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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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上班就接到了苏梅发来的短信，晚上有时间吗？
苏梅发来的短信就是这样，也不称呼主任，也不称呼副秘书长，让温言奇总感觉到一丝说不出的暧昧在里面，心猿意马的见面了，反倒是大大咧咧的，一下子又将温言奇拉回到现实中。
说起这个称呼，方玲燕也问过，别人是叫你主任还是副秘书长，想起来叫主任还好些，叫了副秘书长，再叫个姓就觉得别扭，咋就那么长？念快了多半就成了温副秘长！
温言奇笑话方玲燕好歹也在厅机关工作，听见谁称呼副职还要加个副字？不给自己找别扭吗？方玲燕说，“温秘书长也长”，温言奇便长长的嗯了一声，说道，“是有点长……”，方玲燕听出了温言奇话锋又往别的地方拐去，便急忙挂了电话。
温言奇看着苏梅发来的短信，回复了看苏主任时间。
却又没了回音。温言奇搞文字工作搞惯了，什么话总有个前后结尾，仿佛才算说完，短信也是这样，觉得说完了，总会再来一句那就这样，或者好的，才算完。要不然就时时琢磨着刚才的短信里说的事，是否完了？
等了这么长时间没回复，估计算是说完了。
下班好一阵，苏梅打来了电话，发来了位置。温言奇辨不清这个地方在哪里，像是一个小区的名字，就叫了司机送去。司机将车拐来拐去的，真就开进了一个小区。温言奇顿时觉得紧张，苏梅这是搞什么，怎么就到小区里了？难道不是吃饭吗？现在谁还在家吃饭？不吃饭来家里又做什么？
温言奇偷偷的望了望司机，怨自己愚蠢，明明觉得是个小区的名字，怎么就叫了司机送来？温言奇和苏梅孤男寡女的待在家里像什么话？不禁一阵懊恼。
车到楼下，温言奇忐忑的下了车，对司机说，你不等我了，先回吧，司机应声而去。看着汽车尾灯慢慢消失，不禁骂自己，这下就坐实了！
温言奇心里七上八下的，敲开了门，却是一个中年男人开了门问好。温言奇见了有男人在，才放下心来，走进一看才发现这像是一个餐厅。
苏梅听声而来，笑着引温言奇往里走。苏梅今天穿了蓝白相间的格子衬衣，又搭一件刚及膝处的黑色裙子，扎着马尾，苏梅本来身材就好，这样一打扮显得女人味十足。官场上的女人多半都不像女人，要么打扮的妖艳，过分的殷勤，要么扮的爷们，说话粗里粗气。苏梅就不一样，穿着得体，既能显得温婉，又不至于做作。
温言奇被苏梅身上的兰花味香水吸引，诧异的问这是什么地方？
苏梅却反问：“秘书长来长林这么长时间没来过这里？”
温言奇便说：“我整天就是大楼宿舍两头跑，哪里来这么神秘的地方？”
苏梅呵呵一笑，“这哪是神秘地方？这个餐厅的老板原是长林迎宾馆退休的老厨师，闲来无事搞了这么给地方，看起来一般，做的都是长林老菜，要想吃还得提前两天预订。我是看了你这两天应该不忙，才早早的定了。”
温言奇摇摇头说道：“长林吃饭还有这么个道道？心里却笑话自己实在是想的太多，怪不得刚才司机轻车熟路。自己还琢磨着到时进了屋子是该拒绝还是从了算了！”
就想起个笑话，说是公司女秘书请老板到家吃饭，打扮的分外妖娆，妩媚地对老板说有个惊喜，便关了灯，让老板等着。老板早就有了想法，心里窃喜，怕耽误时间，便迅速将自己脱光。没成想，一开灯，一屋子人拿着蛋糕祝自己生日快乐！
太他妈尴尬！
温言奇想，女人有些时候就是坏的很，引你上钩，又拽了鱼线，扔回水里，你若是强行咬了钩，她倒反过来又不理你。一会推一会拉的，说不清楚……
温言奇打量着四周：“这屋子也不大，一百多平米？人若来多了，不尴尬？”
苏梅掩住嘴笑着，“说道，大概一百七八吧，也不小了，他家每天就做一单生意，不会有别人的。”
又凑近了些，望着温言奇，“再说了，吃个饭，有什么尴尬的？”
苏梅身上的香味突然袭来，把温言奇迷的五迷三道，温言奇急忙装作看旁边的牌匾，指着牌匾问上面写的什么？苏梅皱了眉说：“我只认得几个字。”
温言奇就说：“那就是名家写的。”
苏梅惊奇道：“你认识？”
温言奇摆摆手，“比你多不了几个字，所以说是名家写的。我只是总结出了规律，越是名家写的越不认得，越难看。”
苏梅呵呵笑道，“你这是糟蹋人还是糟蹋字?”
