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庶色可餐 > 第一百一十八回

第一百一十八回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临渊行沧元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若溪去给侯夫人请安,她正和身边的栗妈妈说老太君过生辰的事情。每年都要请几桌庆祝,再请有名的戏班进府唱一台戏,年年如此未免没有新意。

    “二奶奶来得正是时候,您的主意最多快帮太太想个好辄。”栗妈妈见了她笑着说道。

    侯夫人听了眼前一亮,忙抓住她的手“我怎么把你这个鬼精灵给忘了?你这小脑袋瓜里有不少新奇玩意儿,赶紧想想,老太君的生日宴怎么样才能出新呢?”

    “我年轻少不更事哪里会有什么好主意?”若溪赶忙推辞“马上到了给老太君请安的时辰,咱们还是快点去安福吧。”

    “好!你一边走一边想,一定要想出个好点子来。”侯夫人不管她愿不愿意,反正就是一副赖上她的样子。

    若溪心里无奈,不明白婆婆非要起幺蛾子做什么。每年怎么办今年照旧不就好了,墨守成规总不会出错!可等到了安福,她这才明白其中的缘故。

    原来上个月王大人给老母亲做笀,竟然从南边请了豫剧班子进京来。不仅唱得好听,中间还有喷火、变脸等绝技,看得众人是连连叫好热闹非凡。眼看老太君就要过生日,若是再像往年那般办就未免太敷衍了事了。

    “侄媳妇成亲没到一个月不能串门,真是可惜!这京都大户人家的生日宴我去的多了,只有王大人家办得最热闹。京都一般都请徽班,听豫剧还是头一遭。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弄得,对着火把猛吹一口气,竟然就把火把点燃。”二太太津津乐道的说着,一脸回味的样子“大嫂,不然咱们也请个豫剧班子进府,让老太君乐呵乐呵。”

    “说到唱念做打能经得住推敲,还要数徽班,不过是咱们听多了觉得腻歪罢了。豫剧看着热闹,细细想来却与那街头杂耍有些相像,终归是少了雅致格调。”旁边的房贵妾慢的说着“况且王家已经请过,咱们再请岂不成了跟她们家学?”

    “我却没有小弟妹那般高雅,只是见老太君那日看得很开心,想要然她老人家再高兴高兴罢了!”

    “你们都想着孝敬我,我这心里就高兴开心了。不过只是个生日罢了,怎么办都成就是不要铺张浪费。”老太君喝了一口茶说着“我就不明白什么时候兴起这过生日的风气,家家都赶风似的操办,若是不热闹不排场便像丢了面子一般。要依着我说,这风气该刹刹,银子花在什么地方不好?”

    “谁的生日都能马虎,唯有老太君的生日不能从简。”侯夫人听了笑着说道“宫里的娘娘头一个不依!每年到了老太君生日,娘娘都会赏赐一大堆东西,还会派人过来看望。娘娘常常叮嘱媳妇,好生蘀她孝敬祖母,也好弥补她不能承欢膝下的遗憾!”

    老太君听见侯夫人提及德妃娘娘不由得面色一暗“唉,上次娘娘被册封为德妃,我们这些身上有诰命的内命妇才得以觐见一次,算起来是五年前的事了。宫里过年设宴远远的根本就瞧不真切脸,我心里着实想念娘娘。”

    别人听了倒还尚可,唯有侯夫人不禁红了眼圈。把女儿送进宫,好几年见不到一面,即便见了也要三叩九拜连句体己话都说不上,她这个做母亲的心里怎么能好受?

    若溪见气氛变得沉重起来,忙轻咳了一声浅笑着说道:“说到生日,我倒是想起了一个笑话。”

    她见老太君感兴趣的瞧过来,赶紧接着说道:“过去有个读人,家徒四壁全靠媳妇帮人家浆洗衣服为生。媳妇每天要做饭菜、打扫房间还要缝缝补补,得空还得浆洗衣服养家。可是他却一点都不心疼,每日里除了读就是睡觉。一日,这媳妇过生日。读人没有银子买什么礼物,吃完晚饭便告诉媳妇不用洗碗了。媳妇听了激动地都要掉下泪来,能帮她做一点点家事,比什么礼物都要强!”说罢停住。

    众人等了片刻不见她继续讲,刚想要追问,却听她一本正经的说道:“不料读人却接着说道‘今天你生日,放着明天再洗吧’,媳妇顿时哭了,那读人还让她不用太激动,说一年只有过生日这天特殊。”

    “噗嗤”二太太正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差一点没笑喷出来。

    老太君也笑起来,指着若溪说道:“好个刻薄的丫头,一下子把天下所有穷酸的读人全都得罪了!”

