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委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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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萨历998年5月6日，玛罗琪亚王国，玛罗琪亚王城，圣殿中心。
看完资料，亚述长叹一声。
“亡灵巫师亲自出手，难怪你们会死这么多人。”
亚述稍微产生了点兴趣。
“更特别的是，我见到的那个亡灵巫师，有着精灵的外貌特征。”
瑟拉的一番话勾起了亚述的好奇心。
“连精灵的尸体都能操控？现在的亡灵巫术已经先进到这种程度了？”
通过资料的记载和瑟拉的描述，他已经非常清楚，这不是一次简单的委托。
商人的直觉，令他察觉到了其中巨大的商机。
看到亚述有了兴趣，而且流露出了对某些东西的渴望，瑟拉直接说出了亚述最期待听到的话：
“这是我个人的委托，不需要向上面申报什么繁琐的手续，只要你开口，你想要的，我尽力而为，具体的报酬，你决定。”
总算说到点子上了。
亚述轻轻地笑了一声。
按瑟拉的说法，他完全可以狮子大开口，甚至提出一些很过分的要求。
不过，他可不是这么想的。
狮子大开口？开什么玩笑？
大爷我是正儿八经的商人，又不是什么流氓地痞，第一次和高贵的骑士小姐做生意，结果就毫不留情地狠狠赚上她一笔，就算今天赚了，明天呢？后天呢？以后呢？谁还敢来和你做大买卖？
商业信誉懂不懂？这玩意儿可是能用来吃饭的，比那些钱财可重要得多了，不然大爷我干嘛只挑那些人品还不错的客户来和他们做生意？
而且，这件事有待商榷。
没错，这其中的确有商机，但是……很蹊跷。
油然而生的危机感不由得令亚述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
“听说民众对你们很失望，抱怨你们浪费税金和资源。”
亚述想起他在和邻居聊天的时候，邻居和路人都曾抱怨过：
“这次死了70多个人。”
“我的天，以前都没死过这么多人。”
“唉，亡灵又打不进来，非要跑出去，好好守城不好吗？”
“合着咱们交的税就这么白白扔去喂那群恶心的亡灵了呗。”
“一开始就不该让他们跑出去，说什么境外调查，人都死了，还调查什么？”
……
显然，这样的舆论也不是一两次了。
每一次墙外调查返回后，虽然比较少，但都存在这种质疑和埋怨的声音，只是这次伤亡是实在太大，民众的反应比以往更激烈罢了。
圣殿骑士团除了派人去慰问死者家属以外，很少有对这些舆论做过表态，亚述猜想，骑士们应该也感到愤怒，但更多地还是无奈。
一心保家卫国，为打倒亡灵，不惜牺牲性命去获取情报，结果回国了还受到民众的冷眼和嘲讽。
典型的好人没好报的故事，无聊透顶。
按我说，那就是活该。
整天把什么国家和百姓挂在嘴边，自认为清高，人死了，也就拿点破钱来慰劳家人，给点什么荣誉用来炫耀。
一条命难道还不值那点破钱和破名声？
这样想着，亚述不禁冷笑一声。
“呵，费尽心思服务大众，黑锅反倒自个儿扛，结果谁都没讨好，惹得自己一身臭。唉，既然连你们当事人都不介意，那和大爷我也没有半毛钱关系咯。”
非常轻挑，而且充满挑衅意味的语气。
亚述轻轻地抖了抖架在桌子上的双腿，任凭鞋子上的灰尘落在桌面上，不为所动。
“真不愧是情报贩子，刚来王城不久就了解这么多。”瑟拉别有用意地看着亚述。
亚述大惊，猛然在椅子上晃动了一下。
瑟拉的表情没有变化，依旧保持微笑。
“言归正传，这次袭击，对方使用了一种疑似墨绿色烟雾的武器，瞬间杀死了大量的骑士和护卫，而且，这种绿烟还可以无视防御性魔法，只有物理手段才能阻挡。”
亚述闭了闭眼，恍然大悟。
“你们死了这么多人，应该也没带回关于绿烟的重要情报吧？”亚述不紧不慢地说道，“不过，为什么要让我这样的无关人员去帮你们调查？这不是你们圣殿骑士团的工作？”
