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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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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天之后,红云又回复原本的冰冷,不仅对宿风如此,对憬更是如此。宿风也觉得有些异样,但他没提出来,这是他们的事,自己不便插手其中。而憬却一如往常,可他变得越来越喜欢笑,经常放声大笑,笑得很爽朗。可宿风听来,他只是不住地哭泣,从没有停止地哭泣。

    憬突然迷上了喝酒,他总说一个大男人不会喝酒会被别人笑话的,所以必须学习。一开始,他喝得并不多,一杯或者两杯,可即使那般,他也有些醉意。而他越醉便越爱笑,经常惹来掌柜的不满。

    红云与憬根本不再说话,虽说有时憬会上前一个人唱独角戏,可红云却一句也没回,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她一旦希望有一个了断便不愿再与憬纠缠不清。

    这一日,憬收摊回客栈,照往常一般要了壶酒。经过这些天的锻炼,他的酒量已有些许水平,自斟自饮了七八杯。

    宿风也坐了下来,说道:“我陪你喝吧。”说着抢过憬手中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憬却一把夺过那杯酒,一饮而尽,之后摇摇头说道:“我一直总不明白,这酒其实并不美味,只是比清水多了些许味道而已,为何那么多人爱喝呢?”

    “因为你根本不懂酒,只是一味地强迫自己去接受它,所以才会有些疑惑。你这般只是用肚子把它装起来而已,根本谈不上喝,那更谈不上品了。”

    憬一听,嘻嘻笑道:“有道理。”其时酒气上涌,憬一张脸已通红如火。他只觉得脸似乎在火中烧烤一般**辣的。但他的意识反倒十分清醒,“喂,宿风,我我们在这儿待了多久?”

    宿风也没去留心,掐着手指说道:“多半有一个月吧。”

    憬晃了晃脑袋,说着,“已经这么久了,赚得的银两大概已足够去上通天了吧。明天我们就起程,到上通天见那莫闻声一面,然后不论我体内的‘烙印’能否解除,我们都离开,去找青岚,还有那个宝藏。之后,我就去赚钱开间木雕店,之后,之后不理什么江湖,不理什么武林,找个长得过得去的女人成亲,然后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他突然停了下来,“宿风,你会帮我的吧。”

    宿风点点头,他的眼中透着担忧之色。憬不是那种甘于平淡的人,那些只是他一时逃避的借口。

    “你醉了。”

    憬承认了,“是啊,我醉了。”他放下酒杯,拍了拍宿风的肩膀,“我得去睡了,你去告诉一声吧。”说着便迈着蹒跚的步子,一步一颠,歪歪斜斜地上楼。

    宿风倒了杯酒,喝了一口,只觉那酒**得很,忍不住咳嗽几声。“其实他比谁都清醒,只是一味地欺骗自己。但这又能解决什么呢?”他放下酒杯,有些老成地将手负在身后,叹了口气,走到二楼红云的门口,敲了敲门。他不等红云开门,便道:“红云姑娘,明天启程去上通天。”说着便走开了。此时他也不大愿意见到红云。而红云也没打开房门,房里是寂静一片。

    第二日,憬起了个大早,梳洗完毕后,坐在一楼的椅子上先行吃着当作早点的四个包子。他有些漫不经心地将包子撕成两半,然后慢悠悠地将其中一半放入嘴里。好久,宿风与红云才下楼来,两人是一言不发,默默地吃着早点。

    待用完早点,憬将房租给结了,然后与红云宿风两人一同上路。

    三人向西方走去,一路上,他们没有说话,气愤异常沉闷。憬一开始也是东拉西扯尽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但见另外两人都没有开口的打算也就跟着沉默不语。红云一脸漠然,似乎并不感到尴尬,但她心中究竟在想着什么却没有人知道。宿风一时看看憬,一时看看红云,只是叹了口气。

    三人不多时便到了狴牢,这儿本是朝廷关押犯人的地方,后来因为迁都,这儿便荒废了一阵,之后又渐渐有了人烟。虽不能与迹潋那种华丽的大城相比,它却也是个“无讨地”。本来应该热闹的大街,此刻却异常的冷清。风吹动着地上的破灯笼,把它翻来覆去,又发出“呜呜”的响声,有如鬼泣般凄厉。

    宿风走在最前头,心中有些惴惴不安。不知为何,他越往西走,心里越是不平静,全身的血液有时会失控般急速运行,似乎在西方有着什么在威胁着他的性命。他深吸一口气,右手已按在背后的曦煌的剑柄上,全神戒备。这儿太过不寻常了。而红云更是眉头深锁,这狴牢她也来过几次,但何曾见过如此情形,右手缩入衣袖之中,暗扣三枚银针,随时出手。

    憬倍感双肩沉重,刚出发时大约是卯时,可到这狴牢时天却黑了。憬敢打包票,他们绝对没有走三个时辰,算来应该是正午,可天却确实是黑了。他这一生倒还真没遇上此等怪事。

    宿风本打算快些离开这儿,但天已暗得可怕,三人均不愿意在黑夜中赶路,只得留下来。他们原想找间客栈住下,但这一天,家家户户都关紧门窗,半分空隙也没留下,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看来今晚得露宿了。”宿风说着便向不远的一间废弃房屋走去。憬道:“将就将就吧。”他装起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却是欲盖弥彰。红云没有说话,也跟了上去。

    到天空再也找不到一丝光线的时候,整座城镇顿时沸腾起来,原本漆黑的一片登时明亮了。在同一瞬间,原来紧缩的门窗同时打开。每个人左手提着灯笼,右手抓着哭丧棒,边跑边不住地挥舞手中的棒子。

    红云走到废弃屋的门口,只见那群人正向他们冲来,脸上微微一动,说道:“他们过来了。”憬与宿风忙放下手中的干柴,跑出门外。这时那群人已将他们团团围住。

    那群人中有人说道:“怎么回事,镇长,这儿怎么有人在?”

