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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对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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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戌时末了,魏恒还在看书。书是从贺子芝的书房拿的,写得是些婉约词集,惯常是女子爱的。他却看得忘了时辰似的,一动不动坐在椅上,偶尔翻上一页

    。

    与贺子芝用过晚膳以后,他就在看书,也不知一本词集能有什么好看的。他看得慢,小指厚的一本书才翻到一半。

    贺子芝陪在一旁,见他看得认真,也不好说话打扰,便拿着针线绣起花样,时不时看上他一眼。可每每看过去,他仍是那副表情,连姿势也没变化。

    她心知这是为何,大概,皇帝的心早就飞去了崇光殿吧。他假意看书,就是不想和自己说话罢了。

    “光线太暗,再加只蜡烛。”

    蓦地,他说了一句话,眼皮都没抬一下。

    翠屏来换蜡烛,贺子芝看了眼滴漏,放下针线:“天色已晚,陛下还不就寝么,书改日还可以再看。明日还要早朝呢,陛下仔细累坏了身子。”

    魏恒的目光依旧留在书上,翻了一页,悠悠然回她一句:“静妃若是困了,先去睡吧,朕看完再睡。”

    照他这个翻书的速度,分明就是不想睡。

    “臣妾绣东西,陪着陛下。”

    “你也加只蜡烛吧,仔细看红了眼睛。”

    翠屏便又端了个烛台给贺子芝。两人就这么一个看书,一个刺绣,又耗了小半个时辰。魏恒捧着书,哪里看得进去,他满脑子都在想姜樰。

    她睡了没有,有没有胡思乱想,会不会更加厌恶他,母后又会不会趁他不在,为难她……

    他来和风殿时不太放心,拍派人去了崇光殿,吩咐一有异动便来通知他。这个时候了还没动静,她应该平安无事吧。

    两人正耗着,谁也没有提就寝。正寂静无声中,听到外面有人来了。来人的架子似乎不小,也不通报一声,径直便推门进来了。

    魏恒一见,暗道不妙,当即放下书本,蓦地站起身。贺子芝见状,也忙放下针线,跟着看向门口的方向。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泰宁宫中人,乃太后跟前的大太监刘云。他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一个拎着食盒,一个捧着酒瓶。

    “哎哟,陛下您果然还没睡呢。”刘云一把年纪了,一笑起来脸上就堆满了褶子,他侧身指指身后两个小太监,说,“太后娘娘念叨着,二位定还未就寝。这不,差奴才来送宵夜。这些个菜啊,都是陛下和娘娘喜欢吃的,尤其是这瓶酒,十八年的女儿红陈酿呀,陛下和娘娘可一定要喝。”

    魏恒点了个头,叫他放下。刘云也不拖沓,多余的话一句也不说,这便利索地把东西放在桌上,领着人回去了。

    这算什么,警告?警告他别妄想做样子给人看。这酒,大抵也不是什么简单的女儿红,而是加了催情要的吧。

    屋中只有他两人,识趣的都已退下。

    贺子芝揭开食盒,面露欣喜:“是陛下喜欢的金莲羹,还有酥皮丸子……还有好多呢。陛下看了这么久的书,应该饿了吧。”

    一边说着,一边把菜一碟碟摆上桌。

    “你知道朕喜欢什么?”

    “……太后常常说起,臣妾就记下了

    。”贺子芝说话间已经摆好菜品,又斟满了两杯酒,“陛下请坐。”

    魏恒自知躲不过了,索性坐下。

    也不知为何,从前对姜樰虚与委蛇的时候,觉得戏好演。面对的人换成贺子芝时,倒懒得应付了。

    难道是觉得对不起姜樰?还真是怪哉,他脑子里突然冒出“守身如玉”四个字,没的引自己无奈发笑。

    还真是,除了她,哪个女人都不想碰。

    “陛下在笑什么?”贺子芝挂着淡淡笑意,把碗送到他面前,又把羹勺和筷子放在他抬手就能拿到的地方。

    “没什么,只是想起皇后讲的一个笑话,一时不忍便笑了。”

    “哦?”贺子芝笑意渐浓,睡意一时淡去,“皇后娘娘说起笑话来,确实惹人捧腹。想当年,臣妾与娘娘在女学时,娘娘说过不少乐子呢,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哦?皇后有这么会说笑?”

    “是呢,从前在女学,娘娘私下里和臣妾总有说不完的话。娘娘那时性子活泼,好笑的话装了一肚子。陛下可想听?”

    姜樰的过去,他都知道。魏恒点头,吃了口菜,其实也谈不上什么兴趣,却勉强给了她面子:“嗯,说来听听。”

    “那陛下可否先把这杯酒喝了?”贺子芝端着酒杯送到他眼前,可爱笑着,叫人不好拒绝。

    一杯不简单的酒,魏恒盯着它,笑了笑,从她手中接下来。他端到鼻下先是轻嗅,闭眼一句感叹:“酒香浓郁,好酒!”

