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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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存稿箱，受作者委托发布本节。
汤玛士老师……居然有那样一个过去吗？
凯恩独自坐在小房间里，考虑着刚才安瑞说的话。说起来，虽然是师徒，虽然情同父子，但是他却对汤玛士的过去一无所知……不，怎么能这么想呢？对于汤玛士来说，那肯定是他人生中的一次大挫折。而且属于那种不可抗力的挫折。刚才安瑞也对此进行了分析，这完全是那种“不管你怎么做都是错”的倒霉事。汤玛士不想再谈及也是正常的。
不，现在怎么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汤玛士已经死了，而且是被谋杀的。他要为汤玛士报仇，至于其他的事情，关于汤玛士的过去之类什么的，都可以以后考虑。
无论如何，这次见到安瑞确实要比预想中的顺利。特别是安瑞许下的承诺让凯恩安心了不少。没错，只要身为总督的安瑞上报，那么这件事情就绝非那几个凶手可以一手遮天的了。再说夏龙可不是英德纳，在这里那四个凶手可没有任何势力可言。
在他这么前后思量着这个问题的时候，小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安瑞叔叔！”凯恩赶紧站起来，说道。
“我给你带来了一套衣服。”安瑞和颜悦色的说道。“换上，跟我来。”
“这个……什么事情？”
“今天可是显圣节，作为夏龙的总督，我要去主持仪式……魔法师晋升的仪式。”安瑞说道。“你知道，这是很重要的仪式，我不能缺席。你这身衣服也不合适出席，快点换上跟我来吧。”
凯恩拿过衣服（这件衣服附带一条面纱，能够遮掩部分脸庞），不禁感到一阵黯然。如果不是命运的作弄，今天本来也是他晋升的日子。不过下一瞬间，他就把这些念头从脑海里赶走了。魔法师晋升每年都有，但是为汤玛士报仇才是他现在唯一需要关心的事情。
这不是凯恩第一次观看魔法师晋升仪式。实际上，此类仪式他见识过很多次，只不过每次都是以旁观者的身份而非参与者的身份。必须要说，虽然夏龙和英德纳是两个差别较大的城市，但是仪式本身步骤是相同的。
在凯恩跟着安瑞来到夏龙城的大会堂的时候，仪式的各项准备已经完成。参与仪式的年轻法师们，总数约莫三十来个，已经整齐的站在大堂中间，每个人都穿戴着他们最华丽的衣服。
在这些人周围，站着更多的人。其中一部分是年级较长的魔法师，很明显是这些年轻法师的导师或者是长辈，他们大都比较平静，只是偶然用眼神鼓励一下那些略显紧张的年轻法师们。
另外一些则是魔法学徒——他们都用包含羡慕和嫉妒的目光看着会场中间的那些成功者。众所周知，帝国对于魔法师晋升的要求素来比较严格，每年无法晋升的学徒数量颇为可观。事实上，有很多学徒一生也没有机会成为魔法师——当他们的年级超过二十五岁的时候，这扇门就会朝他们关闭。
这是一个古老的传统，从帝国建立伊始就存在了——魔法师的群体中不需要无能者。能够接触第三层魔网，完成帝国布置的晋升任务，这两者是一个魔法学徒晋升为魔法师必不可少的条件。
凯恩充满羡慕的看着会场中间的那些成功者。他们中有两三个还很年轻——比凯恩还年轻。不过大部分的年级和凯恩相仿或者更为年长。但是无论是哪个，他们的前途已经一片光明。
晋升为一个魔法师并不会直接带来力量上的好处。也就是说，经历过晋升仪式后并不能立刻接触更深一层的魔网，也不能立刻就能学会很多的魔法——所谓的晋升仪式只是一个宗教性质的仪式，代表着魔法师群体——帝国的统治阶级——接受你的加入。从此以后，你就是魔法师中的一员，有了资格进一步学习更高深魔法的资格。而帝国的官僚系统也从此对你开放。经过晋升仪式之后，你就有了担任帝国官员的资格，同时帝国的知识宝库，大大小小的图书馆们，从此都允许你进入学习而无需其他任何人的介绍。
从理论上来说，哪怕不参加这种仪式，一个人也有机会学习更高深的魔法，掌握更强大的力量。不过那只是理论。如果不能接触帝国千年来无数前辈的智慧总结，一个人短短一生中，在魔法之路上能走多远呢？