温言奇指着牌匾说道，“都糟蹋，总不能说我文化低吧。在省厅的时候，有位名家现场题字，写行书，一个襄字，我就看他绕到最后似乎是绕不出来了，就胡乱画几笔，末了拉出个捺出来，还不是气势摆足了糊弄事！”
苏梅一本正经的点点头，说道：“嗯……我读的书少，你这么说，我还是信你！”
温言奇看看苏梅正经样子，也笑了出来。
很快，菜就上齐了，就苏梅温言奇两人，却也是七碟八碗的摆了一桌子，温言奇便说，“两人吃饭，点这么多，太浪费了。”
苏梅却说，“想你整天吃着食堂，不容易吃到地道长林老菜，看着盘子多，份量都是两人份的，都尝尝，你现在是长林人了，人熟悉，菜也得熟悉，不然以后接待多了，不好介绍我们的特色。”
温言奇不由看看苏梅，“你说的有道理哎，我这就算是试吃了吧？”
苏梅笑笑，“算吧，试吃满意了好再给领导介绍，赶紧尝尝”，说着就给温言奇夹了菜。
温言奇将菜放入口中，煞有介事的咀嚼着，苏梅专注的看着温言奇，像是等待一个评判。
“嗯，我不会形容，就觉得和别的餐厅的菜不同，不油，新鲜，吃着爽口，就拿这个笋来说，餐厅的都是裹了浓芡，吃着糊嘴，这个就不一样，虽说也勾了芡，却吃的出笋的本味，清爽。”温言奇很认真的又点了点头。
苏梅笑着，“秘书长也有词穷的时候啊？”
“是啊，菜形容不来，你若是把它再拔高一个高度，从饮食健康，节约不浪费，多元特色化经营，原生态上讲，我词就多了。”
苏梅拍了把温言奇，“果然是不离老本行。其实这里的菜也没什么，就是新鲜而已，不像是大餐厅的，提前准备好，肉都是冻肉，菜也都蔫了，到底比不上当天的食材。”
苏梅收了笑容，“说实话，我真没想到你能到长林来。”
“我也没想到，都是缘分吧，我和长林这个地方有缘。”
苏梅看了温言奇一眼，“是啊，缘分这个东西说来也是奇妙。”
温言奇想，总算给苏梅也甩了一次钩。又问：“我来这么长时间，怎么才想起来打电话？”
“你还没来，长林就传出了风声，说是新任办公室主任会是你，我还想着不可能呢。后来真的来了，又想着新官上任，邀约肯定不断，我就不添乱了，再后来又遇上了人事调整，就更不能约你了。对吧？”
“你还理由多，我又不是市委书记。哪来的邀约不断？”
“那是你不愿意去，你若愿意，一年365天不带让你休息的。”
温言奇想，还真是这么回事，现在长林的场面人都知道自己是章书记从厅里带来的人，见秘书长总比市委书记容易些，困难不大，收获倒多。孰不知温言奇为了避嫌，来长林这么长时间，除了工作，从来不在章书记面前议论什么，约了也不去，去了还不是白去？
但到底是名声在外。
温言奇又问，“你怎么又突然调了政府办？”
苏梅叹了口气，“是啊，我也不知道，本来在市局干的好好的，业务部门，总是单纯些，没想到又换了岗，还是个伺候人的工作，不好干。”
“选你总是有理由的，办公室离着领导近，进步也快些。”
苏梅却说，“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了，我就想着在业务部门多做些事，这下可好，和你一样了，以后还得多教我。”
“我在长林还是个新人，还不知道向谁学哩。”
“我还没问你呢，就开始推了?”
