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将军太勾魂 > 第四十六章 风之策

第四十六章 风之策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临渊行沧元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什么叫做‘做完法式就不要和尚’璎炎荣光算是亲身体会到了,而他就是那个被抛弃的倒霉和尚。

    他看不懂眼前的女子,明明昨夜还热情如火怎么醒来后眼眸便被冰冷所锁,叫人难以揣摩她此时的心情。本来还以为她清醒后会惊慌失措,更或是失声尖叫,然而,她却只是淡淡扬声,对他道一句‘谢谢’,冷,这两个字绝对比这冬日还要让人冷上千百倍。

    以他多年的欢场经验,他确定她还是处子之身,要不然,以她现在这般如此镇静的**着身子与他对视,他定把她归类于风尘女子。

    她身上的痕迹便是他的杰作,可他却无半点占有后的欣喜得意,昨夜是他的恶梦。璎炎荣光在马车上找来一件银色的狐毛披风替她围上,并郑重的承诺:“我会负责的。”

    “不必。”她对陌生人向来少言语,一句话能少则少。

    璎炎荣光不可置信的瞪着眼前言行举止异于常人的女子,御翰的女子不该是视清白比性命还重要么,这一个未免离谱的过分。

    要和他划清界线么,他偏不答应。

    “可是姑娘清白已毁……”

    “我不在意。”铁心梅打断他的话,清白,值几个钱。

    “我介意。”璎炎荣光脱口而出,可连他自己都感到意外,他居然想和这个女子牵扯不清。

    他的生命中不缺女人,他对她们疼惜、怜惜,算得上多情之人,遇上她,合该是他多年风流的报应。

    呵呵,铁心梅在心头笑,面上并无半点波动,此时若有把扇子在手中就好了,扇面一挡她什么神情别人都看不见。

    “你与我有何干系,凭什么介意。”理直气壮的一句,揶的璎炎荣光哑口无言。

    接下来,一路无话,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同她说些什么,她的冷淡浇灭了他所有的热情。唯一让她有一丝波动的是,当他说这马车是去薰阳城时,他确定他看见她的嘴角向上微微翘起,绝不是他的幻觉。

    铁心梅当然要笑,过了薰阳城就是贺南山,她正愁怎么走呢,有顺风车坐,多好。

    行至薰阳城的城门口时,遇见盘检的卫兵,璎炎荣光细一打听才得知,他们是在找一女子。只要是年轻女子,都会细细盘查。

    眼看卫兵临检到他这辆马车时,他猛然想起车上的她就只围了件披风,实在是不便现于人前。

    一方非要检查马车,而璎炎荣光说什么也不让,两相争执不下,于是大打出手,结果惹来更多的官兵。

    那些小兵如何是璎炎荣光的对手,纷纷败下阵来,就在此时,城门内有一武将骑马而来。

    “什么人如此大胆,敢在此捣乱。”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孟星痕。铁心梅失踪后,他第一时间传令封锁周围各大城镇,搜寻她的下落。一天一夜没有消息,他本就心烦,如今有人捣乱,他更是不耐。

    车上的铁心梅听得那熟悉的声音,在马车上唤一句:“是孟大哥么?”

    “都督大人?”孟星痕逼近马车。

    “我很好,不过要劳烦孟大哥替我准备一套衣衫,我现在穿的见不得人。”

