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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月下独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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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睫毛弯弯,眼睛眨眨,话说到嘴边,怎么会转弯……”

    华灯初上,幻月城的敛艳阁里,响起一阵歌声。唱作此曲的是敛艳阁的头牌,绿萝。她一身叠云留仙裙,凝脂如玉,皓腕胜雪。顾盼之间,春含眉梢,嘴角惹俏,最是那一双小脚儿随着欢快的曲调,点蝶如飞。

    “好好好!”

    一曲即毕,梅花映雪灯下,坐着一群身着华袍的男人,把那手掌拍得震天作响。这幻月城有四大烟花场所,凌波楼、望雪斋、淑芳院,以及这敛艳阁。前些年,四大花楼,应是望雪斋为最佳,敛艳阁最次。但近年来,这敛艳阔不知何故,曲风一改,不再是那清幽冷竣的风雅诵,竟是这等古怪的曲风。不过,如此一来,赏遍花丛不知味的恩客们,反而眼前一亮,深受其惑。南来北往,熙熙攘攘,生意尽是大好,隐然已凌驾于望雪斋之上。

    “唉哟,张公子,今夜可要多喝两杯!”

    “王少爷,您来了,袭月那丫头,早已等候您多时。”

    这不,才刚刚挑得夜灯,人头已是簇拥。老板娘走完东阁笑西楼,一张老脸绽得白灰纷坠尚不自觉。就在此时,从那车水马龙的街面上,奔来一个小胖子,这小胖子,一进来就胡乱一阵窜,踩到了艳娘的裙子,撞翻了留颜的杯子。他叫润生,是老板娘昔年为头牌时与不知名的恩客所生。

    “润生,鬼窜什么,还不给我招呼客人去!”老板娘一把捉住儿子,扯了他的耳朵,拧得他呱呱乱叫。

    小胖子捂着耳朵,大嚷:“唉哟,妈咪,松手,快松手。我这是要去见洛竹,有要事相告。”

    “要事?能有什么事!”

    “天大的事,幻月城的小公主,要去飞凌山……”小胖子猛地一转,挣脱了老板娘的手,一溜烟跑得没影。

    “幻月城的小公主?她去飞凌山,干洛竹什么事?”老板娘眼珠一阵乱溜,突然一拍大腿:“唉哟,不好啦!”

    小胖子穿过三层叠红翠楼,奔过曲廊,直直扎入后院,边跑边呼:“洛竹,洛竹,大事不好啦……”

    在那后院里,藏得一排雅室,这里是花楼中头牌姑娘们的起居之所。这时,从那雅室之中,传出一个稚嫩的声音:“鬼叫什么!打挠老子睡觉!”

    “洛竹,快开门。天大的事……”

    “吱呀!”

    门开了,从那屋内跨出一个小身影。借着月光,可以看见,这是个八九岁的小男孩,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是个俊俏小模样儿。这小男孩一出来,便提着小胖子的衣领,往屋里拉,边拉边说:“润生,今天你要是说不出个子午寅丑,老子就请你吃竹笋炒肉!”

    小胖子瞪大了眼睛,奇问:“什么是竹笋炒肉?”

    “你想知道?”名叫洛竹的小男孩,回头嘿嘿一笑。这一笑,把小胖子笑得一阵肉紧,赶紧摇头说道:“洛竹,真有天大的事,小公主,要去飞凌山!”

    “谁要去飞凌山……”洛竹漫不经意的喃喃而问,从门后抽出一把扫把,正准备收拾小胖子,突然回过神来,眼神刹那间直了,一个激淋,大叫:“小公主!飞凌山!”

    小胖子抓起桌上的点心,塞了个满嘴,嘟嚷着:“对!咱们幻月城小公主,要去飞凌山,你没戏了!”

    “我靠!”

    洛竹一声怪叫,把那小胖子压在桌上,喝道:“消息从哪得来的?可不可靠!”

    小胖子被这洛竹欺凌了三年,见他发怒,惧其淫威,赶紧呼道:“当然可靠,我是从王副将那里得知的。明天,小公主就要去飞凌山了!”

