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偷师易筋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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嵩山之上，山峦峻拔崔嵬、壑深谷幽、清泉碧流、秀幽险奇。
少室顶，其东北隅有石壁，自山巅至底部一斧直削，高数百仞，俗称“百丈崖”。崖间罅隙、石坎、孔穴颇多，是鸟类的安乐窝。每至晨夕，百鸟啁啾争鸣，崖半翩翩飞舞，酷似一所“百鸟园”。循新修石阶，攀至其巅，但见满目玄岩怪石，树木稀少，惟有矮小的侧柏和荆棘灌丛，强生石缝间，点缀蓝天悬峰。
而有四人，正在向嵩山少林寺前行。
为首之男子气度沉稳，眉目含笑，而紧随其后的女子，腰悬长剑，高冷脱俗。
最后的青年男女，男子似乎有伤在身，嘴唇发紫，身边的女子扶着男子，时不时担忧的望向男子。
这当然就是岳不群一行人了。
走到少室山后门，岳不群运起紫霞功，将五感提神到极限，感受着寺内修为最精深的一人。
少林寺内方字辈高僧，修为都颇为不凡，但能让岳不群感受到些许压力的，除了修习罗汉伏魔神功的方生以外，就只有方证一人。
方生的气场很好感应，但方证休习易筋经已久，修为极高，距离易筋经大成也只有一步之遥，气息内敛，倒是很难察觉。
在紫霞功小成后，通常岳不群运起紫霞神功已经不会再引起面色变化,但当紫霞神功被用于提升五感的时候，面部不免出现变化。
如今的岳不群，运起紫霞神功提升五感之时，面部如同一块紫玉，散发着奇异的光泽。
少林寺中，唯有一人，立于达摩殿，气息内敛却给人一种威慑四方的气度，当是方证方丈无疑。
岳不群运起紫霞神功，将声音凝聚成束，传入方证大师耳边：
“方证大师，小徒令狐冲伤重，或许只有您能医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请大师援手。”
只见几秒钟后，方证大师同样用内力将声音凝聚成束，说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还请岳施主带令狐施主从后门进寺。”
岳不群之所以走后门，是不想让左冷禅之流的耳目知道他和令狐冲在一起，从而怀疑当时那个救了令狐冲还给了左冷禅一巴掌的黑衣人就是岳不群。
岳不群从岳灵珊手中接过令狐冲，运起鬼步，飞向达摩殿，并对太叔千顔和岳灵珊交代道：
“你二人轻功不足以避过少林僧众的耳目，在嵩山脚下的福来客栈等我，多则三日，少则一日，我必归。”
不一会，岳不群就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来到了达摩殿。
“方证方丈有礼了。”
岳不群向方证做了个揖。
随即放下令狐冲到方证大师面前。
方证双手合十，微微一点头，就半蹲下，给令狐冲把脉。
过了约一盏茶的时间，方证放下令狐冲的手，说道：
“岳施主是想用我少林的易筋经来救治令狐施主？”
“是的，还请方证大师看在我们同为武林正派的面子上，不吝赐教。”
岳不群说道。
方证大师并不接话，反而问道：
“那一日救走令狐施主的当是岳施主？”
方证大师问道，却是用确定的语气。
“没错。”
岳不群虽然不明白方证为何明知故问，但因为毕竟是有事求人，也依旧老老实实地回答。
“之前和令狐施主的谣言也是岳施主做戏的，是吗？”
方证继续问道。
“情不得已而为之，还请方证大师见谅。”
岳不群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方证不置可否。
“岳施主忍辱负重令人敬佩，然而我少林易筋经只传本寺弟子，相比令狐施主不会同意入我派。”
“如果方证大师依旧是这个要求的话，那么令狐冲的伤不治也罢，师父，我们下山吧。”
令狐冲强撑着说道。