如果你不想当官，那么凭借魔法师的身份，你可以四处游学、四处探险——帝国领土范围内，所有其他魔法师的府邸，都是对你开放的。你可以自由活动，在每个地方都得到很好的接待而不必担心费用问题。哪怕你真的无欲无求，你照样拥有崇高的社会地位和极大的自由，很多针对平民的法律对于魔法师是默认为无效的。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帝国规定，任何一个魔法师都有为帝国培养后备力量的义务。一个魔法师至少应该培养一个后辈。如果做不到，虽然也没什么明面上的惩罚，但是在官僚系统中想得到提拔可就难了。没能将自己的学徒培养一个合格的魔法师，对于帝国的官员来说，是履历上一个重要的污点。
看到总督安瑞出场，整个场地都平静下来。安瑞则向凯恩做了一个“待在原地”的手势，随即走上主席台。
此时的大堂之上早已经点燃了熏香，一种令人身心平静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之中。所有参加晋升仪式者都屏息静气的等待着总督发言。
“各位，”安瑞并没有浪费太多时间发表长篇大论。在几句必不可少的客套话，也就是介绍历史，指点未来之类的话后，他迅速将晋升仪式进入正题。“……因奥尼奇是伟大的救世主，他所指引的便是我等的道路。我等肩负着指引整个人类的重任。这是我们责无旁贷的责任，也是我等毕生所追求的目标。”
“赞美因奥尼奇！”所有的年轻魔法师一起跪下，齐声说道。
安瑞转过头，对着主席台后方象征魔法的奥秘纹章跪下，大声说道。“在此，我等宣誓，我既生而为人，我将永远牢记我乃是人类之身。无论何时、何地、何因，我对人类的憎恨绝不会超过我对异类的憎恨。”安瑞说道。
“我宣誓，我既生而为人，我将永远牢记我乃是人类之身。无论何时、何地、何因，我对人类的憎恨绝不会超过我对异类的憎恨！”所有人齐声重复。
“我等既身为魔法师，我将永远牢记身为人类守护者的身份。我于此誓言与人类之敌战斗到底，此乃我高于一切责任之上的责任，此乃我高于一切荣誉之上的荣誉，此乃我高于一切誓言之上的誓言！”
“我既身为魔法师，我将永远牢记身为人类守护者的身份。我于此誓言与人类之敌战斗到底，此乃我高于一切责任之上的责任，此乃我高于一切荣誉之上的荣誉，此乃我高于一切誓言之上的誓言！”
“我等既走在因奥尼奇的道路之上，我等绝不偏离伟大先知的指引。无论何时、何地、何因，我等决不去追求毁灭人类和毁灭世界的方法。”
“我既走在因奥尼奇的道路之上，我绝不偏离伟大先知的指引。无论何时、何地、何因，我决不去追求毁灭人类和毁灭世界的方法！”
“此为真言，凭我本心而发，铭于我灵魂深处，绝无虚妄。”
“此为真言，凭我本心而发，铭于我灵魂深处，绝无虚妄！”
安瑞站起来，接着所有年轻人都站起来。空气中熏香的味道是浓烈，让凯恩甚至开始幻想自己也是这些人中的一员。
如果此时此刻，他是在英德纳城中作为参加晋升仪式的一员，而主持仪式的则是汤玛士，那么该多么美好啊。他几乎能想象完成仪式之后，汤玛士用充满欣慰的目光看着他，面带微笑，满心喜悦。
沉溺于自己的想象之中，他甚至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颤抖。
安瑞拍了拍他的肩头，凯恩全身一震，这才从幻想中回到现实。这里不是英德纳城，他不在参加晋升仪式的年轻魔法师之列，而汤玛士也已经死了。
他定了定神，朝着主席台看去。安瑞已经在他身边，此时站在主席台上的是一个陌生人，一个年级大概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外貌普通的如同路边卖水果的小贩。
“这是……”凯恩下意识的问，他记得晋升仪式中没有这一步。宣誓之后应该是安瑞继续演说。
“复古派的人。”安瑞轻声回答。“他们要在这个场合宣传他们的观点……他们是一个哲学派系。”安瑞说道。“强调复古，也就是恢复古代魔法师的战斗精神。他们在商业贸易上给我不少好处，所以我允许他们借这个机会宣传他们的观点。当然，我个人其实相当赞同复古派的观点，只是觉得其中有一部分——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过于偏激了点。现在复古派可是很有市场的，有很多魔法师都赞同这个派系，影响力很大。”
