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在那栋楼里，人性最不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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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兴价值一个师，就算把清水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他找到！”
陆定坤发出嘶吼。
他深知，潘兴作为博士，超高层次人才，他的圈子非富即贵，这些全都是潜在的优质客户！
开门第一单就大赚两千多万人民币，这是什么概念？这是什么神仙客户？
陆定坤干电诈有年头了，可是上千万的一个单子，他极少遇到过。
可以这么说，光靠潘兴一个人，极有可能就能养活他的整个集团！
刚驯服潘兴，他刚开张，人却跑了！
“老板，基本搞清楚了，潘兴大概率是被那五个人掳走的，大门的监控拍了下来，还有那个计算机工程师。”扎着小辫子的保镖跑过来报告。
陆定坤站在皮卡车边上，目光凶光地望着络绎不绝往外开的车辆。
他狰狞着面孔，道，“波刚，你怎么看这件事？”
波刚沉思着，道，“老板你怀疑是竞争对手和徐有财联手坑了我们一把？”
陆定坤沉默不语。
在缅北，他不是只手遮天的，他的电诈集团也仅是最大之一，而且，他的背后有好几个股东，全都重量级人物。
和竞争对手的明争暗斗，一直没停止过。
有时候为了抢人，双方甚至在大街上火拼！
白将军是陆定坤最大的竞争对手，近年来对陆定坤的挤压越来越狠。
因此，陆定坤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徐有财前脚刚把人送来，这些人后脚就把他手里最值钱的“员工”掳走，不得不让陆定坤怀疑背后有白将军的影子！
“波刚，询问王牌，这件事是不是白将军策划的。”陆定坤咬着牙说。
“我这就给他发信息！”波刚立即拿出手机来。
双方你争我斗，往对方身边安插内线是正常操作，陆定坤就掌握着一个在白将军卫队里的内线，是波刚的战友。
“上车，刮地三尺也要找到潘兴！活抓那五个人，我要活剖了他们卖器官！”
陆定坤面孔狰狞大吼着，夺过卫兵的AK-47，跳上皮卡车斗，用力拍着驾驶舱顶！
皮卡车疾驰开去，好几台各种车辆紧紧跟上，甚至有一辆皮卡在车斗上安装了带旋转基座的重机枪！
深夜正是皇家娱乐城最热闹的时候，以这里为中心，附近几条街散落着宵夜档、烟酒档什么的，和国内普通县城并无二致。
甚至连招牌等地方用的文字都是汉字。
十几台车杀到了Y形路口，把皇家娱乐城给团团包围了起来，因为陆定坤收到消息称，被李耀军等人开走的皮卡在皇家娱乐城停车场里。
陆定坤怀疑人藏在皇家娱乐城里了。
斜对面早就闭门谢客的摩托车修理铺里，李耀军透过小窗户观察着皇家娱乐城大门前的情况。
当他看到陆定坤跟个活靶子一样站在皮卡车斗里，擎着AK-47杀气腾腾的样子，人都傻了。
“这货脑残电影看多了吧？”李耀军忍不住道。
王成挤过来看，距离很近，就在斜对面，不到三十米的样子。
他龇牙咧嘴地说，“班长，他可能认为子弹打不死他，要不我给他个教训？”
说着就要把AK-47的枪管伸出去，如此近的距离，如此明显的目标，王成要打他的左边眼镜脚，就绝对不会打到他的左耳垂。
“你能把这些人全部干掉，我绝对支持你。”李耀军没好气地说。
王成吐了吐舌头，嘿嘿一笑。
“盯着。”李耀军吩咐王成，转身走向病床。
所谓病床，是店主休息的床板，此人已经被友好地控制住安置在后面厨房里了，牛力还贴心地找出蚊香点了放在他身边。
“怎么样？”李耀军问李闲。
李闲给刘贵松的治疗已经接近尾声，他把最后一个外伤伤口包扎好，沉声道，“不太乐观。腹腔的积血抽出来了，但是脑袋里的没办法，我可以做这个手术，但是没有这个器材条件。”
经过治疗，李闲发现刘贵松最严重的伤是头部，不仅存在一定的脑震荡，里面极有可能有积血。
其实，多断几根骨头，都没有头部出现积血来得严重。
此时，刘贵松已经沉沉地睡去了，葡萄糖和消炎药正在稳稳地输入他的体内。
“会有什么后果？”李耀军问。
李闲摇头叹息，“会变傻子。”
