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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两个王子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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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章两个王子会面

    楚国密探在蔡国找到一个卖水果的老太太,了解到有关小王子身世的内幕线索,他顺藤摸瓜,以玉石猴子“辈辈封侯”为证据,欲以破解当年偷梁换柱的实情。

    不料,纸包不住火。楚国密探在给宫廷送信的时候,走漏了风声,引来杀身之祸,幸好他武艺高强,在与杀手的搏斗几个回合后,迫于无奈,纵身跳进河中。

    好人遇到好人。铁蛋儿将楚国密探救回到瓜庵。那楚国密探无意间发现了铁蛋儿脖子上佩戴着玉石猴子,猜中他就是蔡国的小王子,是当年被调包的小王子。

    小心谨慎的老奶奶不愿说出真相,怀疑楚国密探。密探坦诚到说道:“我就把真实的身份告诉你们吧。”

    突然,瓜庵外传来一阵惊人的怪声音。“吱吱哇哇——”楚国密探吓出一身冷汗来。

    老奶奶安慰他道:“不用怕,这是九头鸟在唱歌呢。楚国的九头鸟,这个时候会唱歌的。你到底想干什么?快说,我一个老太太害怕什么?”

    九头鸟唱歌?早就听说楚国有聪明的九头鸟。因为,这种鸟脖子上长着九个脑袋,所以,聪明无比。九头鸟在这个时候唱歌,会是什么征兆呢?

    楚国密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将君王如何派自己到蔡国选女婿的事情,毫无保留地告诉了老奶奶和铁蛋儿,解除了两人的顾虑。

    铁蛋欲言又止。他看着奶奶的脸色,老奶奶是那样的镇定自若。

    难道说——老奶奶被说糊涂了。她好奇地问道:“官家,我的孙子是蔡国王子?这是我那远房表妹使用的调包计?照你这么说,现在蔡国的王子才是真正的丹阳王子了?”她将信将疑地直摇头。不过,这里面还是有道理的。

    而铁蛋儿早在心中打起了另一个算盘:“我一定要去会一会那个和我调包的王子。不管怎么说,那个王子用我的身份,在王府这么多年。”

    九头鸟的叫声渐渐地弱下来。老奶奶心中有数了,假如这个探访者说的是实情,她情愿让铁蛋儿去过王子的生活。从她那坚毅的面部表情中,可以看出,她对铁蛋儿的爱心。

    磨挫着手,老奶奶发话了:“既然这样,铁蛋儿,你就和这位前辈去会一会那个所谓的王子吧。奶奶不拦你,你要认亲爹娘,我——”

    “奶奶,”铁蛋儿有点儿鼻子发酸了。他不甘心,他不是贪图荣华富贵的人。他在奶奶面前,不忍心让眼泪落下来。他声音怯怯地说道,“我去去就回来。”

    为了彻底弄清事实真相,铁蛋儿和楚国密探商议,两人一同前往蔡国探个究竟。

    前往蔡国的路途并不遥远,这个弹丸小国王宫虽算不上壁垒森严。但也不是一般人就能出入自由的。如何才能进入王宫?

    铁蛋儿一眨眼就来了主意:“将玉石猴子将给门吏,拿给王后看看,她就会见我们的。”

    “好主意。”楚国密探夸奖道,“王子的血管里毕竟流淌着皇亲贵胄的血液,你就像那九头鸟一般精明呢。”

    铁蛋儿的脸上被夸得红了起来。其实,铁蛋儿何偿不想早日见到亲生的娘亲呢?如果自己真的是蔡国王子,一连串的好事还在后头啊。他越想越美气。只是,怕老奶奶心中不高兴。不过,他不是那忘恩负义之人,他会用全身心爱着奶奶。

    两人大摇大摆地来到王府的宫廷门前,门吏盘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要见谁?有什么事情么?”

