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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卿卿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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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依依脸色一变, 是他去赵家让改口的?她不肯相信程如山能为姜琳做到这样?

    他明明知道姜琳讨厌他、有喜欢的人、卖孩子,他居然还肯为她做这样的事儿?

    他疯了吗?这还是那个冷酷无情的程如山吗?他怎么这么愚蠢?

    程如山目光清冷地看着她,“你要说的是姜琳卖儿子吗?”

    孟依依脸色顿时惨白,她用力摇头,大声反驳,“当然不是!琳琳从来没卖过孩子。她只是需要钱回城探望爸妈,而我们没有那么多钱而已。”

    虽然说没卖孩子, 言下之意却还是有卖的举动,而且是为了钱, 只是没卖成功而已。

    程如山轻哼了一声,“如果有人去问,就让赵家夫妻作证嫌钱少没卖, 这样?”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谁污蔑我?我和琳琳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 我处处为她着想, 把她当自己的亲妹妹, 怎么可能这样。一定是有人故意离间我们姐妹的情意。”

    她眼泪滚滚而下。

    程如山蹙眉,越发不耐,女人的眼泪对他来说一点用没有,不好好说话就会掉眼泪让他心生厌烦。

    “那么你去赵家是为什么?”如果不是为了坐实姜琳卖儿子, 那么是为什么?

    孟依依:“当然是为了琳琳好!我知道她去赵家便去问问什么情况, 免得有人污蔑她。我是关心她!从小到大我就是这样对她的,你单单为这事儿来指责我吗?”孟依依恼怒至极。

    程如山:“我认为你最关心的是她磕了脑袋,性情改变这一点。”

    他已经问过潜博, 潜博虽然不想说,却碍于压力不得不说。姜琳去大车店子以后和以前的确有很大不同,不过他的解释是“姜琳以前太傻了,现在突然醒悟也是老天有眼。人是可以顿悟的,你看我,不就顿悟了吗?我觉得我已经不再对琳……姜琳怀有男女之情。是真的!其实姜琳小时候真的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不知道怎么的越来越孤僻,现在迷途知返是老天有眼,好事。”他到底顶着压力没说卞海涛的事儿,程如山也没多问。

    孟依依抹了抹眼泪,“我的姐妹突然间性情有些古怪,难道我不能关心一下吗?我知道她去了大车店子,我怕有什么事儿,所以去问一下。可是我并没有说什么她嫌钱少才不卖儿子的,我一直都知道她根本就舍不得卖,只是缺钱而已。我不知道赵家夫妻为什么要这样污蔑我,可我对琳琳问心无愧!倒是你!”

    孟依依生气地指着程如山,怒目而视。

    程如山挑了挑眉,“我?”

    “就是你!”孟依依愤怒道:“你居然不相信她,还去调查她。难道在你心里,她就是一个会卖自己亲生儿子的女人吗?你对她就没有一点感情吗?”

    程如山不答反问,“所以,你想说什么?”

    “你根本就不爱她!你为什么不放了她?”孟依依又开始哭,“她多痛苦你知道吗?她本来留在城里有大好前途却不得不下乡。现在她可以回城,可以回去找一份体面的工作。因为你,你们,她才不能回去。你要是为她好,你为什么不能放了她?你分明就是自私!”

    程如山像看什么新奇事物一样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不让她回城?她回城为什么一定得我放了她?她是我媳妇儿,我怎么放了她?倒是你,心术不正。”

    根据潜博的说辞,这个女人惯会哄骗姜琳,在姜琳面前搬弄是非,让姜琳对她俯首帖耳。

    按潜博的说法,这一次姜琳本来要带俩孩子回城探病,因为孟依依说姜家爸妈生病,想姜琳。但是姜琳没钱,又无意中听孟依依说大车店子赵家买孩子,他就猜姜琳肯定想去骗赵家的钱,骗了钱回城赵家也找不到她。