“方证大师既然知道我们此行来意，亦知晓小徒不会拜入少林门下，却依旧让我等入寺，相比是有别的考究，还请示下。”
岳不群冷静的说道。“阿弥陀佛，令狐施主受定闲师太遗命，出任恒山派掌门，从此同为我佛门弟子，这倒不再是不能宽容，所以，我方证在此希望令狐施主许诺，起码要坐满十年恒山掌门，且在此期间造福苍生，勤于律己，我方能把易筋经传下，令狐施主还要发誓，不得将易筋经传于第三人。”
方证大师说道。
“不……”
令狐冲正待拒绝，岳不群却说道：
“冲儿，你纵然是恒山掌门，也未必不能重归我门下，不必拒绝，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如今救你的命才是重点。”
“岳某告辞，还请方证大师传授小徒救命之法。”
说着，岳不群就看起来很识相地离开了少林寺，翻出少林外墙等着。
然而，谁也没有注意到，岳不群在达摩殿门口留下了一个银质的酒杯，酒杯底部有一个银线，直通道远处岳不群手中另一个银质酒杯上。
岳不群把紫霞神功运于酒杯之上，开始远程窃听。
他让令狐冲发誓，却没规定岳不群不能听方证自己说。
虽然是窃听，不过也不算违规，毕竟方证并没有说过不许岳不群去听。
当然，就算方证说了，岳不群也不会在乎就是。
只听到，方证说道：“阿弥陀佛，令狐施主一言九鼎，本是无需立誓，但易筋经设计佛门机密，还请令狐施主立誓。”
“我令狐冲再次发誓，从此以后安心担任恒山掌门，造福苍生，尽心授徒，并必将恒山发扬光大，以正佛门试听，从此绝不会将易筋经传于第三人。否则就将令狐冲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令狐冲说道。
“阿弥陀佛，令狐施主诚意至深，老衲深感惭愧，当下便授予令狐施主易筋经。”
方证说道。
方证又道：“《易筋经》的功夫圜一身之脉络，系五脏之精神，周而不散，行而不断，气自内生，血从外润。练成此经后，心动而力发，一攒一放，自然而施，不觉其出而自出，如潮之涨，似雷之发。少侠，练那《易筋经》，便如一叶小舟于大海巨涛之中、怒浪澎湃之际，小舟自然抛高伏低，何尝用力？若要用力，又哪有力道可用？又从何处用起？”
岳不群在少林寺外连连点头，觉得这道理果然博大精深，和无招的剑理颇有相通处。
方证又道：“只因这《易筋经》具如斯威力，是以数百年来非其人不传，非有缘不传，纵然是本派出类拔萃的弟子，如无福缘，也不获传授。便如方生师弟，他武功既高，持戒亦复精严，乃是本寺了不起的人物，却未获上代师父传授此经。”
当下方证将口诀一句句地缓缓念了出来，令狐冲用心记诵。这口诀也不甚长，前后只一千余字。方证一遍念毕，要令狐冲心中暗记，过了一会，又念了一遍。前后一共念了五次，令狐冲从头背诵，记忆无误。
当下将那内功心法一句句地详加剖析，又指点种种呼吸、运气、吐纳、搬运之法。令狐冲背那口诀，本来只是强记，经方证大师这么一加剖析，这才知每一句口诀之中，都包含着无数精奥的道理。
令狐冲悟性原本甚高，但这些内功的精要每一句都足供他思索半天，好在方证大师不厌其详地细加说明，令他登时窥见了武学中另一个从未涉足的奇妙境界。他叹了口气，说道：“方丈大师，晚辈这些年来在江湖上大胆妄为，实因不知自己浅薄，思之殊为汗颜。虽晚辈或许命不久长，易筋经里的高明内功。但古人好像有一句话，说什么只要早上听见大道理，就算晚上死了也不打紧，是不是这样说的？”方证道：“朝闻道，夕死可矣！”令狐冲道：“是了，便是这句话，我听师父说过的。今日得聆大师指点，真如瞎子开了眼一般，就算以后没日子修练，也一样的欢喜。”
两人皆不知道，岳不群听着易筋经的运行方式技巧，已经在逐渐将易筋经的要旨融入自己的紫霞神功之中。
一番运功下来，却发现自己体表多了一层污垢。
显然这融入了易筋经之理的紫霞神功从此附带上易筋洗髓的神奇功效。
不过岳不群也明白，自己并无彻底悟尽易筋经之理和解析出易筋经的全部运功技巧，从此以后仍需勤加钻研。