    楚国密探不慌不忙地答道:“我们是王后的亲戚,我们想见见王后,请门官通融通融。”

    门吏好生奇怪,哪有直接找上门来认官亲的?门吏谨慎地说道:“没有宫里的旨意,我是不敢随便放你们进去的。”

    遭到门吏的拒绝,两人有点儿慌了。还是铁蛋儿门道多,他从脖子上摘下来那个玉佩,悄悄地对门吏说道:“你将这块玉佩带进去,交给王后即可,我们在这里等候。”

    门吏迟疑了一下,还要找什么拒绝的借口。楚国密探向门吏塞了银子道:“方便方便,就算我们请你喝茶了。说不定以后——如果王后见了这个宝贝,还是不愿见我们的话,那我们无话可说。”

    是啊,这两个人如果真的认了官亲,说不定以后还有用到他们的时候呢。门吏见机行事,拿着那块玉佩进宫传话去了。

    总算找到了敲门砖。楚国密探和铁蛋儿耐心地在宫外等候。

    等了一会儿,那门吏喜滋滋地从宫中过来,屁颠儿屁颠儿地来到两人面前低头哈腰地说道:“恭喜二位大人,你们果真是王后的亲戚。王后见了这个宝贝,满脸喜色,王后请你们进去。别忘了,以后多关照。”

    总算一块石头落到了地上。楚国密探和铁蛋儿跟着门吏去见王后。两人盘算着如何应对王后的提问。

    见到王后,铁蛋儿感到很亲切。王后也感到惊诧。她仔细地看着面前这个小伙子,又看看那块玉佩,几乎要惊叫起来。

    这个民间小伙子眉宇间的那股英气,真的和当年君王一模一样。王后眼中满含泪水地问道:“这块玉佩是从哪里来的?你叫什么名字?”

    铁蛋儿从来都记不住自己的名字,只知道别人都叫他铁蛋儿。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竟然有几分拘束地说道:“俺叫铁蛋儿,这块玉佩是我从小到大都戴着的护身符。”

    “你——你从小到大都戴着这块玉佩?”王后伸出颤巍巍的手,想要抚摸铁蛋儿的脸。可她停了下来,还要进一步证实才对。

    王后的贴身丫环知道王后下不了狠心,便替王后质问道:“大胆刁民,还不给王后跪下?这玉佩是宫中的,怎么会在你身上?小心冒认官亲,会犯欺君之罪的。”

    铁蛋儿并不害怕,但还是缓缓地跪下了。他感到委屈地说道:“宫中的玉佩怎么会在我的身上?我也不明白,只有问苍天了。”看来,他是有点儿不服气,故意玩丫环难看。

    王后走下台子,温情地将铁蛋儿搀扶起来道:“孩子,这不是你的错。你身上戴着这块玉佩,说明你跟宫廷有亲缘。”她说着,两行清泪扑簌簌地掉落下来。

    丫环将王后搀到座位上,王后平静下来之后,一本正经地说道:“不是为娘心狠。如果你真是这块玉佩的主人,那就是本宫的儿子。这件事情关系重大,还要等到见过君王之后——”她哽咽地说不下去了。

    看来,铁蛋儿是小王子的说法,已经百分之九十九地得到了印证。他看着面前这个雍容华贵的女人,这个王后,怎么也联想不到,她就是自己的娘亲。那么,为什么要抛弃自己呢?他心中实在不是滋味。

    太监安排楚国密探和铁蛋儿在宫中住下,再作打算。

    这宫里就是和民间不一样,铁蛋儿住下后,一切都感到新鲜。

    这是一个十分清静的院子,草木葱茏,曲径通幽。到处是假山石、月亮门,那些金鱼呀、小鸟呀,活蹦乱跳的。楚国密探和铁蛋儿休闲地在院子里闲逛,却遇到一帮公子哥儿。

    这帮公子哥儿中,为首的一位清秀英武,穿一身白色的绫罗绸缎,手中拿着一把宝蓝色的折扇。他火急火燎地走到庭院,看到铁蛋儿正在给一丛花浇水,便厉声制止道:“且慢,不要乱动我的东西。”

