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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魔剑心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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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啊。”韩彻拉回思绪,苦笑着摇摇头:“得找个地方疗伤才行。”

    最后一招征战天下让他将十二影卫秒杀,却也对自身造成了巨大的负荷,透支的身体已经快要扛不住了。

    韩彻没有选择下山的道路,他不知道十二影卫有没有后手,凭他此时的状态,根本承受不起任何的变故。唯一的选择,就是朝山上走。

    一天后,一个头戴斗笠,身披黑色斗篷的人来到了韩彻和十二影卫决战的地方,他的脸上盖着一个灰色面具,全身上下都被覆盖得严严实实。

    简单探查过后,他的身体不自觉的轻微抖动了几下:“是他?不,不会是他。怎么可能是他?不可能的。”

    这道身影如同得了失心疯一般,癫狂了好一会才安静下来。突然他哈哈大笑起来:“怎么可能是他,你终于舍得出来了吗?这一次我要用你的命来洗刷我的耻辱。”

    ……

    韩彻苦笑道:“师父啊,这付出的代价未免有些太大了啊。”

    一天一夜的调息,仅仅是将内伤压下去而已,照这样的情形,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不可能痊愈了。

    突然,韩彻感觉到了什么,快速冲出山洞,疑声道:“阁下有什么事吗?”

    “哈哈哈呵呵呵嘿嘿,果然啊。”被黑色大衣覆盖全身的人莫名地癫狂了起来,好一会才开口道:“多年未见,白夜可还好啊。”

    “谁?”韩彻一阵错愕,眼前人的举止实在是太奇怪。

    “呵,死到临头还嘴硬。”黑色身影冷哼道,眼睛中的煞气摄人心魄:“说,何人教你的魔剑。”

    “魔剑?”韩彻喃喃道:“莫非是征伐,这么说来,征伐倒也当得起魔剑的称号。”

    韩彻问道:“不知阁下所为何事?”

    “是他没错。”黑色身影直直看着韩彻的眼睛,手指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

    韩彻逼迫似地看着眼前的人:“你很怕他。”

    “怕?我会怕他?”黑色身影情绪突然暴躁起来,脑中不自觉浮现出一段记忆。

    十几年前,魔剑在江湖中浮现踪迹,魔剑那浓重的杀伐之气,只见一面就让人终身难忘,这是一个生在人间的死神。

    魔剑干练,果决,鲜有人清楚它真正的路数,因为见过的人都死了。

    魔剑的声势一时无两,江湖传言,剑神不出,魔剑无敌。

    人称少年剑神的雪落痕,出身于江湖顶尖势力万剑山,年纪轻轻就跻身准一流高手之列。

    年轻一辈,用剑者中,雪落痕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而且背景深厚,毫无疑问可以跻身绝顶高手之列。

    “魔剑现世,务必将其带回来,千面鬼,往生魔,此事由你二人全权负责。”大殿上的黑色身影冷冷开口道。

    “谨遵三当家法令。”千面鬼与往生魔同声回应。

    从大殿中出来,往生魔怪笑:“呵,无知者无畏,居然有人敢以魔剑为称,真是不自量力啊。”

    千面鬼摇摇头,说道:“依我看,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听闻魔剑可与精通万剑山万剑诀的雪落痕相抗衡,绝不会是简单的角色啊。更何况,以三当家对魔剑的重视,可见魔剑的厉害。”

    “准一流高手吗?我早就想见识一番了。”往生魔满是期待。

    第一次见白夜的时候,往生魔瞳孔不自觉地缩了一下,那是一个冰冷的少年,身上的杀气从内而外,毫无保留地散发出来,眼中的戾气让人感到颤栗。

    “不愧是魔剑,真是可怕啊。”千面鬼感叹道。

    往生魔疑惑地问道:“哦,连你也没底气吗?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怎么,千面鬼,你害怕了。”

    千面鬼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承认,我的确是感觉有些棘手了,他现在还不是在战斗状态吧,很难想象一旦让他进入战斗状态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往生魔诡异地笑起来:“这样的任务才配得上我们啊,我已经迫不及待想一观魔剑的风采了,这样绝世的剑法实在是为我们量身打造。”

    往生魔的残忍在整个暗影楼可谓是无人能及,一旦他进入狩猎的状态,精神也会变得癫狂。

    为了夺取魔剑,千面鬼和往生魔找到了白夜,作为暗影楼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他们有自信也有实力凭一己之力夺得魔剑。

    白夜的眼睛好似蛇一样立起来,直直盯着眼前的两人:“你们找我什么事?”

