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节 夙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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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文是一直很倒霉。”泽拉兹尼再次叹了口气。“凯西是这一次特别倒霉。”
“没错，谁又能想到术士们会打过来呢？”沙历士赞同道。
夏龙城的事情，此时已经传遍了全国。
消息分为官方和民间两种。在官方口径里，差不多就是“术士们突袭并攻陷了夏龙，包括总督在内，夏龙城全员战死”。而民间的说法就更加丰富多彩，特别是夏龙城的魔法师们大量杀害无辜者以培植夺魂花的事情，此时早已经传遍了几乎每座城市。对于帝国来说，城市的失陷倒是一件小事，魔法师在普通人眼里进一步遭到敌视才是真正的问题。
当然了，所谓的“真正的问题”其实也就这么回事，算是一个麻烦，但是还远够不上威胁。因为帝国从建立开始，依靠的就不是普通人的力量。帝国目前的对策是保持缄默，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解释，等待时间慢慢的把这件事情淡化。
对于英德纳城的几位议员来说，事情要稍微复杂一些。其实无需太过于细致的搜查，也能很容易的推理出凯西战死在这场突袭之中。毕竟，他是安瑞的客人，既然安瑞的脑袋都被挂出来了，那么凯西几乎没有逃生的可能。至于尸体有没有找到——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在魔法战之中，死无全尸实在太常见了。再说了，事后搜集尸体的行动（术士们没有收拾法师的残骸，只是带走了战死的同伴的尸体）也证明，无法辨认的尸体残骸太多，以至于无法辨认到底死了多少人。只能知道夏龙的魔法师，基本上都完蛋了。
不过，沙历士还是想办法找到了少数幸存者中的一个。从幸存者的话语之中，他们已经知道那一天安瑞身边有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少年。从衣着打扮来看，那个少年应该是一个魔法师的学徒。
这样，一切前后的证据就都联系起来。可以得出如下的推理：沙历士之前的判断正确，凯恩来到了夏龙，并且找到了安瑞。不知道是不是时间的问题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凯恩并没有第一时间被干掉。原本这也无伤大雅，反正早一天迟一天都不算一回事，但是不幸的是，就在当天晚上，术士们发动了奇袭。
安瑞当场战死（作为总督，他无疑是敌人攻击的重点，这种结果可以理解），凯西作为客人，同时也作为高阶法师，十有八九是陪同安瑞共同作战，同样挂掉。而凯恩，作为一个魔法学徒，他就有极大的可能性第一时间逃离而不是留下来战斗。
结果就是，他反而能够在那场灾难中得以逃生。而原本计划要杀掉他的凯西却死了。
“凯西……应该是想要深夜动手的吧。”沙历士悠悠的说道。“我就说了，他是在太谨慎了……如果他第一时间就杀掉凯恩，也许他会早点离开夏龙……”
“晚上动手杀人不算错误的决定。”这一次，轮到泽拉兹尼为凯西辩解了。“白天动手的话很容易被人察觉，到时善后也算一件小麻烦。相反，晚上一切就会简单很多。”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凯西谨慎过头，摆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白痴陷阱想“完全无后患”的弄死凯恩，结果自己死在了凯恩的手上。如果知道的话，不知道这师兄弟两位此刻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好吧，”沙历士叹了口气。“确实，这不算凯西的错，只是运气太差了。”
“但是现在留给我们问题了。下面怎么办？凯恩会去哪里？”泽拉兹尼问道。
“不知道。”沙历士回答。
“不知道？无法判断吗？”
“是的。他会去安瑞是很容易判断的，因为安瑞各方面都很合适帮助他报仇。但是别的……毕竟汤玛士认识的人，我们也不一定全部认识，完全不知道他会去找哪个呢。不过，我觉得，那天晚上，凯恩有可能……看到了凯西。”
“啊？”
“那很正常。激烈的战斗中，恐怕任何人都没有闲暇掩饰自己了吧。魔法战斗很容易产生各种光，也就是说，只要凯恩稍微幸运一点（在幸运这方面，那孩子似乎实力很强），他就有机会发现凯西也在夏龙，甚至可能看到他和安瑞一起并肩战斗。”
“你的意思是……”
“只要他头脑正常，大概很容易就能推断出‘我被骗了’这样一个结论。所以，我猜想他不会去找什么人。按那孩子的性格，他九成九会换个办法。也就是不通过帝国的途径，不会再到处去‘告状’了。这倒真的给我们省了不少麻烦啊。”