    洛竹愣了愣,点头道:“王副将,这样说来,消息很是可靠!他大爷的,老子难道又要失恋了吗?”说着,慢幽幽的坐在床上,耷拉着脑袋。

    小胖子见了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一阵幸灾乐祸,嘴上却劝道:“洛竹,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三年前,大公主去飞凌山,现在小公主又去,看来,这是上天安排的命运。你就认命吧,好好和我在一起,经营这敛艳阁才是正经。等我娘嗝屁了,我们就有好日子过了!到时,我把绿萝嫁给你!然后让留颜给你做小的。”

    “滚蛋!”

    洛竹一声大喝,从床上蹦了起来,绕着屋子一阵乱转,心中已有定计,说道:“明天是吧?老子决定了,明天,我也要去飞凌山,修仙学道!”

    “碰!”

    老板娘一脚踹开门,进来就嚎:“唉哟,我的小祖宗哎,你可去不得呀,你要去了,咱们敛艳阁怎么办?”她鬼鬼祟祟的在屋外听了半天,果然听到这晴天霹雳,捏着绫缎帕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呼天抢地。

    “老板娘,三年来,我给你谱的曲,编的舞,早就够赎身的钱了。这回,我是说什么也得去!”小洛竹哪里会上这**的当,她不过是看上了自己会给她们谱曲,会教她们唱新歌编新舞而已,哪有心中的美人儿,来得实在。

    三年前,一个雷霆,把他霹到了此处。他还没有来得及领会穿越的喜感,便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他大爷的啊,堂堂的七尺大汉,缩水了,成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屁孩。这也就罢了,还穿越成了个小龟奴。就这不算啥,咱小小龟奴大可自学成材。可一翻了解之后,悲从中来,这里,既不是往昔地球,亦没有历史可搬,无法发挥主角王八之气,简直就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就在他感叹世态炎凉,上天不公的时候。他遥遥的看着一个美女,被一众披坚执锐的精甲护卫着,经过花楼。偶的女神呀!真他大爷的美!眉似远山含黛,目似一汪静水,瑶鼻俏挺,唇不点而红,最是那长长的眼睫毛,横剪秋色纵栽风。剪得他那小胸膛儿,扑通扑通直跳。当事时,就欲化作一缕清烟,随她而去,奈何一纸契约,此身为奴,不得自由乎!

    悠悠乎,岁月。黯然乎,神伤。

    命运的手啊,拔弄得人伤感又迷离。满以为就此人生萧索,注定古井不波孤灯一豆。谁知,今年初春,上元节,百般无聊中,他随着一众姐妹们游街赏灯。回首一眼,一眼便是百年。在那天街的尽头处,走来一个身着九层叠罗裙的小萝莉。生得眉目如画,精致无双,挑着小灯儿,一步一摇,步步娇俏。每步都踩得他浑身乱颤,直欲趴在其裙下,顶礼膜拜。

    直到那小人儿的护卫护着她,远去多时,他才回过神来。细一打听,这是三年来心中人儿的妹妹,幻月城的小公主。怪道乎,又能一箭中心,原来是姐妹双姝哇。那大公主,名唤云落雪,年方十六。小公主,名唤云秋霓,今年七岁。就在他暗觉天可怜见,让他此生终于枯木逢春,再生斗志之时,偏又在今夜传来噩耗,小公主,也要去飞凌山,修仙学道。为了此生幸福着想,他是说什么也要自主命运了!

    老板娘一直瞅着他的脸色,见得他眼露赤光,紧拽着拳头,神色狰狞,怯怯的问:“真要去?”

    “当然!”小洛竹语音斩钉截铁,无丝毫犹豫与回旋。

    老板娘掩面泣呼:“唉呀,我的妈呀,我的心肝啊,快去把绿萝给我叫来。不管他什么王孙公子,今晚都不招待!”

    不多时,一身叠云留仙裙的绿萝,转着曲廊款款而来,远远的朝着老板娘使了个眼色,老板娘会心会意的赶紧摒退了左右,又细细将绿萝叮嘱一翻,这才拖了小胖子,把那一对水波,拍得乱晃而走。

    月色如水,映得满院深幽。月下伊人,提着气死风灯,举止清雅的跨进了屋舍,轻唤了一声:“洛竹!”