    白衣公子的两个随从不由分说,上前就动手。铁蛋儿和楚国密探急忙迎战。四人打将起来。

    这里虽然不是什么战场,但烽火硝烟显而易见。楚国密探是何人?是武林高手。那两个白衣公子的随从刚刚伸出拳头,早被他扭成了麻花。

    两个公子哥儿是白衣公子的铁哥儿们,像他的贴身侍卫一般。哪里是什么等闲之辈?虽说被楚国密探扭住了胳膊,但还是负隅顽抗。两个人从手上失利,便从脚上找反攻的机会。

    二人配合默契地从左右两方旋起了“扫荡腿”。这下,可会将楚国密探置于死地了。

    谁知,楚国密探纵身一跃,轻而易举地将两个对手推出一仗远。他不屑一顾地想到,你们和我不是一个重量级的,这里是王府,我就不计较了,如果是在开阔地,非打你们七上八下不可。

    而另外两个又拥上前来。四个人布置了小小的阵法。哼,楚国密探回手握拳道:“哦,你们四个人要欺负我这个客人么?这就是王府的见面礼?”

    那四个公子不由分说,上前就打。铁蛋儿挡在的前面。

    铁蛋儿也是一身的武功,但是,在王府,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便敷衍了事地将对手挡了回去。他使用的是“竹竿儿赶鸭子”的打法,目的不在打上,而是驱使对方住手。

    在宫廷内打斗,可不是好玩儿的。为了解除误会,楚国密探想拿大话吓人,便脱口说道:“你们放肆,不然会伤害了王子。”

    “王子?”几个公子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高个头儿的公子上前一步,看着真正的王子脸色,伸出一拳道:“我打的就是你这位冒充的王子。”

    铁蛋儿出手将对方的拳头握住说道:“你撒什么野?小心王后治你的罪。”

    都是武林高手,谁怕谁?一群年轻人边说边打,弄乱了院子中的花花草草。

    那个身穿花花绿绿衣衫的公子嬉皮笑脸地说道:“你是什么王子?我们这位白衣公子,才是府上真正的王子呢。”

    “哈哈——哈哈——”那几个公子笑得前仰后合。

    铁蛋儿不卑不亢地回敬道:“不管什么王子不王子,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对方恶语相向道:“黑不溜秋的靠边站,也不尿泡尿照照你那人影?你给王子舔屁股还差不多。”

    几个公子蛮不讲理,流里流气的笑声在花草之间弥漫。

    这个身手不凡,拳脚相向。那个胆识过人,拳脚相加。一时间,打得乌烟瘴气。

    恰在这个时候,白衣公子护着那盆名曰“平地一声雷”的花卉说道:“住手。不然不要怪本王爷不客气了。老实交代,你们二人是哪里来的?怎么就住在这里?却又是谁人安排的?”

    他是王爷?两个王爷同时出现,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铁蛋儿将对方反剪的手臂松了下来。他和楚国密探向后推了一步,举手施礼道:“见过王爷。我们是王后安排住在这里的。不知王爷到此,失礼了。请王爷见谅。”

    这个白衣王子倒是很讲分寸的,不想刚才的那几个公子。铁蛋儿心中对白衣王子很有几分好感。他到底是母亲教导出来的。这个王爷长相英俊,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贵族气息。

    白衣公子趁铁蛋儿不经意间,出其不意地一掌打来,狠狠地砸在了铁蛋儿的右臂上。顿时,顺着铁蛋儿的右臂冒出一股青烟儿。他感到有点儿被刺扎一样地疼痛。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铁蛋儿受到了屈辱。他强忍着怒气说道:“你算什么王爷?搞突然袭击?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可是我实在瞧不起你。什么王爷?”他嘟噜着。

    白衣公子笑道:“你刚才中了平地一声雷的毒。本王爷只是为你排毒而已。”不过,已经领教过了,这王爷的武功甚是了得。是啊,如果真的他要搞突然袭击,也不会一两下就住手的。难道?