    至于为什么没骗,当然是因为姜琳幡然醒悟了呗。

    潜博反正死活不会说姜琳想私奔的事儿。

    “怎么是我心术不正?明明是你死皮赖脸地霸占着她!”孟依依也一副豁出去为姐妹抗争的架势,“琳琳根本不爱你,她爱的是卞海涛,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忘记过他!这一次她本来就要筹钱回城和他团聚的!你为什么不能放……”

    她说得正激动,却突然跟被人掐住脖子的鸭子一样,瞬间失声。

    对面的程如山目光冰冷地盯着她,那眼神是她所能想象出最凶狠凉薄的眼神,带着某种凶残的猛兽因为强大的实力而睥睨其他弱小生命的冷酷和无情。

    她居然吓得发不出声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程如山勾了勾唇角,声音在秋日的风里凉到极致,“你不必怕,我从不打女人。”

    孟依依刚要松口气,又听他冷冷道:“要打,我必定会打死她。”

    孟依依吓得瞪大了眼睛,呼吸都困难起来。

    他、他居然这样威胁她!她好心告诉他姜琳背叛他,他居然不但不信,反而威胁她!

    程如山冰冷道:“关于卞海涛,我自己会调查。倒是你,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出现在我媳妇儿面前。”

    说完他冷笑一声,绕过她就走了。

    “程如山,你会后悔的!”孟依依咬牙切齿。

    程如山理都没理大步往村里去,到底姜琳是去卖孩子还是要骗钱回城找卞海涛,这些没有发生过,他就不计较。他看到的姜琳,狡黠明丽,对孩子是从内心散发出来的怜爱,对闫润芝也尊重友爱,所以不管孟依依说什么,他都不会听。

    至于卞海涛,结婚时候他就知道了,以前没感情不在意。现在就算在意,也只能自己想办法,绝不会因为别人说什么就对媳妇儿撒气。

    他一走,孟依依浑身垮下来,一跤跌在地上,如果不是自己有两辈子阅历支撑,她根本没有办法和这样冷着脸的程如山对话。

    压力太大。

    她努力在程如山面前营造全力为姜琳着想的姐妹形象,哪怕姜琳误会她和她决裂,她也要在背后处处为姜琳着想。

    她重活一世,不可能斗不过姜琳。

    让你主动回城,你不回,那就逼你回去。你若是还不听,就别怪我心狠手辣,等你和程如山感情破裂,你小命都不保!

    程如山一进村又引起不小的轰动,不管大人孩子,只要没上工的,看见他就眼神复杂,害怕、好奇、羡慕、嫉妒,让程如山都不明白怎么回事。

    走到胡同口的时候,他就听见有孩子在喊:“大宝小宝,我们去玩儿了,你们去不去?”

    “不去,我们要去帮娘和泥盖瓦!”

    程如山:“(o_o)”

    他又听见有婆娘喊道:“姜知青说什么时候来我家盖瓦啊?轮到了没啊?”

    “快去问问,别耽误了,万一过几天还下雨呢?”

    之前又下了场秋雨,姜琳修过的屋顶一个都没漏,这下子找她的社员们更多了,甚至后面庙子村以及周围的都来找她排队。

    程如山不明所以,他快步往家去,正好碰到闫润芝出来拿草准备烧火做饭。

    看到他回来,闫润芝高兴地把簸萁往地上一扔,一把拉住他的背包和书包就往下扯,嘴里说着,“冬生,快,你媳妇儿在商家呢,快去看看。”

    程如山:“娘,你们在家干嘛呢?”

    “干正事儿啊,哎呀,冬生你不知道啊,你媳妇儿可了不得,能干着呢。爬墙上屋,拳打泼妇,妇女主任都服。”闫润芝一激动一高兴就要唱曲,看儿子一脸疑惑,立刻把马开花、刘红花以及赵家等人的事儿三言两语说一下。

    程如山:“他们果然去赵家了。”

    “是呢,赵家也上门,还说你同意认干亲,我和你媳妇儿就让阿宝小宝认了干爹干娘。”

    程如山:“挺好。”

    闫润芝又把孟依依的事儿简单一说,“不是个东西,幸亏宝儿娘眼睛亮,给她打一顿,闹崩了。”以后宝儿娘就彻底是程家媳妇儿,再也没有狗屁孟依依什么事儿了。

    程如山想起方才在村口遇到孟依依的事儿,眼神一沉,“行,我知道了。”

    他就转身往西去商家。

    闫润芝想起来,喊道:“你爹什么时候回来啊?”

