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三节 见到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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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n在火车上，冷小婉后来又见识了许多新鲜奇特或是有趣的事情。nn比如，有一个孕妇突然提前临盆，火车上紧急寻找专业人士帮助，还真就有一个人说自己是妇产科医生，前去帮助接生。nn可冷小婉见那人竟是个男的，而且就是坐在走道另一侧的一个人。她便心想：男人也能给女人接生吗？那女人的身体不就全都被他看见了？难道他是闭上眼睛接生的吗？还是用帘子挡上的？一切都不得而知，她也没好马上问温小飞。nn又如，后面一个旅客与列车员吵架，原因是旅客要买便宜的盒饭，而列车员说没有，说卖完了，现在只有高价的。nn旅客问为什么没有，凭什么没有，还说什么上面明文规定要有的。但列车员说没有就是没有，不为什么，也不凭什么，还说上面规定你到上面买去。nn旅客于是怒斥列车员没素质，而列车员反过来说旅客根本不饿，纯属无理取闹，说要是饿的话，再贵也会买的，除非没有钱。nn旅客于是投诉。众人也怒声支援。最后，一个负责人出来道歉，说刚才那个工作人员是临时工，马上予以辞退，但其实刚才那个列车员当时正在另外一节车厢里，和另一个旅客吵着相同的问题。nn冷小婉发现，那对老年夫妻对此好像深恶痛绝，因为他们一直皱着眉头。nn还有一件事令冷小婉也印象深刻。火车在一个站点停下时，上来了两个外国人，一男一女，咦哩哇啦地说着英语。他们同行的还有一个中国人，居然也用英语与那两个人交谈，并且非常流利。这让她对英语突然有了一种好感，心想居然也有中国人能把英语说得跟外国人一样好，这是不是也是一种天赋呢？nn其它琐碎的就不值一提了。总之，冷小婉这第一次坐火车的经历，除了进站上车时的紧张和温小飞手机被偷造成的忧虑，以及上厕所时的小小尴尬外，余下的全都充满了新鲜感。nn火车快要到站时，冷小婉又因为手机被偷而有些忧虑。她再一次问温小飞：“没法和妈妈联系，妈妈能找到我们吗？”nn“能，我这个样子，在人群里很显眼，妈妈多远就能认出的。”温小飞自嘲地说。nn冷小婉揪起嘴，并“哼”了一声，表示不满。碍于老年夫妻在跟前，她没有像以前那样批评自己的小飞哥哥。温小飞明白她的意思，嘿嘿地笑了。nn对面老年夫妻被温小飞说得又笑了。老爷爷说：“要不，你用我的手机打给你妈妈吧。”nn温小飞犹豫了一下，心想还是打个电话为好，就感激地说：“那，谢谢您了，老爷爷。”他接过电话打给妈妈，可是妈妈却没接。nn老爷爷说：“可能是没听见，车站里太嘈杂了，也或是因为生号码，你再打一遍看看。”nn温小飞于是又拨了一次，这次妈妈果然接了。nn“妈，我是小飞。”电话一通，温小飞就急忙自报家门。nn电话那头传来妈妈奇怪而着急的声音：“小飞？你怎么用这个号码了？这是谁的手机？你手机怎么关机了呢？我都急死了，你爸差点报警，你现在到哪儿了？”nn温小飞说：“现在快要进站了，妈，我手机上火车时被偷了，现在是借一位老爷爷的手机打的，你在出站口等我们。”nn火车已经进入城市的边缘，一排排高楼大厦呼啸而过。nn妈妈厉声责怪道：“手机丢了怎么不早告诉我？害得我和你爸急死了！”nn温小飞忙说：“对不起妈妈，我以为你不会急的。”nn“臭小子，我怎能不急？难道你不是我儿子呀？”妈妈生气地说。nn温小飞心里突然一热，眼泪差点掉下来。其实，一开始老爷爷要借手机给他用时，他想到应该先给妈妈打电话，可当时他却突然心血来潮，想要看看妈妈会不会着急。nn他嘴上说要考验考验江涛等人，可心里实际想的是要考验爸爸妈妈，看看自己在他们心中到底有没有分量。nn此时，妈妈的言语中虽然充满了责备，可那着急和关切的语气，他听了却非常暖心。