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老憨和二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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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不凡拱手道：“多谢张公公。”
说着，张富又一拍额头，道：“咱家差点儿忘了，今晚，咱们就要试放呢。到时候，卓公公就可以看到京城的绝品烟花了。”
卓不凡点了点头。
“李老憨！”
张富向一旁墙角下，一个正蹲在那里抽着旱烟袋晒太阳的老者招了招手。
见张富叫自己，那被张富称作李老憨的老者这才眯了眯眼，慢慢悠悠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将手中的旱烟袋的烟袋锅在鞋底上磕了磕，背着手向卓不凡和张富走了过来。
那老者大约六十多岁年纪，身材佝偻瘦小，头发花白稀疏，脸上的沟壑纵横交错。走起路来颤颤巍巍，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刮倒一般。
在这个人平均寿命并不长的时代，花甲之年，都已经算得上是高寿了。
那老者来到张富面前，拱了拱手，嘶哑着声音叫了声：“张公公！”因为长时间吸烟的缘故，他满口的牙齿，都已经成了焦黄色。
张富指了指一旁的卓不凡，向那老者道：“李老憨，这位是卓公公，以后，这制作烟花的事情，就都交由卓公公来负责了。你先把这关于火药的事情跟卓公公好好讲讲，让卓公公也了解一下。”
张富是丝毫都不掩饰他言辞之间对于卓不凡的揶揄。
听张富说卓不凡竟然连火药都不懂，却要负责制作烟花的事情，李老憨也并未有多么惊讶。现在宦官当道，对不熟悉的东西指手画脚的宦官多了，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李老憨向卓不凡拱了拱手，浑浊沧桑的老眼，打量了卓不凡一下。
张富哈哈一笑，道：“卓公公你自己在这里慢慢看吧，咱家还有事，就不在这里陪着你了。”
卓不凡拱了拱手，道：“张公公请自便。”
张富回了一礼，就一甩手中浮尘，洒然而去。
目送着张富离开，卓不凡回头向那老者拱了拱手，道：“老丈贵姓李？那就叫您李老伯了。”
那老者躬身施了个礼，道：“不敢当，不敢当，小老二就是普普通通一个匠户而已，当不得公公如此大礼。”
卓不凡笑了笑，道：“老丈已年过花甲，尊称一声老伯也是应当的。”
李老憨之前遇到的那些宦官，不论职务大笑，见了他们都是一副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样子。卓不凡这和蔼的态度，倒是让李老憨微微有些不适应，回过神来之后，对于卓不凡的感官和态度，自然好了不少。
李老憨又点起了一锅烟，吸了两口，开口问道：“公公想知道些什么？”
卓不凡问道：“咱们火药司，现在都做得出什么样的烟花呀？”
在卓不凡看来，架子烟花或者盆景烟花，弄出火树银花的样子。这样的烟花，在宋朝的时候就已经是集大成了。而元朝百年，蛮夷统治，是不指望科技能有什么大的发展的，不退步就不错了。至于现在这个时代，卓不凡觉得顶了天无非就是能将火药炸到天上，绽放出火花，也就不错了。
李老憨随口道：“要说烟花，这花样可就多了去了。民间那些寻常可见的烟火就不说了。什么双龙出海，猴子捞月，嫦娥奔月，三英战吕布……等等，咱们都是可以造的出来的……”
“等等。”见李老憨还要往下说，卓不凡开口打断道：“老伯你说的这些都是烟火的名称？还有这么多的花样？”
李老憨笑了笑，脸上居然出现了一丝傲然。
卓不凡知道，他的这丝傲然，是由于对他自己手艺的自信。