“哪推了，你若要问，我随时恭候，只怕是把你带歪了。”
“歪了就歪了，政府跟着党委没错的，总不能一个歪了，一个直着，到时又让人说不团结？”。
温言奇呵呵笑笑，“你适合在办公室工作的。什么都能绕回来。”
苏梅又给温言奇夹了菜。“其实，你还是在厅里好。”
温言奇看看苏梅，“厅里的人都说来长林好，你是第一个说厅里比这里好的。”
苏梅说，“说长林好的，肯定都是冲着你以后的前程。”温言奇默然不说话，等着苏梅的后半句。
“我说的厅里好，是作为一个朋友说的” ，又轻轻拍了拍温言奇，问道，“咱俩是朋友吧？”
温言奇眯了眼，慢慢点点头，说道：“应该是吧。单独俩人一起吃饭的，不是朋友就是仇人，咱俩明显不是仇人。”
苏梅作势瞪了温言奇一眼，“你不知道，长林这地方，复杂的很。”
温言奇不语，如今谁都说自己复杂，或者待的地方复杂，反过来看别人总觉得简单，其实复杂不复杂，简单不简单的又怎是一语能道清的？生活尚有酸甜苦辣，更何况一方水土？
苏梅接着说：“毕竟是个小地方，离明都又远，盘根错节的，搞不好谁就是谁的亲戚，故旧，说不清楚。当面点赞，背后挖坑的不少。而且长林的人喜欢告状，动不动就上访，而且是群访。”苏梅断断续续的说道。
“原来的李书记身体不好，唐市长事实中就是长林的一把手，章书记没来以前，大家都觉得唐市长可能就是换个办公室而已，没想到章书记突然接任了。长林就风言风语的，小地方的人爱看热闹。”
温言奇反而一笑，“这个是人之常情，换我，我也觉得自己会接任。”
苏梅却说，“唐市长一直在长林工作，很强势的。下面又一帮见风使舵的人。”，苏梅摇摇头说，“总是风气不好。”
“我就觉得，与其来这么个地方，不如在厅里简单些。我可能想的和你们不一样，总觉得简单工作，简单生活挺好。”
温言奇笑笑，“工作生活都一样，完全能自己作得了主的没几个，你想简单，可没那么简单，人上一百，形形色色。
走一步，看一步，眼尖，手快，腿勤，嘴紧，把领导交办的事办好就成，至于其他的，听天由命，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苏梅道：“你这么说也对，不和生活较劲，对自己宽容些。”
温言奇说：“有些事情身在其中，想置身事外也不可能，站在那里觉得这里好，回到这里了又觉着其实那里也不错，哪里都有一堆事情。信别人不如信自己，你把他当回事了，就真成个事了，不把他当回事了，就什么都不是。”
“我倒是想修炼成你这样的心态，什么都看的开，也不争也不抢。”苏梅叹道。
温言奇摇摇头，“你看到的是不争不抢，别人搞不好又说你表面上通透，暗地里狠下功夫，我从厅里到长林，厅里怕是不少这样的说法。只不过我听不到，有些人听到了也不给我讲。不讲了倒好，我还是听不到，听不到了自然不烦恼。”
“这不是又成了通透！”
“不给你讲的也是朋友之一吧”，苏梅说道。
“什么人都有，也可能是看笑话的。反正风没刮到我脸上，声没传到耳朵里。”温言奇叹道。
“不知不烦恼，呵呵，”苏梅端起茶杯说道，“知道你酒量不行，我也就没带酒。不管怎样，以茶代酒，欢迎你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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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个称呼，方玲燕也问过，别人是叫你主任还是副秘书长，想起来叫主任还好些，叫了副秘书长，再叫个姓就觉得别扭，咋就那么长？念快了多半就成了温副秘长！
