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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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女孩子的童年记忆里面一定有一朵俗气的要死的头花，那是在学校外面的小卖部里出现过，在书桌小角落放着，在同桌的头发上。
粉色红色的布花，染得乱七八糟的，皮绳可能有点粗糙，有时候会扯疼头发，但是那朵花是童年的一种骄傲。
那时候没有香奈儿巴黎世家也没施华洛世奇，攀比的标准相当的低。
谢韶华曾经有过一朵。和其他的头花不一样，那朵头花上面有钻，闪闪发亮。
外婆从来不给她们打扮，因为外婆怕孩子太早熟了，在学校就开始谈恋爱，那还了得，大人看来早恋等于学坏，孩子长大了说不定就去做坏事。
所以谢韶华和杜渐渐一直都是朴素打扮。
唯有那次，谢韶华的头发上用这么耀眼的颜色点缀。
这头花经过了十多年，现在躺在杜渐渐的手上。
杜渐渐不记得这是什么时候和衣服放在一起的。她小时候有很多宝贝，都被收进了柜子里，只不过大部分的东西她都没去翻出来看。
可能是阿姨以为这是她现在还需要用的，也放进来了。
染色的布经过这么多年已经褪色，上面的碎钻少了好几颗，看起来又难看，又俗气。
她记得这是表姐的，当时给她戴了，她觉得表姐戴着很好看，她也想戴，那时候她是想变成表姐这样的人，长大后她渐渐明白，谁也不会是第二个表姐，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谢韶华。
她把花瓣理顺，放进珠宝盒里，小盒子里面堆满了各种值钱的东西，一朵陈旧的头花在里面非常突兀。
杜渐渐坐在地毯上，环顾房间，房间现在还保持着最开始的模样，说好从早上开始整理，在最快时间把房间整理干净的，是她想太多了，她这速度慢的跟蜗牛一样，从早上一直到现在，用掉了一整天的时间，房间堆起来的纸箱不见少，柜子里的衣服不见多。
她的独立之路还很漫长。
谢韶华一到公司就被叫到总经理办公室。
谢韶华的公司是新媒体公司，因为老板之前在政府里干过多年，积累了人脉，出来接单子对应都是大客户，不用操心客源问题，自然会有人找上门请她们做事。谢韶华这个客户经理最操心的是怎么应对政府里那些不差钱但是要求稀奇古怪的贵客。
谢韶华口中的老大，也就是公司的总经理，其实年纪和谢韶华一样大，是长相文静的妹子，姓文，名静，是谢韶华的大学同学，从一个学校出来，只是走了不同的路。谢韶华去五百强，她在家里安排下去做公务员，大概是家里环境影响，品味像个老头，办公室修得有几十平方米那么大，一张巨大的实木板工作，用屏风割出一个空间，沉船木的茶盘，摆满了茶具，养鱼，种兰花和菖蒲。
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天天在这里喝茶，烧沉香，摸古玩，盘菩提，和老头谈国际局势社会发展。
谢韶华会和同学走到一起，是因为机缘巧合。
老板在单位里混得极好，感觉就是天生适合做这块，有了人脉出来做事情就非常方便，公司发展一直不错，这些年，谢韶华即是员工，又是当初入股的股东，分红拿了很多。
“你黑眼圈怎么这么大，你肯定睡眠不足火气大，来喝茶，喝茶消消火。”老板果然不在办公室前，躲在她的小茶室里，催着谢韶华坐下来，拿出她的专用茶杯，给她倒茶。
谢韶华蛮多地方想吐槽的，这个公司真的一点公司的样子都没有，做老板的到公司第一件事情就是坐下来喝茶，叫员工来办公室不是谈论公司发展商量生意上的事情，而是叫过来陪她喝茶。
迟早要完。谢韶华恨不得把这四个字写下来，裱在墙上，不过和老板挂在墙上一米高的随便两字相比，还是逊色了一点。
“有心事啊。喝茶喝茶。”平时谢韶华总是有一肚子话要说，今天闷得跟葫芦一样，所以老板难免要关心一下。