    又有人道:“其实做做样子就行了,干吗找人来扮演呢!”

    有人接了下去,“说扮演又不大像,他们没穿上白衣,那女的穿得……她太美了……”众人七嘴八舌地嚷开了。

    一会儿,一个苍老的声音:“他们可能是外地人,不知我们的习俗,无意闯到这儿。”一个老者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他大约有七十开岁,脸上尽是皱纹,牙齿也都快烂光了。他又以那漏气的语气问道:“你们怎么会来这儿?”

    憬自然而然站了上前,向那老人敬了个礼,脸上尽是愧歉之色,口中说道:“老爷子,我们今天来的时候,天突然黑了,想去投栈,却有发觉这儿家家户户都关紧门窗,无奈之下只得在这儿休息一阵。没想到竟给你们舔麻烦了,小弟我实在过意不去。”

    这番话倒打消不少人的疑虑,不知憬的底细的人一听这“发于肺腑”之言都不由得按下怒气。

    那老者说道:“小兄弟有所不知,天突然黑了是因为‘天狗蚀日’啊,而今天刚好是我们这儿的祭典节,按我们的习俗,白天都会关实门窗,以防恶鬼偷入,待天完全黑的时候,我们便会出来赶鬼,把它们赶到这儿,这才算完成仪式。”

    憬仍带着歉意,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说道:“真不好意思给你们舔麻烦了。”

    老者笑道:“那倒没有。”

    宿风突然想起什么,问:“这习俗是否与以前这儿是个监狱有关。”

    那老者摇摇头,“这便无从得知了,反正自我小时,这儿便有此习俗。不过有人曾将这儿与鬼城酆都并为两大鬼气阴森的城镇。不过应该有些言过其实了,这儿只是有些阴凉罢了。恩,仪式也到此为止,三位现在可去投栈了,不过待会尚有一场赶鬼,三位可切勿开门离开客栈,那可是犯了我们的的禁忌的。”

    憬点了点头,与宿风红云离开,到客栈住下。可过了不多久,天却又亮了起来,太阳仅仅往西方稍稍一偏,大约只是未时。可此客栈再一次关实门窗,三人便无从离去。

    憬倒在床上,难以入睡,客栈已是乌漆一片。他正感这儿的昼夜是那么奇怪,却听一声虎啸,继而是惊叫,哭喊。他心中翻腾,只觉这一声虎啸是如何的熟悉,与在秘殿中所听到的是如出一辙。憬再也躺不下去,翻了个身,便往外面跑去。他心中念着,“这时应该结束仪式了吧。”

    他冲到大街上,可大街上是一片寂静。在黑不可见五指的夜里,这种寂静很是令人担忧。憬四下张望,但什么都没有发现,自己期待的异样并没有出现。正当他失望而归时,一个转身,却见一个红衣女子反向狴牢的一口水井跑去。憬哑然失声,“红云?她也听到了么?”

    心念一动,悄悄跟了上去。

    只见红云跑到水井旁边,俯下身子往井里看去。憬心中一热,忙冲了上前将她拉开,“小心点。”

    红云挣开他的手,反道:“你听见了吗?”憬还没回答,那口水井竟喷出水柱来,像喷泉一般。水柱很高,又化做水珠四散开来。

    又是一声虎啸,那口水井旁又多了写淡蓝色的小球,它们向水井靠去。那淡蓝色的半透明小球透着异光,那些暗淡的光芒似乎在诉说它们的恐惧。

    “那些是什么?”憬问着,而一旁的红云在翻着那本从秘殿中拿出来的《乾门秘传》。她翻到天源篇,然后依书念着,“灵魂,万物之本,储于躯内,操于躯,躯灭则现,尔后与天地融为一身,回于自然。色淡蓝,光暗淡。”又道:“想来,那应该是灵魂吧。”

    此时一声虎啸从井中传来,继而飞出一只带有双翼的老虎。它趴在井口之处,睁着铃铛大的眼睛,盯着憬与红云。

    红云见着那老虎,不自觉地吐出两个字“狴犴”。她心中惊恐,这神物不是与四方柱相融么,怎会在这儿出现。但情势不容她猜想下去。狴犴已扑到她身前。红云大惊,这一来大出她的意料,想避开已是来不及了。憬欲上前化开狴犴的一扑,但始终晚了半步。红云给它扑了个正着……

    那一刻,他听见一连串异样的声响,眼前一亮,又黑了下来。憬翻了起身,这才发觉刚才是自己在做梦。而耳畔又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憬下了床,打开门一看,红云站在门口。她见憬走了出来,舒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他没事……那就好。”然后转身离去。色情、非法、抄袭,我要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