“以你的情报途径，过不了多久你就知道了。”
亚述咂咂嘴，“你不会是想说‘问得太多对你没好处’这种反派的经典台词吧？”
“不，我只是觉得即使不说，你也能猜得到。”
好家伙，还想考验大爷我的智商。
“行，咱先不提这个。这趟出门，是不是很有可能像你的手下那样，死在绿烟底下？”
“是有这个风险，”瑟拉从刚刚拿出的那份资料里抽出一张，“这是皇家技术院从接触过少许绿烟的物体上得到的研究报告，因为没有研究过绿烟的实体，里面的内容大多为合理的推测，多少能帮上点忙。”
亚述坐的地方离瑟拉的办公桌不远，一伸手就能拿到瑟拉递过来的新的资料。
区区一个绿色气体，居然能瞬间使人的皮肤溃烂，流血不止，然后痛苦地死去。
亚述好歹去过不少地方，阅历丰富，他有自信，他对亡灵的了解一点儿也不比圣殿骑士团少。
但是，看完这份资料，他懵了。
连大爷我也从来没听说过这种武器。说真的，要是真有这种武器，亡灵又何必一直躲躲藏藏的，直接出来把玛罗琪亚王国给一锅端了不是更省事吗？
而且，在有这种武器的情况下，亡灵攻打东部的汉克斯城居然还会受挫。
到底是亡灵指挥不力，还是圣殿骑士团太强大了？
又或者……是这种武器存在什么问题，使用受到了限制？
亚述摆出了贱贱的笑容。
“嚯，有点意思。”
说着，亚述放下腿，站起来。
“但是，我拒绝。骑士小姐，这忙我可帮不了。”
“这么丰厚的报酬，就这么放弃了，不觉得可惜吗？”瑟拉问道。
亚述冷哼一声，蔑笑道：“你甭跟我提报酬，这摆明了就是去送死的工作，报酬再多，能有大爷我自个儿的命宝贵？”
他停顿了一会儿，摆摆手，“我这个人，最喜欢的是钱和美女，但是呢，如果命都保不住，谈什么都没有意义，所以你就别指望我了。”
说完，亚述把资料重新放回瑟拉的办公桌上，转身走到门口。
“亚述.哈斯。”
瑟拉用一种平静到仿佛能让人感觉背脊发凉的语气说着。
“无国籍，从小周游列国，野外生存经验丰富，在野外锻炼出了异于常人的战斗力和感官，曾试图找份正经的工作，但屡屡受挫，无奈之下，只好自己创业去做生意……”
呼！
仿佛一阵风吹过，刹那间，亚述重新回到了瑟拉的办公桌前。
他右手举着一把火舌枪——亚述随身携带的，别在腰间的两把便携式枪支。
亚述拔枪的速度太快，一般人根本看不清，只会觉得有一阵清风吹过。
而现在，亚述的枪口正对着瑟拉的额头。
他黑着脸，狠狠地盯着瑟拉，眼里满是杀意。
“骑士小姐，我再说一遍，”亚述是认真的，“我不在乎你们为了什么，我也不像你们那样整天把大义、人民、国家之类的词语挂在嘴边，我自己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尽管亚述表现出了强烈的杀意，瑟拉却依旧不为所动，始终面带微笑坐在原地。
亚述收回枪，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办公室。
瑟拉收起了笑容，她长叹一口气，收回亚述交还的资料，然后又从另一堆资料里抽出一份不同的资料，资料上面清晰地印着亚述的全名和一些基本的个人信息，还有他的照片。
“还是太勉强了吗……”
瑟拉一手托着脸，眉头紧皱，一遍又一遍地看着亚述的资料。
——————————————————————————————————————————————
走出办公室的门，亚述的脸还是黑着，踏出的脚步刚劲急促。
他是真的生气了。
“骑士都一个鸟样儿。”
不知不觉间，亚述走到了刚开始碰到瑟拉的地方。
说起来，他还不知道刚开始碰到瑟拉的时候，她在做什么。
他走近那面挂满了金属物体的墙，这才发现，原来那面墙上贴满了照片。
照片上的人都穿着团服，可见都是圣殿骑士团的骑士。
亚述再仔细一看，那些金属物体都挂在每一张照片的底下，上面用玛罗琪亚语刻着“烈士”二字，还刻上了日期：
阿萨历998年5月3日，仔细数了数，人数正好有45个。
照片上的骑士，有正值青壮年的小将，有面容姣好的美女，也有年纪稍大的前辈，无一例外的是，在照片上，他们都挂着灿烂的、自信的笑容。