“应该如此吧。”泽拉兹尼沉吟了一下。“确实很像是凯恩会做的事情。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他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
他苦笑了一下。凯恩毕竟还小，一直在汤玛士的羽翼之下生活，所以他应该不懂政治斗争，不知道总督、议长同时换人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这种情况，两个外来的新人想要真正的统治这座城市，无疑就会想法设法的打压旧人。
如果仅仅是一个总督还好。城里原本的统治者会在议长的带领下团结起来，和新来总督抗衡。当然这种对抗是隐藏的，台面之下的，所以也是帝国所默许的。不过这种对抗最终都会达成某种妥协，总督能得到相应的权力和利益，而原高层也不会损失太大的利益。这是城市更换总督的常见情况。
但是像这一次一样，总督和议长同时出现空缺的情况是不多见的。因为这意味着洗牌，城市的秩序和利益要重新分配。新人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会想法设法攫取最大的利益。这样一来，像泽拉兹尼和沙历士这样的城市评议会成员，正是打压的最大目标。
把他们给折腾服了，剩下也就没什么人胆敢对抗新来者的权势了吧。
就像这一次超出规格的欢迎一样。表面上似乎只是说明个人比较喜欢奢华罢了，但是实际上却是用这种方法来证明自己的控制能力。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只是权力游戏的第一步而已，甚至不能算作正式行动，只能算是一次试探。
如果是换一个城市话，应该会遭到比较激烈的抵抗吧。当然，明面上的武力抵抗是绝不可能的，这不符合游戏规则。但是，在财政、人事上耍点花样什么的，也是很简单的事情。毕竟新来乍到的新人不可能立刻熟悉城市各项情况，眼下正是做手脚的大好时机。
不过这一次例外。在表面上看来，这是因为屡遭大变，使得议会人数不足，而且缺乏带头人（连续死掉和调职走）。但是实际上，这是因为两个人，不管是泽拉兹尼还是沙历士，对于争权夺利这种事情都没有什么热情。有热情的其实是史蒂文，不过很可惜，他现在成了王子的特别行动队的成员。
沙历士不用说了。他从来不认为自己会在这么一个地方终老。所以他一直都在想法设法的钻营前程。他还年轻，还有机会，还有野心。哪怕这次不成，还有下次。既然他迟早要走的，那么这座城市留给谁不是一样呢？正是抱着这样的心理，他在内心深处，已经把自己当成一个旁观者了。
但是从客观角度来说，哪怕沙历士两个自己抱着“我是旁观者”的心态，对方却会把他当做头号大敌。换句话说，哪怕他们步步退缩防守，以后一段时间内恐怕也没有什么闲暇去追杀凯恩了。
这一点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如果凯恩继续保持着之前的策略，努力在各地寻找汤玛士的故友，为他沉冤昭雪的话，事情就变得有点麻烦了。
“无论如何，要做好准备。我想，首先把通缉令变成‘死活不论’比较合适。”泽拉兹尼突然说道。
“好主意。”沙历士赞同道。因为凯恩犯下的是弑师的大罪，罪名很严重，所以这种操作倒也不会太费事。“虽然我认为那孩子会尝试学习高阶魔法，然后再自己动手杀掉我们。不过小心没大错。”
“那个……凯恩应该是刚刚接触魔网第三层不久吧。”泽拉兹尼随意说道。
“是的，不过恐怕不合适用‘不久’这个词。那件事情以来……”沙历士似乎在回忆。“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哪怕他已经能接触第四层魔网也不是不可能的。”
“那个……凯恩能行吗？”泽拉兹尼有点信心不足的问。
“哈，我们还不知道那个孩子的天赋吗？”沙历士哈哈一笑。“在复仇的驱策之下，或许能疯狂的压榨自己的潜力，但是，终究天赋有限。他这一辈子，能触摸到第七层魔网也就是极限了，最重要的是，他还从哪里找一个像汤玛士那样的导师呢？”
房间里瞬间沉默下去。因为似乎这个话题转到了一个两个人都不想提及的领域，所以就到此为止了。
“那个，泽拉兹尼。”良久，沙历士突然开口。“你为什么这么简单的就答应了我？”
“什么这么简单。”
“凯西想要发财……所以我让出了未来利益的七成以上给他。史蒂文想要成为总督，所以我放弃了自己的机会给他。而你……却什么都不想要。哪怕现在也是如此。”
泽拉兹尼沉默了半响。“那么你为什么想要让汤玛士死？”他问。
“我有我的特别理由。”沙历士回答。“我不恨汤玛士，只是……这是早就被决定好的。你呢？”
“我恨他。”泽拉兹尼良久之后才回答。“他毁了我的一生，毁了我的一切。所以有这样的机会送上门。”他神情扭曲的笑了一下。“我当然会选择加入！”