    程如山:“明天带你一起去接。”他几步就绕过墙角没影了。

    闫润芝欢喜得又拍手又转圈的,过了会儿,“咦?我出来干嘛来着?”

    ……

    姜琳他们铺瓦片,今天轮到商宗慧家。从前他们家只铺了两间,如今攒够钱就把这一间也铺上瓦片。

    因为就她和商宗慧俩铺,一直忙到快晌午。

    姜琳检查一下,对商婆子道:“嫲嫲,我给你们设计个新式儿的烟囱,保管不容易倒烟。”

    倒烟就是烧火的时候,那烟不从炕洞、火道、烟囱里走,反而从灶坑里冒出来,把家里弄得烟熏火燎的。

    这就涉及几个方面,可能是炕盘得不好,可能火道堵塞,可能烟囱不行,如果之前好的,突然不好,那就是烟囱的问题。现在都是那种老式儿的一根灰瓦筒的烟囱,上面敞着口,容易落雨水或者什么,天长日久的就出问题。

    姜琳就用青砖加瓦片给他们垒个带顶的,小段拉瓦的时候顺便给买了一些水泥黄沙,加一定比例的水搅拌之后就能用。

    她垒完烟囱,给商宗慧看看,“你瞧,怎么样?”

    商宗慧左右看了看,夸道:“姜知青,你真厉害。”

    姜琳:“厉害什么啊,我这就是跟着城里学的,不是自己发明的。”

    姜琳用抹刀把水泥刮刮平,不能浪费,剩下的可以抹在屋顶。

    现在买水泥也不是那么方便,农家的屋顶覆盖秫秸、瓦片都是用黄泥糊的,黄泥天长日久容易被雨水冲刷掉漏雨,如果有水泥就结实密封,不会漏雨。

    姜琳站起来伸伸腰肢舒展一下,隐约看到南路上驶过一辆军绿色的大卡车,那种解放牌军用运输卡车,现在城里的运输队也会配备。

    姜琳对商宗慧道:“你看那大卡车,要是咱们有一辆就好了,一车能拉好多瓦呢。”

    商宗慧也直起腰来看了看,他笑道:“姜知青,这大卡车要是新的,没有一万五买不下来。”

    当然个人既没钱也没机会买,大队也没资格买,一般都是部队或者省地区县城的运输队才有。他们公社都没呢。

    姜琳只好死心,继续干活儿。

    她正忙着,商宗慧视线一转,看到程如山从街上过来,他激动道:“如山哥!”

    姜琳笑道:“你乱喊什么呢?”

    商宗慧指了指下面,“如山哥回来了。”

    哎呀?

    姜琳忙探头去看,果然程如山站在地上,正仰头看她呢,他脸上的表情吧应该是高兴?惊讶?还是什么?

    她因为赵家的事儿心里还有点小疙瘩呢,再说她对程如山现在还处于暧昧阶段,虽然心里接受他但是还没告诉他,所以见了面还是要略微矜持一下。

    她举手朝他打招呼:“嗨,你回来了啊。”

    然后她忘了手里还拿着抹刀,一声嗨那抹刀就脱手朝着程如山砸过去。

    姜琳:“……!!”

    商宗慧惊呆了,“哎呀——”姜知青这是干嘛,怎么一见面就要打自己男人?真是泼辣到家了。

    程如山也万万没想到姜琳打招呼的方式这么彪悍,他抬手抓住抹刀的把手,而且适时侧了侧身,没让飞溅的泥水落在自己衣服上。

    姜琳尴尬得不行,赶紧扭头对院子里玩的大宝小宝喊道:“大宝小宝,你们爹回来啦!”