    “交出魔剑,给你一个痛快。”千面鬼寒声道。

    “魔剑,又是魔剑。”白夜身上的戾气猛增,手中长剑脱鞘而出:“那些人,与你们什么关系,为何害我家人。”

    往生魔错愕了一下,说道:“什么那些人,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是你自找的。”

    “既然你们不说,那就去死吧。”白夜出手了。

    往生魔笑得很残忍:“希望待会你还能够猖狂下去。”

    “天罗地网。”往生魔抖手腕抖动,刀丝在空中舞动交织,向着白玉封锁过去,如大江大河,奔腾不息。

    “大玄悲手。”与此同时,千面鬼亦是动手了。漫天掌印从天而降,随风猎猎。配合着往生魔的天罗地网,全方位限制着白夜。

    “破军。”白夜左手甩出剑鞘,双手握剑从上而下劈过,剑身两侧分出两股剑气,如盘旋的巨龙掠出。

    “瞬杀。”同一时间,白夜右脚猛踏地面,鬼魅般的身影忽左忽右避过从天而降的鬼爪,直朝千面鬼而去。

    眼见白夜手中的剑刺过来,千面鬼侧身避过剑身一掌印向白夜胸口,然而白夜的剑却并未改变身形,长剑侧拉划向千面鬼胸口。

    “疯子。”千面鬼暗骂一句,无奈转手拍在剑身上,借力将身形脱离出去。

    “如此小看我吗?”往生魔双眼的震惊被冰冷代替,白玉斩出那道剑气后就对上了千面鬼,在往生魔看来,这完全是看不起他。虽然往生魔也承认那一剑真的很强,只一剑,便挡住万千刀丝。

    “绞杀。”往生魔右手抓出,无数的刀丝朝着白夜飞舞而去,如同一把把刀,欲将白夜千刀万剐。

    “天阙。”

    空中的白夜借千面鬼的击在剑身上的力道,倒头栽下,整道身影化作一柄流光利剑,直指往生魔。

    飞舞的刀丝碰到剑光的瞬间便悉数爆开,眼见那一剑越来越近,往生魔深吸一口气,双拳交叉在身前,体内真气于身前凝出一道气墙。

    “哼。”气墙崩碎,往生魔止不住倒退几步,却是不见白夜身影。

    往生魔感觉后颈如芒在刺,不知何时,白夜已出现在他身后。危机关头只能下意识偏过头,下一刻,一口明晃晃剑从往生魔下颚划过。

    往生魔来不及后怕,急忙脱身而出,往生魔的额头已布满冷汗,只差那么一点,自己就要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从交手到现在不过数个呼吸,可白夜以一敌二非但没有落入下风,反而还占据优势。

    白夜的剑不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大大超乎他们的预料,最重要的还是那诡异的剑招,剑气和杀意瞬间臻至顶点,简直闻所未闻,无从下手,让他们处处受制。

    往生魔与千面鬼对视一眼,压下各自心中的震撼,一起联手攻向白夜,三人交手数百招后,皆是受了伤,此时往生魔和千面鬼内心已不是震撼,而是惊骇。

    随着战斗的深入,他们感到了恐惧,更确切地说,他们竟然害怕了,力不从心的感觉油然而生,仿佛下一刻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他们想就此遁走。

    千面鬼顾不得伤势,急声道:“情况不妙,撤退。”

    往生魔虽然无奈,却不得不承认,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千面鬼甩下一枚迷烟,和往生魔远遁而去。

    千面鬼对往生魔问道:“感觉如何,有没有摸清魔剑的路数。”

    “没有。”往生魔大汗淋淋,眼中神色闪烁:“与他交手的时候,我竟有一种胆战心惊的感觉,下意识地想退走,简直匪夷所思。”

    千面鬼眉头皱了起来:“剑出,杀意和剑意皆达到顶峰,此人的实力着实不弱,恐怕已入一流,真是麻烦啊。”

    往生魔心悸地说道:“恐怕比一般的一流还要强。”

    千面鬼郑重道:“看来有必要通知几位大人。”

    往生魔摇摇头:“暂且不必,只要是人,就有弱点,我不信他没有弱点。只要找到他的弱点,夺取魔剑就简单多了。”

    ……

    千面鬼睁开眼,问道:“可有线索?”