    误会。铁蛋儿半信半疑。所有的人都不再出手打人。

    一场短暂的格斗,一下子风平浪静下来。

    原来,白衣公子就是蔡国的小王子。他知道这个院子里种的“平地一声雷”是一种带有毒性的花卉,所以才不让陌生人靠近。

    铁蛋儿不明就里,好心为花草浇水,结果中了毒。

    蔡国小王子这时才彬彬有礼地说道:“大水冲流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这位王子不知道是哪国的王子,多有冒犯,请多原谅。走,进我的书房慢慢叙来。”两个人好像失散多年的好朋友。

    既然是交换的王子。说不定真的有心心相印,息息相通的感受也未尝不可。铁蛋儿被动地跟着白衣王子,像客人一般去看书房。

    王子的书房并不远,在雅静的一方院落。进的书房,双方坐定,茶水敬上。但是铁蛋儿不知道从何说起,支支吾吾地。

    还是楚国密探前来解围。他四平八稳地说道:“我家的这位王子人唤铁蛋儿。今天来此,已经见过蔡国王后,想印证一下铁蛋儿的真正身份。也许——”他也不知道如何说出真相才对。

    恰在此时,太监来报:“请客人和小王爷到大殿,接受君王召见。”

    真是不打不相识。两个王子虽然不曾谋面,一见面先是大打出手。铁蛋儿不好意思地跟着白衣王子去见君王。他心中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假如自己的真实身份得到证实,那现在要去见的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在乡下,在民间,在庄稼地里,铁蛋儿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可是到了这宫中的大殿里,他却感到浑身不自在。心中的想法就像是山泉一样,不停地往上翻涌。他不敢看君王的脸色,只是低着头。

    那个白衣王子却是一脸灿烂。他在君王面前显得挥洒自如。

    “见过父王。”白衣王子在抬头的那一瞬间,突然感到父王和母后今天的表情异常不同。

    不一样的是,铁蛋儿对君王的威严十分陌生。决定命运的一刻就要到来。不管怎么,自己都要平静面对。他暗暗告诫自己:“不管自己是不是真正的王子,不管他们想不相认,我都要泰然处之。大不了,还回家当不怕天、不怕低的村野孩子。”

    两个王子在这个特殊的场合,有着不同的心境。

    这个蔡国的君王和蔼可亲,并没有暴君的表情。他声音不算激昂,但有骨头有肉的。君王问道:“铁蛋儿,你告诉本王,这个玉佩就是你从小到大一直戴着的么?”

    铁蛋儿只顾想心事,对于君王的问话,他没有听清楚。跪在他身旁的楚国密探用胳膊扛了他一下。铁蛋儿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这下,可把君王给逗笑了。他特意说道:“铁蛋儿,你站起来回话吧。这个辈辈封侯的玉佩,你从小到大一直佩戴着么?”

    这次,铁蛋儿才听得真真切切。他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是的,我一直佩戴着。”

    这就有好戏看了。“传孙娘上殿。”君王一本正经地说道。辨别真假王子的鉴定会拉开了序幕。

    庄严的时刻到了。事先已经安排好的孙娘走上殿来,辨认了“辈辈封侯”的玉佩之后,将自己手中的玉佩一同呈给了君王说道:“这就是当年一块玉石做出来的辈辈封侯玉佩。一模一样。”

    这一对玉石猴子简直就是一对双胞胎。君王唏嘘不已道:“这么说来,铁蛋儿真的是本王的儿子了?”

    这次,震惊的是白衣王子。他看了铁蛋儿一眼,心中思忖:“哪里冒出来一个王子?他是父王和母后的亲生儿子,那——那么,我呢?我又是谁的儿子?”

    两个王子的会面,竟然是这个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