而令狐冲也在方证的帮助下，第一次运起了易筋经神功。
化解寒毒，甚至使自身修为更进一步，都是指日可待的事了。
嵩山之上，山峦峻拔崔嵬、壑深谷幽、清泉碧流、秀幽险奇。
少室顶，其东北隅有石壁，自山巅至底部一斧直削，高数百仞，俗称“百丈崖”。崖间罅隙、石坎、孔穴颇多，是鸟类的安乐窝。每至晨夕，百鸟啁啾争鸣，崖半翩翩飞舞，酷似一所“百鸟园”。循新修石阶，攀至其巅，但见满目玄岩怪石，树木稀少，惟有矮小的侧柏和荆棘灌丛，强生石缝间，点缀蓝天悬峰。
而有四人，正在向嵩山少林寺前行。
为首之男子气度沉稳，眉目含笑，而紧随其后的女子，腰悬长剑，高冷脱俗。
最后的青年男女，男子似乎有伤在身，嘴唇发紫，身边的女子扶着男子，时不时担忧的望向男子。
这当然就是岳不群一行人了。
走到少室山后门，岳不群运起紫霞功，将五感提神到极限，感受着寺内修为最精深的一人。
少林寺内方字辈高僧，修为都颇为不凡，但能让岳不群感受到些许压力的，除了修习罗汉伏魔神功的方生以外，就只有方证一人。
方生的气场很好感应，但方证休习易筋经已久，修为极高，距离易筋经大成也只有一步之遥，气息内敛，倒是很难察觉。
在紫霞功小成后，通常岳不群运起紫霞神功已经不会再引起面色变化,但当紫霞神功被用于提升五感的时候，面部不免出现变化。
如今的岳不群，运起紫霞神功提升五感之时，面部如同一块紫玉，散发着奇异的光泽。
少林寺中，唯有一人，立于达摩殿，气息内敛却给人一种威慑四方的气度，当是方证方丈无疑。
岳不群运起紫霞神功，将声音凝聚成束，传入方证大师耳边：
“方证大师，小徒令狐冲伤重，或许只有您能医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请大师援手。”
只见几秒钟后，方证大师同样用内力将声音凝聚成束，说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还请岳施主带令狐施主从后门进寺。”
岳不群之所以走后门，是不想让左冷禅之流的耳目知道他和令狐冲在一起，从而怀疑当时那个救了令狐冲还给了左冷禅一巴掌的黑衣人就是岳不群。
岳不群从岳灵珊手中接过令狐冲，运起鬼步，飞向达摩殿，并对太叔千顔和岳灵珊交代道：
“你二人轻功不足以避过少林僧众的耳目，在嵩山脚下的福来客栈等我，多则三日，少则一日，我必归。”
不一会，岳不群就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来到了达摩殿。
“方证方丈有礼了。”
岳不群向方证做了个揖。
随即放下令狐冲到方证大师面前。
方证双手合十，微微一点头，就半蹲下，给令狐冲把脉。
过了约一盏茶的时间，方证放下令狐冲的手，说道：
“岳施主是想用我少林的易筋经来救治令狐施主？”
“是的，还请方证大师看在我们同为武林正派的面子上，不吝赐教。”
岳不群说道。
方证大师并不接话，反而问道：
“那一日救走令狐施主的当是岳施主？”
方证大师问道，却是用确定的语气。
“没错。”
岳不群虽然不明白方证为何明知故问，但因为毕竟是有事求人，也依旧老老实实地回答。
“之前和令狐施主的谣言也是岳施主做戏的，是吗？”
方证继续问道。
“情不得已而为之，还请方证大师见谅。”
岳不群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方证不置可否。
“岳施主忍辱负重令人敬佩，然而我少林易筋经只传本寺弟子，相比令狐施主不会同意入我派。”
“如果方证大师依旧是这个要求的话，那么令狐冲的伤不治也罢，师父，我们下山吧。”
令狐冲强撑着说道。
“方证大师既然知道我们此行来意，亦知晓小徒不会拜入少林门下，却依旧让我等入寺，相比是有别的考究，还请示下。”
