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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缨儿,再给我生个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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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静的夜,烛火轻颤。

    其他人都走了。

    父皇让她留下看顾上官澍,她没有拒绝。

    耳边,仿佛还回荡着父皇声音,带着浓浓的叹息。

    “缨儿,你可知岭南灾民为何安然回乡吗?”

    “你可知他们为你建了一座生祠?”

    “你知为何,你犯下了滔天大罪,父皇本想罚到你跪昏过去了事,可是一夜,便放你回去了?”

    之前她不知,现下她知道了。

    四百万两。

    原来她赵缨已经贵重到,膝下百万两白银以及三十万百姓的性命……

    经建熙帝的口述,赵缨眼前,仿佛重现了那日殿里的场面。

    “陛下,臣有法子……”

    “哦,爱卿直言。”

    “臣愿捐出四百万两白银,以解君忧!”

    “只是臣有一条件……”

    “你说!”

    “臣……恳求陛下,让臣带承乾公主……回家。”

    “上官澍,你上官家虽是名门望族,京城门阀,可四百万两也不是个小数!”

    “是……臣的一半身家。”

    “即便你不求朕,朕也不会将承乾怎样,你何至于献出半部身家?”

    “陛下谅解……为情,公主是微臣之妻,素来身子娇弱,臣不忍她跪在寒天冻地里,为名,公主身份尊贵,怎可如此跪在长街之上,忍受百官歧眼?”

    “你这样说,倒显得朕狠心了……”

    “陛下与臣所处身份不同,为父,自然要教子,为夫,只愿妻子一切安好……若陛下气怒未消,剩下的惩罚,臣愿替。”

    “罢了罢了……”

    ……

    原来,他不是在苦肉计,他是真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不是深爱赵瑶吗?

    甚至为了她要造反……

    对上官澍口中的爱,她不信了。

    真的不信了。

    可是种种事实摆在她面前,她……

    蜡烛噼里啪啦的响,火影在上官澍的脸上跳跃。

    他瘦了,沧桑了不少。

    明明距离上次见面,也就过去不到一个月。

    赵缨想起,上次见面,还是在崇庆殿的内殿。

    她忙着给赵瑶作戏,装昏进了内殿,她知道赵彦会过来,但她不怕,赵彦是她的人。

    可没想到,等来的不是赵彦,透过门缝,她看到上官澍朝她这里走过来了。

    他来做什么?

    她怕上官澍坏她的好事,就只能躺到床上,装睡。

    吱吖。

    门开了,又被他轻轻关上。

    一室昏暗,只有从窗户泄进来的几缕月光。

    安静至极,静到她能清晰地听到上官澍的脚步靠近她的声音。

    他在她床边坐下,低低叫了声,“缨儿?”

    她没回答。

    他却说道,“缨儿你别急,我给你解毒……”

    然后,她就感到身上一重,男人清冽的气息窜入她的鼻间,紧接着,唇瓣一热。

    与此同时,她的腰被掐住……

    剩下的,她不用想都能想到。

    这套流程,她太熟悉了。

    她实在装不下去了,起身用力将他推开,然后抬手赏了他一巴掌。

    那晚,上官澍被她灰溜溜地赶了出去。

    后来她才知道,他让赵彦去了呼延雪的屋子。

    他又帮了她一次。

    ……

    赵缨叫来丫鬟,弄了盆热水和绵帕。

    大恩不言谢,她就照顾他一夜,当做报偿。

    用力绞干了帕子,给他擦了擦脸。

    上官澍长得着实俊美,即便沧桑消瘦了不少,也难掩姿色,怪不得赵瑶为他发疯发癫……

    擦完了脸,她开始给他擦身子,他身上热得厉害,即便隔着一层帕子,她也能感受到他炽热的体温。

    她也不害羞,这种事她做过很多次。

    上官澍……九死一生的次数不少。

    为将者,能收买百万军兵的心,付出的代价可想而知。

    最先几年,战场杀敌,他总是最先冲锋的。

    有时候伤轻,就在军中养好。

    伤重不省人事,就会被主将连夜送回京城,要知道国公世子,当朝驸马爷死在军中,罪过可没人承担得起,哪怕一路奔波,根本不利于伤势,往往回京之后,只剩下一口气。

    横着被抬进镇国公府。

    老国公夫人几度哭昏过去。

    她想哭,却不敢哭,只是整夜守着他,给他擦身喂药。

    那时的心境如何,此时模糊了。

    悲痛,绝望?

    却不比那日,得知他所做一切,都是为了赵瑶,更加痛彻心扉。

    褪下他的外袍、里衣,露出他的肩背,胸膛……上面的每一道伤疤,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可此时,肩背上竟多了些红痕,像是摩擦而致,一大片一大片,破了皮,衣料上还粘着些许皮肉,看着骇人,她皱眉将衣料扒开,血,顿时涌了出来。

    他干嘛去了?

    还有他的掌心,他的足底,他是武将,不会那么娇气,他到底干什么了,竟比练武还要摧残人?

    赵缨怀着疑惑,给他擦干净,血染了半盆水。

    她拿出御医给开的药膏,轻轻给他涂上。

    约莫是疼了吧……她看到他皱眉了。

    赵缨下意识说了句,“忍一下,很快就……”

    话尾猛地收住。

    她安慰他作甚?

    她留下来照顾他已是宽仁大度至极!

    然而下一秒,她涂抹的动作一顿,她竟看到,上官澍眼角似有泪划下。

    那么疼吗?

    上官澍做了个梦。

    梦里,他从战场受伤回来,赵缨衣不解带地照顾他,咬唇忍着泪,小脸憋得通红……嗬,这怎么是梦呢,这是现实啊,他的公主就是这般爱他,心疼他。

    可是他怎么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悲伤越积越厚,压在他的胸口,让他难以承受。

    突然,场景变换。

    恢弘沉闷的殿宇,雪白的床帏随风飘扬,遮住了身后的昏沉动荡,间歇泄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

    “缨儿,朕是谁?”

    “……嗯啊……我不知道……”

    “朕教过你的,朕是润郎,你要叫朕润郎……”

    “润……郎?啊!停下啊……快停下啊……我不舒服!我讨厌你!”

    “你讨厌我?可我爱你啊……赵缨,你听到没有,我爱你,我爱你……”男人不断重复着这句话,低哑的声音透着绝望,掺杂在女人的哭吟中,悲凉怆然。

    上官澍清醒又茫然,这是他和赵缨?

    他们为什么在这里?

    紧接着,帷帐后,迷乱的声响停歇,那男人的声音低闷传来,“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你了,你不能离开我……”

    “缨儿,再给我生个孩子吧?”

    “我们从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