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孤独与渴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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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苏站在门外，对电话里的人：“对不起，叶欣怡姐马上就回来了。过会儿我让她给您回电话好吗？”电话的另一头出现了一个粗野的声音，害得苏苏不得不把手机拿开老远：“不用了，你叫叶怡欣明天上午九半到步行街分店来就行了，她知道！”苏苏回答道：“那谢谢您了。”
“不客气！再见！”对方就连挂电话的声音都比一般人要大。苏苏用手拍了拍麻的耳朵，叶欣明终于打开了房门。苏苏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妹妹呢？”叶欣明：“在换衣服。”苏苏看了一眼地上的大脚盆，笑着：“你妹妹真勤快。”叶欣明叹了口气，：“你来得真是时候，去照顾一下那个烦人的家伙吧！”完恶恨恨的摔上门走了。苏苏有些不解，现叶欣怡正躲在她大哥的房间里，敲了敲门：“欣怡，和你哥吵架了？”房间里没有回答。苏苏有些担心，推开门一看，见叶欣怡一脸的惊恐，正在那里流眼泪。
“怎么回事？”苏苏见她衣衫不整，连忙跑了过去。难不成叶欣明他……不可能吧！看着叶欣怡脸上的掌印，苏苏有些害怕地问：“你哥他……非礼你？”叶欣怡听见她的声音，似乎清醒了一些：“苏苏姐别乱，我哥他怎么会做这种事。”苏苏松了口气：“那一定是你惹大哥生气了，对不对？”叶欣怡摇了摇头。苏苏有些莫名其妙，顺眼向下瞧去，突然在床单上现了一些特殊的颜色。终于，苏苏忍不住笑了出来。叶欣怡急道：“姐，是不是我的手术有后遗症啊？你还笑，我是不是要死了？”苏苏喘了口气，：“难怪你大哥会生气，你看你把他的床……”她着又笑了起来，随后在叶欣怡的耳边悄悄地了些什么。“什么？”叶欣怡惊叫一声，脸上胀得通红，把头埋在了膝盖里。苏苏：“你等姐姐一下，我去拿那个给你。赵护士给你上生理卫生课的时候，你的耳朵在打苍蝇吗？……”
……
苏苏又拿了几件自己的旧衣服给叶欣怡换上，叶欣怡一脸的羞愧与沮丧走出了房门。苏苏：“都过这么久了，你还没适应啊？其实你现在应该高兴才对，因为你的身体育很正常。”叶欣怡：“其实我是在想……以后每个月又要多用不少钱买那个……真浪费。”苏苏翻了翻白眼，但又明白她的经济情况，：“没关系，姐姐可以赞助你。”叶欣怡红着脸：“不，姐姐在其他事情上都可以帮我，唯独这件事……不行。”她最后两个字得很坚决，苏苏感到了一种抗拒。也许真正能让叶欣怡改变的东西，现在还没有出现吧？她带着几许怜爱看了看这位叶欣明的妹妹，蹲下身子帮她洗着几件还没洗的衣服。
“姐，不能麻烦你了！”叶欣怡连忙过去抢，却听苏苏：“这几天你不能碰冷水，想出事吗？”叶欣怡不甘心的缩回了手去，愧疚地看着她在那里帮忙。最后她们一起将衣服晾好，苏苏：“姐姐再请你吃羊肉面吧？你明天要去笔试，可不要在那里晕倒了。”叶欣怡笑着：“我又不是玻璃做的，哪有那么容易就病。”着，二人锁上门下了楼梯。叶欣怡慢慢地走到了徐亮的房门前，见他和大哥正失神的坐在那里呆。叶欣怡掏出了五十块钱，慢慢地走过去：“大哥，对不起。给你喝酒。”叶欣明看了她一眼，一把扯过了钱：“身体没事了吗？”叶欣怡脸上一红：“没事。”