nn“好了，妈，我这是借别人的手机，挂了啊，马上就到了，你就等着看你儿媳妇吧。”温小飞说完就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了老爷爷，并诚挚地道谢。nn“不用谢，小事一桩嘛。”老爷爷说，“你妈妈在沂州做什么的？”他以为温小飞妈妈是在哪个工厂里打工的。nn“和我爸开饭店。”温小飞答道。nn“是吗？在什么地方？”老爷爷有些惊讶。nn温小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也说不清楚，我对这儿不熟悉，好像附近有一所大学。”nn老奶奶问：“什么大学？”nn温小飞想了想：“应该就是叫‘沂州大学’吧？”nn“沂州大学？”老爷爷脸上露出惊喜之色，“那你妈妈的饭店叫什么名字？大不大？”nn“叫‘醉和春’，不大。”温小飞介绍说，“原先是别人开的，后来那人不开了，我爸就包了下来。”nn这时老爷爷更加惊喜，说：“噢，我知道了，我家离那不远。”nn“是吗？”温小飞也很惊喜，“那我让妈妈请你们吃饭。”nn“不，不用了。”老奶奶说，“我明白了，你们是专门来这边过年的吧？开饭店年底最忙，订年夜饭的多，就是小饭店也不闲着。”nn“就是的，自从爸爸包下饭店，每年都是我过来。”温小飞说。nn这时，火车鸣起了长笛，速度也减了下来。冷小婉问：“这是要进站了吗？”nn“嗯，这回下车时小心些，这里人更多。”温小飞叮嘱道。nn老奶奶也提醒说：“慢慢走，不急，不要和人家挤，这是终点站，等人走走再下去。”nn这时，很多人都站起来拿行李，有的已经站在了走道里，等候下车。nn不一会儿，火车停下来了，车门一开，人就像洪水一样淌了出去，淹没了站台。nn温小飞带着冷小婉，一开始是和老年夫妻一起走的，可他们走得快，所以走着走着就散掉了。nn人群在一个地道口汇聚，向洪水一样涌入地道，又在另一个地道口喷涌而出。nn冷小婉紧紧地抓着温小飞的手，像一条鱼一样，随着人流匆匆走着。她瞥一眼身边的人，见无不行色匆匆。而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温小飞的妈妈了，她心中又变得十分紧张。nn“我有些害怕。”终于，她小声对温小飞说出了自己的心情。nn温小飞笑着明知故问：“怕见到我妈妈吗？人说丑媳妇怕见公婆，你这么漂亮怕什么？”nn“第一次见当然会有些紧张，与美丑无关的。”冷小婉说。nn温小飞于是说：“可以理解，我第一次见你父母也很紧张。”nn冷小婉笑了：“那不一样，我是怕被你妈妈问出什么来。”nn温小飞便安慰说：“别怕，就按我们以前的套路回答，而且有我在呢，我会帮你应对的，对了，以后在爸爸妈妈面前我就喊你‘婉儿’了，我不好意思当他们面喊你‘婉儿妹妹’。”nn“随你啦。”冷小婉笑道，“小飞哥哥终于知道害羞了，但我是不会改的，还会叫你‘小飞哥哥’，我喜欢这样叫。”nn拐了几个弯，绕过几座楼，两个人终于被人流裹挟着到了出站口。nn冷小婉看见前方又排起了长队，便好奇地问：“又排队干吗？”nn“查票了。”温小飞说，“出站也要查票的。”nn“查这么多遍，是不是多此一举啊？”冷小婉想起这都查第三次了，刚才在车上也查过一次。nn“好像是有点多此一举，可肯定有这个必要，因为这些人没一个是憨子，精得很呢，想逃票太难了，这里有的人还跟黄牛勾结卖高价票。”温小飞不以为然在说。nn“黄牛？黄牛不是耕地的吗？还能卖票？怎么驯出来的？”冷小婉十分不解，更十分好奇。nn温小飞笑道：“耕地的那是老黄牛，卖票的这是小黄牛，现在人们把捣卖各种票号的人叫‘黄牛’，说起来真是的，这对黄牛是一种侮辱，应该叫黄鼠狼才对。”nn通过查票口后，人流就开始分散出去。外面到处都是接站的出租车和等候的亲人，还有举着牌子的。nn这时，就听前方有一个声音大喊：“小飞！小飞！妈妈在这儿！”nn温小飞说的没错，妈妈老远就认出了他，边向他挥手，边高声喊叫。但这并不像他想的那样是因为他长相的问题。