作者注：有人说主线是七法摧毁帝国……我表示一下，这个猜测是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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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文是一直很倒霉。”泽拉兹尼再次叹了口气。“凯西是这一次特别倒霉。”
“没错，谁又能想到术士们会打过来呢？”沙历士赞同道。
夏龙城的事情，此时已经传遍了全国。
消息分为官方和民间两种。在官方口径里，差不多就是“术士们突袭并攻陷了夏龙，包括总督在内，夏龙城全员战死”。而民间的说法就更加丰富多彩，特别是夏龙城的魔法师们大量杀害无辜者以培植夺魂花的事情，此时早已经传遍了几乎每座城市。对于帝国来说，城市的失陷倒是一件小事，魔法师在普通人眼里进一步遭到敌视才是真正的问题。
当然了，所谓的“真正的问题”其实也就这么回事，算是一个麻烦，但是还远够不上威胁。因为帝国从建立开始，依靠的就不是普通人的力量。帝国目前的对策是保持缄默，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解释，等待时间慢慢的把这件事情淡化。
对于英德纳城的几位议员来说，事情要稍微复杂一些。其实无需太过于细致的搜查，也能很容易的推理出凯西战死在这场突袭之中。毕竟，他是安瑞的客人，既然安瑞的脑袋都被挂出来了，那么凯西几乎没有逃生的可能。至于尸体有没有找到——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在魔法战之中，死无全尸实在太常见了。再说了，事后搜集尸体的行动（术士们没有收拾法师的残骸，只是带走了战死的同伴的尸体）也证明，无法辨认的尸体残骸太多，以至于无法辨认到底死了多少人。只能知道夏龙的魔法师，基本上都完蛋了。
不过，沙历士还是想办法找到了少数幸存者中的一个。从幸存者的话语之中，他们已经知道那一天安瑞身边有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少年。从衣着打扮来看，那个少年应该是一个魔法师的学徒。
这样，一切前后的证据就都联系起来。可以得出如下的推理：沙历士之前的判断正确，凯恩来到了夏龙，并且找到了安瑞。不知道是不是时间的问题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凯恩并没有第一时间被干掉。原本这也无伤大雅，反正早一天迟一天都不算一回事，但是不幸的是，就在当天晚上，术士们发动了奇袭。
安瑞当场战死（作为总督，他无疑是敌人攻击的重点，这种结果可以理解），凯西作为客人，同时也作为高阶法师，十有八九是陪同安瑞共同作战，同样挂掉。而凯恩，作为一个魔法学徒，他就有极大的可能性第一时间逃离而不是留下来战斗。
结果就是，他反而能够在那场灾难中得以逃生。而原本计划要杀掉他的凯西却死了。
“凯西……应该是想要深夜动手的吧。”沙历士悠悠的说道。“我就说了，他是在太谨慎了……如果他第一时间就杀掉凯恩，也许他会早点离开夏龙……”
“晚上动手杀人不算错误的决定。”这一次，轮到泽拉兹尼为凯西辩解了。“白天动手的话很容易被人察觉，到时善后也算一件小麻烦。相反，晚上一切就会简单很多。”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凯西谨慎过头，摆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白痴陷阱想“完全无后患”的弄死凯恩，结果自己死在了凯恩的手上。如果知道的话，不知道这师兄弟两位此刻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好吧，”沙历士叹了口气。“确实，这不算凯西的错，只是运气太差了。”
“但是现在留给我们问题了。下面怎么办？凯恩会去哪里？”泽拉兹尼问道。
“不知道。”沙历士回答。
“不知道？无法判断吗？”
“是的。他会去安瑞是很容易判断的，因为安瑞各方面都很合适帮助他报仇。但是别的……毕竟汤玛士认识的人，我们也不一定全部认识，完全不知道他会去找哪个呢。不过，我觉得，那天晚上，凯恩有可能……看到了凯西。”
“啊？”
“那很正常。激烈的战斗中，恐怕任何人都没有闲暇掩饰自己了吧。魔法战斗很容易产生各种光，也就是说，只要凯恩稍微幸运一点（在幸运这方面，那孩子似乎实力很强），他就有机会发现凯西也在夏龙，甚至可能看到他和安瑞一起并肩战斗。”
“你的意思是……”
“只要他头脑正常，大概很容易就能推断出‘我被骗了’这样一个结论。所以，我猜想他不会去找什么人。按那孩子的性格，他九成九会换个办法。也就是不通过帝国的途径，不会再到处去‘告状’了。这倒真的给我们省了不少麻烦啊。”
“应该如此吧。”泽拉兹尼沉吟了一下。“确实很像是凯恩会做的事情。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他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