    “还没有。”往生魔摇摇头说道:“不过倒是得到一些关于他的消息,你可知道魔剑的来源吗?”

    千面鬼问道:“是什么?”

    “听说魔剑是秦朝时杀神白起所创,而这白夜,便是杀神白起的后人。不知道何时有人开始寻找魔剑。这些势力将目标锁定在白府,血洗白府后却是没有找到魔剑的任何踪影。十年后,一个少年带着魔剑回来复仇,那些人所属的势力被血洗。”

    “这便是全部的消息?”千面鬼皱起了眉头。

    往生魔呵呵笑道:“你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啊,既然当年灭门惨案能幸存下一个,为什么不能有第二个。”

    千面鬼目露喜色:“这么说来,你是找到线索了?”

    “线索谈不上。”往生魔摇摇头道:“只是有了些眉目。”

    千面鬼和往生魔顺藤摸瓜,找到了白夜的妹妹,并逼迫白夜交出魔剑,那一战让往生魔记忆犹新。

    白夜看到妹妹被胁迫,全身的杀气达到了顶点,却也只能妥协道:“放了她,我将魔剑交给你们。”

    “哥,一直以来,我都是你的拖累,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胁迫你做任何事了。”谁也没有想到,白夜的妹妹会抓住抵在脖颈上的匕首自刎而死。

    “小芷。”白夜悲吼。浑身的杀气仿佛化为实质,千面鬼和往生魔皆是感觉身心冰冷,兴不死一丝一毫反抗的念头。

    “休得放肆。”一道身影阻挡在白夜的身前。

    千面鬼和往生魔大喜:“十当家。”

    “两个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滚回去领罚吧。”十当家冷哼一声。

    “是。”

    ……

    “十当家出手,绝对万无一失,想想我们回去如何交代吧。”千面鬼叹息道,话还没说完,他突然感觉自己被推了一把。

    千面鬼的眼睛瞪得很大,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这样结束。

    将千面鬼推出当挡箭牌的往生魔,并没有因此而获得逃生的机会。他能感觉到白夜此时的状态很差,但却给他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感觉,兴不起一丝反抗的念头。

    下一刻,他的胸膛已经被贯穿,无尽的悔恨在心中蔓延:也许不激怒白夜,就不会这样。或者,他们不对十当家那样自信,抓紧时间逃命,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韩彻看着眼前失神的人,思量着要不要动手,他的潜意识告诉他这是一个相当危险的人物。

    还没等韩彻动手,身前的人回过神,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韩彻能清楚地看到他那颤抖的双手。

    “白夜,你给我的折磨,我会让你加倍偿还。”往生魔看着韩彻,仿佛看到了白夜一样。

    只有往生魔知道,当时的那一剑已化作梦魇,无数次将他从噩梦中惊醒,十多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饱受煎熬。

    “该怎么办?”韩彻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忽然,韩彻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他的精神有问题,也许可以尝试刺激他一下。”

    韩彻尝试着说道:“我师父一直在等你,你的梦魇从此刻才真正开始。”

    “不可能。”往生魔的手颤抖得更加厉害了,哆嗦道:“他当年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况且,他怎么知道我心脏生在右边。不对,你在激我。”

    “哈哈哈。”韩彻大笑道:“看起来,你似乎很害怕磨剑,今天就让你再感受一番如何。”

    “魔剑,魔剑。”往生魔大吼道:“我不怕你。”

    “嘴上说不怕,可身体却是很诚实吧。”韩彻接着刺激道。

    “你住口,我不怕,我不怕。”往生魔的精神已经有些不受控制。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突然,往生魔一掌朝韩彻打来。

    看到往生魔出手,韩彻只能将手中的剑挡在身前,往生魔一掌击在韩彻剑上,一股巨力将韩彻推向身后的悬崖。

    眼看着身体止不住地下坠,韩彻咬紧牙冠,极力扭转身形,挥动长剑,重重地扎在崖壁上。

    叮!

    长剑在崖壁上滑行十数米后,再也支撑不住断成两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