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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搜索,侠--少年的搜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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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怀奇能异术的人,大多总是耐不住寂寞,自然而然会成为犯罪嫌疑人,所以根本无需搜索,去城市里动静最大的地方逛逛,准有收获。以‘侠’这样的性格,又能安分多久……(例外:如果对方安分守己,那也根本没有必要展开搜索)--王和的字典里,对于搜索的定义

    去医院里候着,去查近期失踪人口,去把整个城市像筛子一样滤一遍,总之该干什么干什么。但是搜索,和我无关。--杀手公司联络人

    搜索别人,不干。还是让人来搜索我比较有趣。--by剧本狂人何图

    真相永远只有一个,唯一的真相之上,却覆盖着无限可能的假象。搜罗所有的蛛丝马迹,排列、组合,最后的拼图,就是‘侠’--记者林枚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跟在最有可能找到‘侠’的一组人身后,当只可爱的小黄雀。嘻嘻~--鹰眼·雪

    让我成长,让我进化,大海捞针,不是神话--by史天平的魂印全知全觉

    反正就在同一座城市,总能找到的--by史天平本尊

    搜索?反搜索。隐瞒身份的手段就那么三十多种,‘侠’的表现固然不错,但在专家级的伪装高手前,纯属掩耳盗铃。--by锋芒毕露的孙火

    ~~~

    走在秋天里,总是可以感觉到一股淡淡的悲意在飘散,苍凉到无法稀释。枯色和萧条,就这么化作一片片落叶,堆积成山海一样的回忆。

    回忆,但不需要忧伤,尤其是当悲伤者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标。

    《杭城,‘侠’》。

    让我们把时间倒回到一天以前,,不去管什么“LX”计划,还是九月的最后一个晚上,‘长安事件’后的第三天。同一片蓝天下,朗风清月,空气里还带着些隐约的桂花香味,淡淡的,沁人心脾。

    杭城边缘,繁华的下沙大学城。

    两个少年一前一后地走在白杨街道上,脚步凌乱。

    “天平,找到了‘侠’之后,你还有什么打算?准备向他拜师吗?”孙火低头看着脚下的这片土地,还没回过神来。

    杭城居然就这么到了,一切快得不可思议。孙火没有想到再次踏上这片土地,会这样突然,没有惊心动魄,也没有生离死别,仅仅是在人肉罐头装的公交上挤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再下车时,就已经到了几十公里外的另一片天地。从小镇到大城,孙火知道自己又要经历一次角色的转变,就像四年以前他刚刚到小镇时那样,完成一个新的角色定位。但眼前的时光分明还像是停留在小镇的时候,静静的街道,明亮的灯火,还有街道两旁林立的香樟,这让孙火有种错觉,彷佛自己根本就不曾离开,只是来到了小镇的另一个角落。

    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完成心态的转变,于是转而问起了天平。这两天来他发觉他的这个朋友身上潜伏着一种可怕的沉默,这种沉默让一向沉默惯了的孙火也感到不太对劲,于是这两天来反而是孙火的话比较多。

    “嗯。‘侠’,他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人,正义感超强。虽然我现在对他知道的并不多,但是既然以‘侠’自称,我相信他不会对我不闻不问的。”身后3米远的地方,高大的少年戴着黑墨镜穿着蓝衬衫,正一脸冷漠地跟在孙火的身后。

    虽然身上毫无气势,但史天平迈出的每一步,都稳重无比,稳重到脚下的砖块发出痛苦的碎裂声。

    “也许吧,但他未必会答应你的要求。”对于‘侠’,孙火同样感到好奇,但并不打算给予太多认同。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么浅显的道理,‘侠’未必就不知道。既然有这样一副好身手,那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除去某些人也并不是难事,但现在却是闹得满城风雨。这么做,图的无非是虚名。‘侠’啊‘侠’,还真是个问题人物,但天平更是个问题学生,这样的组合倒也搭配。孙火摇摇头,不去想太多,天平的人生路到底想怎么走,还是该由他自己选。

    “阿火你不是说过,在中国有很多厉害的人吗?可是再厉害,他们却一直对那些犯罪保持沉默,从来就没听说过他们。除了‘侠’,像‘侠’这么敢想敢做的人,真的不多。”史天平耳垂抽动,停下了脚步。一辆小面的正呼啸着从拐角处穿过。

    “这倒是。的确不多。”这一点,孙火也赞同。要舍弃很多宝贵的东西,才能成为像‘侠’、超人之类的存在,时间、精力、乃至是生命,从事这样的职业实在是风险很大,而且到最后除了一份虚名和尊敬什么都不会得到,偌大的一个中国,能有这种觉悟的人,实在不多,而且也没必要······