    “不过是个笑话,能博老太君一笑就好,哪里是我心里的想法?”若溪笑着回道。

    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又活络起来,二太太见老太君精神很好便提议打马吊。最近宜浩又是去郊县购买种子,又是去分铺处理生意,她这个做母亲的见了心里很安慰。

    若溪最不擅长打马吊,侯夫人便拉着她回了潋滟阁,让她帮着参谋老太君过生日的事。

    “老太君不喜欢铺张,可又不能太寒暄。咱们家怎么说都是侯府,若是太简单惹人说闲话不说,就连宫里面的娘娘面子上也不好看。”若溪轻声说着“也请个豫剧班子吧,又走了人家的老路。要热闹还要有新意,还真是有些难度。”

    侯夫人听了越发的犯愁,她揉揉太阳穴,显然是有些不舒服。若溪在家里时便常帮祖母按摩,手法不是一般的好。她忙贴心的过去轻轻按起来,侯夫人顿时觉得胀痛的头松快了好些。

    “我听宜宣说要在你那块地上种芝麻?”侯夫人闭着眼睛说道“虽说你们现在是夫妻,不过陪嫁的东西还是自己留着稳妥。我知道你是个贤惠的,宜宣又是个霸道说一不二的主,若是他敢委屈你就告诉我。”

    怎么众人眼中的林宜宣跟她看见的一点都不一样呢?他从不在自己面前霸道,偶尔发脾气见到她生气便掉头哄了。种芝麻的事情本是她张罗的,他却生怕旁人说自己的闲话,愣是全都揽在自个身上。这样的男人,确实值得她托付终身!

    “二爷怎么会贪图我那块薄田?那块地本就是沙土,种庄稼不高产,年年除去庄上的供给赚得终归有限。眼下改成做芝麻,二爷答应会全部用高价收购,怎么看都是我占便宜!”若溪忙笑着回道,心中一暖。哪个做母亲的不心疼自己儿子?侯夫人能说出这样的话,不管是不是场面话,都让若溪觉得温暖感动。

    侯夫人拍拍她的胳膊,笑着回道:“你们二人没意见就成,我这个做长辈不多管!当时我给你们合八字,大师说你的八字最旺夫,眼下看来确实如此。你才进门一个多月,宜宣就接连弄了两个作坊。下个月老太君过生日,必然会有不少达官贵妇前来,他叮嘱我要帮着介绍介绍新式的洗浴用物。我这正犯愁,不知道要怎么才好呢!你快帮我想想,这可是关乎你夫君生意的大事!”

    “太太容我好好想想。”若溪听了只好把这件事接下来。

    回到临风,她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琢磨起来,要有新意要有格调,还要植入广告!不过这难不倒她,公司的年会哪一次不是她策划的?

    说做就做,她忙活了一个下午,终于把活动策划做了出来。不过她可不敢这样舀给侯夫人瞧,在封建死板的长辈面前,还是规矩老实些才讨人喜欢。只好等晚上宜宣回来跟他商量,就说里面有一大半想法是他的!

    “你干嘛用这样的眼神瞧着我?”若溪把自己的主意跟宜宣说了,就看见他满脸的惊讶直勾勾瞧着自己。

    他突然紧紧抱住她说道:“我怀疑自己是董永转世,你就是天上的仙女下凡来了却尘缘。会不会有一天你突然就会消失,被王母娘娘抓回去?”