“没事，你今天在公司就快把预算批了，免得你又不知道跑哪里不接电话，不开微信。”谢韶华在文静这里有专属的杯子，上面还有字，写着：怂。
文静解释是错觉，那应该是从心，只是大师在创作的时候把两个字写在一起，所以才成了怂。
谢韶华才不信这个解释，当她是八岁女孩子吗，这个梗她会看不出来她就是弱智。
虽然一开始嫌弃的要死，但是喝了几次，对杯子产生了感情，就没有想过要把杯子就地处决，茶杯一直在文静这里放着，来的时候喝两杯。
“这是今年的好茶，我特地去茶园里拿的，给老爷子送了一筐。”
“老爷子都要开心坏了。”文家老爷子嗜茶如命，文静从小耳闻目染，也懂很多。
“我还留了一筐，你要就去书柜里拿一点，送人也好，自己喝更好。不要钱。”
“这是公司，有点公司的样子好吗？”这办公室哪里像个做正事的公司应该有的样子。
文静不觉得，她觉得她做的挺好的，“这个公司就是随便开开的，我反正不差这些钱，我家老爷子就是希望我有个地方可以做事，不要混吃等死。”
“你现在跟混吃等死有区别吗？”
“华华，你天天说我不对，你还想不想拿年终奖了。”
“不稀罕，早上把我的报销批了，我给你市场报表看完审批好，放到我办公室。”
“到底谁是老板……”
喝了一肚子茶，谢韶华火气稍微消了一点。
她的助理提醒她手机在响。“已经打了十几个电话，一直没停过。”助理递过手机。
十几个？能打那么多电话肯定是有急事，她看了一眼屏幕，上面是一个从没有见过的奇怪的号码，显示是国外的，她将信将疑地接起电话，没有声音，她说：“你好。请问哪位。”
“……”
依然是空白，像是从深渊的另外一头传来的气息，穿过手机，钻进她的耳朵，谢韶华马上挂断，助理见她一脸慌张，虽然没有开口问，但是疑问已经写在脸上。
“没事，是打错了。”
她对助理说完，拿着手机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手机通话记录很长，来自不同的地方，不同国家，号码都是假的号码，从早上到现在长长的一条未接电话。
这是恶作剧，更像是骚扰电话。
谢韶华捏紧手机，她不是软弱的大家闺秀，有人敢这样对她，她挖地三尺都要把这个变态挖出来，虐到他后悔让他妈生出来。
每个女孩子的童年记忆里面一定有一朵俗气的要死的头花，那是在学校外面的小卖部里出现过，在书桌小角落放着，在同桌的头发上。
粉色红色的布花，染得乱七八糟的，皮绳可能有点粗糙，有时候会扯疼头发，但是那朵花是童年的一种骄傲。
那时候没有香奈儿巴黎世家也没施华洛世奇，攀比的标准相当的低。
谢韶华曾经有过一朵。和其他的头花不一样，那朵头花上面有钻，闪闪发亮。
外婆从来不给她们打扮，因为外婆怕孩子太早熟了，在学校就开始谈恋爱，那还了得，大人看来早恋等于学坏，孩子长大了说不定就去做坏事。
所以谢韶华和杜渐渐一直都是朴素打扮。
唯有那次，谢韶华的头发上用这么耀眼的颜色点缀。
这头花经过了十多年，现在躺在杜渐渐的手上。
杜渐渐不记得这是什么时候和衣服放在一起的。她小时候有很多宝贝，都被收进了柜子里，只不过大部分的东西她都没去翻出来看。
可能是阿姨以为这是她现在还需要用的，也放进来了。
染色的布经过这么多年已经褪色，上面的碎钻少了好几颗，看起来又难看，又俗气。
她记得这是表姐的，当时给她戴了，她觉得表姐戴着很好看，她也想戴，那时候她是想变成表姐这样的人，长大后她渐渐明白，谁也不会是第二个表姐，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谢韶华。
她把花瓣理顺，放进珠宝盒里，小盒子里面堆满了各种值钱的东西，一朵陈旧的头花在里面非常突兀。
杜渐渐坐在地毯上，环顾房间，房间现在还保持着最开始的模样，说好从早上开始整理，在最快时间把房间整理干净的，是她想太多了，她这速度慢的跟蜗牛一样，从早上一直到现在，用掉了一整天的时间，房间堆起来的纸箱不见少，柜子里的衣服不见多。
她的独立之路还很漫长。
谢韶华一到公司就被叫到总经理办公室。
