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雾散尽，人已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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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心里怎么想的？”
**喝了口酒没说话。我见他这怂样，顿时来了气，开口就骂：“那种贱货你理她干嘛？丫也甭美，有她后悔的时候。”**好像没听到一样，继续喝酒。亦凡说：“这种女人我见得多了。我原来的那个妞儿不也这操行吗？没办法。真的，有钱就让你上，就是贱！得了，咱没钱，也甭惦记了。”**胡乱地点点头。
每个人都有他的烦心事。我也觉得活了这么大，却越活越不明白了，自己现在的日子是过着给别人看的，还是过着让自己高兴的。甚至混吃等死都不足以描述我现在这乱糟糟的无味生活。
这几天我就感到奇怪，**天天早出晚归，整天不去上课却一身疲惫的样子，也不知他在忙些什么。我和耀扬、亦凡、峰子继续混日子。
一天**回到宿舍，我看他好像被谁打了，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几处。我们问他是怎么回事儿，他也不告诉我们，用被子蒙住脑袋就睡。边诚一把把他被子掀起来，揪着他的领子问道：“你他妈这些天怎么了？为了那个贱人至于吗？你说你那天跑工地去干嘛去了？”
我们一听便觉得有事儿，就问边诚，边诚说：“那天我骑着车子从工地经过，看见他正推着一小车。正要叫他，他把头一扭，慌慌张张地跑了。”我们几个知道**遇到困难了，就问他。他求我们不要再问。
耀扬又急了：“你丫到底当不当我们是兄弟？！有难事儿也不跟我们说，自己放心里憋着。你想憋死是不？”我拉了一下耀扬，劝**快点说发生了什么事。**终于扛不过我们的执着，哼了一声，告诉了我们事情的经过：“今天我被一伙小流氓打了。这么说吧，谢艺婷又欠了别人的钱，要我帮忙。你说我能不帮吗？只好去工地干点儿活儿，想赚一点帮帮她。”
“你有瘾是怎么着？丫不是傍上一大款吗？让他上就冲他要钱啊。”我们几个愤然骂道。
“她被那个男的甩了。”
“我早就预料到的结果。”亦凡以一种轻蔑的表情插话道，“那种女人不过是被人玩儿玩儿的货色。早就警告过她，不听啊，还说什么呢。”
**没理他，继续说：“然后，那几个流氓今天就来工地上逼我替她还钱。我正被他们围着打呢，那帮民工兄弟看见了。他们帮我拉开那几个混蛋，问明白事情的缘由后，就每个人凑点钱，帮我把他们打发了。”
“那你家那个会治拉稀的女人呢？”峰子问道。
“回家了。”
“那揍你那几个小流氓呢？要不要咱们也回请他们一顿啊？礼尚往来嘛！”耀扬说。其他人也都赞成。每次说到打架的时候，我们几个都会异常的默契。
“哎呀！算了吧。打来打去的有什么意思啊！”**一向秉性“得饶人处且饶人”的作风，什么“小不忍则乱大谋”，什么“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的，其实说白了，就是承认自己倒霉，并不实施任何报复手段。
其实那个谢艺婷并没有走，而是继续在这里过着一个堕落女人的荒唐日子。可怜**对她的一片苦心。后来**无意中又发现那个女的又被人包养，心中不免恼火起来，发誓以后再帮她、再见她就喝水呛死吃饭噎死。
耀扬和乔婷的事情似乎就那么不了了之了。只有我看得出来，耀扬根本就没有放弃。亦凡也一天天地跟着我们瞎混，后来他混得比我们还牛B，就改成我们跟着他混了。峰子一天到晚埋怨他妈托人给他介绍那么老的对象，耽误了他的大好前程云云。**经过这件事儿之后，整个人都萎了，比当年***儿萎得还厉害，就像一只被踩烂的茄子，整天郁郁寡欢。