nn当然，或许那也是原因之一吧，有点说不清楚，因为确切地说，每个孩子在妈妈心中的样子，都是与众不同的，都是很显眼的。nn所以，妈妈之所以能于密密麻麻的人群中一眼认出他来，实在是因为妈妈的心中深深地烙着他的样子，再加上这么长时间不见，早就望眼欲穿了。nn听见妈妈的声音，温小飞抬眼望去，也一眼看见了妈妈，妈妈正站在前面的人群中向自己招手。nn“妈！”他高兴地喊道，并拽着冷小婉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小跑，边走边对她说，“那就是我妈，穿黄色衣服的那个。”nn冷小婉一看，只见温小飞的妈妈显得很年轻，齐耳短发，面色微黄，一脸笑容，正朝他们这边张望。这就是自己的婆婆，她想，心里不禁又紧张起来。nn等到走近了，冷小婉发现，自己婆婆脸上的笑容却不见了，瞪大眼睛看看自己，又转脸看看温小飞，然后又看看自己。她一下就明白了，但却由于紧张，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就羞怯地低下头，依偎在温小飞身边。nn温小飞当然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心里乐开了花。这么长时间以来，他故意不把冷小婉的相片发给爸爸妈妈，要的就是今天的这种效果。他就是要让他们大吃一惊，最好能惊得目瞪口呆。现在妈妈果真被惊得目瞪口呆，所以他很是得意。nn“怎么啦？妈妈？”他明知故问，问完了还看着冷小婉发笑。冷小婉握着他的手悄悄掐了他一下，他却笑得更加得意了。nn这时，就听妈妈终于说出话来：“小飞，你不说带你女朋友来的吗？这是谁呀？”nn温小飞听了，笑得说不出话来，眼睛在妈妈和冷小婉之间来回移动，好像是要用视线把她们绑在一起。nn冷小婉终于憋不住了，她忍住笑，鼓起勇气，想主动说自己就是温小飞的女朋友。nn可她刚想张口，就听妈妈厉声质问温小飞：“小免崽子，说，你花多少钱雇来的？我们又没逼你一定要带女朋友来，吹了就吹了，干吗花钱雇啊？你雇也拣那中等的雇，雇这么漂亮的谁信啊？这得花多少钱啊？回去看你爸怎么收拾你！”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
nn在火车上，冷小婉后来又见识了许多新鲜奇特或是有趣的事情。nn比如，有一个孕妇突然提前临盆，火车上紧急寻找专业人士帮助，还真就有一个人说自己是妇产科医生，前去帮助接生。nn可冷小婉见那人竟是个男的，而且就是坐在走道另一侧的一个人。她便心想：男人也能给女人接生吗？那女人的身体不就全都被他看见了？难道他是闭上眼睛接生的吗？还是用帘子挡上的？一切都不得而知，她也没好马上问温小飞。nn又如，后面一个旅客与列车员吵架，原因是旅客要买便宜的盒饭，而列车员说没有，说卖完了，现在只有高价的。nn旅客问为什么没有，凭什么没有，还说什么上面明文规定要有的。但列车员说没有就是没有，不为什么，也不凭什么，还说上面规定你到上面买去。nn旅客于是怒斥列车员没素质，而列车员反过来说旅客根本不饿，纯属无理取闹，说要是饿的话，再贵也会买的，除非没有钱。nn旅客于是投诉。众人也怒声支援。最后，一个负责人出来道歉，说刚才那个工作人员是临时工，马上予以辞退，但其实刚才那个列车员当时正在另外一节车厢里，和另一个旅客吵着相同的问题。nn冷小婉发现，那对老年夫妻对此好像深恶痛绝，因为他们一直皱着眉头。nn还有一件事令冷小婉也印象深刻。火车在一个站点停下时，上来了两个外国人，一男一女，咦哩哇啦地说着英语。他们同行的还有一个中国人，居然也用英语与那两个人交谈，并且非常流利。这让她对英语突然有了一种好感，心想居然也有中国人能把英语说得跟外国人一样好，这是不是也是一种天赋呢？nn其它琐碎的就不值一提了。总之，冷小婉这第一次坐火车的经历，除了进站上车时的紧张和温小飞手机被偷造成的忧虑，以及上厕所时的小小尴尬外，余下的全都充满了新鲜感。nn火车快要到站时，冷小婉又因为手机被偷而有些忧虑。