    若溪闻言嗤嗤的笑起来,挣脱开他的怀抱在他面前转了一圈。

    “你瞧见没有?”她神秘的说着“我的尾巴就藏在裙子下面,其实我是一只九尾狐!千年以前,我还是一只没有得道的小狐狸,你就是个读人。有一次你在路边瞧见猎人抓了我要杀掉,便用身上所有的银子买了我放生。千年后我修炼化作人形,终于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你,便嫁给你报恩了!”说罢捂着嘴巴笑起来。

    “好啊,你变着法的打趣我!”宜宣刚开始还被她的样子唬得一愣一愣,听到后来越发觉得荒唐。他拦腰把若溪抱起来,俯在她耳边暧昧地说道:“让我来找找你的尾巴在哪里!嗯,宝贝!”

    “不要了!人家在跟你说正经事,明天你要帮我!”若溪娇声喊起来。

    “那要看我的心情怎么样了。”他坏坏的说着“昨晚上我不过是想要变了个法,你就死活不依”

    “下流”

    第二天,二人去给侯夫人请安,宜宣果然笑着说道:“母亲怎么把给祖母过生日的事交给她了?昨个她就想了一白天,晚上还琢磨着不肯睡觉。我见她快魔道了,便帮着舀了些主意,母亲听听看能不能用。”

    “有主意了?快点说说!”侯夫人听了很高兴。

    若溪这才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侯夫人听得一知半解,又让她说得详细些。

    “二爷跟我说起,我可是想了一宿才稍微明白些。早上又追着问了半天,刚刚一路上还问呢,二爷都有些不耐烦了。”若溪自然是往宜宣身上推,侯夫人自然是料想不到这全部是她的想法。

    “自助餐这玩意儿我从来没听说过,还搞什么抽奖活动,真是稀奇极了!”侯夫人连连称奇,扭头问儿子“你打哪里听说这些?难不成是你去其他地方见到的?”

    宜宣忙回道:“儿子走南闯北见的稀奇事多?p>

    巳チ恕!彼蛋粘米藕罘蛉瞬蛔14獾闪巳粝谎邸?p>

    “为了给老太君一个惊喜,这事还是秘密进行的好。”若溪又提醒道。

    侯夫人听了点点头,喊来林总管安排下去不提。她们婆媳二人见了老太君闭口不提办生日宴的事,其他两房难免好奇,旁敲侧击拐弯抹角的打听起来。

    每一年老太君过生日,众人都要在送礼上明争暗斗,今年自然也不例外。她们都打听着其他人准备送什么,想要在这上面压旁人一头。

    田氏知道林宜宣在京都最有名的萃华楼订了一套价值不菲的首饰,便知是打算送给老太君的礼物。她马上就开始翻嫁妆,心里又埋怨宜浩这个时候出门,不能帮她舀个主意。不过这次宜浩出门匆忙的有些奇怪,走了两三日没个消息传回来,常跟在他身边的笛生也没带。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忙吩咐人把笛生唤了进来。听见三奶奶找,笛生这心里就开始忐忑不安。

    “三爷到底去了哪里?怎么你没跟着去?”她盯着跪在门外面的笛生,板着脸问道。

    笛生忙回道:“回奶奶的话,奴才不过是个小厮不敢过问三爷的事情。只是听二爷说三爷去了下面的分铺处理生意上的事,走得匆忙只带走铺子里的一个伙计。”

    这个说辞田氏早就听说了,她想了想,觉得林宜宣没理由扯谎,不过为何感觉这般奇怪呢?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感觉呢?

    “你陪着三爷去郊县到底出了什么事?”她突然厉声问着。

    笛生吓了一跳,脸色微变忙磕头“奴才已经回禀过奶奶,什么事都没有。三爷和林伯一起采购种子,住在熟识的老王头家里,办完事便回来了。”

    “老王头家里就没个孙女、外孙女之类的小美女?这一路就没上演什么卖身葬父,英雄救美的戏码?”她逼问着“眼下三爷不在府里,你说得话我会保密!若是你如实回禀,我会重赏;不然就别怪奶奶我心狠手辣,三爷可是救不了你的小命!”