边上的潘兴吓得浑身战栗，下意识地说，“怎么会这样的，他刚才还很精神啊！”
“那是因为阿成的药丸在吊着他的命，说句不好听的，如果现在不及时治疗，他之前的状态就是延长了的回光返照。”李闲解释道。
王成回头低声说，“早知道救回来也是个傻子，就不要浪费我要的药丸了，那玩意儿贼贵！”
李耀军没搭理他，继续问李闲，“有没有办法？”
想了想，李闲说，“有两种药可以清除脑部血块，不过，如果血块太大的话，只能起到缓解作用。”
“班长，这两种药是管理严格的处方药，药店里是没有的。”
冷水寒冷不丁地说，“这里是缅北。”
李闲没好气道，“本来就极少，而且是手术用药，哪里的药店都没有。”
“只能去医院了。”李耀军明白了。
冷水寒说，“正中陆定坤下怀。”
显而易见的是，知道李耀军等人带着伤员，陆定坤肯定会派人搜查医院，他们这些人的相貌都被掌握了，现在去医院就是自投罗网。
“除了医院，还有什么地方有这两种药？”李耀军问。
李闲苦思冥想，嘴里叨叨说着，“咱们部……卫生队有……”
“废话多。”李耀军无奈摇头。
忽然，潘兴畏畏颤颤地举起手来，低声说，“我知道是什么药……”
“你？”李闲下意识看过去，投过去怀疑的目光。
潘兴磕磕巴巴地说，“我硕士念的是医药……”
“药物研发？”李闲眼前一亮，“你是不是可以配制？我记得有几种药品可以配制出效果差不多的代替品。”
说起专业，潘兴不太紧张了，认真地说，“不行，副作用很大，必须要在实验室里进行严格精准的配制，而且要经过动物实验、临床试验……”
“行行行，你别说了。”李闲连忙打断潘兴的话，“现在上哪给你找实验室去，再说了，现在是救命，副作用再大，能有变成傻子这个后果严重吗？”
素不相识是一回事，既然把刘贵松救了出来，谁也不希望救出来之后变成傻子。
更何况，都是中国人啊！
潘兴急了，道，“真不行，比例不清晰，用药后会出人命的！”
“那你说怎么办吧。”李闲一摊手。
潘兴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还有一个地方有药……”
“哪里？”李耀军问。
潘兴说，“电诈大楼，他们有一个很完备的药库，有高等级手术室，他们会把榨干了剩余价值的人进行活体解剖卖掉器官……”
说到这里，他蹲下去捂着脸压抑着哭了，那惨无人道的场面浮现眼前，让他对这个世界绝望，对人类的底线产生了怀疑！
“动手术的是中国人……陆定坤是中国人……被活体解剖的是中国人……全都是中国人……”
李耀军等人陷入了死一般寂静，沉默着，他们难以想象那样的残酷场面。
活体解剖，就是说人是活着的，被麻醉之后进行器官摘除手术！等麻药劲过去……根本无法想象受害者是多么的痛苦绝望！
“和我同一批被骗来的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她，她先是被抓到皇家娱乐城卖身一个月……”
“又被带回电诈大楼搞诈骗，后来，后来实在是没有利用价值了，他们……”
“他们把那个小姑娘的肝脏器官全都摘了，用飞机运输卖到了欧洲……我亲眼看到她被摘除器官……她整个人干干瘪瘪的，当时她还活着……”
潘兴精神崩溃了，压抑了这么久的情绪终于释放了出来，若不是李闲捂住了他的嘴巴，他嚎啕大哭的声音绝对会引来注意。
屋子里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只有潘兴越来越低的压抑着的哭声，渐渐的，潘兴睡着了。
他透支了全部的精神，或者，此前的他是一具行尸走肉，全凭活下去这股意志在支撑着。
无疑，相对于刘贵松，他看到了更多惨绝人寰的场景，在那栋楼里，人性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我想杀人。”牛力瓮声瓮气的，硬生生蹦出一句话来。
李闲咬着牙根，“该千刀万剐了他们！”
王成透过小窗户盯着斜对面的皇家娱乐场大门，竭力控制者右手食指不去扣扳机！
众人看向李耀军。
李耀军什么没说话，往地上一坐，把AK-47的弹匣卸下来，把里面的子弹卸下来，拿出军刀，挨颗子弹地进行处理。
具体做法是在弹头刻画几道痕，这样一来，普通子弹能打出达姆弹的效果。
众人登时了然，各自准备了起来。
“把潘兴叫醒，我要知道电诈大楼有多少人受骗者。”李耀军吩咐道。
李闲正准备叫醒潘兴，却看到刘贵松醒了，迷迷糊糊的，很是虚弱。