    “好闻不如一尝,不如臣妾敬了陛下这杯。”贺子芝言罢,端起自己面前的酒,颇为豪爽地仰头一口饮尽。

    陈年女儿红略有些辣嗓子,她喝得微皱眉头。待缓了片刻,她抿唇笑着把酒杯倒过来,示意自己已经饮完了。

    “静妃好酒量。”魏恒说笑着,将杯子凑到嘴边,才刚碰到嘴唇,他却倏尔将它放下了,想起来似的,问:“你方才说,皇后与你关系甚笃,为何朕却未曾看出来。”

    他一面说着,一面执起酒瓶,又为她满上。

    一问之下,被酒冲了嗓子的贺子芝有些愣。

    “……呃,陛下怎的突然问起这个?”

    “朕只是好奇。之前问皇后,她却说与你并非闺中好友,顶多算得上熟稔多年。怎的你却说,皇后与你好到有说不完的话。”

    贺子芝倒是知道姜樰翻脸不认人,却没料到随便一句话,皇帝听进去了,还问得这么直白。也怪她嘴快,一心想着哄魏恒喝酒,却落了话柄。

    要说为什么,她也不知呀,不过是请了一回皇帝去,对方就翻脸了,不光态度变了,连性子也有些许变化。

    “臣妾……也怪臣妾。当日入宫第二天就生病了,身边儿的下人也不知轻重,竟跑去请陛下。大婚第二天闹出这样的事,实在拂了娘娘脸面,就此生了嫌隙

    。”

    “皇后乃大度之人,本是误会,怎会与你计较如此之久?定是另有隐情,静妃不妨说出来,朕也可调解一二。”

    贺子芝才不相信魏恒会好心调解呢,便摇头叹气:“女人家的事,陛下何能调解。臣妾不想再惹事情,让皇后娘娘心生不快。如今这样很好了。”

    说完仰头又饮尽一杯,蹙眉苦恼的样子。魏恒见她又饮了,也不好干看着,也端起酒杯,吃进嘴里一半,倒进袖中一半。

    放下酒杯,看见贺子芝一副忍着委屈的模样,继而想到这张脸下的漆黑内心,便又生出厌恶,半点也未同情于她。

    “后宫和睦是朕之幸。你如今协理后宫,当与皇后和睦共处才是。如今皇后身怀有孕,你万事不可与她争执,一切以皇后的话为准。这段时日,倘若出了什么岔子,别怪朕不论情理,只唯你是问。”

    他一面这样说着,一面神色不变地又给她斟了一杯酒。

    闻说皇帝虽不贪女色,却也是怜香惜玉之人,自己竭力示弱,低微到了尘土,他何以雪上加霜,还说唯她是问。

    当真那姜樰在他心中就有这样的地位么,魏恒这样的帝王竟然也有爱?

    贺子芝不由的心中一动,垂下眼帘:“是。”

    魏恒端起酒杯,有稍稍软了些语气:“静妃也别想太多,做你该做的,切勿惹皇后不快就是了。再饮一杯,吃完宵夜,该就寝了。”

    说罢自己先饮了,仍是嘴里吃进一半,袖子分了一半。

    贺子芝听话饮了。

    魏恒摇摇瓶子,感觉还有些酒在里晃荡,说:“瓶底还有些。”于是又再给她满上一杯,自己的则只够斟半杯。

    贺子芝酒量不好,饮的又不是什么果酒,听着魏恒说话,眼皮逐渐开始打架,哪里还晓得魏恒比自己少喝了多少。

    四杯酒下肚,辣嗓子的感觉一消退,她便感觉头重脚轻。晃晃脑袋,又觉得浑身发热,极渴望找些冰凉,手便不自觉地开始扯起领口。

    魏恒算起来也只饮了一杯而已,见贺子芝因酒之故红晕飞上脸颊,人也不太清醒,难受地扯着自己的衣裳,便也觉出几分不好受。

    贺氏的酒量有几许,他清楚。果酒七八杯不在话下,烈酒却至多三杯。太后送来女儿红原本寓意是好的,不想被他钻了空子。

    他丢开酒杯站起来也扯扯领口,把已经晕晕乎乎的贺氏抱起来,往床的方向走去。

    “热……”贺氏环住他的脖子,把脸贴在他脖子上。滚烫的皮肤贴上来,让他有些不舒服。

    把她放上床,贺氏的手却不肯撒开,嘟哝着说热。魏恒也不想闹出什么事儿,拉开她的手,替已经醉晕了的她解了衣裳。

    这个时节天气凉凉的,她穿着中衣躺在床上,人终于舒服了些。

    “朕一身酒气,得去沐浴。”他说完,也不管她听见没有,急匆匆地出门找清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