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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缘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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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一连几天依凡都没有到病房里来,可人曾问过护士,为什么依凡没有来,护士没说什么,而是看了可人好一会儿,不知她心里在想什么。但祁原决定去找依凡,因为她必须把依凡给垫的住院费还了。

      祁原打听到了依凡的办公室后,便上楼去找他。

      依凡的办公室门虚掩着,她敲了敲门,依凡抬头已从门缝里看到了她,于是笑着说道:

      “进来吧。”

      祁原进屋左右环顾了一下,见他办公室的靠南面放了两个单人沙发,显然是给客人用的,靠北是一张床,她没奔沙发去,而是轻轻地坐在床边上。两眼下意思地看着床下的两只皮箱,抬头不解地问。

      “你家不在这里啊!”

      “嗯,我就一个人。”

      “那你的父母呢?”

      “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我没有什么亲人。”

      依凡说得虽然很平静,祁原眼睛却有些潮湿啦。她想不到依凡这样好的人原来这么可怜。祁原的感情上的变化并没有逃过依凡的眼睛,看她这个样子,依凡知道她是为自己的身世而伤心,心里便又暖暖的。并开始怪自己,其实这些天他一直都想去看他们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好象有什么心里障碍似的,现在祁原亲自来了,他觉得自己以后可以去看他们啦。这种感觉真的是很特殊的。

      “别说我了,可人怎么样。这两天我去省里参加一个研讨会,刚刚回来。”依凡说完脸有些发烧,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撒谎,但他偷偷地看了一眼祁原,发现她并没有注意他的表情变化。

      “她挺好的,恢复的也挺快,她还经常念叼你呢!说是多亏了你救了她。”祁原说完不自觉地伸了伸舌头,她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因为可人虽然跟护士打听过依凡业着,但并没有她跟前念叼过他。

      “那是我们当医生应该做的。”依凡感觉心里越来越暖。

      “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非常感谢你的。”祁原不知为什么好象突然不敢正眼去看依凡,而总是用眼睛的余光去看他,眼前这个医生虽然相一般,有些显老,而且她知道依凡要比自己小十岁左右,但他心地善良——祁原脸突然烧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些。

      “我正看她这几天的病历,看来她恢复的挺快,一会儿我去看看她。”依凡觉得终于给自己找到了一个看可人的合适的理由。其实这种理由他不用找的。

      “你去了,可人会很高兴的。你们年轻人也能谈到一起去。”祁原没有说自己看到依凡也很高兴。她下意思地捋了一下散落在额际的缕头发,眼睛下意思地往依凡坐着的办公桌上看了一眼,依凡这个时候也恰巧在看祁原,祁原进屋后,两个人第一次目光真正的交接在一起,但只是一霎那,两个人便把各自的目光投到了别处。

      正在两个人都有点尴尬的时候,一个护士也没敲门便走了进来,看到两个人这个样子,好奇地打量着他们。祁原急忙从床上站起身,从兜里掏出一叠钱放在依凡的办公桌上。

      “谢谢你啦!”祁原好象怕那个护士有什么误会似的,接着解释道:“那天多亏了你,要不是你给把钱垫上,可人也不可能那么快做手术的。”

      “噢,这种事依凡经常做的,你们也不用放在心上。”这时站在地中间的护士插了一句。

      祁原听护士这样说,伸手又把钱往依凡的面前推了推。

      “你们没有就先用着吧!我暂时也没用。”依凡说着,把钱又往办公桌靠近祁原的一角推了推,几乎推到了地下,祁原看着他推过来的那叠钱真想再拿到手里,她知道为借到这些钱她吃的埋怨以及兄嫂的白眼,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那样做,所以她一面向后退着,一面说着:

      “我们有,真的非常谢谢你!谢谢你啦。”

      快退到门口时,祁原转过身去差不多是跑着出的依凡办公室,出了那间办公室,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啦!她想起了牛虎,自己的这个男人竟然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