看完之后，亚述自然而然地在照片墙面前站直身体，双手合十，闭眼祈祷。
“人都死了，还有什么意义……”
亚述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转身离开。
阿萨历998年5月6日，玛罗琪亚王国，玛罗琪亚王城，圣殿中心。
看完资料，亚述长叹一声。
“亡灵巫师亲自出手，难怪你们会死这么多人。”
亚述稍微产生了点兴趣。
“更特别的是，我见到的那个亡灵巫师，有着精灵的外貌特征。”
瑟拉的一番话勾起了亚述的好奇心。
“连精灵的尸体都能操控？现在的亡灵巫术已经先进到这种程度了？”
通过资料的记载和瑟拉的描述，他已经非常清楚，这不是一次简单的委托。
商人的直觉，令他察觉到了其中巨大的商机。
看到亚述有了兴趣，而且流露出了对某些东西的渴望，瑟拉直接说出了亚述最期待听到的话：
“这是我个人的委托，不需要向上面申报什么繁琐的手续，只要你开口，你想要的，我尽力而为，具体的报酬，你决定。”
总算说到点子上了。
亚述轻轻地笑了一声。
按瑟拉的说法，他完全可以狮子大开口，甚至提出一些很过分的要求。
不过，他可不是这么想的。
狮子大开口？开什么玩笑？
大爷我是正儿八经的商人，又不是什么流氓地痞，第一次和高贵的骑士小姐做生意，结果就毫不留情地狠狠赚上她一笔，就算今天赚了，明天呢？后天呢？以后呢？谁还敢来和你做大买卖？
商业信誉懂不懂？这玩意儿可是能用来吃饭的，比那些钱财可重要得多了，不然大爷我干嘛只挑那些人品还不错的客户来和他们做生意？
而且，这件事有待商榷。
没错，这其中的确有商机，但是……很蹊跷。
油然而生的危机感不由得令亚述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
“听说民众对你们很失望，抱怨你们浪费税金和资源。”
亚述想起他在和邻居聊天的时候，邻居和路人都曾抱怨过：
“这次死了70多个人。”
“我的天，以前都没死过这么多人。”
“唉，亡灵又打不进来，非要跑出去，好好守城不好吗？”
“合着咱们交的税就这么白白扔去喂那群恶心的亡灵了呗。”
“一开始就不该让他们跑出去，说什么境外调查，人都死了，还调查什么？”
……
显然，这样的舆论也不是一两次了。
每一次墙外调查返回后，虽然比较少，但都存在这种质疑和埋怨的声音，只是这次伤亡是实在太大，民众的反应比以往更激烈罢了。
圣殿骑士团除了派人去慰问死者家属以外，很少有对这些舆论做过表态，亚述猜想，骑士们应该也感到愤怒，但更多地还是无奈。
一心保家卫国，为打倒亡灵，不惜牺牲性命去获取情报，结果回国了还受到民众的冷眼和嘲讽。
典型的好人没好报的故事，无聊透顶。
按我说，那就是活该。
整天把什么国家和百姓挂在嘴边，自认为清高，人死了，也就拿点破钱来慰劳家人，给点什么荣誉用来炫耀。
一条命难道还不值那点破钱和破名声？
这样想着，亚述不禁冷笑一声。
“呵，费尽心思服务大众，黑锅反倒自个儿扛，结果谁都没讨好，惹得自己一身臭。唉，既然连你们当事人都不介意，那和大爷我也没有半毛钱关系咯。”
非常轻挑，而且充满挑衅意味的语气。
亚述轻轻地抖了抖架在桌子上的双腿，任凭鞋子上的灰尘落在桌面上，不为所动。
“真不愧是情报贩子，刚来王城不久就了解这么多。”瑟拉别有用意地看着亚述。
亚述大惊，猛然在椅子上晃动了一下。
瑟拉的表情没有变化，依旧保持微笑。
“言归正传，这次袭击，对方使用了一种疑似墨绿色烟雾的武器，瞬间杀死了大量的骑士和护卫，而且，这种绿烟还可以无视防御性魔法，只有物理手段才能阻挡。”
亚述闭了闭眼，恍然大悟。
“你们死了这么多人，应该也没带回关于绿烟的重要情报吧？”亚述不紧不慢地说道，“不过，为什么要让我这样的无关人员去帮你们调查？这不是你们圣殿骑士团的工作？”
“以你的情报途径，过不了多久你就知道了。”
亚述咂咂嘴，“你不会是想说‘问得太多对你没好处’这种反派的经典台词吧？”
“不，我只是觉得即使不说，你也能猜得到。”
好家伙，还想考验大爷我的智商。