“我知道，受骗者有两百多人，陆定坤的人大概有五十多人，个个带枪……”刘贵松喘着气说。
陆定坤的手下绝对不止五十人，光是包围皇家娱乐城的武装杀手就有三十多人了！
“潘兴价值一个师，就算把清水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他找到！”
陆定坤发出嘶吼。
他深知，潘兴作为博士，超高层次人才，他的圈子非富即贵，这些全都是潜在的优质客户！
开门第一单就大赚两千多万人民币，这是什么概念？这是什么神仙客户？
陆定坤干电诈有年头了，可是上千万的一个单子，他极少遇到过。
可以这么说，光靠潘兴一个人，极有可能就能养活他的整个集团！
刚驯服潘兴，他刚开张，人却跑了！
“老板，基本搞清楚了，潘兴大概率是被那五个人掳走的，大门的监控拍了下来，还有那个计算机工程师。”扎着小辫子的保镖跑过来报告。
陆定坤站在皮卡车边上，目光凶光地望着络绎不绝往外开的车辆。
他狰狞着面孔，道，“波刚，你怎么看这件事？”
波刚沉思着，道，“老板你怀疑是竞争对手和徐有财联手坑了我们一把？”
陆定坤沉默不语。
在缅北，他不是只手遮天的，他的电诈集团也仅是最大之一，而且，他的背后有好几个股东，全都重量级人物。
和竞争对手的明争暗斗，一直没停止过。
有时候为了抢人，双方甚至在大街上火拼！
白将军是陆定坤最大的竞争对手，近年来对陆定坤的挤压越来越狠。
因此，陆定坤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徐有财前脚刚把人送来，这些人后脚就把他手里最值钱的“员工”掳走，不得不让陆定坤怀疑背后有白将军的影子！
“波刚，询问王牌，这件事是不是白将军策划的。”陆定坤咬着牙说。
“我这就给他发信息！”波刚立即拿出手机来。
双方你争我斗，往对方身边安插内线是正常操作，陆定坤就掌握着一个在白将军卫队里的内线，是波刚的战友。
“上车，刮地三尺也要找到潘兴！活抓那五个人，我要活剖了他们卖器官！”
陆定坤面孔狰狞大吼着，夺过卫兵的AK-47，跳上皮卡车斗，用力拍着驾驶舱顶！
皮卡车疾驰开去，好几台各种车辆紧紧跟上，甚至有一辆皮卡在车斗上安装了带旋转基座的重机枪！
深夜正是皇家娱乐城最热闹的时候，以这里为中心，附近几条街散落着宵夜档、烟酒档什么的，和国内普通县城并无二致。
甚至连招牌等地方用的文字都是汉字。
十几台车杀到了Y形路口，把皇家娱乐城给团团包围了起来，因为陆定坤收到消息称，被李耀军等人开走的皮卡在皇家娱乐城停车场里。
陆定坤怀疑人藏在皇家娱乐城里了。
斜对面早就闭门谢客的摩托车修理铺里，李耀军透过小窗户观察着皇家娱乐城大门前的情况。
当他看到陆定坤跟个活靶子一样站在皮卡车斗里，擎着AK-47杀气腾腾的样子，人都傻了。
“这货脑残电影看多了吧？”李耀军忍不住道。
王成挤过来看，距离很近，就在斜对面，不到三十米的样子。
他龇牙咧嘴地说，“班长，他可能认为子弹打不死他，要不我给他个教训？”
说着就要把AK-47的枪管伸出去，如此近的距离，如此明显的目标，王成要打他的左边眼镜脚，就绝对不会打到他的左耳垂。
“你能把这些人全部干掉，我绝对支持你。”李耀军没好气地说。
王成吐了吐舌头，嘿嘿一笑。
“盯着。”李耀军吩咐王成，转身走向病床。
所谓病床，是店主休息的床板，此人已经被友好地控制住安置在后面厨房里了，牛力还贴心地找出蚊香点了放在他身边。
“怎么样？”李耀军问李闲。
李闲给刘贵松的治疗已经接近尾声，他把最后一个外伤伤口包扎好，沉声道，“不太乐观。腹腔的积血抽出来了，但是脑袋里的没办法，我可以做这个手术，但是没有这个器材条件。”
经过治疗，李闲发现刘贵松最严重的伤是头部，不仅存在一定的脑震荡，里面极有可能有积血。
其实，多断几根骨头，都没有头部出现积血来得严重。
此时，刘贵松已经沉沉地睡去了，葡萄糖和消炎药正在稳稳地输入他的体内。
“会有什么后果？”李耀军问。
李闲摇头叹息，“会变傻子。”
边上的潘兴吓得浑身战栗，下意识地说，“怎么会这样的，他刚才还很精神啊！”
“那是因为阿成的药丸在吊着他的命，说句不好听的，如果现在不及时治疗，他之前的状态就是延长了的回光返照。”李闲解释道。
王成回头低声说，“早知道救回来也是个傻子，就不要浪费我要的药丸了，那玩意儿贼贵！”