谢韶华的公司是新媒体公司，因为老板之前在政府里干过多年，积累了人脉，出来接单子对应都是大客户，不用操心客源问题，自然会有人找上门请她们做事。谢韶华这个客户经理最操心的是怎么应对政府里那些不差钱但是要求稀奇古怪的贵客。
谢韶华口中的老大，也就是公司的总经理，其实年纪和谢韶华一样大，是长相文静的妹子，姓文，名静，是谢韶华的大学同学，从一个学校出来，只是走了不同的路。谢韶华去五百强，她在家里安排下去做公务员，大概是家里环境影响，品味像个老头，办公室修得有几十平方米那么大，一张巨大的实木板工作，用屏风割出一个空间，沉船木的茶盘，摆满了茶具，养鱼，种兰花和菖蒲。
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天天在这里喝茶，烧沉香，摸古玩，盘菩提，和老头谈国际局势社会发展。
谢韶华会和同学走到一起，是因为机缘巧合。
老板在单位里混得极好，感觉就是天生适合做这块，有了人脉出来做事情就非常方便，公司发展一直不错，这些年，谢韶华即是员工，又是当初入股的股东，分红拿了很多。
“你黑眼圈怎么这么大，你肯定睡眠不足火气大，来喝茶，喝茶消消火。”老板果然不在办公室前，躲在她的小茶室里，催着谢韶华坐下来，拿出她的专用茶杯，给她倒茶。
谢韶华蛮多地方想吐槽的，这个公司真的一点公司的样子都没有，做老板的到公司第一件事情就是坐下来喝茶，叫员工来办公室不是谈论公司发展商量生意上的事情，而是叫过来陪她喝茶。
迟早要完。谢韶华恨不得把这四个字写下来，裱在墙上，不过和老板挂在墙上一米高的随便两字相比，还是逊色了一点。
“有心事啊。喝茶喝茶。”平时谢韶华总是有一肚子话要说，今天闷得跟葫芦一样，所以老板难免要关心一下。
“没事，你今天在公司就快把预算批了，免得你又不知道跑哪里不接电话，不开微信。”谢韶华在文静这里有专属的杯子，上面还有字，写着：怂。
文静解释是错觉，那应该是从心，只是大师在创作的时候把两个字写在一起，所以才成了怂。
谢韶华才不信这个解释，当她是八岁女孩子吗，这个梗她会看不出来她就是弱智。
虽然一开始嫌弃的要死，但是喝了几次，对杯子产生了感情，就没有想过要把杯子就地处决，茶杯一直在文静这里放着，来的时候喝两杯。
“这是今年的好茶，我特地去茶园里拿的，给老爷子送了一筐。”
“老爷子都要开心坏了。”文家老爷子嗜茶如命，文静从小耳闻目染，也懂很多。
“我还留了一筐，你要就去书柜里拿一点，送人也好，自己喝更好。不要钱。”
“这是公司，有点公司的样子好吗？”这办公室哪里像个做正事的公司应该有的样子。
文静不觉得，她觉得她做的挺好的，“这个公司就是随便开开的，我反正不差这些钱，我家老爷子就是希望我有个地方可以做事，不要混吃等死。”
“你现在跟混吃等死有区别吗？”
“华华，你天天说我不对，你还想不想拿年终奖了。”
“不稀罕，早上把我的报销批了，我给你市场报表看完审批好，放到我办公室。”
“到底谁是老板……”
喝了一肚子茶，谢韶华火气稍微消了一点。
她的助理提醒她手机在响。“已经打了十几个电话，一直没停过。”助理递过手机。
十几个？能打那么多电话肯定是有急事，她看了一眼屏幕，上面是一个从没有见过的奇怪的号码，显示是国外的，她将信将疑地接起电话，没有声音，她说：“你好。请问哪位。”
“……”
依然是空白，像是从深渊的另外一头传来的气息，穿过手机，钻进她的耳朵，谢韶华马上挂断，助理见她一脸慌张，虽然没有开口问，但是疑问已经写在脸上。
“没事，是打错了。”
她对助理说完，拿着手机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手机通话记录很长，来自不同的地方，不同国家，号码都是假的号码，从早上到现在长长的一条未接电话。
这是恶作剧，更像是骚扰电话。
谢韶华捏紧手机，她不是软弱的大家闺秀，有人敢这样对她，她挖地三尺都要把这个变态挖出来，虐到他后悔让他妈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