“没事就好。”叶欣明拉着徐亮站了起来，“你放心，哥找你借的钱，以后会一起还给你的！”他着扯着依然在看叶欣怡的徐亮走出了房门。苏苏看着他们的背影，问叶欣怡道：“欣怡，姐现徐亮看你的眼神有那个，你现了吗？”“哪个？”叶欣怡有些不解。苏苏叹了口气，：“以后你会慢慢明白的。”
※※※※※※※※
天刚蒙蒙亮，叶欣怡就穿梭在已经熟悉的街道里送着报纸和牛奶。今天要去笔试，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通过面试，这不得不是个奇迹！一想到这里，叶欣怡就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虽然失去了上大学的机会，但却找到了一份正式的工作，她觉得这是上天对自己最大的恩惠。就算这份工作再难以胜任，她也下定决心把它做好。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有机会买房子，还大哥一个家。
回到了出租楼里，她还带了一碗面和一袋牛奶。大哥每次喝酒都会醉得不成样子，现在恐怕还没醒吧？叶欣怡轻轻地打开了大门，却现大哥正坐在椅子上抽烟，差把她手上的面吓得掉了下来。“大哥，你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叶欣怡关切地问道，“身子还好吧？你昨天醉得差走到隔壁去了。”叶欣明愤愤地把烟头扔在了地上，：“你还有脸？我问你，你还嫌你大哥不够倒霉，想让我一辈子混不出个人样吗？”叶欣怡不知他为什么这么大的火，把面和牛奶放在了桌上，不解地问：“怎么了大哥，我当然希望你过得好了。”叶欣明一把从身后扯出他的床单，恶狠狠地：“你就是这样让我过得好吗？啊？”叶欣怡猛然想起昨天的事来得太突兀，居然忘记把这脏东西扔了，连忙要把床单收好：“对不起大哥，我忘了。我昨天太那个了，所以……”
“放屁！”叶欣明一把将床单摔在地上，指着她的脸吼道，“你故意的对不对？我昨天喝了酒，看都没看就睡了，就在这上面睡了一晚上！你知道这有多晦气吗？难怪我这次考公务员没考上，就是因为这个！”叶欣怡垂着脑袋，脖子上胀得通红。叶欣明一脚把那团床单踢到了墙角，抓了抓头：“给我五十块钱，我要去买新床单。”叶欣怡这次没敢反抗，悄悄地躲到房里掏钱。叶欣明吃了几口面，不高兴地喊道：“钱一定要塞在那里吗？你怎么这么叫人恶心！你知道大哥拿着这个钱有多别扭吗？”叶欣怡红着脸拿出五十块钱递给他，：“我用毛巾擦过了……”叶欣明喝完了牛奶，：“放下放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叶欣怡低低地：“大哥，我真不是故意的。对不起……”随后轻轻的带上了门。叶欣明上了一枝烟，把那五十块钱塞进了裤袋。看着那团在墙角的床单，他突然笑了起来。
叶欣怡慢慢地走到站台边，继续等着一块钱一张票的普线车。好在这次她身上的财产比上回多了不少，两份工的收入足有大几百块呢，这使她有一种放心的感觉。有钱就能使人硬气啊！带着这种天真的想法，叶欣怡终于等来了一辆普线车。买了票后，她下意识地想找个座位，因为自己的腹依然有隐隐的痛感，而且头一次用护垫也让她觉得很不适应。无奈车上人满为患，站着的人比坐着的人还要多。叶欣怡只得找了个立柱靠在那里，心里开始对造物者有些抱怨。走到一个大站，车上人下去了不少，叶欣怡终于等到了一个久违的座位。高温，疲劳，使她差就快站立不住了，或许多花一块钱坐空调车，在每个月应该允许自己奢侈几天吧？就在这时，一个老头也上了车。他失望地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无奈大家要么假装在打瞌睡，要么干脆看着窗外。叶欣怡本能地站了起来，：“您过来坐吧？”