“行，咱先不提这个。这趟出门，是不是很有可能像你的手下那样，死在绿烟底下？”
“是有这个风险，”瑟拉从刚刚拿出的那份资料里抽出一张，“这是皇家技术院从接触过少许绿烟的物体上得到的研究报告，因为没有研究过绿烟的实体，里面的内容大多为合理的推测，多少能帮上点忙。”
亚述坐的地方离瑟拉的办公桌不远，一伸手就能拿到瑟拉递过来的新的资料。
区区一个绿色气体，居然能瞬间使人的皮肤溃烂，流血不止，然后痛苦地死去。
亚述好歹去过不少地方，阅历丰富，他有自信，他对亡灵的了解一点儿也不比圣殿骑士团少。
但是，看完这份资料，他懵了。
连大爷我也从来没听说过这种武器。说真的，要是真有这种武器，亡灵又何必一直躲躲藏藏的，直接出来把玛罗琪亚王国给一锅端了不是更省事吗？
而且，在有这种武器的情况下，亡灵攻打东部的汉克斯城居然还会受挫。
到底是亡灵指挥不力，还是圣殿骑士团太强大了？
又或者……是这种武器存在什么问题，使用受到了限制？
亚述摆出了贱贱的笑容。
“嚯，有点意思。”
说着，亚述放下腿，站起来。
“但是，我拒绝。骑士小姐，这忙我可帮不了。”
“这么丰厚的报酬，就这么放弃了，不觉得可惜吗？”瑟拉问道。
亚述冷哼一声，蔑笑道：“你甭跟我提报酬，这摆明了就是去送死的工作，报酬再多，能有大爷我自个儿的命宝贵？”
他停顿了一会儿，摆摆手，“我这个人，最喜欢的是钱和美女，但是呢，如果命都保不住，谈什么都没有意义，所以你就别指望我了。”
说完，亚述把资料重新放回瑟拉的办公桌上，转身走到门口。
“亚述.哈斯。”
瑟拉用一种平静到仿佛能让人感觉背脊发凉的语气说着。
“无国籍，从小周游列国，野外生存经验丰富，在野外锻炼出了异于常人的战斗力和感官，曾试图找份正经的工作，但屡屡受挫，无奈之下，只好自己创业去做生意……”
呼！
仿佛一阵风吹过，刹那间，亚述重新回到了瑟拉的办公桌前。
他右手举着一把火舌枪——亚述随身携带的，别在腰间的两把便携式枪支。
亚述拔枪的速度太快，一般人根本看不清，只会觉得有一阵清风吹过。
而现在，亚述的枪口正对着瑟拉的额头。
他黑着脸，狠狠地盯着瑟拉，眼里满是杀意。
“骑士小姐，我再说一遍，”亚述是认真的，“我不在乎你们为了什么，我也不像你们那样整天把大义、人民、国家之类的词语挂在嘴边，我自己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尽管亚述表现出了强烈的杀意，瑟拉却依旧不为所动，始终面带微笑坐在原地。
亚述收回枪，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办公室。
瑟拉收起了笑容，她长叹一口气，收回亚述交还的资料，然后又从另一堆资料里抽出一份不同的资料，资料上面清晰地印着亚述的全名和一些基本的个人信息，还有他的照片。
“还是太勉强了吗……”
瑟拉一手托着脸，眉头紧皱，一遍又一遍地看着亚述的资料。
——————————————————————————————————————————————
走出办公室的门，亚述的脸还是黑着，踏出的脚步刚劲急促。
他是真的生气了。
“骑士都一个鸟样儿。”
不知不觉间，亚述走到了刚开始碰到瑟拉的地方。
说起来，他还不知道刚开始碰到瑟拉的时候，她在做什么。
他走近那面挂满了金属物体的墙，这才发现，原来那面墙上贴满了照片。
照片上的人都穿着团服，可见都是圣殿骑士团的骑士。
亚述再仔细一看，那些金属物体都挂在每一张照片的底下，上面用玛罗琪亚语刻着“烈士”二字，还刻上了日期：
阿萨历998年5月3日，仔细数了数，人数正好有45个。
照片上的骑士，有正值青壮年的小将，有面容姣好的美女，也有年纪稍大的前辈，无一例外的是，在照片上，他们都挂着灿烂的、自信的笑容。
看完之后，亚述自然而然地在照片墙面前站直身体，双手合十，闭眼祈祷。
“人都死了，还有什么意义……”
亚述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转身离开。