李老憨道：“这造的出烟花的，都是接触得到火药的匠户才行。整个大明，手艺最好的，当数咱们兵仗局了。因为京城有神机营，而神机营的枪炮，都是由咱们兵仗局来负责制作的。接下来，就当数宣府那边的军中匠户了。他们的手艺虽然不差，但是没有咱们兵仗局出得起价钱，这效果上，自然差了不少……”
正说着，一旁一个宦官就高声喊道：“李老憨，该摆炮了，你过来看一看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等着，马上！”
李老憨应了一声，又扯开嗓子朝一旁的屋里喊了一声：“二憨！”
“来了……”
随着声音落下，一个年轻人就从屋里奔了出来。
这年轻人的面目，依稀有一些那李老憨的影子。身材虽然不是太高只有一米六五左右，可是却极为壮硕。长着一张李老憨那样的国字脸，肤色黝黑，浓眉大眼，身上穿着一身褐色的衣服。可能因为已经穿的时间太长的原因，洗的都有些泛白。脚上，蹬着一双千层底的布鞋。
李老憨指着那年轻人对卓不凡说：“公公，这是老朽的孙子，李二憨，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他的手艺，在这整个兵仗局中，都是出类拔萃的。老朽还有事要忙，就让他陪着公公吧。您有什么不清楚的，就直接问他。”
说着，又向李二憨道：“二憨，伺候好公公。”
那李二憨人如其名，果然是一副憨憨的表情，闻言，抓了抓头发，憨笑道：“爷爷放心吧。”
李老憨又向卓不凡施了个礼，就双手背在背后，拿着自己的旱烟袋，度着步子去了。
李二憨的手中，此时还拿着一个酒杯粗细的纸管。看样子，是正在往里面装火药。
这李二憨不仅面相憨厚，还有些不通人情世故。对卓不凡这位公公，他是丝毫的敬畏之意都没有。扬了扬自己手中的那个纸管，道了句：“我这还有些火药没有填装，你想知道什么？就进来说吧。我一边弄，一边跟你说。”
说完，也没等卓不凡回应，李二憨就自顾自的进去了。
卓不凡跟进去的时候，李二憨已经开始往那纸管中填装火药了。他面前的桌案上，放着一个个的粗瓷盆，里面分装着不同的火药成分。而且，单单是火药，就放着好几盆。看样子，应该是起不同作用的，看上去倒是专业的很。
卓不凡拱手道：“多谢张公公。”
说着，张富又一拍额头，道：“咱家差点儿忘了，今晚，咱们就要试放呢。到时候，卓公公就可以看到京城的绝品烟花了。”
卓不凡点了点头。
“李老憨！”
张富向一旁墙角下，一个正蹲在那里抽着旱烟袋晒太阳的老者招了招手。
见张富叫自己，那被张富称作李老憨的老者这才眯了眯眼，慢慢悠悠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将手中的旱烟袋的烟袋锅在鞋底上磕了磕，背着手向卓不凡和张富走了过来。
那老者大约六十多岁年纪，身材佝偻瘦小，头发花白稀疏，脸上的沟壑纵横交错。走起路来颤颤巍巍，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刮倒一般。
在这个人平均寿命并不长的时代，花甲之年，都已经算得上是高寿了。
那老者来到张富面前，拱了拱手，嘶哑着声音叫了声：“张公公！”因为长时间吸烟的缘故，他满口的牙齿，都已经成了焦黄色。
张富指了指一旁的卓不凡，向那老者道：“李老憨，这位是卓公公，以后，这制作烟花的事情，就都交由卓公公来负责了。你先把这关于火药的事情跟卓公公好好讲讲，让卓公公也了解一下。”
张富是丝毫都不掩饰他言辞之间对于卓不凡的揶揄。
听张富说卓不凡竟然连火药都不懂，却要负责制作烟花的事情，李老憨也并未有多么惊讶。现在宦官当道，对不熟悉的东西指手画脚的宦官多了，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李老憨向卓不凡拱了拱手，浑浊沧桑的老眼，打量了卓不凡一下。
张富哈哈一笑，道：“卓公公你自己在这里慢慢看吧，咱家还有事，就不在这里陪着你了。”