老人道了声谢，坐在了座位上。叶欣怡只得再次靠在了那根立柱上。坚持一下，就快到站了……
汽车终于抵达了步行街，叶欣怡头上的冷汗已经可以滴到身上了。下了车后，她现站台上的大钟才八半，轻轻地松了一口气。早饭还没吃，既然是笔试这么重要的日子，叶欣怡便咬了咬牙：去吃上次吃过的那家盖饭！回味着那可口的味道，她不禁咽了口唾沫。推开了快餐店的门，叶欣怡再次体验到了夏日的凉意。这时身后一声轻柔的声音问她道：“你也来得这么早啊？”叶欣怡的心里重重地跳了起来，回头：“是……是你吗？”杨琴依然挂着可爱的笑容，：“这么想我？”叶欣怡有些不好意思，结结巴巴地：“上次……那个，我很抱歉。”杨琴：“抱歉有什么用，来实在的，请我吃饭吧？”叶欣怡头：“只要你能原谅我，你什么都行。”
两个少女依然坐在上次的那张桌子边，依然了和上次一样的盖饭和饮料。不过叶欣怡这次却没有太好的胃口，慢慢的将饭送进嘴。杨琴则刚好相反，吃得很香。叶欣怡轻轻地嚼着饭，有些担忧地问：“杨琴，你是什么时候察觉我就是……”杨琴喝了一口饮料，：“当然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不过不是察觉，是直觉。因为你印在我的心里，化成灰我也认得。”叶欣怡听得心里暖暖地，：“谢谢你还能记得我。你真好……”杨琴看着她，：“欣怡你知道吗？其实现在更适合你，应该这才是你。”叶欣怡吞下了饭，哽咽地：“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会冒失的给你写那封信了。你不会恨我吧？”杨琴将饮料放在桌上，：“恨过……”
叶欣怡抬起眼睛，淡淡地笑道：“是吗？其实我也恨我自己。”杨琴的眼睛有些红了，：“我是恨过你。我恨你为什么触动了我的心，又狠心的抛下我？我也恨你为什么总是一个人去承受一些事情，而不让我一起分担？欣怡，你以为这叫坚强吗？其实你很软弱，你很自私，因为你把原本应该很多人一起面对的事情一个人承担下来了。这样只会带给别人更大的痛苦，你明白吗？”叶欣怡的眼角有些湿润了，她用手抹了抹泪水，：“其实我也希望有人能够帮我承受这一切，但我没有勇气面对别人，更没有勇气面对你……因为我的身体不健全，如果没有那个承诺，我可以已经结束自己了……”杨琴慢慢地走到了叶欣怡的身后，紧紧地抱着她，喃喃地：“我不许你有这样的想法。从今天起，你不是一个人了，你还有我……”
过了一会儿，叶欣怡终于松了一口气，拿开了杨琴的手：“谢谢你，我现在感觉好多了。”杨琴笑着看了她几眼，：“你今天真漂亮。”叶欣怡的脸再次出现红晕：“这套衣服是我哥的女朋友送给我的。”杨琴用手抚了抚她的头，：“挺适合你的。”随后没等叶欣怡表任何评论，她又道：“你没有忘记今天该你请客吧？”叶欣怡连忙：“当然没有忘记，等我两分钟，我去趟洗手间。”杨琴有些奇怪地看着她，叶欣怡慢慢地走到了洗手间的门前。看着那个标识，她有些犹豫了，因为叶欣怡还没有进入过公共领地。她心里一连声的骂自己该死，为什么把钱藏在那里？难怪大哥会脾气，确实有恶心。就在叶欣怡在洗手间门口徘徊的时候，杨琴过来拉着她的手：“钱我已经付了，去公司吧！”叶欣怡保证道：“我一到公司就把钱给你……”杨琴咯咯地笑着：“算了吧，你这个气鬼！”着已经将她拉到了店外。
走在人群熙攘的步行街上，叶欣怡觉得自己的心情开朗了不少。因为杨琴，这位善良而又痴情的女孩就陪在自己的身边。一定要被录取啊！叶欣怡默默地为自己打着气，不远处已经能够看到那家华丽的专卖店了。它似乎正在向自己招手，呼唤着她一生的承诺。