温言奇笑话方玲燕好歹也在厅机关工作，听见谁称呼副职还要加个副字？不给自己找别扭吗？方玲燕说，“温秘书长也长”，温言奇便长长的嗯了一声，说道，“是有点长……”，方玲燕听出了温言奇话锋又往别的地方拐去，便急忙挂了电话。
温言奇看着苏梅发来的短信，回复了看苏主任时间。
却又没了回音。温言奇搞文字工作搞惯了，什么话总有个前后结尾，仿佛才算说完，短信也是这样，觉得说完了，总会再来一句那就这样，或者好的，才算完。要不然就时时琢磨着刚才的短信里说的事，是否完了？
等了这么长时间没回复，估计算是说完了。
下班好一阵，苏梅打来了电话，发来了位置。温言奇辨不清这个地方在哪里，像是一个小区的名字，就叫了司机送去。司机将车拐来拐去的，真就开进了一个小区。温言奇顿时觉得紧张，苏梅这是搞什么，怎么就到小区里了？难道不是吃饭吗？现在谁还在家吃饭？不吃饭来家里又做什么？
温言奇偷偷的望了望司机，怨自己愚蠢，明明觉得是个小区的名字，怎么就叫了司机送来？温言奇和苏梅孤男寡女的待在家里像什么话？不禁一阵懊恼。
车到楼下，温言奇忐忑的下了车，对司机说，你不等我了，先回吧，司机应声而去。看着汽车尾灯慢慢消失，不禁骂自己，这下就坐实了！
温言奇心里七上八下的，敲开了门，却是一个中年男人开了门问好。温言奇见了有男人在，才放下心来，走进一看才发现这像是一个餐厅。
苏梅听声而来，笑着引温言奇往里走。苏梅今天穿了蓝白相间的格子衬衣，又搭一件刚及膝处的黑色裙子，扎着马尾，苏梅本来身材就好，这样一打扮显得女人味十足。官场上的女人多半都不像女人，要么打扮的妖艳，过分的殷勤，要么扮的爷们，说话粗里粗气。苏梅就不一样，穿着得体，既能显得温婉，又不至于做作。
温言奇被苏梅身上的兰花味香水吸引，诧异的问这是什么地方？
苏梅却反问：“秘书长来长林这么长时间没来过这里？”
温言奇便说：“我整天就是大楼宿舍两头跑，哪里来这么神秘的地方？”
苏梅呵呵一笑，“这哪是神秘地方？这个餐厅的老板原是长林迎宾馆退休的老厨师，闲来无事搞了这么给地方，看起来一般，做的都是长林老菜，要想吃还得提前两天预订。我是看了你这两天应该不忙，才早早的定了。”
温言奇摇摇头说道：“长林吃饭还有这么个道道？心里却笑话自己实在是想的太多，怪不得刚才司机轻车熟路。自己还琢磨着到时进了屋子是该拒绝还是从了算了！”
就想起个笑话，说是公司女秘书请老板到家吃饭，打扮的分外妖娆，妩媚地对老板说有个惊喜，便关了灯，让老板等着。老板早就有了想法，心里窃喜，怕耽误时间，便迅速将自己脱光。没成想，一开灯，一屋子人拿着蛋糕祝自己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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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言奇打量着四周：“这屋子也不大，一百多平米？人若来多了，不尴尬？”
苏梅掩住嘴笑着，“说道，大概一百七八吧，也不小了，他家每天就做一单生意，不会有别人的。”
又凑近了些，望着温言奇，“再说了，吃个饭，有什么尴尬的？”
苏梅身上的香味突然袭来，把温言奇迷的五迷三道，温言奇急忙装作看旁边的牌匾，指着牌匾问上面写的什么？苏梅皱了眉说：“我只认得几个字。”
温言奇就说：“那就是名家写的。”
苏梅惊奇道：“你认识？”
温言奇摆摆手，“比你多不了几个字，所以说是名家写的。我只是总结出了规律，越是名家写的越不认得，越难看。”
苏梅呵呵笑道，“你这是糟蹋人还是糟蹋字?”