卓不凡拱了拱手，道：“张公公请自便。”
张富回了一礼，就一甩手中浮尘，洒然而去。
目送着张富离开，卓不凡回头向那老者拱了拱手，道：“老丈贵姓李？那就叫您李老伯了。”
那老者躬身施了个礼，道：“不敢当，不敢当，小老二就是普普通通一个匠户而已，当不得公公如此大礼。”
卓不凡笑了笑，道：“老丈已年过花甲，尊称一声老伯也是应当的。”
李老憨之前遇到的那些宦官，不论职务大笑，见了他们都是一副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样子。卓不凡这和蔼的态度，倒是让李老憨微微有些不适应，回过神来之后，对于卓不凡的感官和态度，自然好了不少。
李老憨又点起了一锅烟，吸了两口，开口问道：“公公想知道些什么？”
卓不凡问道：“咱们火药司，现在都做得出什么样的烟花呀？”
在卓不凡看来，架子烟花或者盆景烟花，弄出火树银花的样子。这样的烟花，在宋朝的时候就已经是集大成了。而元朝百年，蛮夷统治，是不指望科技能有什么大的发展的，不退步就不错了。至于现在这个时代，卓不凡觉得顶了天无非就是能将火药炸到天上，绽放出火花，也就不错了。
李老憨随口道：“要说烟花，这花样可就多了去了。民间那些寻常可见的烟火就不说了。什么双龙出海，猴子捞月，嫦娥奔月，三英战吕布……等等，咱们都是可以造的出来的……”
“等等。”见李老憨还要往下说，卓不凡开口打断道：“老伯你说的这些都是烟火的名称？还有这么多的花样？”
李老憨笑了笑，脸上居然出现了一丝傲然。
卓不凡知道，他的这丝傲然，是由于对他自己手艺的自信。
李老憨道：“这造的出烟花的，都是接触得到火药的匠户才行。整个大明，手艺最好的，当数咱们兵仗局了。因为京城有神机营，而神机营的枪炮，都是由咱们兵仗局来负责制作的。接下来，就当数宣府那边的军中匠户了。他们的手艺虽然不差，但是没有咱们兵仗局出得起价钱，这效果上，自然差了不少……”
正说着，一旁一个宦官就高声喊道：“李老憨，该摆炮了，你过来看一看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等着，马上！”
李老憨应了一声，又扯开嗓子朝一旁的屋里喊了一声：“二憨！”
“来了……”
随着声音落下，一个年轻人就从屋里奔了出来。
这年轻人的面目，依稀有一些那李老憨的影子。身材虽然不是太高只有一米六五左右，可是却极为壮硕。长着一张李老憨那样的国字脸，肤色黝黑，浓眉大眼，身上穿着一身褐色的衣服。可能因为已经穿的时间太长的原因，洗的都有些泛白。脚上，蹬着一双千层底的布鞋。
李老憨指着那年轻人对卓不凡说：“公公，这是老朽的孙子，李二憨，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他的手艺，在这整个兵仗局中，都是出类拔萃的。老朽还有事要忙，就让他陪着公公吧。您有什么不清楚的，就直接问他。”
说着，又向李二憨道：“二憨，伺候好公公。”
那李二憨人如其名，果然是一副憨憨的表情，闻言，抓了抓头发，憨笑道：“爷爷放心吧。”
李老憨又向卓不凡施了个礼，就双手背在背后，拿着自己的旱烟袋，度着步子去了。
李二憨的手中，此时还拿着一个酒杯粗细的纸管。看样子，是正在往里面装火药。
这李二憨不仅面相憨厚，还有些不通人情世故。对卓不凡这位公公，他是丝毫的敬畏之意都没有。扬了扬自己手中的那个纸管，道了句：“我这还有些火药没有填装，你想知道什么？就进来说吧。我一边弄，一边跟你说。”
说完，也没等卓不凡回应，李二憨就自顾自的进去了。
卓不凡跟进去的时候，李二憨已经开始往那纸管中填装火药了。他面前的桌案上，放着一个个的粗瓷盆，里面分装着不同的火药成分。而且，单单是火药，就放着好几盆。看样子，应该是起不同作用的，看上去倒是专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