苏苏站在门外，对电话里的人：“对不起，叶欣怡姐马上就回来了。过会儿我让她给您回电话好吗？”电话的另一头出现了一个粗野的声音，害得苏苏不得不把手机拿开老远：“不用了，你叫叶怡欣明天上午九半到步行街分店来就行了，她知道！”苏苏回答道：“那谢谢您了。”
“不客气！再见！”对方就连挂电话的声音都比一般人要大。苏苏用手拍了拍麻的耳朵，叶欣明终于打开了房门。苏苏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妹妹呢？”叶欣明：“在换衣服。”苏苏看了一眼地上的大脚盆，笑着：“你妹妹真勤快。”叶欣明叹了口气，：“你来得真是时候，去照顾一下那个烦人的家伙吧！”完恶恨恨的摔上门走了。苏苏有些不解，现叶欣怡正躲在她大哥的房间里，敲了敲门：“欣怡，和你哥吵架了？”房间里没有回答。苏苏有些担心，推开门一看，见叶欣怡一脸的惊恐，正在那里流眼泪。
“怎么回事？”苏苏见她衣衫不整，连忙跑了过去。难不成叶欣明他……不可能吧！看着叶欣怡脸上的掌印，苏苏有些害怕地问：“你哥他……非礼你？”叶欣怡听见她的声音，似乎清醒了一些：“苏苏姐别乱，我哥他怎么会做这种事。”苏苏松了口气：“那一定是你惹大哥生气了，对不对？”叶欣怡摇了摇头。苏苏有些莫名其妙，顺眼向下瞧去，突然在床单上现了一些特殊的颜色。终于，苏苏忍不住笑了出来。叶欣怡急道：“姐，是不是我的手术有后遗症啊？你还笑，我是不是要死了？”苏苏喘了口气，：“难怪你大哥会生气，你看你把他的床……”她着又笑了起来，随后在叶欣怡的耳边悄悄地了些什么。“什么？”叶欣怡惊叫一声，脸上胀得通红，把头埋在了膝盖里。苏苏：“你等姐姐一下，我去拿那个给你。赵护士给你上生理卫生课的时候，你的耳朵在打苍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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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苏又拿了几件自己的旧衣服给叶欣怡换上，叶欣怡一脸的羞愧与沮丧走出了房门。苏苏：“都过这么久了，你还没适应啊？其实你现在应该高兴才对，因为你的身体育很正常。”叶欣怡：“其实我是在想……以后每个月又要多用不少钱买那个……真浪费。”苏苏翻了翻白眼，但又明白她的经济情况，：“没关系，姐姐可以赞助你。”叶欣怡红着脸：“不，姐姐在其他事情上都可以帮我，唯独这件事……不行。”她最后两个字得很坚决，苏苏感到了一种抗拒。也许真正能让叶欣怡改变的东西，现在还没有出现吧？她带着几许怜爱看了看这位叶欣明的妹妹，蹲下身子帮她洗着几件还没洗的衣服。
“姐，不能麻烦你了！”叶欣怡连忙过去抢，却听苏苏：“这几天你不能碰冷水，想出事吗？”叶欣怡不甘心的缩回了手去，愧疚地看着她在那里帮忙。最后她们一起将衣服晾好，苏苏：“姐姐再请你吃羊肉面吧？你明天要去笔试，可不要在那里晕倒了。”叶欣怡笑着：“我又不是玻璃做的，哪有那么容易就病。”着，二人锁上门下了楼梯。叶欣怡慢慢地走到了徐亮的房门前，见他和大哥正失神的坐在那里呆。叶欣怡掏出了五十块钱，慢慢地走过去：“大哥，对不起。给你喝酒。”叶欣明看了她一眼，一把扯过了钱：“身体没事了吗？”叶欣怡脸上一红：“没事。”
“没事就好。”叶欣明拉着徐亮站了起来，“你放心，哥找你借的钱，以后会一起还给你的！”他着扯着依然在看叶欣怡的徐亮走出了房门。苏苏看着他们的背影，问叶欣怡道：“欣怡，姐现徐亮看你的眼神有那个，你现了吗？”“哪个？”叶欣怡有些不解。苏苏叹了口气，：“以后你会慢慢明白的。”