    他听见“卖身葬父”几个字顿觉脑袋轰的一声,趴在地上脸色煞白。难不成三奶奶全都知道了?不过跟在宜浩身边这么久,他好歹也能看明白几篇文章,很快就意识到若是三奶奶知道了,眼下就不会在这里逼问自己,而是带着人冲到荣家胡同了。

    况且三爷喝二爷都曾经叮嘱过他,这件事坚决不能露出口风!况且他到底是宜浩的贴身小厮,跟在他身边多年心里没有旁人,又想到二爷那张寒冰似的脸,他还是决定得罪这位三奶奶了!

    “三奶奶明鉴,奴才半句假话都不敢说!真得什么事都没有,三爷只是办完事就回来了。”他高声喊着。

    片刻,田氏方咬着牙说道:“既然如此起来吧,门口风大赏你一杯热茶暖暖身吧。”说罢朝着身旁的丫头莺歌使了个眼色,莺歌便端着茶过去了。

    笛生听了一怔,余光瞟见过来个衣衫亮丽的大丫头,忙低头垂立。

    “奶奶赏你的,舀好!”一只涂着粉色蔻丹的手伸到他眼前,端着一盏冒着热气的茶。她的声音婉转悦耳,行动间带过来一股子胭脂香气。

    笛生整日混在二门外,见得打交道的都是些臭男人,哪里见过此等架势?他紧张的伸过手去,还不等碰到茶杯就听见“咣当”一声,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奶奶,他竟然把您赏的茶杯打翻了。奴婢看他是故意的,因为心里不满奶奶刚刚的问话!”莺歌立即告状,说得有鼻子有眼。

    笛生心知这是陷害再申辩也没有用,便直挺挺跪下任凭田氏发落。

    “二十大板还是说实话,你自己选!”田氏盯着他说道。

    “奴才说得都是实话,还请三奶奶息怒啊!”他知道自己今个是免不了受皮肉之苦了,咬着牙挺住。

    田氏见状大声说道:“好你个笛生,仗着三爷宠爱便不把我这个奶奶放在眼里。我本是体恤你受寒才赏热茶,你不感激反倒故意打翻。来人,把他送到林总管那里打二十大板!”

    外面立即上来两个粗使婆子,押着他就出了二门。这顿板子是免不了了,二十下打完,他的屁股立即开了花。两个小厮把他搀回房,他只能在床上趴着不敢乱动。

    晚上,他正迷迷糊糊趴着,就听见房门响。紧接着传来一股饭菜的香气,他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唤起来。平日里这帮崽子见他跟着三爷风光,总是过来溜须奉承。眼下见三爷出门没带他去,眼下又得罪三奶奶挨了板子,竟一个嘘寒问暖的都没有。他趴在床上半天动弹不了,早就饿得受不了了。

    不知道是谁来送饭,真是雪中送炭啊。不等他抬头瞧清楚,一股熟悉的香气又传过来,他吓了一跳。

    “你别乱动,伤处一定很疼吧。”婉转悦耳的声音响起来。

    “莺歌”笛生看清眼前人立即磕巴起来“你怎么来了?三奶奶让你看看林总管打没打吗?”他记得三奶奶这样喊她的名字。她们不认识,半点牵连都没有,眼下见到她出现在自己房里只能想到这个理由。

    不过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伤风化,若是被人瞧见他可是要被打死!想到这里他吓得脸色煞白,这位姑奶奶不会又是三奶奶派来陷害自己的吧。

    “你不用怕,这次我是偷偷溜过来的!”莺歌似乎看出他的疑虑忙轻声说着“白天你挨了打,我觉得心里愧疚。想来想去睡不着,便弄了点吃得送过来,我想你一定不方便行走。另外我还舀来一瓶药膏,外敷效果最好。趁着没人瞧见我要回去了,你不要埋怨我,我不过是个奴婢罢了。”说完匆匆走了。

    笛生瞧瞧放在桌子上的食盒,又瞧瞧旁边的小瓶药膏,呆呆的愣了好一阵。

    第二天,他还没好利索便一瘸一拐在二门附近转悠,瞧见莺歌远远的过来忙隐在大树后面朝着她招手。

    “你好了?”莺歌轻声问着,神色有些不自然。

    “嗯,谢谢你的吃食和药膏。”他的脸有些红“我只是想问问,那个食盒怎么处理。”