温言奇指着牌匾说道，“都糟蹋，总不能说我文化低吧。在省厅的时候，有位名家现场题字，写行书，一个襄字，我就看他绕到最后似乎是绕不出来了，就胡乱画几笔，末了拉出个捺出来，还不是气势摆足了糊弄事！”
苏梅一本正经的点点头，说道：“嗯……我读的书少，你这么说，我还是信你！”
温言奇看看苏梅正经样子，也笑了出来。
很快，菜就上齐了，就苏梅温言奇两人，却也是七碟八碗的摆了一桌子，温言奇便说，“两人吃饭，点这么多，太浪费了。”
苏梅却说，“想你整天吃着食堂，不容易吃到地道长林老菜，看着盘子多，份量都是两人份的，都尝尝，你现在是长林人了，人熟悉，菜也得熟悉，不然以后接待多了，不好介绍我们的特色。”
温言奇不由看看苏梅，“你说的有道理哎，我这就算是试吃了吧？”
苏梅笑笑，“算吧，试吃满意了好再给领导介绍，赶紧尝尝”，说着就给温言奇夹了菜。
温言奇将菜放入口中，煞有介事的咀嚼着，苏梅专注的看着温言奇，像是等待一个评判。
“嗯，我不会形容，就觉得和别的餐厅的菜不同，不油，新鲜，吃着爽口，就拿这个笋来说，餐厅的都是裹了浓芡，吃着糊嘴，这个就不一样，虽说也勾了芡，却吃的出笋的本味，清爽。”温言奇很认真的又点了点头。
苏梅笑着，“秘书长也有词穷的时候啊？”
“是啊，菜形容不来，你若是把它再拔高一个高度，从饮食健康，节约不浪费，多元特色化经营，原生态上讲，我词就多了。”
苏梅拍了把温言奇，“果然是不离老本行。其实这里的菜也没什么，就是新鲜而已，不像是大餐厅的，提前准备好，肉都是冻肉，菜也都蔫了，到底比不上当天的食材。”
苏梅收了笑容，“说实话，我真没想到你能到长林来。”
“我也没想到，都是缘分吧，我和长林这个地方有缘。”
苏梅看了温言奇一眼，“是啊，缘分这个东西说来也是奇妙。”
温言奇想，总算给苏梅也甩了一次钩。又问：“我来这么长时间，怎么才想起来打电话？”
“你还没来，长林就传出了风声，说是新任办公室主任会是你，我还想着不可能呢。后来真的来了，又想着新官上任，邀约肯定不断，我就不添乱了，再后来又遇上了人事调整，就更不能约你了。对吧？”
“你还理由多，我又不是市委书记。哪来的邀约不断？”
“那是你不愿意去，你若愿意，一年365天不带让你休息的。”
温言奇想，还真是这么回事，现在长林的场面人都知道自己是章书记从厅里带来的人，见秘书长总比市委书记容易些，困难不大，收获倒多。孰不知温言奇为了避嫌，来长林这么长时间，除了工作，从来不在章书记面前议论什么，约了也不去，去了还不是白去？
但到底是名声在外。
温言奇又问，“你怎么又突然调了政府办？”
苏梅叹了口气，“是啊，我也不知道，本来在市局干的好好的，业务部门，总是单纯些，没想到又换了岗，还是个伺候人的工作，不好干。”
“选你总是有理由的，办公室离着领导近，进步也快些。”
苏梅却说，“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了，我就想着在业务部门多做些事，这下可好，和你一样了，以后还得多教我。”
“我在长林还是个新人，还不知道向谁学哩。”
“我还没问你呢，就开始推了?”