※※※※※※※※
天刚蒙蒙亮，叶欣怡就穿梭在已经熟悉的街道里送着报纸和牛奶。今天要去笔试，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通过面试，这不得不是个奇迹！一想到这里，叶欣怡就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虽然失去了上大学的机会，但却找到了一份正式的工作，她觉得这是上天对自己最大的恩惠。就算这份工作再难以胜任，她也下定决心把它做好。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有机会买房子，还大哥一个家。
回到了出租楼里，她还带了一碗面和一袋牛奶。大哥每次喝酒都会醉得不成样子，现在恐怕还没醒吧？叶欣怡轻轻地打开了大门，却现大哥正坐在椅子上抽烟，差把她手上的面吓得掉了下来。“大哥，你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叶欣怡关切地问道，“身子还好吧？你昨天醉得差走到隔壁去了。”叶欣明愤愤地把烟头扔在了地上，：“你还有脸？我问你，你还嫌你大哥不够倒霉，想让我一辈子混不出个人样吗？”叶欣怡不知他为什么这么大的火，把面和牛奶放在了桌上，不解地问：“怎么了大哥，我当然希望你过得好了。”叶欣明一把从身后扯出他的床单，恶狠狠地：“你就是这样让我过得好吗？啊？”叶欣怡猛然想起昨天的事来得太突兀，居然忘记把这脏东西扔了，连忙要把床单收好：“对不起大哥，我忘了。我昨天太那个了，所以……”
“放屁！”叶欣明一把将床单摔在地上，指着她的脸吼道，“你故意的对不对？我昨天喝了酒，看都没看就睡了，就在这上面睡了一晚上！你知道这有多晦气吗？难怪我这次考公务员没考上，就是因为这个！”叶欣怡垂着脑袋，脖子上胀得通红。叶欣明一脚把那团床单踢到了墙角，抓了抓头：“给我五十块钱，我要去买新床单。”叶欣怡这次没敢反抗，悄悄地躲到房里掏钱。叶欣明吃了几口面，不高兴地喊道：“钱一定要塞在那里吗？你怎么这么叫人恶心！你知道大哥拿着这个钱有多别扭吗？”叶欣怡红着脸拿出五十块钱递给他，：“我用毛巾擦过了……”叶欣明喝完了牛奶，：“放下放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叶欣怡低低地：“大哥，我真不是故意的。对不起……”随后轻轻的带上了门。叶欣明上了一枝烟，把那五十块钱塞进了裤袋。看着那团在墙角的床单，他突然笑了起来。
叶欣怡慢慢地走到站台边，继续等着一块钱一张票的普线车。好在这次她身上的财产比上回多了不少，两份工的收入足有大几百块呢，这使她有一种放心的感觉。有钱就能使人硬气啊！带着这种天真的想法，叶欣怡终于等来了一辆普线车。买了票后，她下意识地想找个座位，因为自己的腹依然有隐隐的痛感，而且头一次用护垫也让她觉得很不适应。无奈车上人满为患，站着的人比坐着的人还要多。叶欣怡只得找了个立柱靠在那里，心里开始对造物者有些抱怨。走到一个大站，车上人下去了不少，叶欣怡终于等到了一个久违的座位。高温，疲劳，使她差就快站立不住了，或许多花一块钱坐空调车，在每个月应该允许自己奢侈几天吧？就在这时，一个老头也上了车。他失望地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无奈大家要么假装在打瞌睡，要么干脆看着窗外。叶欣怡本能地站了起来，：“您过来坐吧？”