    程大宝和程小宝正和商家的小孩子玩天下太平,听见立刻丢下石子就跑。

    程大宝:“爹回来了!”

    程小宝:“冬生回来了!”

    商家孩子也跟着跑去看热闹。

    大宝小宝跑出去,看到自己爹站在街上,两人狂奔过去,小宝立刻变成挂件蹭蹭往程如山腿上爬。

    程如山把抹刀递给商家小孩子,伸手把小宝和大宝拎起来。

    程小宝自己爬上肩头坐好,搂着程如山的脖子亲了亲脸颊,“冬生,我们可想你呢。”他又朝着姜琳挥手,“琳琳,快看!”

    程大宝却不肯爬上去,在他爹手里打了个提溜就下地。

    程如山抓着小宝的小腿,领着大宝一起去商家院子里。

    商老婆子、商宝柱他寒暄几句。程如山把小宝放下,让他们小孩子玩儿,他从商小鱼手里拿回抹刀,走到墙根踩着一个简易梯子上墙,又上了屋顶。

    商宗慧和他寒暄两句,又瞅瞅姜琳,哈哈笑起来。

    姜琳正因为抹刀脱手尴尬呢,幸亏没砸着程如山,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伸手去接抹刀,“你带着大宝小宝先回家吧,我一会儿就家去吃饭。”

    谁知程如山不但没还给她抹刀,反而顺势握住她的手,也不嫌她手上有泥,笑道:“我还不知道媳妇儿这么能呢。”

    一旁的商宗慧瞅着不好意思,赶紧悄悄地爬去北面铺瓦,把南坡让给姜琳和程如山。

    姜琳抽了一下手没抽动,有点急,“有话回家再说,先让我把活儿干完。”

    跑到人家屋顶上来卿卿我我,太高调了。

    程如山:“你下去吧,我来弄。”

    “还是我来吧。”姜琳把抹刀夺回去,“你手续都办完了吗?用不用去大队打招呼?”

    程如山放开她,然后帮她递瓦片,“差不多,就还有公社的。”

    他朝着下面商宝柱打了个手势,让继续往上扔瓦片。商宝柱掂了掂,朝着他抛起来,程如山单手轻松地扣住然后递给姜琳。

    姜琳把一只破手套戴上,用那只手拿瓦片,继续把剩下那块铺完。

    程如山也不打扰她,就默默地给她递瓦片,视线却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她不像别的女知青那样扎俩小辫子,也不像其他妇女那样剪个齐耳头发,及肩的头发在脑后扎一个马尾巴,看着有点奇怪。因为周围只有老太太这样扎,然后挽个纂用发网兜起来。

    她动作很麻利轻巧,左右配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协调感。她身量纤细,不算高挑,但是也不矮,力气倒是大得很,从他在供销社挨那一巴掌就感觉出来。

    他一直盯着姜琳看,给姜琳很大的压力,她歪头瞅他,“怎么不认识啦?”

    程如山突然蹲下来,握住她纤细的手腕,黑眸凝视着她,“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比如想他了之类的。

    姜琳心头一颤,随即笑道:“有啊。你去过赵家啦?”

    程如山点点头,似笑非笑地注视着她,“是。你介意吗?”

    姜琳:“我怎么会介意呢,又不是只有你去过。再说,我……”她扭头瞧着程如山,问:“你觉得我是去卖儿子的吗?”

    程如山:“你认为你男人是个傻的?”

    姜琳扑哧笑起来,“可他们都说我是去卖儿子的啊。”

    “我瞧着你去调皮捣蛋的。”程如山拇指在她手腕上轻轻地捻了捻。

    姜琳感觉到他手掌传来的灼热,有些心慌,想把手抽回来。他和她从前的男朋友不一样,他笑微微的看似温和却很强势且带着侵/略的意味,是她不熟悉的感觉,直白说她在感情方面有点怂,喜欢平淡容易掌控的。

    当然,那就是个笑话,卞海涛看起来人畜无害,实际……呵呵。她眼瞎。

    程如山没松开她,而是继续问:“你真的想回城吗?”