我就不明白了，当年打光棍儿的是我们哥儿六个，后来接二连三地“脱光”，如今我们又回到起点。本以为上个大学技术没学到，起码找到一个好女友，也算没白在大学里混一回。可现在青春匆匆，我没学到什么，又失去了爱情。真的是一路从空虚和混沌中爬过来的。想想当年咱也曾春风得意过，不过时过境迁，再美好的东西，该走还是会走，就是我再怎么哭爹喊娘、甩鼻涕抹眼泪也无济于事。所以，我和我的这帮穷哥们儿恍恍惚惚地混着日子，不知疲惫，从来不去理会那些花开花落的伤感，不去理会那日升日落的变迁。虽然心知肚明，但是说到底，青春终究是一曲令人伤怀的情歌，苦涩而无奈。
有时我们毫无目的地向前奔走，却不晓得眼前仍是一片茫然。我们会感到迷茫，感到孤独，感到恐惧，却不晓得停下脚步来思考和规划。于是这便成了我，也成了大多数人想要逃避却又无法逃避的悲哀。
上次在乔苒生日聚会上的那个杨伟终于向乔苒公开示爱了。他向乔苒展开猛烈的攻势，甚至乔苒陪他的时间比陪我还多。我觉得我应该站出来说句话了。那天我拦住他，很礼貌地说：“你妈B！你再缠着乔苒我就他妈打花你！”
他愣了半天，问我：“你谁呀？我追她关你屁事？”
我“哼哼”狞笑了一声，忍不住先冲他脸给了一拳，郑重其事地告诉他：“乔苒管我叫老公，你说我揍你算过分吗？”
他揉了一下嘴角，竟然说：“哼！是又怎么样？那又能说明什么？咱公平竞争！你走着瞧！”说完，又嚣张地冲我一笑，扬长而去，倒好像是他把我揍了一顿似的那么得意。我自己吧唧吧唧嘴，觉得和这种又阴险有无耻的人过招，最后受伤的一定会是我。
那小子并没有因为我的警告而有任何的收敛，甚至更加嚣张地三天两头地给乔苒送花，送礼物，还请她看电影、吃饭、喝咖啡，把我的活都抢了，让我跟个无业游民似的成天无所事事。几天下去后，我觉得自己太窝囊，必须和乔苒谈谈这件事了。
“你怎么和那孙子走得那么近？”我气急败坏地问她。
“我怎么了？普通朋友也不行吗？”乔苒也不服不忿。
“可你们总在一起，能让我相信是普通朋友吗？”
“没必要我交个朋友你也要管吧？我就烦你这种心高气傲、看谁都不顺眼的劲儿！”她转过身不看我，仿佛我坐在她的身边给她丢脸了似的。
“我没有说要管你啊。他扬言要追到你。我……”
“你就怀疑我？对不对？”她又转过来抢白我道，表情看起来满不在乎，好像急不可待地要把那句“我们分手吧”说出口一样。
我真的怕她把那句话早早地说出来，赶紧哄她：“没有没有。我当然不怀疑你啦。嘿嘿，”我强作笑脸，继续对她说，“那你可不可以以后不理他了？”我充满希望的双眼深情地望着她，想借此打动她。
“凭什么？”乔苒的一句冷冰冰的话让我的心彻底凉了。
“凭什么？呵，凭什么？凭什么……”我把搭在她肩上的手拿开，苦笑着无力地站起来，向外面走去。
晚上她没有打电话过来。我开始意识到我终于要和这份感情说声再见了。心里很难受，就想喝醉后找个人打一顿或被打一顿。结果我真的喝醉了，没有打架，而是被两个人拖回了宿舍。我满屋子找烟却没有找到——书架上的烟头儿都被别人抽光了。亦凡又跑下去给我买了一盒，一盒烟三个人分了抽。我低着头不想说话，峰子劝我：“别想那么多了，没准儿真是你想错了呢？”我无力地摇摇头，是与非我心里很清楚，只是不想再介入其中罢了。我不明白为什么对于一份感情，乔苒竟然可以放手放得如此轻松，没有一点不舍和遗憾。也许在她看来，这份感情并不能称之为爱情，抑或是这份所谓的爱情并不是真正的爱情吧。
亦凡深吸了一口烟，说：“小刀，咱们俩的情况太像了。现在的你就是过去的我。坦白地跟你说，你也甭不爱听。乔苒已经不爱你了。这**事儿也别拖泥带水的。明天俩人就说Bye-bye！拖久了你自己难受。那孙子我帮你收拾他。”
我一句话不说，只顾低着头抽烟，一种特别难受的感觉哽在喉咙里，让我觉得自己就快要死去了一样。抽了五六根烟后，我抬起头，对他们笑笑说：“没事儿，没事儿。”可是眼里的泪水却再也控制不住，潸然滚落。
他们两个见状，忙过来拍我肩膀：“没事儿就好！兄弟，咱拿得起就得放得下！咬咬牙就挺过去了。真的没什么！”
耀扬始终没说话，这时过来，一拳打在我的脸上。
“兄弟！你醒醒吧！咱们都醒醒吧！”耀扬也难受，我知道。
他叼起一根烟，点着，然后塞到我嘴上，自己又重新点了一根。
一夜无语。
星光暗淡，月光斜射进窗子照在我的床头。我躺在床上兀自抽着烟，想着心事。我在梦里见到自己流泪的身影。影子拖在身后颤抖着，一副落寞不堪的样子。我牵着乔苒的手被她狠命地甩开，然后看见那小子跑过来把我挤到一边儿，而我就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看着他们一路欢歌笑语地走下去，消失在我模糊的视线里。