    “你送到厨房给小红就成了。”莺歌闻言回着。

    说完两个人沉默起来,片刻莺歌叹口气说道:“你又何必忤逆奶奶的意思,说出来不就行了,反正奶奶也不会告诉三爷是你说得。”

    “没有的事让我怎么说?”他闷声回着,可这心里却有些发虚。人家是实打实的关心自己,可自己却要欺骗对方。

    “哼,你是个不会扯谎的老实人,一看表情就知道没说实话!”莺歌往他跟前挪了半步,身上的香气让他有些眩晕“奶奶不过是担心三爷在外面惹上什么不正经的女人,若是清白就抬进府做姨娘,奶奶不是那不容人的妒妇!可偏生三爷不明白奶奶的心,防奶奶跟防贼似的。你这个三爷的长随也敢欺骗奶奶,她岂能不生气?

    你也知道三爷和奶奶的关系不亲近,奶奶总想做些事讨三爷的欢心。如今三爷出门在外,奶奶想着把人抬进来做姐妹,等三爷回来见了还不感激欢喜?”

    “那位姑娘看起来很正经,就是家里贫些罢了”他脱口而出,说到一半才意识到什么忙停住。

    莺歌听了眼神一闪,一把就抓住他的胳膊,娇声追问道:“笛生哥哥快说了吧,奶奶没什么恶意!三爷知道了若是生气与你无关,若是欢喜就是你的功劳,奶奶还得重赏。”一边说一遍撒娇似的摇晃他的胳膊,脸上还带着甜甜的笑容。

    笛生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心理防线顿时崩溃,竹筒倒豆子一般和盘托出。莺歌见他总算是说了实话,便再没了演戏的耐性,丢开手急匆匆走了。

    他见状傻在原地,心里还在思忖,莺歌这变脸怎么比翻还快?刚刚还哥哥、哥哥的叫,一转眼就撂下脸走人了,他说错了什么话得罪她了?

    不好!他中了人家的美人计了!他刚反应过来,就见过来五六个膀大腰圆的粗使婆子,看见他就围上来,不容分说把他绑起来,用破布堵上嘴巴就抬走。虽然他是个男人,可也架不住人多。

    那边田氏正在召集人手,带着一大群丫头、婆子怒气冲冲就出了侯府的角门,直奔荣家胡同去了。她倒要瞧瞧,到底是什么样的狐狸精被宜浩金屋藏娇!

    马车还未到门口,早就有宜宣安排的人发现了。他们并不知道宜浩在院子里躲着,只好去铺子里找宜宣回禀。

    田氏下了马车,见到院门紧闭便命人砸开。还不等婆子上前,从拐弯处便蹦出来几个小厮拦住了她们。

    “滚开!也不睁开狗眼看看你们拦住的是谁!”婆子见不过是几个小厮便掐着腰骂道。

    “三奶奶还是回去吧。”几个小厮为难的说着,宜宣吩咐下不准任何人靠近,尤其是三奶奶。他们不敢放行,可却也不敢对三奶奶动粗,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主子啊。

    田氏听了冷笑起来“看来我还真是找对了地方,里面是皇亲国戚不成,还让你们几个看门?都给我滚开,不然别怪我不气!”她出身武官之家,打小就见惯了武枪弄棒,性子泼辣又骄横。

    几个小厮面面相觑却半步未动,她见了气得脸色铁青,吩咐丫头、婆子道:“你们给我上去挠脸,挠花一个一两银子,死了算姑奶奶的!”