    他眉长眸黑,蓝天丽日映在眸子里,于动人中更添迫人的气势。

    姜琳与他对视,心无私念坦坦荡荡道:“不是回城,是进城,城里比乡下更方便,更适合年轻人打拼,也更适合大宝小宝学习。我们当然要努力赚钱,有机会就进城啊。”

    程如山松了一口气,她说的是进城,一家人进城,而不是回城,挺好。他抬起她的手低头想在手背上亲一下,却被姜琳用手指戳住额头。他朝她笑了笑,舔了舔嘴唇,松开她,“以后我负责赚钱,你……”他瞥了一眼这片屋顶,俊秀的眉眼写满了纠结和不赞成,“就不要做这个了。”

    姜琳挑眉,语气带着挑衅,“怎么,你瞧不起女人么?妇女也顶半边天,你看那些女战士、女主干部、女劳模……”

    “没,没瞧不起。不敢。”程如山立刻投降:“绝对不敢瞧不起。不管你上屋顶还是下大坑,我都支持。”

    姜琳哈哈笑起来,惹得下面的大宝小宝都跳起来看,“妈妈,你和爹说什么好玩的呢,我们也要听。”

    姜琳喊道:“爹说可想你们啦。”

    大宝小宝立刻道:“爹,我们也想你。”

    程如山应了一声,垂眼看着姜琳,低声道:“我也想你。”

    姜琳心头一热,一抬眼就和对面的商宗慧对了个眼儿,她还没怎么着,商宗慧稚嫩的脸顿时着火一样通红,赶紧缩回去。

    商宗慧还大声掩饰:“叔,我这边也要瓦片。”

    姜琳忍不住笑着嗔了程如山一眼,“麻烦你下去,别耽误我们施工行吗?”

    程如山:“我就看看,不添乱。”

    商宗慧说他先下去,姜琳便继续铺他那边的,程如山又过去帮她接瓦片上来,等数量差不多够,他就过来一起铺。

    姜琳手上动作不停,道:“那天我想去骗赵家的钱,后来想想骗钱也不对,就……及时刹住了。”至于性情有些改变,就姑且当经历过人性考验,人也会成长吧,反正这是一个理由。

    程如山笑起来,“认错态度好、知错就改,赵家已经原谅你。”

    姜琳也跟他道谢,“谢谢你帮我摆平。”

    他黑眸凝注她,“你打算怎么谢我?”

    他的目光那样安静而深邃,看得她有些心慌。

    姜琳轻轻咳嗽一声,少来这一套!她笑微微的,“来,我免费教你铺脊瓦吧,虽然你们都会,不过保管没有我铺的好。”她颇为骄傲道。

    程如山:“……”

    看她忙碌的身影,他相信她已经吸取教训,不管她去赵家干什么,卖儿子也好骗钱也罢,结果就是她没忍心,已经痛改前非开始做一个全新的人。而那些想趁机踩踏她的人,也因为这件事暴露,再没有拿捏她的机会。

    等闫润芝做好饭,就去街上找姜琳他们,远远就看着程如山和姜琳两人在屋顶,她乐得直拍手。

    正好马开花下工回来,用扁担挑着一些高粱穗,狠狠地瞥了闫润芝一眼。

    闫润芝:“你不服气?是大喇叭没上够?”等我宝儿娘再送你几天的?