“……诸君，”凯恩听见那个复古派的魔法师在主席台上说着。“我相信站在这里的各位，可能并没有考虑过这样一个问题：什么是魔法师？是什么让我们同那些普通人，那些平民百姓——他们中也有一些能掌握几个戏法——区别开来。我们为何而来？我们现在要干什么？我们未来——不只是我们自己，还有我们的下一辈——又应该干什么？当然，第一个问题似乎很简单。我相信各位全部读过相应的历史书，所以我们每个人应该都知道，伟大的救世主，因奥尼奇将魔法带来这个世界，并带领我们在破晓之战中获得最终胜利。我们所有人，包括你、我还有你们的师长，全部都是因奥尼奇的继承者……”
凯恩同样听着，但是突然之间他意识到有人在看着他——那是边上一个年级颇大的魔法师，穿着一套白色的袍子，用宛如老鹰一样的目光死死盯着他。
糟糕！凯恩下一瞬间意识到错误。那些假胡子和假眉毛……他摘下之后忘记戴起来了。虽然他的面纱多少遮掩了一部分面容，但是它的效果可远比不上专业的化妆。
“放心！”似乎察觉到凯恩的不安，同时也发现这么一个不怀好意的觊觎者，安瑞再一次拍了拍他的肩头。“在夏龙，我说了算。”他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充满了自信。
凯恩定了定神，他知道此时对方还在将信将疑。他的任何表现都会进一步加深对方的怀疑。虽然他相信安瑞，但是却知道能够不给他添麻烦自然更好。于是他镇定下来，转而继续听讲。
“……将这一切前后连贯起来的时候，一切疑问就迎刃而解了，一切都是显而易见的，我们是魔法师，是一群被救世主挑选出来，和人类之敌进行战斗的集团。我们是战士，从一开始就是，以后也不会改变。我知道有很多人把魔法师看成学者、研究者甚至是官僚。但是这是错觉。我承认，学习和研究是魔法师的一部分，因为那是学习魔法不可或缺的步骤。但是这只是手段，我们的使命，我们存在的意义只有一个：那就是战斗！战斗！更好的战斗！消灭所有非人类的存在！消灭所有人类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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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存稿箱，受作者委托发布本节。
汤玛士老师……居然有那样一个过去吗？
凯恩独自坐在小房间里，考虑着刚才安瑞说的话。说起来，虽然是师徒，虽然情同父子，但是他却对汤玛士的过去一无所知……不，怎么能这么想呢？对于汤玛士来说，那肯定是他人生中的一次大挫折。而且属于那种不可抗力的挫折。刚才安瑞也对此进行了分析，这完全是那种“不管你怎么做都是错”的倒霉事。汤玛士不想再谈及也是正常的。
不，现在怎么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汤玛士已经死了，而且是被谋杀的。他要为汤玛士报仇，至于其他的事情，关于汤玛士的过去之类什么的，都可以以后考虑。
无论如何，这次见到安瑞确实要比预想中的顺利。特别是安瑞许下的承诺让凯恩安心了不少。没错，只要身为总督的安瑞上报，那么这件事情就绝非那几个凶手可以一手遮天的了。再说夏龙可不是英德纳，在这里那四个凶手可没有任何势力可言。
在他这么前后思量着这个问题的时候，小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安瑞叔叔！”凯恩赶紧站起来，说道。
“我给你带来了一套衣服。”安瑞和颜悦色的说道。“换上，跟我来。”
“这个……什么事情？”
“今天可是显圣节，作为夏龙的总督，我要去主持仪式……魔法师晋升的仪式。”安瑞说道。“你知道，这是很重要的仪式，我不能缺席。你这身衣服也不合适出席，快点换上跟我来吧。”
凯恩拿过衣服（这件衣服附带一条面纱，能够遮掩部分脸庞），不禁感到一阵黯然。如果不是命运的作弄，今天本来也是他晋升的日子。不过下一瞬间，他就把这些念头从脑海里赶走了。魔法师晋升每年都有，但是为汤玛士报仇才是他现在唯一需要关心的事情。