我没有再联系她，我想是没有这个必要了吧。而她依旧和那小子在一起双宿双飞。我本来有了阳光的日子一夜之间又变得乌云密布，变得昏暗、寒冷和混沌……
(本章完)
我说：“**，你心里怎么想的？”
**喝了口酒没说话。我见他这怂样，顿时来了气，开口就骂：“那种贱货你理她干嘛？丫也甭美，有她后悔的时候。”**好像没听到一样，继续喝酒。亦凡说：“这种女人我见得多了。我原来的那个妞儿不也这操行吗？没办法。真的，有钱就让你上，就是贱！得了，咱没钱，也甭惦记了。”**胡乱地点点头。
每个人都有他的烦心事。我也觉得活了这么大，却越活越不明白了，自己现在的日子是过着给别人看的，还是过着让自己高兴的。甚至混吃等死都不足以描述我现在这乱糟糟的无味生活。
这几天我就感到奇怪，**天天早出晚归，整天不去上课却一身疲惫的样子，也不知他在忙些什么。我和耀扬、亦凡、峰子继续混日子。
一天**回到宿舍，我看他好像被谁打了，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几处。我们问他是怎么回事儿，他也不告诉我们，用被子蒙住脑袋就睡。边诚一把把他被子掀起来，揪着他的领子问道：“你他妈这些天怎么了？为了那个贱人至于吗？你说你那天跑工地去干嘛去了？”
我们一听便觉得有事儿，就问边诚，边诚说：“那天我骑着车子从工地经过，看见他正推着一小车。正要叫他，他把头一扭，慌慌张张地跑了。”我们几个知道**遇到困难了，就问他。他求我们不要再问。
耀扬又急了：“你丫到底当不当我们是兄弟？！有难事儿也不跟我们说，自己放心里憋着。你想憋死是不？”我拉了一下耀扬，劝**快点说发生了什么事。**终于扛不过我们的执着，哼了一声，告诉了我们事情的经过：“今天我被一伙小流氓打了。这么说吧，谢艺婷又欠了别人的钱，要我帮忙。你说我能不帮吗？只好去工地干点儿活儿，想赚一点帮帮她。”
“你有瘾是怎么着？丫不是傍上一大款吗？让他上就冲他要钱啊。”我们几个愤然骂道。
“她被那个男的甩了。”
“我早就预料到的结果。”亦凡以一种轻蔑的表情插话道，“那种女人不过是被人玩儿玩儿的货色。早就警告过她，不听啊，还说什么呢。”
**没理他，继续说：“然后，那几个流氓今天就来工地上逼我替她还钱。我正被他们围着打呢，那帮民工兄弟看见了。他们帮我拉开那几个混蛋，问明白事情的缘由后，就每个人凑点钱，帮我把他们打发了。”
“那你家那个会治拉稀的女人呢？”峰子问道。
“回家了。”
“那揍你那几个小流氓呢？要不要咱们也回请他们一顿啊？礼尚往来嘛！”耀扬说。其他人也都赞成。每次说到打架的时候，我们几个都会异常的默契。
“哎呀！算了吧。打来打去的有什么意思啊！”**一向秉性“得饶人处且饶人”的作风，什么“小不忍则乱大谋”，什么“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的，其实说白了，就是承认自己倒霉，并不实施任何报复手段。
其实那个谢艺婷并没有走，而是继续在这里过着一个堕落女人的荒唐日子。可怜**对她的一片苦心。后来**无意中又发现那个女的又被人包养，心中不免恼火起来，发誓以后再帮她、再见她就喝水呛死吃饭噎死。
耀扬和乔婷的事情似乎就那么不了了之了。只有我看得出来，耀扬根本就没有放弃。亦凡也一天天地跟着我们瞎混，后来他混得比我们还牛B，就改成我们跟着他混了。峰子一天到晚埋怨他妈托人给他介绍那么老的对象，耽误了他的大好前程云云。**经过这件事儿之后，整个人都萎了，比当年***儿萎得还厉害，就像一只被踩烂的茄子，整天郁郁寡欢。
我就不明白了，当年打光棍儿的是我们哥儿六个，后来接二连三地“脱光”，如今我们又回到起点。本以为上个大学技术没学到，起码找到一个好女友，也算没白在大学里混一回。可现在青春匆匆，我没学到什么，又失去了爱情。真的是一路从空虚和混沌中爬过来的。想想当年咱也曾春风得意过，不过时过境迁，再美好的东西，该走还是会走，就是我再怎么哭爹喊娘、甩鼻涕抹眼泪也无济于事。所以，我和我的这帮穷哥们儿恍恍惚惚地混着日子，不知疲惫，从来不去理会那些花开花落的伤感，不去理会那日升日落的变迁。虽然心知肚明，但是说到底，青春终究是一曲令人伤怀的情歌，苦涩而无奈。