    马开花脸色一变,也没敢和闫润芝多说什么赶紧走了。

    闫润芝感觉自己体会一把“小人得志”的得意样,等把冬生爹、如州都接回来,好日子就开始了吧。

    有程如山帮忙,姜琳的进度快了很多,把屋顶铺好,她活动一下颈椎,就看到下面的闫润芝。

    “宝儿娘,吃饭啦。”闫润芝朝她招手。

    姜琳笑了笑,跟她摆摆手,对程如山道:“回家吃饭了。”

    程如山先下去,姜琳小心地从屋顶下到墙上,又踩上吱呀的简陋梯子,就看地上的程如山伸手朝她抱过来。

    “不用不用,我自己就行。”她摆摆手,却被程如山直接抱了下去。

    程如山大手在她腰上一圈,几乎能圈过来,太细了,他低声道:“要多吃点饭,腰上没肉容易受伤。”尤其这样爬上爬下,撞在哪里很容易受伤。

    姜琳感觉他的手掌在自己腰上轻轻摩挲,赶紧躲开,招呼大宝小宝和商老婆子告辞回家。

    商老婆子还想留他们吃饭,姜琳自然不会当真,客气一下就洗手洗脚告辞回家。

    大宝小宝立刻黏上程如山。

    姜琳示意程如山不许让小宝爬到头上去,这孩子一看他爹回来就开始膨胀。

    程如山笑了笑,就用胳膊挂着俩孩子,“挂不住就掉下去咯。”

    大宝小宝各自十指相扣,挂在程如山的手肘处,让他拎着回家。

    走到一半的时候程小宝就没力气,却不想松手掉下去,两条小腿直蹬歪想爬上去。

    程如山哈哈一笑,直接把他夹起来,另一条手臂拎着大宝。

    他发现大宝很有韧劲,明明累得双臂打颤却还是死命咬牙挂着不肯松手,他不忍心小孩子那么累把大宝也夹起来。

    姜琳:“让他们自己走嘛。”

    程如山笑道:“没事,加上你也抱得动,来不?”

    小宝就朝姜琳笑:“来嘛,来嘛。”

    姜琳赶紧跑去和闫润芝一起走,恰好闫润芝只顾得看他们玩闹不小心踩到小石子滑了一下,姜琳赶紧扶住她。

    姜琳挽着闫润芝的手臂,这样程如山就不会来闹她。

    因为姜琳干活儿累,闫润芝每天都换着花样做饭,争取好吃还有营养。

    砂锅炖的腊鸭笋干木耳,清炒丝瓜加了一点海米,还有酱烧茄子扁豆,今天程如山回来,她又加了一个韭菜炒鸡蛋。

    姜琳给人修屋顶,还赚来十五斤黄豆,她直接拿去跟公社粮管所的一个小干部悄悄换了油。跟他换,比从公社买一斤少给一两,但是去公社买油她没有油票,所以能换就算很好。

    没有新鲜肉吃,油还是要吃点的。

    就她穿来的这段时间,大宝小宝原本苍白的肤色都变得更红润白嫩,她和闫润芝也脸色更好看。

    闫润芝示意大宝小宝去拿酒杯和酒瓶来,其实还是程如山上一次回来买的酒,没喝完一直放在角落,但是现在有姜琳新买的小酒杯。

    大宝抱酒瓶子,小宝拿酒杯。

    闫润芝喜滋滋的,“冬生,这是宝儿娘特意给你买的酒杯,还是细瓷的,可俊了呢。”

    程如山朝姜琳笑:“谢谢媳妇儿。”

    姜琳:“……就顺手买的。”

    程小宝就嘎嘎笑。

    闫润芝看姜琳要坐在程如山对面,就赶紧抢先坐下,对姜琳道:“宝儿娘,我坐这里得劲。”

    姜琳:小老太太你抢炕利索,抢座位也麻利得很呐,她只得坐在程如山旁边。

    他们家两条长板凳,一个单人凳子,大宝小宝一边,闫润芝自己坐,她就只能和程如山一起坐啦。

    姜琳坐下,“咱们还得再做两个凳子。”

    闫润芝:“那张小破床可以拆了用。”

    吃饭的时候,闫润芝看咋儿子回来,宝儿娘话少了呢?这可不行!她就给程如山使眼色,让他给姜琳夹菜。

    程如山往砂锅里看了一眼,准确地把一只腊鸭腿夹起来放在姜琳的碗里,“多吃点肉。”

    姜琳:“鸭腿还是给大宝小宝吃。”

    闫润芝立刻道:“有呢,有呢。”她赶紧给大宝小宝找另一条鸭腿,“我都炖上了。”

    小哥俩坐在爹娘对面,瞅他俩一眼,小哥俩再互相笑笑然后吃饭,就这么着,小哥俩吃撑了。

    程小宝:“我爹回来,我就吃撑了。”

    姜琳打趣他,“怎么,你爹不回来,我们不给你吃饱还是怎么的?”