    孟星痕也不多问什么,瞪一眼一旁呆若木鸡的璎炎荣光,命人下去准备。

    虽然孟星痕和铁心梅相处不过十来日,但对她还是有一些了解,这不,替她准备的衣衫是大红色,连折扇都为她配好了。

    当她打点妥当步下马车时,她抬头望天,恩,活着真好。对一旁的璎炎荣光施礼答谢,然后翻身上马,绝尘而去,只余一阵淡淡的女人香萦绕在璎炎荣光身旁。

    璎炎荣光回过神来,那女子居然就是新任的‘都督’,铁家老三铁心梅,果然不是谁都能去招惹之人。

    他只觉得御翰的童谣该改改,不是好姑娘要嫁铁家郎,而是好儿郎一定要躲着铁家娘。要命啊。

    忽然他神色一滞,忙命马车夫追上离去的军队,那家伙,还没给他解药。

    ——————☆☆☆将军太勾魂☆☆☆——————

    青州,凌王府。

    所谓密室,当然是谋划阴谋诡计的最佳场所。而历来皇子间所谋之事,无非是大位之争。

    璎炎凌霄对那太子之位最气不过,论骁勇、论权谋、论资质他哪一样又比二弟差,更何况他才是皇长子,凭什么璎炎兀鎏能够得天独厚,他不服这口气。

    这一次大金兵败,他失了手中的兵权,凭仅剩下的兵力,欲争大位已是望尘莫及,本来已有死心的打算,哪知却有人主动找上门来,说愿倾力相助扶他登上大宝。

    天下哪有这等好事,会有人平白无故不求回报的帮他,他本来还不信,但经由那人之口所献出的妙计,确实在短短三个月内让他结集了一股不小的势力,除了死忠于太子的人,其余绝大多数为他所掌握。

    为何会有这等效果?只因人一旦有了共同的利益,自然就会结成同盟。这一次兵权被收回的不止他璎炎凌霄一人,北方各个部族,皇族中的大小藩王哪一个逃脱了,一个个表面慷慨为国,心里却是极度不满,无奈孤掌难鸣,心里虽有怨忿但也不敢冒犯皇权。

    如果此时有人向他们承诺,他若问鼎皇权,定将兵权交还于众人之手,如此诱惑又有几人能够抵挡。

    这一缚心之计,甚是妙哉。

    “凌王殿下,小的此次前来,是奉主子之命,要殿下做好登位的准备。”说话之人话语恭敬,却无半点卑微之色,虽是一身干练的灰色简装,也掩盖不住如流云一般爽朗的气质。

    “开什么玩笑,本王现在虽有不少人支持,但独少兵权,焉能成器。”璎炎凌霄狂妄冷俊的面容徒然变色,他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此时岂能乱了章法,他若失败就是万劫不复,所以容不得半点马虎。

    “请殿下宽心,主子说了,会将兵权交到殿下手里。”

    “本王到想知道,他要怎么做。”璎炎凌霄哼声不屑,什么人居然能够比他还狂。

    “如果御翰和大金再起烽烟,那么谁会领兵御敌?”

    “当然是太子挂帅出征。”璎炎凌霄理所当然的回答。

    “倘若太子殿下正好有病在身无法出征呢?”来人循循善诱。

    答案不言而喻,太子若是不能出征那兵权自是交到他璎炎凌霄的手上,有了兵权他离帝位就只有一步之遥,那时,不用人教他也知道该如何为之。

    来人趁璎炎凌霄思忖间将一包药粉呈于其面前。

    “你想本王鸩杀自己的兄弟?”

    “难道凌王殿下不希望太子死吗,据小的所知,殿下曾派过不少刺客刺杀太子,敢问殿下何时顾念过兄弟情谊。”

    哼,皇室之中不论兄弟,只论生死。思及此,璎炎凌霄接过药包,表明他的立场。

    来人扬笑:“看来凌王殿下已有觉悟,我主子果然没看错人,只不过,那药不是毒药,人服下后会变得萎靡不振,和病入膏肓没有两样,医师也不会看出任何端倪。这样一来,殿下即可安心接替太子的责任,而不会有人怀疑。”

    璎炎凌霄不禁佩服那人的心思,太子若死了,定会有人怀疑是他所为,但只是生病的话,就另当别论。

    “对了,下药之事我想殿下应该心里有数,您安放在太子府上的人也该有所作为才是。”见璎炎凌霄怔忡间,来人不忘提醒他该如何走下一步棋。

    璎炎凌霄心惊,他这是什么意思,是想告诉他,他的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到底欲意为何?

    “本王不明白,你家主人如此费心相助,到底有何图谋?”璎炎凌霄和来人打过数次交道,对他虽不至于摸根识底但也知此人不喜拐弯抹角,所以有话他也挑明了说。

    不清楚来人的目的,他心里始终不会踏实。

    “主人的心思哪是属下可以揣测的,只是凌王殿下大可放心,那璎炎兀鎏绝对是我家主子的敌人。”

    情敌算不算。

    来人临走前,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对璎炎凌霄道:“对了,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小的有一个忠告给凌王殿下,既然选择了与我们合作,那就请凌王殿下不要再有别的动作。”

    “什么意思?”