    城市守护者的存在,‘侠’不至于没听说过吧。

    “阿火,杭城已经到了,那你有什么打算?”除了自己非报不可的仇,史天平更在意的是孙火这个朋友。现在的他什么都没剩下,就只有孙火这一个朋友。

    “也没什么特别的打算,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会找个安静点的地方生活上一段时间,整理点东西。”几乎不假思索地,孙火随口说道。4个月时间,的确也不是随便可以忽悠过去的,所以他早就安排计划好了时间表,今后的生活按照那张表来做就是了,但是在那之前······他看了一眼好友,此时正像一块石头一样沉默地站在原地,黑色的墨镜阻挡了他的视线,让他看不到朋友的心情,但地上深浅不一的裂缝却让他心里不由一动。

    “天平,找到‘侠’的任务,就交给我了。”孙火拍着朋友的肩膀,补上一句。

    说到伪装找人之类的技术活,孙火自忖是这方面的专家,不存在什么问题,但如果是让天平去的话,肯定会像只没头苍蝇一样在杭城里乱转。孙火深知这个朋友的性格。

    “阿火,谢谢···我就不说了。但今后如果有人敢欺负你,或者其他什么我可以帮到你的地方,尽管一句话。”高大的男孩拍着胸膛,直接用肺腑说出了这句话,随后低低的笑声响了起来。几天以来,这个肃杀得有些可怕的男孩终于露出了这第一个笑容,虽然还没有彻底放开怀,但孙火知道过去的天平正在一点点回来。

    “放心吧,我记好了,现在是2006年9月30日18点25分34秒。以后遇到麻烦不会少了你的,到时可别忘了。”孙火一本正经地对了下手表,然后一脸诚恳地回予史天平。

    “靠,枉我刚刚还这么感动。阿火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奸诈!”

    “我一贯如此。对了,天平,你现在的‘眼睛’还是老样子吗?”话题轻轻一转,孙火把视线移到了天平乌色的墨镜上。

    “嗯,非常郁闷,还是只能支撑5分钟,过了时间就会头痛。所以现在只好靠听力,还有对力的感觉来代替视力了。自从那天冲破催眠后,我的感觉就忽然变得特别敏锐,除了那个郁闷的5分钟超级视觉,其他的感觉,听力、嗅觉、触觉也一下子变得不一样了,总之都比以前清晰了很多。我的眼睛虽然瞎了,但是还可以依靠地面和空气里的轻微振动来重新感知外部世界,所以外表看起来应该没人会察觉得到其实我看不见。”史天平若无其事地摆弄着墨镜,扭了扭头。“只不过对力的掌握似乎还不太纯熟。”

    “何止是不纯熟,像你这么把原力渗透到脚下,一路走一路破坏过来,到时候肯定麻烦不断。如果现在不是晚上,你铁定已经在派出所喝茶了······”孙火只能无奈地叹口气。

    脚下的路面,几乎没有一块是完整的,或多或少有裂缝蔓延其中,不过随着距离的拉近,一开始整个呈碎石状的破裂,经过了2里多路的延伸,到了此时史天平的脚下,已经缩小为细细的一道小缝。孙火知道,在走的过程中,史天平亦在不断完善这琢磨出来才没多久的能力。

    “没关系,再多练习下,把原力的释放再控制得精准些,就不会有这么大的破坏了。对了阿火,我们现在去的是哪。”脚下的地面陡然一变,史天平感觉自己正走在一个楼梯上。对于自己在去什么地方,他一点都不清楚,向来是阿火在前面走着,他在后面跟着。这么一久,也就渐渐成了种习惯。对朋友的信赖,史天平向来毫无保留。

    “这里是,这里是,这里是正式进入杭城的跳板,我们的中转站······终于还是来了。”随着一声叹息,前面的脚步停了下来。史天平听到孙火的声音在过道狭小的空间里徘徊着,一种悠远神秘的味道忽然从眼前的朋友身上爆发出来,如同潮水一样将他淹没,虽然孙火还站在原地,但史天平感觉到此时的孙火一下子变得陌生起来,似乎有一种遥远的回忆把他的朋友带回到了过去。这种陌生的气息让刚刚摆脱悲伤的史天平有种强烈的不安。

    “阿火,阿火,喂,醒醒。”史天平伸出手去想要拍醒孙火,不料手却摸了个空。

    “我没事。到了,就是这里,我们进去吧。”

    “你认识住在这里的人,有钥匙?现在里面好像没人,该不会要等吧。”看出朋友不愿多说什么,史天平转移了话题。他很想知道孙火到底有什么心事,但他也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中的禁区,所以也就没多说什么。

    “认识,但没钥匙。不过也无所谓。”回过神来,孙火恢复到了一贯的语调。“因为钥匙根本就不必。”

    咔嚓的金属摩擦声中,史天平听到孙火取下胸口的别针,然后是锁孔里发出清脆的机簧弹跳声。身前的人向前轻轻地一推,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