她再一次问温小飞：“没法和妈妈联系，妈妈能找到我们吗？”nn“能，我这个样子，在人群里很显眼，妈妈多远就能认出的。”温小飞自嘲地说。nn冷小婉揪起嘴，并“哼”了一声，表示不满。碍于老年夫妻在跟前，她没有像以前那样批评自己的小飞哥哥。温小飞明白她的意思，嘿嘿地笑了。nn对面老年夫妻被温小飞说得又笑了。老爷爷说：“要不，你用我的手机打给你妈妈吧。”nn温小飞犹豫了一下，心想还是打个电话为好，就感激地说：“那，谢谢您了，老爷爷。”他接过电话打给妈妈，可是妈妈却没接。nn老爷爷说：“可能是没听见，车站里太嘈杂了，也或是因为生号码，你再打一遍看看。”nn温小飞于是又拨了一次，这次妈妈果然接了。nn“妈，我是小飞。”电话一通，温小飞就急忙自报家门。nn电话那头传来妈妈奇怪而着急的声音：“小飞？你怎么用这个号码了？这是谁的手机？你手机怎么关机了呢？我都急死了，你爸差点报警，你现在到哪儿了？”nn温小飞说：“现在快要进站了，妈，我手机上火车时被偷了，现在是借一位老爷爷的手机打的，你在出站口等我们。”nn火车已经进入城市的边缘，一排排高楼大厦呼啸而过。nn妈妈厉声责怪道：“手机丢了怎么不早告诉我？害得我和你爸急死了！”nn温小飞忙说：“对不起妈妈，我以为你不会急的。”nn“臭小子，我怎能不急？难道你不是我儿子呀？”妈妈生气地说。nn温小飞心里突然一热，眼泪差点掉下来。其实，一开始老爷爷要借手机给他用时，他想到应该先给妈妈打电话，可当时他却突然心血来潮，想要看看妈妈会不会着急。nn他嘴上说要考验考验江涛等人，可心里实际想的是要考验爸爸妈妈，看看自己在他们心中到底有没有分量。nn此时，妈妈的言语中虽然充满了责备，可那着急和关切的语气，他听了却非常暖心。nn“好了，妈，我这是借别人的手机，挂了啊，马上就到了，你就等着看你儿媳妇吧。”温小飞说完就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了老爷爷，并诚挚地道谢。nn“不用谢，小事一桩嘛。”老爷爷说，“你妈妈在沂州做什么的？”他以为温小飞妈妈是在哪个工厂里打工的。nn“和我爸开饭店。”温小飞答道。nn“是吗？在什么地方？”老爷爷有些惊讶。nn温小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也说不清楚，我对这儿不熟悉，好像附近有一所大学。”nn老奶奶问：“什么大学？”nn温小飞想了想：“应该就是叫‘沂州大学’吧？”nn“沂州大学？”老爷爷脸上露出惊喜之色，“那你妈妈的饭店叫什么名字？大不大？”nn“叫‘醉和春’，不大。”温小飞介绍说，“原先是别人开的，后来那人不开了，我爸就包了下来。”nn这时老爷爷更加惊喜，说：“噢，我知道了，我家离那不远。”nn“是吗？”温小飞也很惊喜，“那我让妈妈请你们吃饭。”nn“不，不用了。”老奶奶说，“我明白了，你们是专门来这边过年的吧？开饭店年底最忙，订年夜饭的多，就是小饭店也不闲着。”nn“就是的，自从爸爸包下饭店，每年都是我过来。”温小飞说。nn这时，火车鸣起了长笛，速度也减了下来。冷小婉问：“这是要进站了吗？”nn“嗯，这回下车时小心些，这里人更多。”温小飞叮嘱道。nn老奶奶也提醒说：“慢慢走，不急，不要和人家挤，这是终点站，等人走走再下去。”nn这时，很多人都站起来拿行李，有的已经站在了走道里，等候下车。nn不一会儿，火车停下来了，车门一开，人就像洪水一样淌了出去，淹没了站台。nn温小飞带着冷小婉，一开始是和老年夫妻一起走的，可他们走得快，所以走着走着就散掉了。nn人群在一个地道口汇聚，向洪水一样涌入地道，又在另一个地道口喷涌而出。nn冷小婉紧紧地抓着温小飞的手，像一条鱼一样，随着人流匆匆走着。她瞥一眼身边的人，见无不行色匆匆。而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温小飞的妈妈了，她心中又变得十分紧张。nn“我有些害怕。”终于，她小声对温小飞说出了自己的心情。