这不是凯恩第一次观看魔法师晋升仪式。实际上，此类仪式他见识过很多次，只不过每次都是以旁观者的身份而非参与者的身份。必须要说，虽然夏龙和英德纳是两个差别较大的城市，但是仪式本身步骤是相同的。
在凯恩跟着安瑞来到夏龙城的大会堂的时候，仪式的各项准备已经完成。参与仪式的年轻法师们，总数约莫三十来个，已经整齐的站在大堂中间，每个人都穿戴着他们最华丽的衣服。
在这些人周围，站着更多的人。其中一部分是年级较长的魔法师，很明显是这些年轻法师的导师或者是长辈，他们大都比较平静，只是偶然用眼神鼓励一下那些略显紧张的年轻法师们。
另外一些则是魔法学徒——他们都用包含羡慕和嫉妒的目光看着会场中间的那些成功者。众所周知，帝国对于魔法师晋升的要求素来比较严格，每年无法晋升的学徒数量颇为可观。事实上，有很多学徒一生也没有机会成为魔法师——当他们的年级超过二十五岁的时候，这扇门就会朝他们关闭。
这是一个古老的传统，从帝国建立伊始就存在了——魔法师的群体中不需要无能者。能够接触第三层魔网，完成帝国布置的晋升任务，这两者是一个魔法学徒晋升为魔法师必不可少的条件。
凯恩充满羡慕的看着会场中间的那些成功者。他们中有两三个还很年轻——比凯恩还年轻。不过大部分的年级和凯恩相仿或者更为年长。但是无论是哪个，他们的前途已经一片光明。
晋升为一个魔法师并不会直接带来力量上的好处。也就是说，经历过晋升仪式后并不能立刻接触更深一层的魔网，也不能立刻就能学会很多的魔法——所谓的晋升仪式只是一个宗教性质的仪式，代表着魔法师群体——帝国的统治阶级——接受你的加入。从此以后，你就是魔法师中的一员，有了资格进一步学习更高深魔法的资格。而帝国的官僚系统也从此对你开放。经过晋升仪式之后，你就有了担任帝国官员的资格，同时帝国的知识宝库，大大小小的图书馆们，从此都允许你进入学习而无需其他任何人的介绍。
从理论上来说，哪怕不参加这种仪式，一个人也有机会学习更高深的魔法，掌握更强大的力量。不过那只是理论。如果不能接触帝国千年来无数前辈的智慧总结，一个人短短一生中，在魔法之路上能走多远呢？
如果你不想当官，那么凭借魔法师的身份，你可以四处游学、四处探险——帝国领土范围内，所有其他魔法师的府邸，都是对你开放的。你可以自由活动，在每个地方都得到很好的接待而不必担心费用问题。哪怕你真的无欲无求，你照样拥有崇高的社会地位和极大的自由，很多针对平民的法律对于魔法师是默认为无效的。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帝国规定，任何一个魔法师都有为帝国培养后备力量的义务。一个魔法师至少应该培养一个后辈。如果做不到，虽然也没什么明面上的惩罚，但是在官僚系统中想得到提拔可就难了。没能将自己的学徒培养一个合格的魔法师，对于帝国的官员来说，是履历上一个重要的污点。
看到总督安瑞出场，整个场地都平静下来。安瑞则向凯恩做了一个“待在原地”的手势，随即走上主席台。
此时的大堂之上早已经点燃了熏香，一种令人身心平静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之中。所有参加晋升仪式者都屏息静气的等待着总督发言。
“各位，”安瑞并没有浪费太多时间发表长篇大论。在几句必不可少的客套话，也就是介绍历史，指点未来之类的话后，他迅速将晋升仪式进入正题。“……因奥尼奇是伟大的救世主，他所指引的便是我等的道路。我等肩负着指引整个人类的重任。这是我们责无旁贷的责任，也是我等毕生所追求的目标。”
“赞美因奥尼奇！”所有的年轻魔法师一起跪下，齐声说道。
安瑞转过头，对着主席台后方象征魔法的奥秘纹章跪下，大声说道。“在此，我等宣誓，我既生而为人，我将永远牢记我乃是人类之身。无论何时、何地、何因，我对人类的憎恨绝不会超过我对异类的憎恨。”安瑞说道。
“我宣誓，我既生而为人，我将永远牢记我乃是人类之身。无论何时、何地、何因，我对人类的憎恨绝不会超过我对异类的憎恨！”所有人齐声重复。
“我等既身为魔法师，我将永远牢记身为人类守护者的身份。我于此誓言与人类之敌战斗到底，此乃我高于一切责任之上的责任，此乃我高于一切荣誉之上的荣誉，此乃我高于一切誓言之上的誓言！”
“我既身为魔法师，我将永远牢记身为人类守护者的身份。我于此誓言与人类之敌战斗到底，此乃我高于一切责任之上的责任，此乃我高于一切荣誉之上的荣誉，此乃我高于一切誓言之上的誓言！”