李耀军没搭理他，继续问李闲，“有没有办法？”
想了想，李闲说，“有两种药可以清除脑部血块，不过，如果血块太大的话，只能起到缓解作用。”
“班长，这两种药是管理严格的处方药，药店里是没有的。”
冷水寒冷不丁地说，“这里是缅北。”
李闲没好气道，“本来就极少，而且是手术用药，哪里的药店都没有。”
“只能去医院了。”李耀军明白了。
冷水寒说，“正中陆定坤下怀。”
显而易见的是，知道李耀军等人带着伤员，陆定坤肯定会派人搜查医院，他们这些人的相貌都被掌握了，现在去医院就是自投罗网。
“除了医院，还有什么地方有这两种药？”李耀军问。
李闲苦思冥想，嘴里叨叨说着，“咱们部……卫生队有……”
“废话多。”李耀军无奈摇头。
忽然，潘兴畏畏颤颤地举起手来，低声说，“我知道是什么药……”
“你？”李闲下意识看过去，投过去怀疑的目光。
潘兴磕磕巴巴地说，“我硕士念的是医药……”
“药物研发？”李闲眼前一亮，“你是不是可以配制？我记得有几种药品可以配制出效果差不多的代替品。”
说起专业，潘兴不太紧张了，认真地说，“不行，副作用很大，必须要在实验室里进行严格精准的配制，而且要经过动物实验、临床试验……”
“行行行，你别说了。”李闲连忙打断潘兴的话，“现在上哪给你找实验室去，再说了，现在是救命，副作用再大，能有变成傻子这个后果严重吗？”
素不相识是一回事，既然把刘贵松救了出来，谁也不希望救出来之后变成傻子。
更何况，都是中国人啊！
潘兴急了，道，“真不行，比例不清晰，用药后会出人命的！”
“那你说怎么办吧。”李闲一摊手。
潘兴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还有一个地方有药……”
“哪里？”李耀军问。
潘兴说，“电诈大楼，他们有一个很完备的药库，有高等级手术室，他们会把榨干了剩余价值的人进行活体解剖卖掉器官……”
说到这里，他蹲下去捂着脸压抑着哭了，那惨无人道的场面浮现眼前，让他对这个世界绝望，对人类的底线产生了怀疑！
“动手术的是中国人……陆定坤是中国人……被活体解剖的是中国人……全都是中国人……”
李耀军等人陷入了死一般寂静，沉默着，他们难以想象那样的残酷场面。
活体解剖，就是说人是活着的，被麻醉之后进行器官摘除手术！等麻药劲过去……根本无法想象受害者是多么的痛苦绝望！
“和我同一批被骗来的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她，她先是被抓到皇家娱乐城卖身一个月……”
“又被带回电诈大楼搞诈骗，后来，后来实在是没有利用价值了，他们……”
“他们把那个小姑娘的肝脏器官全都摘了，用飞机运输卖到了欧洲……我亲眼看到她被摘除器官……她整个人干干瘪瘪的，当时她还活着……”
潘兴精神崩溃了，压抑了这么久的情绪终于释放了出来，若不是李闲捂住了他的嘴巴，他嚎啕大哭的声音绝对会引来注意。
屋子里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只有潘兴越来越低的压抑着的哭声，渐渐的，潘兴睡着了。
他透支了全部的精神，或者，此前的他是一具行尸走肉，全凭活下去这股意志在支撑着。
无疑，相对于刘贵松，他看到了更多惨绝人寰的场景，在那栋楼里，人性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我想杀人。”牛力瓮声瓮气的，硬生生蹦出一句话来。
李闲咬着牙根，“该千刀万剐了他们！”
王成透过小窗户盯着斜对面的皇家娱乐场大门，竭力控制者右手食指不去扣扳机！
众人看向李耀军。
李耀军什么没说话，往地上一坐，把AK-47的弹匣卸下来，把里面的子弹卸下来，拿出军刀，挨颗子弹地进行处理。
具体做法是在弹头刻画几道痕，这样一来，普通子弹能打出达姆弹的效果。
众人登时了然，各自准备了起来。
“把潘兴叫醒，我要知道电诈大楼有多少人受骗者。”李耀军吩咐道。
李闲正准备叫醒潘兴，却看到刘贵松醒了，迷迷糊糊的，很是虚弱。
“我知道，受骗者有两百多人，陆定坤的人大概有五十多人，个个带枪……”刘贵松喘着气说。
陆定坤的手下绝对不止五十人，光是包围皇家娱乐城的武装杀手就有三十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