    “绿萝姐姐!”洛竹见她进来,几个疾步,窜到她身边,牵了她的白嫩小手,就往床上拉。

    美人儿被他牵得急,险些就踩到那飘冉叠云的留仙裙,格格笑道:“瞧你,猴急的跟啥似的。”

    洛竹擒着她的手,笑道:“过了今天,你就看不到我了!当然急!”

    “洛竹,你真的要去飞凌山,修仙吗?”

    绿萝坐在床边,除去了红底金边绣花鞋,露出雪丝绕莲袜,把那细眉一挑,斜斜的挑着春云染眉梢。就着灯火,真真是个妖娆又清绝的女子,似有千般娇媚,万种风情,欲语还休。看得小男孩,咕噜一声,吞了口巨大的口水。

    洛竹吟道:“飞凌渡尽不是仙,堪破前缘问谁来。逐流飞仙,吾辈当往矣!”

    “小洛竹,心口不一哦!”

    绿萝格格一笑,把那装作大人样的小屁孩子一搂,搂在了怀里,吧嗒一声,亲了个嘴儿。小屁孩闻着阵阵的暖香直透神魂,乐得哈哈大笑,一把就擒住了绿萝那正在绿伊蚕被上,绕来绕去的小脚儿。

    “嘤!”

    “绿萝姐,你的脚,真好看!”

    “是,是吗?哎哟!小冤家,你轻点……”

    “哦,绿萝姐,我来了哦!”

    “嗯,左,左边……”

    少倾,烛影摇红映着西窗鹤纸,阵阵甜腻的声儿如丝缠绵,冷月挂在树梢,仿佛也听不得这般人间春色,悄然一隐。小胖子润生趴在屋外角落里,紧拽着拳头,狠狠的骂了一句:“禽兽!”

    老板娘啐道:“你,禽兽不如,听墙根!”

    “你不也一样!”

    “哦,也是,小点声,再听……”

    风卷云收,床上的人儿媚眼如丝,轻吐芝兰,迷乱之极。小洛竹嘻嘻一笑,替她拉了拉被子,在她的耳边低语:“绿萝姐,你的胃不好,以后少喝点酒,要多按摩足底。另外,记得早晚,让留颜给你砌上蜂蜜茶。”

    “嗯!”

    绿萝回过神来,两只羊脂白玉般的脚,还被他捏在手里,羞赦不已,赶紧缩了脚,躲进被子里。她今年十五岁,是敛艳阁的头牌,只卖艺不卖身。也只有他,摸过她的脚,能摸她的脚。

    “洛竹,那,那小公主,就真的那么,让你神牵梦绕么?”

    洛竹一声长叹:“情之一物,最绕人!”

    绿萝观他神色,面嫩胜玉却眼显沧桑,魂尖儿一颤,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低声道:“姐姐,姐姐……”

    洛竹低头垂问:“怎么?姐姐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没,没事!”

    她喋了半天,终是羞赦,怎好意思把心中那一腔儿柔情倾诉。说来也是孽障,她大他足足有六岁,虽说,女大三,抱金砖,如此便是两匹砖。可,可是,他才那么点点大,唉,真个枉了,为何就迷在他那眼里出不来呢。

    绿萝默然浅叹,只觉心中又酸又软,半倚着身子,喃喃说道:“月光似,女子香。泪断剑,情多长。有多痛,无字想。忘了你,孤单魂,随风荡……”她那低喃,似旋似绕,烛影微摇,摇得人一阵魂伤。

    洛竹眉头轻皱,亦被离别所缠,轻念:“月光!”

    绿萝见他凝眉,一张小脸儿带着忧伤,心中不忍,嫣然一笑,说道:“姐姐再给你跳一曲你谱的《月光》吧,就当,就当是为你送行!”

    头顶有皓月,皎皎似月盘。月下有美人,独舞似萝旋。但见得,留仙裙翻飞如乱蝶,伊人眉开眼合,低语渐浓。一曲月光,一舞留仙,美人儿心思聪慧赛玲珑,春色应是无边,怎奈郎心如铁,别离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