“哪推了，你若要问，我随时恭候，只怕是把你带歪了。”
“歪了就歪了，政府跟着党委没错的，总不能一个歪了，一个直着，到时又让人说不团结？”。
温言奇呵呵笑笑，“你适合在办公室工作的。什么都能绕回来。”
苏梅又给温言奇夹了菜。“其实，你还是在厅里好。”
温言奇看看苏梅，“厅里的人都说来长林好，你是第一个说厅里比这里好的。”
苏梅说，“说长林好的，肯定都是冲着你以后的前程。”温言奇默然不说话，等着苏梅的后半句。
“我说的厅里好，是作为一个朋友说的” ，又轻轻拍了拍温言奇，问道，“咱俩是朋友吧？”
温言奇眯了眼，慢慢点点头，说道：“应该是吧。单独俩人一起吃饭的，不是朋友就是仇人，咱俩明显不是仇人。”
苏梅作势瞪了温言奇一眼，“你不知道，长林这地方，复杂的很。”
温言奇不语，如今谁都说自己复杂，或者待的地方复杂，反过来看别人总觉得简单，其实复杂不复杂，简单不简单的又怎是一语能道清的？生活尚有酸甜苦辣，更何况一方水土？
苏梅接着说：“毕竟是个小地方，离明都又远，盘根错节的，搞不好谁就是谁的亲戚，故旧，说不清楚。当面点赞，背后挖坑的不少。而且长林的人喜欢告状，动不动就上访，而且是群访。”苏梅断断续续的说道。
“原来的李书记身体不好，唐市长事实中就是长林的一把手，章书记没来以前，大家都觉得唐市长可能就是换个办公室而已，没想到章书记突然接任了。长林就风言风语的，小地方的人爱看热闹。”
温言奇反而一笑，“这个是人之常情，换我，我也觉得自己会接任。”
苏梅却说，“唐市长一直在长林工作，很强势的。下面又一帮见风使舵的人。”，苏梅摇摇头说，“总是风气不好。”
“我就觉得，与其来这么个地方，不如在厅里简单些。我可能想的和你们不一样，总觉得简单工作，简单生活挺好。”
温言奇笑笑，“工作生活都一样，完全能自己作得了主的没几个，你想简单，可没那么简单，人上一百，形形色色。
走一步，看一步，眼尖，手快，腿勤，嘴紧，把领导交办的事办好就成，至于其他的，听天由命，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苏梅道：“你这么说也对，不和生活较劲，对自己宽容些。”
温言奇说：“有些事情身在其中，想置身事外也不可能，站在那里觉得这里好，回到这里了又觉着其实那里也不错，哪里都有一堆事情。信别人不如信自己，你把他当回事了，就真成个事了，不把他当回事了，就什么都不是。”
“我倒是想修炼成你这样的心态，什么都看的开，也不争也不抢。”苏梅叹道。
温言奇摇摇头，“你看到的是不争不抢，别人搞不好又说你表面上通透，暗地里狠下功夫，我从厅里到长林，厅里怕是不少这样的说法。只不过我听不到，有些人听到了也不给我讲。不讲了倒好，我还是听不到，听不到了自然不烦恼。”
“这不是又成了通透！”
“不给你讲的也是朋友之一吧”，苏梅说道。
“什么人都有，也可能是看笑话的。反正风没刮到我脸上，声没传到耳朵里。”温言奇叹道。
“不知不烦恼，呵呵，”苏梅端起茶杯说道，“知道你酒量不行，我也就没带酒。不管怎样，以茶代酒，欢迎你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