    “关于太子妃遇袭之事,凌王殿下敢说和你没有一点干系?凌王若想安心上位,千万不要打此女任何主意,否则绝对会得不偿失,话已至此,还请凌王殿下好自为之。”言尽于此,来人潇洒离去。

    璎炎凌霄忽感彷徨,那是一种被人所掌控的束缚感,令他局促不安。

    他早识破那太子妃的身份就是御翰的战神,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若不是那女子,他怎会兵败,当从御翰传回有人要行刺那女子的消息后,他故意将其安排在随行队伍的最后,没想到那女子命大,那样居然都不死。

    随云出了凌王府,并未直接回去复命,而是一路躲闪,将尾随其后的人通通甩掉,看来凌王并不甘心当一颗棋子呢。

    在青州距太子府邸半条街的距离处,有一处宅院,平时里面的人深居简出,鲜少露面,最近半个月,那里面倒是热闹不少,只因某人的驾临使得宅院内外卧有不少暗卫,只是寻常人无法察觉到而已。

    ‘落风居’里传出一声微弱的喝斥。

    “该死的随云。”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胆,连他都敢骗,不给他点教训,以后还得了。

    随云正巧赶回落风居,刚好听见主子那一句喝骂。于是赔笑道:“主子要打要骂随云都甘心领罚。”

    呵呵,他就不信主子真能放得下将军大人,看主子一天到晚没个好脸色,他这做属下的也觉得难过,在看见随雨的密信后,私下决定谎报军情,其实也不算是谎报啦,他不过是将事情给夸大了一部分,并且张冠李戴而已。本来是随雨身受重伤他却说是将军大人受伤,再把伤情夸大到命悬一线……

    结果就是,已经看淡世事的主子重新有了活力,当即从贺南赶往青州,不顾身体的虚弱,硬是将六、七日的行程缩减了一半,只用了三日便赶到。

    到了现场他的谎言自然是不攻自破,可是主子并没有返回贺南,而是在最靠近太子府邸的地方安顿下来,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你皮糙肉厚打起来自是不疼,骂你我实在也没那个力气,你自觉点,去打扫茅厕罢。”萧千策一语缓缓而出,这是自他被救醒后第一次说这么长的一句。

    随云乐不可支,还是将军大人好使,比仙丹还灵,主子又会说笑了,说不定会有奇迹出现呢。

    萧千策看随云嬉皮笑脸,修眉微拢,血色尽褪的苍白俊颜自是一番无奈,瞧瞧这人都怎么了,罚他去扫茅厕也能笑成这样,心下低骂一句‘贱骨头’。不过到底是在骂随云还是骂他自己,天不知,地不知,唯有他自己才清楚。

    明明说要将她放下的,却为何一听说她出了事就乱了方寸。他一直在忍耐,逼自己不去见那个他朝思暮想的混蛋,怕见到她,他会放不开手,更怕见到她依偎在另一个男人怀里的情景。

    他不怕她将身体给了别人,他只怕她连心都给了那个人。

    随雨每次传回的消息除了汇报她安好之外,绝对不会提到她在那人身边的感受,但不用人说他也知道,以那个人的性格,就算是失忆,她若不是真心想待在某人身边,那人无论用什么手段都决计留不住她。

    让她将心思放在别人身上不正是他所希望的吗?可他为何还会感到失落,理智告诉他应该放她飞走,可他又不愿意看见她和别人比翼双飞。

    不愿又如何,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替她守住最后的承诺。

    “主子,随云有一事不明,主子拱凌王做大金的皇帝,那太子怎么办,将军大人跟了他岂不是受苦。”难道主子是要将将军大人夺回来,可看起来又不太像呀。

    “你认为一个帝王会将他的爱只给一个女人吗?”萧千策反问,阴寒的弯起眼眸。

    自古帝王哪一个不是三宫六院,皇帝多情却也最是无情,难道要让那呆子和一群女人争宠,等着一个君王施舍那点微薄的怜爱;就算那璎炎兀鎏真那么深情只娶她一人为妻,可他毕竟是帝王,心里总还有一个国家。

    可那个心纯憨厚傻子,只有对她一心一意之人才配和她比翼于天。

    所以,江山和红颜,璎炎兀鎏,你只许选一样。这样他才能够安慰自己,至少输的不那么彻底。

    随云低垂头抿唇不答,良久,突然似想通了什么,他徒的抬头,笑着对萧千策道:“别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主子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将军大人。”为她将方方面面都顾虑周全,即便有一天主子再不能陪在她身边,她也该会幸福美满才是。

    “罗唆,扫你的茅厕去,少来碍眼。”萧千策微愠的训斥。

    随云诺诺应声,只要主子高兴,扫茅厕算个啥,步履轻快的小跑向茅厕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