nn温小飞笑着明知故问：“怕见到我妈妈吗？人说丑媳妇怕见公婆，你这么漂亮怕什么？”nn“第一次见当然会有些紧张，与美丑无关的。”冷小婉说。nn温小飞于是说：“可以理解，我第一次见你父母也很紧张。”nn冷小婉笑了：“那不一样，我是怕被你妈妈问出什么来。”nn温小飞便安慰说：“别怕，就按我们以前的套路回答，而且有我在呢，我会帮你应对的，对了，以后在爸爸妈妈面前我就喊你‘婉儿’了，我不好意思当他们面喊你‘婉儿妹妹’。”nn“随你啦。”冷小婉笑道，“小飞哥哥终于知道害羞了，但我是不会改的，还会叫你‘小飞哥哥’，我喜欢这样叫。”nn拐了几个弯，绕过几座楼，两个人终于被人流裹挟着到了出站口。nn冷小婉看见前方又排起了长队，便好奇地问：“又排队干吗？”nn“查票了。”温小飞说，“出站也要查票的。”nn“查这么多遍，是不是多此一举啊？”冷小婉想起这都查第三次了，刚才在车上也查过一次。nn“好像是有点多此一举，可肯定有这个必要，因为这些人没一个是憨子，精得很呢，想逃票太难了，这里有的人还跟黄牛勾结卖高价票。”温小飞不以为然在说。nn“黄牛？黄牛不是耕地的吗？还能卖票？怎么驯出来的？”冷小婉十分不解，更十分好奇。nn温小飞笑道：“耕地的那是老黄牛，卖票的这是小黄牛，现在人们把捣卖各种票号的人叫‘黄牛’，说起来真是的，这对黄牛是一种侮辱，应该叫黄鼠狼才对。”nn通过查票口后，人流就开始分散出去。外面到处都是接站的出租车和等候的亲人，还有举着牌子的。nn这时，就听前方有一个声音大喊：“小飞！小飞！妈妈在这儿！”nn温小飞说的没错，妈妈老远就认出了他，边向他挥手，边高声喊叫。但这并不像他想的那样是因为他长相的问题。nn当然，或许那也是原因之一吧，有点说不清楚，因为确切地说，每个孩子在妈妈心中的样子，都是与众不同的，都是很显眼的。nn所以，妈妈之所以能于密密麻麻的人群中一眼认出他来，实在是因为妈妈的心中深深地烙着他的样子，再加上这么长时间不见，早就望眼欲穿了。nn听见妈妈的声音，温小飞抬眼望去，也一眼看见了妈妈，妈妈正站在前面的人群中向自己招手。nn“妈！”他高兴地喊道，并拽着冷小婉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小跑，边走边对她说，“那就是我妈，穿黄色衣服的那个。”nn冷小婉一看，只见温小飞的妈妈显得很年轻，齐耳短发，面色微黄，一脸笑容，正朝他们这边张望。这就是自己的婆婆，她想，心里不禁又紧张起来。nn等到走近了，冷小婉发现，自己婆婆脸上的笑容却不见了，瞪大眼睛看看自己，又转脸看看温小飞，然后又看看自己。她一下就明白了，但却由于紧张，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就羞怯地低下头，依偎在温小飞身边。nn温小飞当然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心里乐开了花。这么长时间以来，他故意不把冷小婉的相片发给爸爸妈妈，要的就是今天的这种效果。他就是要让他们大吃一惊，最好能惊得目瞪口呆。现在妈妈果真被惊得目瞪口呆，所以他很是得意。nn“怎么啦？妈妈？”他明知故问，问完了还看着冷小婉发笑。冷小婉握着他的手悄悄掐了他一下，他却笑得更加得意了。nn这时，就听妈妈终于说出话来：“小飞，你不说带你女朋友来的吗？这是谁呀？”nn温小飞听了，笑得说不出话来，眼睛在妈妈和冷小婉之间来回移动，好像是要用视线把她们绑在一起。nn冷小婉终于憋不住了，她忍住笑，鼓起勇气，想主动说自己就是温小飞的女朋友。nn可她刚想张口，就听妈妈厉声质问温小飞：“小免崽子，说，你花多少钱雇来的？我们又没逼你一定要带女朋友来，吹了就吹了，干吗花钱雇啊？你雇也拣那中等的雇，雇这么漂亮的谁信啊？这得花多少钱啊？回去看你爸怎么收拾你！”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