    程小宝:“我这叫思念,下饭。”他看向闫润芝,“嫲嫲,是思念没错吧。”

    闫润芝笑,“一点错没有。”

    吃过饭小哥俩就缠着程如山去院子里玩儿。

    姜琳对程如山道:“你不是要去公社吗?”

    程如山:“不差这一会儿,咱们一起去。”他又对姜琳道:“你帮我收拾一下包。”

    姜琳犹豫了一下,就进屋去帮他收拾行李。

    不出意外,包里果然有各色糖果,什么大白兔、水果糖等,还有一包羊奶片,另外还有一斤山楂片、一包大蜜枣,都是些孩子女人的零食。有给闫润芝买的兔子皮,让她自己缝护膝,还有一双给姜琳的矮跟黑色单皮鞋。

    闫润芝看姜琳放在炕上,立刻让她穿上试试,“看看冬生会不会买,大了小了。”

    姜琳试了试居然正好,也难为他那么细心。

    闫润芝颇为骄傲道:“冬生眼可尖了,只要他上心的人,看一眼就知道你脚多大,不待买错的。”

    姜琳想起那晚上他握着她的脚,没想到不动声色的把大小量了去。她给程如山把大包收拾完,书包她没动,里面都是重要东西,留着他自己收拾。

    姜琳估摸时间,对闫润芝道:“娘,他俩要午睡了吧。”

    村里的习惯是立秋以后基本就不睡了,姜琳想让俩孩子养成午睡的习惯,以后上学下午精神也会好。

    闫润芝却朝她招手,“快来看,他们真会儿玩儿。”

    姜琳凑过去,发现程如山带着俩儿子在院子里叠罗汉呢,大宝趴他背上,小宝趴大宝背上,程如山单手撑地做俯卧撑。

    姜琳靠在门框上看了一会儿,拍拍手,“大宝小宝,该午睡了哦。”

    小宝:“娘,咱们去公社。”

    程如山停下来,让俩儿子下地,他起身去洗手,“差不多了,走吧。”

    闫润芝去装了一水壶凉白开,还给装上几个西红柿,带着孩子在外面玩儿总要喝水吃点什么,她把书包给程如山,“玩得开心点啊,晚点回来也没关系。”

    姜琳和程如山带着孩子出发,路上碰见孙清辉和叶菁几个去上工。看到程如山回来,他们笑着打招呼。

    程如山招呼一声就领着大宝小宝去前面,让姜琳和他们说话。

    叶菁小声对姜琳道:“孟依依举动有些反常。”

    “怎么啦?”

    “她突然开始学习了,说想回城参加招工考试,再也不留在这里受气。”

    姜琳挑眉,“她之前有钱也不见她活动关系回城,现在突然想回去,哪里那么容易?”回城活动关系,不是有钱就行,还得有路子,没路子再多钱人家也不给帮忙。

    “你放心吧,我们盯着她呢。”

    姜琳和他们告辞,追上程如山。

    程大宝:“叶知青是好阿姨。”

    程小宝:“不是老妖婆。”

    程如山笑道:“谁是老妖婆?”