老人道了声谢，坐在了座位上。叶欣怡只得再次靠在了那根立柱上。坚持一下，就快到站了……
汽车终于抵达了步行街，叶欣怡头上的冷汗已经可以滴到身上了。下了车后，她现站台上的大钟才八半，轻轻地松了一口气。早饭还没吃，既然是笔试这么重要的日子，叶欣怡便咬了咬牙：去吃上次吃过的那家盖饭！回味着那可口的味道，她不禁咽了口唾沫。推开了快餐店的门，叶欣怡再次体验到了夏日的凉意。这时身后一声轻柔的声音问她道：“你也来得这么早啊？”叶欣怡的心里重重地跳了起来，回头：“是……是你吗？”杨琴依然挂着可爱的笑容，：“这么想我？”叶欣怡有些不好意思，结结巴巴地：“上次……那个，我很抱歉。”杨琴：“抱歉有什么用，来实在的，请我吃饭吧？”叶欣怡头：“只要你能原谅我，你什么都行。”
两个少女依然坐在上次的那张桌子边，依然了和上次一样的盖饭和饮料。不过叶欣怡这次却没有太好的胃口，慢慢的将饭送进嘴。杨琴则刚好相反，吃得很香。叶欣怡轻轻地嚼着饭，有些担忧地问：“杨琴，你是什么时候察觉我就是……”杨琴喝了一口饮料，：“当然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不过不是察觉，是直觉。因为你印在我的心里，化成灰我也认得。”叶欣怡听得心里暖暖地，：“谢谢你还能记得我。你真好……”杨琴看着她，：“欣怡你知道吗？其实现在更适合你，应该这才是你。”叶欣怡吞下了饭，哽咽地：“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会冒失的给你写那封信了。你不会恨我吧？”杨琴将饮料放在桌上，：“恨过……”
叶欣怡抬起眼睛，淡淡地笑道：“是吗？其实我也恨我自己。”杨琴的眼睛有些红了，：“我是恨过你。我恨你为什么触动了我的心，又狠心的抛下我？我也恨你为什么总是一个人去承受一些事情，而不让我一起分担？欣怡，你以为这叫坚强吗？其实你很软弱，你很自私，因为你把原本应该很多人一起面对的事情一个人承担下来了。这样只会带给别人更大的痛苦，你明白吗？”叶欣怡的眼角有些湿润了，她用手抹了抹泪水，：“其实我也希望有人能够帮我承受这一切，但我没有勇气面对别人，更没有勇气面对你……因为我的身体不健全，如果没有那个承诺，我可以已经结束自己了……”杨琴慢慢地走到了叶欣怡的身后，紧紧地抱着她，喃喃地：“我不许你有这样的想法。从今天起，你不是一个人了，你还有我……”
过了一会儿，叶欣怡终于松了一口气，拿开了杨琴的手：“谢谢你，我现在感觉好多了。”杨琴笑着看了她几眼，：“你今天真漂亮。”叶欣怡的脸再次出现红晕：“这套衣服是我哥的女朋友送给我的。”杨琴用手抚了抚她的头，：“挺适合你的。”随后没等叶欣怡表任何评论，她又道：“你没有忘记今天该你请客吧？”叶欣怡连忙：“当然没有忘记，等我两分钟，我去趟洗手间。”杨琴有些奇怪地看着她，叶欣怡慢慢地走到了洗手间的门前。看着那个标识，她有些犹豫了，因为叶欣怡还没有进入过公共领地。她心里一连声的骂自己该死，为什么把钱藏在那里？难怪大哥会脾气，确实有恶心。就在叶欣怡在洗手间门口徘徊的时候，杨琴过来拉着她的手：“钱我已经付了，去公司吧！”叶欣怡保证道：“我一到公司就把钱给你……”杨琴咯咯地笑着：“算了吧，你这个气鬼！”着已经将她拉到了店外。
走在人群熙攘的步行街上，叶欣怡觉得自己的心情开朗了不少。因为杨琴，这位善良而又痴情的女孩就陪在自己的身边。一定要被录取啊！叶欣怡默默地为自己打着气，不远处已经能够看到那家华丽的专卖店了。它似乎正在向自己招手，呼唤着她一生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