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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牛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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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没等那马脸太监骂出口,章公公就从门口进来了,阴沉着脸道:“马长贵,外面新送来的牛羊鱼肉可是放了好几大车,你不赶紧把那些牛羊肉都归类放好,在这儿偷什么懒?”

    卓不凡没有想到,这马脸汉子,竟然真的姓马。

    回头一见是章公公,那马脸汉子马长贵顿时就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脸,哈着腰道:“小的这不是正在找干活儿的人嘛,这就去……这就去……”

    说完,就忙小跑着向外面而去。跑到门口时,回头望了一眼,见章公公还在看他,又点头哈腰一番,这才退出了门外。一副十足的奴才相。

    目视着那马长贵离开,章公公挥手把卓不凡叫到一旁一个没人的角落,道:“咱家已经为你登名造册了。自现在起,你就正式是尚膳监的人了。”

    卓不凡忙道:“多谢公公,有劳公公了。”

    “嗯。”章公公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下,开口道:“有个事,咱家得跟你说一下。”

    卓不凡道:“请公公吩咐。”

    “也不是什么吩咐。只是……”章公公明显有些犹豫,吞吞吐吐地道:“咱家想让你就先以刚进来的普通杂役的身份在尚膳监待着。待合适的时候,再让你以御厨的身份开始做菜?怎么样?”

    看到卓不凡疑惑的表情,章公公又解释道:“小卓子,这宫里的形势,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不是你想混,就能混的下去。咱家这么做,也是为了你着想啊。那些御厨,可都是经过民间的层层选拔,或者是那些藩王勋戚推荐送入宫中伺候皇上的。你一个全无根基的毛头小子,若是现在就让你进御膳房,是肯定会被人打压的……”

    说到这里,章公公看了看卓不凡的表情,见他并没有什么不悦之色,这才接着道:“……到时候,若是那些御厨们心中不平,联起手来整你,闹出什么事情,不但你飞黄腾达的想法实现不了,说不定还得把性命也搭进去。你现在就先韬光养晦,待合适的时候,咱家直接把你的涮锅呈送到御前,万一龙颜大悦,你能得到了皇上的赏识,还有什么人敢再为难你呢?”

    章公公循循善诱,接着道:“只要能得到万岁爷的看重,报仇雪恨,只要你得罪的不是什么藩王勋戚,还有什么报不了的仇吗?”

    虽然章公公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但是卓不凡又不是不谙世事,自然知道,他这么说,肯定是有他自己的目的。否则,自己跟他非亲非故的,人家何必要为自己处处考虑。

    卓不凡忽然想起章公公之前跟自己说的,那个什么王贵全找了个好厨子就在他面前嘚瑟的事情。

    卓不凡知道,章公公之所以答应带自己进宫,就是为了用自己的这手涮锅绝艺,来替他搬回这一局。而今日此举,完全有可能是他害怕自己的手艺一旦展露,会有别的人来拉拢自己,那自己以后即便是受到皇上赏识,也跟他章公公没有任何关系了。

    虽然想通了此种关节,但卓不凡进宫本来就是为了寻找苏浅雪,又没有真的准备在这里长久待下去。只要能在宫里待着,干什么无所谓,越是职位低微没人注意,其实才越有利于他在宫里活动呢。自然不会对章公公的安排有什么不满意。

    所以,卓不凡开口应道:“公公费心了,全凭公公吩咐。”

    见卓不凡这么听话,章公公也很高兴,道:“好好,你放心,有什么事,你就来找咱家,咱家是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卓不凡问道:“公公,那我现在现在哪里办差呢?”

    章公公道:“你,就先在牛羊房当差吧。放心,这只是暂时的,待时机成熟,咱家就让你进御膳房。”

    卓不凡道:“全凭公公安排。”

    当下,章公公就带着卓不凡去见了牛羊房的监工李茂才。

    这李茂才,是个年近六十的老太监,虽然放在后世,六十并算不得太大年纪。但是这李茂才,却已经给人一种老态龙钟的感觉。耳聋眼花,章公公费了好大的劲,才跟他把事情都给交代清楚。

    将卓不凡交代给李茂才之后,章公公就走了。他若是对卓不凡太过于用心,可就真的要引起别人的注意了。

    看着章公公走远,李茂才向卓不凡道了句:“好了,那你就做事去吧。”说完之后,就颤颤巍巍的向他自己的房间走去。

    办事,办什么事?卓不凡还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该去做些什么。

    不过,他并没有疑惑多久。没多长时间,刚才在御膳房遇到的那个马脸太监马长贵就又出来向卓不凡喊道:“还不快去干活儿?别以为认识章公公,你就可以在这里享清福。”

    卓不凡懒得跟他一般见识。反正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便跟在那马长贵的身后去了。

    这牛羊房,说白了就是掌管宫中肉食的。因为宫中禁止屠宰牲畜,所以,都是宫外的各个屠宰场将牲畜杀了洗干净,然后再送入宫中。而这马长贵的差事,就是将送入宫中的各种肉食分门别类的在专门的冰窖里放好,留待御膳房后用。

    马长贵带着卓不凡来到前面御膳房的院子里,指着院里放着的几个运货的大马车,吩咐道:“你以后就跟着他们一起干,凡是送进来的肉食。你们就负责把它们分门别类的在后面的冰窖里储存好。同时还要检查这些肉食有没有问题,是不是新鲜。若是到时候出了什么差池,就为你是问!”一脸的盛气凌人。

    卓不凡知道,这一定是马长贵的差事,可他却又往自己这些比他更低一个级别的人身上压,摆明了就是有事要让自己这些人背黑锅。可是,一旦真的出事,能跑得了他马长贵吗?卓不凡心中冷笑。

    卓不凡现在只想尽快熟悉这功力的环境,好去寻找苏浅雪。所以,什么都没有说,低着头上前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