他苦笑了一下。凯恩毕竟还小，一直在汤玛士的羽翼之下生活，所以他应该不懂政治斗争，不知道总督、议长同时换人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这种情况，两个外来的新人想要真正的统治这座城市，无疑就会想法设法的打压旧人。
如果仅仅是一个总督还好。城里原本的统治者会在议长的带领下团结起来，和新来总督抗衡。当然这种对抗是隐藏的，台面之下的，所以也是帝国所默许的。不过这种对抗最终都会达成某种妥协，总督能得到相应的权力和利益，而原高层也不会损失太大的利益。这是城市更换总督的常见情况。
但是像这一次一样，总督和议长同时出现空缺的情况是不多见的。因为这意味着洗牌，城市的秩序和利益要重新分配。新人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会想法设法攫取最大的利益。这样一来，像泽拉兹尼和沙历士这样的城市评议会成员，正是打压的最大目标。
把他们给折腾服了，剩下也就没什么人胆敢对抗新来者的权势了吧。
就像这一次超出规格的欢迎一样。表面上似乎只是说明个人比较喜欢奢华罢了，但是实际上却是用这种方法来证明自己的控制能力。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只是权力游戏的第一步而已，甚至不能算作正式行动，只能算是一次试探。
如果是换一个城市话，应该会遭到比较激烈的抵抗吧。当然，明面上的武力抵抗是绝不可能的，这不符合游戏规则。但是，在财政、人事上耍点花样什么的，也是很简单的事情。毕竟新来乍到的新人不可能立刻熟悉城市各项情况，眼下正是做手脚的大好时机。
不过这一次例外。在表面上看来，这是因为屡遭大变，使得议会人数不足，而且缺乏带头人（连续死掉和调职走）。但是实际上，这是因为两个人，不管是泽拉兹尼还是沙历士，对于争权夺利这种事情都没有什么热情。有热情的其实是史蒂文，不过很可惜，他现在成了王子的特别行动队的成员。
沙历士不用说了。他从来不认为自己会在这么一个地方终老。所以他一直都在想法设法的钻营前程。他还年轻，还有机会，还有野心。哪怕这次不成，还有下次。既然他迟早要走的，那么这座城市留给谁不是一样呢？正是抱着这样的心理，他在内心深处，已经把自己当成一个旁观者了。
但是从客观角度来说，哪怕沙历士两个自己抱着“我是旁观者”的心态，对方却会把他当做头号大敌。换句话说，哪怕他们步步退缩防守，以后一段时间内恐怕也没有什么闲暇去追杀凯恩了。
这一点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如果凯恩继续保持着之前的策略，努力在各地寻找汤玛士的故友，为他沉冤昭雪的话，事情就变得有点麻烦了。
“无论如何，要做好准备。我想，首先把通缉令变成‘死活不论’比较合适。”泽拉兹尼突然说道。
“好主意。”沙历士赞同道。因为凯恩犯下的是弑师的大罪，罪名很严重，所以这种操作倒也不会太费事。“虽然我认为那孩子会尝试学习高阶魔法，然后再自己动手杀掉我们。不过小心没大错。”
“那个……凯恩应该是刚刚接触魔网第三层不久吧。”泽拉兹尼随意说道。
“是的，不过恐怕不合适用‘不久’这个词。那件事情以来……”沙历士似乎在回忆。“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哪怕他已经能接触第四层魔网也不是不可能的。”
“那个……凯恩能行吗？”泽拉兹尼有点信心不足的问。
“哈，我们还不知道那个孩子的天赋吗？”沙历士哈哈一笑。“在复仇的驱策之下，或许能疯狂的压榨自己的潜力，但是，终究天赋有限。他这一辈子，能触摸到第七层魔网也就是极限了，最重要的是，他还从哪里找一个像汤玛士那样的导师呢？”
房间里瞬间沉默下去。因为似乎这个话题转到了一个两个人都不想提及的领域，所以就到此为止了。
“那个，泽拉兹尼。”良久，沙历士突然开口。“你为什么这么简单的就答应了我？”
“什么这么简单。”
“凯西想要发财……所以我让出了未来利益的七成以上给他。史蒂文想要成为总督，所以我放弃了自己的机会给他。而你……却什么都不想要。哪怕现在也是如此。”
泽拉兹尼沉默了半响。“那么你为什么想要让汤玛士死？”他问。
“我有我的特别理由。”沙历士回答。“我不恨汤玛士，只是……这是早就被决定好的。你呢？”
“我恨他。”泽拉兹尼良久之后才回答。“他毁了我的一生，毁了我的一切。所以有这样的机会送上门。”他神情扭曲的笑了一下。“我当然会选择加入！”
作者注：有人说主线是七法摧毁帝国……我表示一下，这个猜测是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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