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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不会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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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钦朝听了,考虑了片刻才开口:

    “既然是稀有物件,那拥有他的人就非富即贵,更何况堂堂漕运总督。”有这玩意也是正常的。

    “你的意思是凶手也许是总督认识的人?或者就是熟人下的手?”齐敏诧异的看着他。

    “是啊,这世界上的大部分凶杀,本就是熟人做的案,有些甚至是至亲之人。”苏钦朝叹息一声,将自己的想法一一告知齐敏。

    他想让齐敏将凶器原位送回,顺便替他监视司法参军,以便能尽快得到第一手消息。

    现在由于这个突发事件,他们都开始怀疑,自己查到的那些线索是否真实。

    昨日齐敏去市舶使后,他与高之橒两人就商量着,打算趁此案件还未分明时,再换个方法重新打探。

    “你倒是使唤我挺顺手的!”齐敏不情不愿的翻了个白眼。

    昨夜还让他去市舶使查案,这还没喘口气呢,又让自己去干活。

    “这不是因为你厉害嘛~”苏钦朝笑眯眯的恭维,好话不要钱的说了一箩筐,才说动齐敏。

    当天下午,当司法参军带着仵作等人,去都督府验尸时。

    就见尸体本来空荡荡的左胸口上,插着一柄花纹奇特的匕首。

    待取下匕首,才发现匕首上的卡槽,与尸体上的伤口简直是一模一样。

    司马参军眼神一厉,将匕首又交予仵作再次查探。

    “这确实是凶器没错,不过为何凶手还将它送回?”那仵作是个40余岁的汉子,此刻他粗犷的脸上满是不解。

    “送回的不一定是凶手,也可能是对案件有疑惑的人。”司法参军老神在在的摇了摇头,让仵作仔细观察匕首上的花纹。

    “这不是倭国的舶来品吗?”仵作看清楚花纹,这匕首,扬州的权贵们几乎人手一把。

    “我想这也是别人将东西送回来的原因。”司法参军顿了顿,才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也许是看匕首上的线索断了,就想借我们的手破案。”

    “也许是凶手挑衅呢?”仵作用手按了按尸首的胸膛,找寻下刀的绝佳位置,他打算开胸验尸。

    这种怪事也不是没有,每隔几年总会出现那么一两个,是以,他也不觉得意外。

    “不会!”司法参军指了指尸体上的伤口:“这伤口如此粗糙,明显下手并不果断,力气还很小。”

    说完,又拿起匕首,指着上面的血迹:“你再看这上面,有没有什么发现?”

    “血迹深浅一样,说明送回来的人定是个高手,把匕首从原位插进去,竟没造成多余的伤口!”那仵作恍然大悟。

    “所以我说送回来的人不是凶手,另外,凶手定是这漕运都督熟悉的人。”具体是谁,还要看开胸后,能不能有什么别的发现。

    “有了!参军!”仵作在尸体的胃中,用器具挑起一丝稍微粘稠的液体,兴奋的对司马参军说:

    “这是小秦淮特有的桃花醉,乃是专门为嫖客准备的助兴酒,此酒有浓厚的桃花香味,经久不散,现在都还有残留。”

    “那就说明当天晚上,这漕运都督正在与人媾和,去,命人将都督府所有的下人分开查问,找到当夜与漕运都督相伴之人!”

    “是!”

    ...

    藏在廊下的齐敏听完他俩这番话,并没有立即离开,去给苏钦朝报信.而是又暗暗跟着司法参军,等候底下的人呈上查问结果。

    不过等了小半个时辰,结果就一一出来了,原来那夜确实有个伶人进了都督府,但是却早在都督身死之前就离开了。

    还有当时守在房门口的两个护卫作证,那伶人离开前还与都督说了会话,他们听的一清二楚。

    “他们说话时,你们看到都督了?”司法参军打开文书呈上来的几份口供,一一翻看起来,直到找到了这两护卫的供词。

    “这上面有记录,你们当时是在屋外听到那番话的,是也不是?所以你们并没有亲眼看到都督说话是吗?”

    “是!”两名护卫对视一眼,齐声应和。

    “而仵作查出来的死亡时间是亥时三刻,而你们说伶人离开时是亥时四刻。”司法参军看着跪在堂下的两人,脸色愈加严肃。

    “青天大老爷,我们真的没撒谎,那伶人离开的时候很多人都看见了,管花园的周伯也看见了!”

    那两护卫还以为司法参军生气了,要将他们俩下狱,忙惊惶不已的辩解起来。

    而司法参军听了这话后,眼神示意站在一边负责记录的文书。

    “回大人,确有此事,那周伯确实提到了。”文书翻了翻手中的簿子,确认两人的供词属实。

    ...

    待司法参军全城搜查,找到那伶人时,已经是三日后了。

    原来这伶人乃是小秦淮戏班当红的台柱子,虽然是男孩,但自小就长得标致,自有一股风流体态。

    待稍大了些,被班主培养成花旦后,那举手抬足就更是妩媚动人了。

    惹得好几个权贵为他争风吃醋,而最近这一个月他天天都会被漕运总督叫去都督府陪侍。

    那漕运总督在榻上特别能折腾人,常常花样百出,折磨的他痛不欲生。

    是以当天晚上,那漕运总督又拿出新的物什,想折腾他时,他忍无可忍。

    趁人不注意,用平时放在榻上亵玩的匕首,一把捅进了漕运总督的胸口。

    当时一下没捅死,他还补了一下,后面还用口技模仿两人的对话,才掩人耳目的逃了出来。

    ...

    “就这?”苏钦朝掏了掏耳朵,问坐在他对面的齐敏,他总觉得这事不会那么简单。

    区区一个伶人,以身侍权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怎么可能因为一时受不住,就胆大包天杀了堂堂漕运总督?背后定有隐情!

    “那司法参军分析的挺有道理的,证据也都很齐全,你怎么知道有隐情?”

    “这案破的太顺利了!而且那伶人明知道杀了人,为啥不远走他乡,还等着人去抓?”

    这明显不符合常理,若换做是他,都改头换面,不知跑了多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