    大宝小宝异口同声道:“孟知青!魏知青!她们欺负娘。”

    姜琳忙道:“我已经欺负回来,没事了啊。”

    程如山看看她,却也没说什么,只放慢步子和他们一起走。

    到了公社门口,程如山把水壶和装西红柿的小布兜给姜琳,“你们去那边玩儿,一会儿我去找你们。”

    姜琳就领着儿子和他再见,去小河边玩儿,那里长着蒲苇、红蓼、水芹等水草,有白鹅鸭子游泳,还有小鱼吐泡泡,这是大小宝喜欢的游戏场所,在这里可以玩水儿还能瞎编故事。

    只是日常闫润芝和姜琳都不许他们自己去水边。

    程如山看他们去了河边就走进公社大院。

    现在正是第一波秋收的时候,公社的干部大部分都骑自行车下乡去指导秋收,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留在这里值班。

    程福贵是不去的,作为老资格的公社书记,他早就不下乡管这些琐事,他打算去活动一下,看看能不能调去别的县革委会。本县的县委领导们,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总是压着他!

    程福万上午那会儿来开会就没回去,这会儿在他办公室说村里的事儿,“程福军和程福联,年纪也不小,当完这一届是不是差不多了啊?”

    程福贵瞥了他一眼,“你能顶得上去?”

    “哥,”程福万露出一个非常自信的神色,“我咋就不行呢?我觉得我很可以的。我不当书记,书记要求高,大队长可以吧?反正就是安排大队的生产,我很行的。”

    程福贵却没立刻答应。

    程福万看他脸色,就换了个话题,“大哥,那小四合院我都收拾好了。”之前程福贵说年纪大了,要是退休就回村住,看上那小四合院。

    那小四合院是他年轻时候住过的地方,有感情,当年程荣之打了他一顿,把他关在那院子里好几年。当然,只是不许他离开村,并不是关在院子里。可程福贵觉得那是奇耻大辱,是对他自由的践踏,再加上父辈们的恩怨,他对程荣之一家子可谓恨之入骨。

    如今自己年纪大了,程毅、程荣之已经死了多年,程蕴之也身体不行,一切的恩怨似乎要落幕。

    可他不甘心!

    因为程蕴之的儿子如今很有出息的样子,自己的儿子侄子们,却没有一个出色的。

    想想也是心塞。

    人争斗一辈子,能不能笑到最后,不是自己决定的,哪怕自己用尽全力,可没有好的继承人,依然还要输掉这一场人生的战争。

    不甘心呐!

    就在这时候,秘书过来说程如山过来了。

    程福万气道:“这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来无踪去无影的?”他没回家不知道程如山回来。

    程福贵道:“他又没死,当然会回来。”

    程福万:“让他明天来,书记开会没回来呢。”

    秘书犹豫了一下,小声道:“那个……他知道书记在……”

    “你是他的秘书还是书记的秘书?”程福万气得很,真是个蠢货!

    秘书瘪瘪嘴不乐意了,她是程福贵老婆娘家的闺女,所以对程福万不那么害怕。

    程福万道:“知道也让他等,书记是他想见就能见的?书记不忙的?不处理工作的?以为是村里大队书记呢?没见谁是想办点事儿就立刻办成的呢。”

    秘书便出去了,对等在外面的程如山道:“书记开会呢,你再等等。”

    程如山看她表情就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如果真开会,那她之前就会说,之所以让他略等,分明就是没正事,但是里面有人闲谈。而这个闲谈的人能让她撇嘴,说明身份不是很高,态度也不是很好,当然不是对她态度不好,而是对他。

    这么说里面的人应该是自己认识的,那就是水槐村的,不是程福万就是他儿子。

    他起身径直走过去。

    秘书还想拦却哪里有他速度快,只得眼睁睁看着他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推门直接进去。

    里面瞬间传来程福万气急败坏的声音:“你这个秘书怎么当的!”

    程如山淡淡道:“不必恼羞成怒,我是来办正事的。”他从书包里拿出自己这半个月的成果拍在程福贵眼前。

    程福万嗤了一声,“什么了不起的?”

    他一把抓起来,先看到好些红艳艳的大章,有省革委会、政治办、成分组还有专区……

    程福万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哥,他、他……真的办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哎,一回来就撩,不害羞!要是甜得齁人就让他再出去旅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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