岳不群冷静的说道。“阿弥陀佛，令狐施主受定闲师太遗命，出任恒山派掌门，从此同为我佛门弟子，这倒不再是不能宽容，所以，我方证在此希望令狐施主许诺，起码要坐满十年恒山掌门，且在此期间造福苍生，勤于律己，我方能把易筋经传下，令狐施主还要发誓，不得将易筋经传于第三人。”
方证大师说道。
“不……”
令狐冲正待拒绝，岳不群却说道：
“冲儿，你纵然是恒山掌门，也未必不能重归我门下，不必拒绝，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如今救你的命才是重点。”
“岳某告辞，还请方证大师传授小徒救命之法。”
说着，岳不群就看起来很识相地离开了少林寺，翻出少林外墙等着。
然而，谁也没有注意到，岳不群在达摩殿门口留下了一个银质的酒杯，酒杯底部有一个银线，直通道远处岳不群手中另一个银质酒杯上。
岳不群把紫霞神功运于酒杯之上，开始远程窃听。
他让令狐冲发誓，却没规定岳不群不能听方证自己说。
虽然是窃听，不过也不算违规，毕竟方证并没有说过不许岳不群去听。
当然，就算方证说了，岳不群也不会在乎就是。
只听到，方证说道：“阿弥陀佛，令狐施主一言九鼎，本是无需立誓，但易筋经设计佛门机密，还请令狐施主立誓。”
“我令狐冲再次发誓，从此以后安心担任恒山掌门，造福苍生，尽心授徒，并必将恒山发扬光大，以正佛门试听，从此绝不会将易筋经传于第三人。否则就将令狐冲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令狐冲说道。
“阿弥陀佛，令狐施主诚意至深，老衲深感惭愧，当下便授予令狐施主易筋经。”
方证说道。
方证又道：“《易筋经》的功夫圜一身之脉络，系五脏之精神，周而不散，行而不断，气自内生，血从外润。练成此经后，心动而力发，一攒一放，自然而施，不觉其出而自出，如潮之涨，似雷之发。少侠，练那《易筋经》，便如一叶小舟于大海巨涛之中、怒浪澎湃之际，小舟自然抛高伏低，何尝用力？若要用力，又哪有力道可用？又从何处用起？”
岳不群在少林寺外连连点头，觉得这道理果然博大精深，和无招的剑理颇有相通处。
方证又道：“只因这《易筋经》具如斯威力，是以数百年来非其人不传，非有缘不传，纵然是本派出类拔萃的弟子，如无福缘，也不获传授。便如方生师弟，他武功既高，持戒亦复精严，乃是本寺了不起的人物，却未获上代师父传授此经。”
当下方证将口诀一句句地缓缓念了出来，令狐冲用心记诵。这口诀也不甚长，前后只一千余字。方证一遍念毕，要令狐冲心中暗记，过了一会，又念了一遍。前后一共念了五次，令狐冲从头背诵，记忆无误。
当下将那内功心法一句句地详加剖析，又指点种种呼吸、运气、吐纳、搬运之法。令狐冲背那口诀，本来只是强记，经方证大师这么一加剖析，这才知每一句口诀之中，都包含着无数精奥的道理。
令狐冲悟性原本甚高，但这些内功的精要每一句都足供他思索半天，好在方证大师不厌其详地细加说明，令他登时窥见了武学中另一个从未涉足的奇妙境界。他叹了口气，说道：“方丈大师，晚辈这些年来在江湖上大胆妄为，实因不知自己浅薄，思之殊为汗颜。虽晚辈或许命不久长，易筋经里的高明内功。但古人好像有一句话，说什么只要早上听见大道理，就算晚上死了也不打紧，是不是这样说的？”方证道：“朝闻道，夕死可矣！”令狐冲道：“是了，便是这句话，我听师父说过的。今日得聆大师指点，真如瞎子开了眼一般，就算以后没日子修练，也一样的欢喜。”
两人皆不知道，岳不群听着易筋经的运行方式技巧，已经在逐渐将易筋经的要旨融入自己的紫霞神功之中。
一番运功下来，却发现自己体表多了一层污垢。
显然这融入了易筋经之理的紫霞神功从此附带上易筋洗髓的神奇功效。
不过岳不群也明白，自己并无彻底悟尽易筋经之理和解析出易筋经的全部运功技巧，从此以后仍需勤加钻研。
而令狐冲也在方证的帮助下，第一次运起了易筋经神功。
化解寒毒，甚至使自身修为更进一步，都是指日可待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