    呃!几个小厮吓得脸色煞白,这位奶奶可真是不好惹。还不等他们反应,就见一群娘们糊了上去,伸出长长的指甲这顿挠啊。他们好歹也是爷们,怎么能动手打女人?只好用胳膊挡住脸,要是破了相还要不要娶媳妇啊!没撑多一会儿他们就四下逃散,几个婆子把门撞开,田氏闯了进去。

    她刚走到院中央,宜浩黑着脸打里面走出来,她顿时一怔随即气得直冒烟。好啊,兄弟二人合伙骗她!明明是在这里跟小妖精亲亲我我,扯谎说是去了分铺处理生意,难怪她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呢。

    “你跑到这里闹什么?还有没有点儿大家闺秀的模样,还不快回去!”宜浩朝着她吼起来。

    她父亲是湖北总督,家里几个兄弟只有她一个姑娘,父亲是捧在手心上疼爱,何时被这般对待过?况且做错事情的又不是她,宜浩当着众人的面这样骂人让她受不了。

    “哼!三爷别说什么大家闺秀的话,你不也是大家少爷吗?怎么就没半点少爷的做派?”她今个是气疯了,也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索性就撕破脸闹上一场。自打嫁过来,她就没感觉宜浩对她重视过。晚上同床共枕也是半句温存体贴的话都没有,上来就做,做完就用后背对着她睡觉。

    再看人家大房的二爷,看着自己媳妇的眼神就透着温柔。虽然见谁都冷着一张脸,可对媳妇说话就轻声细语起来。新婚第二天就带着媳妇大晚上的看什么星星,天天晌午回来用饭,恨不得整日跟媳妇腻在一块儿。为了自个媳妇还做什么热水袋之类的,简直是蜜里调油一般。

    上次老太君让她跟着若溪学学,怎么样做个贤内助,她这心里就气得不行了!论家世,论容貌,她哪点比不过若溪?为什么要被她生生压一头?还不是因为自己爷们不争气,不给自己撑腰!

    成亲之前娶进来个贵妾也就罢了,没想到这会子又养起了外室,真当她是没有娘家依靠好欺负了!

    宜浩听了她的话眉头紧锁,厉声说道:“跟爷回去再说!走!”

    “屋子里养着那只狐狸精,今个儿我倒要见识见识。”田氏怎么能轻易离开,说着就要往屋子里闯。

    宜浩见状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恶狠狠的说道:“你不要太过分!即便是爷在外面养了女人,你也不该这样闹。看看你现在成何体统,别忘了你是三奶奶!”

    “三爷不用提醒妾身,妾身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她也不是被吓大的,使劲甩开宜浩的手“正是因为妾身记得自己的身份,才更要瞧瞧屋子里的姐妹。轿子就停在外面,反正她也侍候过爷,就抬回府里去。老太君和太太那边妾身去说,三爷可觉得妾身可还算贤惠?”说罢又往里面闯。

    宜浩死死攥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就往外面走。她疼得红了眼圈,挣脱不开宜浩的钳制,便抬腿朝着他的脚面狠狠踩了下去。

    “哎呦!”他吃痛地松开手,田氏便扭身往屋子里跑。等到他反应过来,田氏已经推开了屋子的门。

    呃!田氏愣住,宜浩一个箭步冲过去见到屋子里空空如也也愣住,随即暗自长出了一口气。

    田氏疯了似的把所有屋子的门都打开,又吩咐丫头、婆子找人。里里外外找了一圈,却不见人影。

    “这下你满意了?”宜浩甩袖子走了。

    田氏愣在原地,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大活人就生生不见了。看宜浩死活不让她进去的架势,她敢确定那个女人就在里面。

    事情闹到这步田地想要息事宁人是不可能的,田氏把心一横回府找二太太哭诉,自然是把所有的错都推到宜浩身上,绝口不提她大闹的事情。二太太听见宜浩并未出门而是在外面跟女人厮混,顿觉有些不可能。她还知道到自己儿子脾气的,怎么想也不相信他能做出这样的荒唐事。

    看见婆婆不相信自己的话,田氏吩咐人把笛生带上来,还把刚刚抓住的一个挡在门口的小厮扭进来。几个同去的丫头、婆子纷纷作证,田氏把被宜浩攥得淤青的手腕露出来。二太太见了这一切方有些相信,顿时气恼得不得了,吩咐人赶紧把宜浩找回来。

    谁知道还不等宜浩被找回来,老太君那边却派人来传话,吩咐她们婆子去安福一趟。看来是今个儿的事闹得太大,已经传到了老太君的耳朵里,容不得婆媳二人多想马上去了。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