有时我们毫无目的地向前奔走，却不晓得眼前仍是一片茫然。我们会感到迷茫，感到孤独，感到恐惧，却不晓得停下脚步来思考和规划。于是这便成了我，也成了大多数人想要逃避却又无法逃避的悲哀。
上次在乔苒生日聚会上的那个杨伟终于向乔苒公开示爱了。他向乔苒展开猛烈的攻势，甚至乔苒陪他的时间比陪我还多。我觉得我应该站出来说句话了。那天我拦住他，很礼貌地说：“你妈B！你再缠着乔苒我就他妈打花你！”
他愣了半天，问我：“你谁呀？我追她关你屁事？”
我“哼哼”狞笑了一声，忍不住先冲他脸给了一拳，郑重其事地告诉他：“乔苒管我叫老公，你说我揍你算过分吗？”
他揉了一下嘴角，竟然说：“哼！是又怎么样？那又能说明什么？咱公平竞争！你走着瞧！”说完，又嚣张地冲我一笑，扬长而去，倒好像是他把我揍了一顿似的那么得意。我自己吧唧吧唧嘴，觉得和这种又阴险有无耻的人过招，最后受伤的一定会是我。
那小子并没有因为我的警告而有任何的收敛，甚至更加嚣张地三天两头地给乔苒送花，送礼物，还请她看电影、吃饭、喝咖啡，把我的活都抢了，让我跟个无业游民似的成天无所事事。几天下去后，我觉得自己太窝囊，必须和乔苒谈谈这件事了。
“你怎么和那孙子走得那么近？”我气急败坏地问她。
“我怎么了？普通朋友也不行吗？”乔苒也不服不忿。
“可你们总在一起，能让我相信是普通朋友吗？”
“没必要我交个朋友你也要管吧？我就烦你这种心高气傲、看谁都不顺眼的劲儿！”她转过身不看我，仿佛我坐在她的身边给她丢脸了似的。
“我没有说要管你啊。他扬言要追到你。我……”
“你就怀疑我？对不对？”她又转过来抢白我道，表情看起来满不在乎，好像急不可待地要把那句“我们分手吧”说出口一样。
我真的怕她把那句话早早地说出来，赶紧哄她：“没有没有。我当然不怀疑你啦。嘿嘿，”我强作笑脸，继续对她说，“那你可不可以以后不理他了？”我充满希望的双眼深情地望着她，想借此打动她。
“凭什么？”乔苒的一句冷冰冰的话让我的心彻底凉了。
“凭什么？呵，凭什么？凭什么……”我把搭在她肩上的手拿开，苦笑着无力地站起来，向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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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凡深吸了一口烟，说：“小刀，咱们俩的情况太像了。现在的你就是过去的我。坦白地跟你说，你也甭不爱听。乔苒已经不爱你了。这**事儿也别拖泥带水的。明天俩人就说Bye-bye！拖久了你自己难受。那孙子我帮你收拾他。”
我一句话不说，只顾低着头抽烟，一种特别难受的感觉哽在喉咙里，让我觉得自己就快要死去了一样。抽了五六根烟后，我抬起头，对他们笑笑说：“没事儿，没事儿。”可是眼里的泪水却再也控制不住，潸然滚落。
他们两个见状，忙过来拍我肩膀：“没事儿就好！兄弟，咱拿得起就得放得下！咬咬牙就挺过去了。真的没什么！”
耀扬始终没说话，这时过来，一拳打在我的脸上。
“兄弟！你醒醒吧！咱们都醒醒吧！”耀扬也难受，我知道。
他叼起一根烟，点着，然后塞到我嘴上，自己又重新点了一根。
一夜无语。
星光暗淡，月光斜射进窗子照在我的床头。我躺在床上兀自抽着烟，想着心事。我在梦里见到自己流泪的身影。影子拖在身后颤抖着，一副落寞不堪的样子。我牵着乔苒的手被她狠命地甩开，然后看见那小子跑过来把我挤到一边儿，而我就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看着他们一路欢歌笑语地走下去，消失在我模糊的视线里。
我没有再联系她，我想是没有这个必要了吧。而她依旧和那小子在一起双宿双飞。我本来有了阳光的日子一夜之间又变得乌云密布，变得昏暗、寒冷和混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