“我等既走在因奥尼奇的道路之上，我等绝不偏离伟大先知的指引。无论何时、何地、何因，我等决不去追求毁灭人类和毁灭世界的方法。”
“我既走在因奥尼奇的道路之上，我绝不偏离伟大先知的指引。无论何时、何地、何因，我决不去追求毁灭人类和毁灭世界的方法！”
“此为真言，凭我本心而发，铭于我灵魂深处，绝无虚妄。”
“此为真言，凭我本心而发，铭于我灵魂深处，绝无虚妄！”
安瑞站起来，接着所有年轻人都站起来。空气中熏香的味道是浓烈，让凯恩甚至开始幻想自己也是这些人中的一员。
如果此时此刻，他是在英德纳城中作为参加晋升仪式的一员，而主持仪式的则是汤玛士，那么该多么美好啊。他几乎能想象完成仪式之后，汤玛士用充满欣慰的目光看着他，面带微笑，满心喜悦。
沉溺于自己的想象之中，他甚至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颤抖。
安瑞拍了拍他的肩头，凯恩全身一震，这才从幻想中回到现实。这里不是英德纳城，他不在参加晋升仪式的年轻魔法师之列，而汤玛士也已经死了。
他定了定神，朝着主席台看去。安瑞已经在他身边，此时站在主席台上的是一个陌生人，一个年级大概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外貌普通的如同路边卖水果的小贩。
“这是……”凯恩下意识的问，他记得晋升仪式中没有这一步。宣誓之后应该是安瑞继续演说。
“复古派的人。”安瑞轻声回答。“他们要在这个场合宣传他们的观点……他们是一个哲学派系。”安瑞说道。“强调复古，也就是恢复古代魔法师的战斗精神。他们在商业贸易上给我不少好处，所以我允许他们借这个机会宣传他们的观点。当然，我个人其实相当赞同复古派的观点，只是觉得其中有一部分——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过于偏激了点。现在复古派可是很有市场的，有很多魔法师都赞同这个派系，影响力很大。”
“……诸君，”凯恩听见那个复古派的魔法师在主席台上说着。“我相信站在这里的各位，可能并没有考虑过这样一个问题：什么是魔法师？是什么让我们同那些普通人，那些平民百姓——他们中也有一些能掌握几个戏法——区别开来。我们为何而来？我们现在要干什么？我们未来——不只是我们自己，还有我们的下一辈——又应该干什么？当然，第一个问题似乎很简单。我相信各位全部读过相应的历史书，所以我们每个人应该都知道，伟大的救世主，因奥尼奇将魔法带来这个世界，并带领我们在破晓之战中获得最终胜利。我们所有人，包括你、我还有你们的师长，全部都是因奥尼奇的继承者……”
凯恩同样听着，但是突然之间他意识到有人在看着他——那是边上一个年级颇大的魔法师，穿着一套白色的袍子，用宛如老鹰一样的目光死死盯着他。
糟糕！凯恩下一瞬间意识到错误。那些假胡子和假眉毛……他摘下之后忘记戴起来了。虽然他的面纱多少遮掩了一部分面容，但是它的效果可远比不上专业的化妆。
“放心！”似乎察觉到凯恩的不安，同时也发现这么一个不怀好意的觊觎者，安瑞再一次拍了拍他的肩头。“在夏龙，我说了算。”他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充满了自信。
凯恩定了定神，他知道此时对方还在将信将疑。他的任何表现都会进一步加深对方的怀疑。虽然他相信安瑞，但是却知道能够不给他添麻烦自然更好。于是他镇定下来，转而继续听讲。
“……将这一切前后连贯起来的时候，一切疑问就迎刃而解了，一切都是显而易见的，我们是魔法师，是一群被救世主挑选出来，和人类之敌进行战斗的集团。我们是战士，从一开始就是，以后也不会改变。我知道有很多人把魔法师看成学者、研究者甚至是官僚。但是这是错觉。我承认，学习和研究是魔法师的一部分，因为那是学习魔法不可或缺的步骤。但是这只是手段，我们的使命，我们存在的意义只有一个：那就是战斗！战斗！更好的战斗！消灭所有非人类的存在！消灭所有人类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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