二狗警惕起来：“还有事？”
不是他胆小，而是这是黑市，安全问题不能忽视。
特别是这些票贩子，三教九流的都有。
不过票贩子的生意也做不了几年了。
再过几年，没有票在供销社也能买到东西，除了粮票、油票几样要票，其它的东西差不多不要票也能买到。
只要多花点钱就行。
加上政策允许个体户注册开店，允许个人买卖，票就显得可有可无。
供销社买不到，就到外面去买个体户的。
所以黑市，也就成了地摊，供销社之外还有个体户，大大的冲淡了供销社一枝独秀的掌控力。
“电视机，你刚才不是拿了电视机来卖吗？我也想买一台，你还有货吗？”男子抓了抓头笑道。
张二狗想了想，才明白对方早就盯上自己了。
也不怪，票贩子经常在这一带混的，手眼不通天，也干不起来。
“有，你要吗？”张二狗想了一下，反正要卖，卖谁都一样。
也不怕对方。
就算对方有什么阴谋诡计，也能靠着来回穿梭回去逃之夭夭。
“一台，你什么时候送过来？”男子已经迫不及待，心里痒痒了起来。
张二狗想了想：“不是！你一个卖票的，也整不来电视机？”
“不划算啊！票都要一百以上，电视机四百五，就要五、六百块钱，我有票拿去买得多出七、八十块，而你这只需要五百，不要票，我当然选择在你这里买了。”男子有些精明道。
又道：“还有啊！你别看我手上这么多票，一下从你这里兑现了五百块钱，但本钱占到了八、九成，而且不是我一个人的，我只是帮他们卖，只能拿一成的辛苦费。”
“所以我也是个穷人，不是什么大款，五百块还是我积累了很久才存到的钱。”
张二狗点点头，这个应该假不了，一个人干不起来。
一个人，也不可能收到他这么多票。
“反正三十之前到手就行，你看能不能在下午之前送过来？”
下午？
张二狗想了想，这应该是来不及的。
三十几里地，如果现在赶个来回，问题不大，反正等一下买自行车，来回一趟也来的及。
但是他不想赶，还要带二丫她们大采购，玩一玩，差不多需要一个下午。
“那样，明天，今天没时间。”张二狗只能拒绝。
本来明天他都不想来的，但看在他迫不及待，想在年三十看上电视的份上，也就辛苦跑上一趟也没什么。
“好啊！”男子大喜，只要年三十晚上之前能买到电视机，那就行。
“在哪里交易？”
张二狗想了想：“这样，就在你家里好了，我送上门，而且天线什么的，我得给你安上，还要验货，不然你花五百块钱买个坏的，这得多冤不是？”
“哈哈，大哥实诚人，对，是这么个理。”男子大喜。
马上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随身携带的钢笔，写上了自己的家庭地址。
张二狗接过看了一眼，没问题，才收回了口袋，取出了一包烟，给了他一支。
“谢谢！”男子开心一笑，就接了过去，看了看烟，笑道：“红塔山，好烟。”
张二狗取出一个打火机，抛给了他：“送你的。”
转身而去。
“打……打火机！”男子反应过来，张二狗已经走远了，脸上马上绽放笑容：“这哥们，大手笔啊。”
“又递烟，又送打火机，这玩意儿没有一块钱以上是买不到的，而且现在还拿不到货。”
然后打火，点燃，一口下去，满是享受。
“快……快跑！来人了……”
啊~
突然黑市内一片喧哗，吵闹，混乱起来。
所有人东奔西跑，四处逃窜。
寸头男子回头一看，只见十来个红袖章冲进人群，他的脸色瞬间大变，飞快逃离原地。
那求生欲极强。
二丫赶着马车，张二狗坐在后面，正想着一些事情，随后在车板上躺了下来，望着天空发呆。
天是那么的高，那么的蓝。
但这一阵阵的北风刮的，虽然出太阳，但也和没出太阳一样的冷。
即使穿了保暖内衣裤的他，还是身体上感觉不到暖意。
这天气，今年是别想回暖了，起码得明年两、三月份才有可能有好的天气。
二丫直接驴车赶到了供销社门口，与三丫几人汇合。
“狗哥。”
张二狗一入内，坐在供销社一边的三丫、小丫、陈晓清、陈萍萍马上一起迎上来打招呼。
张二狗点点头，走向了柜台道：“兰姐，谢谢你让三丫她们在这里等我。”
“弟弟，你这就见外了，我们现在都是干姐弟了，还那么客气干什么。”兰兰笑道。
非常热情。
“对了！我有一张自行车供应票，是我同住一个村的姐妹，他家等钱用，你上次和姐说了，我就先给你收了下来。”兰兰说着，就取出一张票递给了他道。
张二狗伸手接过，不得不说，来的正是时候：“谢谢您帮我，多少钱？”
“九十。”
黑市一百，她九十，倒是差不多。
张二狗二话不说，取出十张大团结给她递过去。
兰兰接过数了三遍，是十张不假，马上递回了一张：“多了十块。”
张二狗推回：“辛苦费。”
“这……这不好吧？”兰兰犹豫道。
张二狗笑了笑：“应得的，没有什么好不好的。”
“那好，我就收下了。”兰兰大喜，马上装回口袋里面。
十块钱，差不多十天的工资，她又怎能不开心。
有这十块钱，就能买不少年货，过个好年了。
随后，张二狗又在供销社买了不少的东西。
最重要的一点是酒。
手上有一百张酒票，能买一百瓶茅台。
“姐，有茅台吗？”
“有，但要酒票。”兰兰回道。
“有多少？”
“等一下。”兰兰查起了账来，随后才道：“今年产的还剩下了有一百多瓶，要多少？”
“一百。”张二狗直接取出了一百张酒票放到柜台上。
“一百！”兰兰震惊，点了点酒票，确实有一百张：“二狗，这茅台每瓶七块，就算你有票，一百瓶也得七百块钱，你有那么多钱吗？”
倒不是看不起他。
而是一个知青，这年头在乡下，也不可能一下拿出七百块钱。
更何况，刚才他还买了上百块钱的东西。
张二狗二话不说，当即从包里掏出了一打钱放到柜台上：“您点一下。”
兰兰懵了：“这……这还真有啊！”
……
十分钟后……
张二狗和二丫几人一起合力，搬着一百瓶茅台上驴车，用麻布袋装好了，捆绑在驴车之上。
这一百瓶茅台，拿到那边去，绝对能把快倒闭的农家乐给盘活了。
张二狗算了一下，这一波下来，包括刚才兑换的票花了五百块，现在一百瓶茅台七百，一张自行车供应票一百，一百块的零食和油盐酱醋米面等东西。
加起来，已经花了一千四。
两千五，只剩一千一百块了。
张二狗寻思了一下，本来打算今天把自行车买回去，但想想还是算了。
有陈晓清、陈萍萍在，还是低调点的好，明天反正还要给那个人送电视机，明天再来买也不迟。
“饿了吗？”张二狗看向几人道。
“饿……饿了！”三丫、陈萍萍几人都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张二狗一笑：“那还等什么，咱一起下馆子去。”
几人震惊，又要下馆子。
当然，二丫、三丫、小丫已经跟他下过一次馆子。
能说又。
但陈晓清和陈萍萍，第一次来城里，根本就不知道下馆子是个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